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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钦骁勇果敢,才敢和武力皆是出众,很快成为了寿春一带有名的大侠。后来为好友出头,得罪城中的世家。为了躲避仇家,又被迫逃出了寿春。
蒋钦虽然游侠出身,却心慕儒学,尤其是几经起落之后,立志求学。
当听闻小弘先生在合肥一带讲学,便急匆匆的感到合肥,于十几日前,投入了袁弘门下,并跟随袁弘,来到合肥新城。
当然了,此袁弘非彼袁闳。此袁弘乃是大闳先生袁闳的胞弟,人称“小弘先生”的就是他。
一个月前,陈到大败龚都,归途中遇到了游历归乡的袁弘。也不知道是因为其兄袁闳的袁因,还是他自己对刘和感兴趣,一路追随刘和到了下蔡的大营。
但他并没有投入刘和帐下,反而搬进了流民营,公开讲学,广收门徒,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因为对刘和有百利而无一害,刘和也就听之任之。不想袁弘的身上竟然引出了这样的一个案子。
没错,事情的起因在于袁弘。
缘由是几日前袁弘突然高调宣布,要从听他讲学的众多弟子中选出几人成为他的入室弟子。这时一件好事,可坏就坏在这几个入室弟子竟然没有一个是士族子弟。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与袁弘异于常人的个性有关。
袁弘,字邵甫,袁闳之弟,少励操行,苦身修节。
时父亲袁贺,为彭城相,袁弘就更名换姓,步行前去拜见父亲。等到了府门之外,门吏却不让他进去,还不给他通报。
幸好他的乳母正好出门,认出了他。大惊的同时,回府告知了夫人。袁弘之母这才知道,悄悄将他唤了进来,见到了他。
等袁弘离开的时候,袁母派人驾车送他回去,他却坚称晕车,高低不肯坐。等他穿过郡界,赶回家中,却没有人知道。
后来父亲袁贺去世,兄弟们一块迎丧,他坚决不接受赙赠,并且他冒着寒风雨露,亲自缞绖扶柩。以至于体貌枯毁,手足血流,见到的人无不感动伤感。
等丧期结束之后,朝廷屡次征聘举召,可他就是不应,甘心居于陋室,以耕学为业。
他的从父袁逢、袁隗高贵显赫,多次接济他,他都没有接受。待到天下渐乱,而袁家却日益富盛,他就常常叹息着对他的兄弟们说,“吾先公福祚,后世不能以德守之,而竞为骄奢,与乱世争权,此即晋之三裂矣。”
当时刘和拜访大闳先生,走之后,袁闳对袁家落败的担忧,未必不是受自胞弟的影响。而九江之战背后的两袁之争,更从从侧面是印证了袁弘的担忧。
袁弘的名声也因此广为传播。
放眼整个大汉,他的名声虽然比不得著书释传的郑玄,也不如出将入相的卢植,但是放在豫扬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大儒,不知有多少士子想要投入他的门下。
更何况,袁弘的背后可是靠着袁家这颗“四世三公”的大树,无数的人想在他门下读书,好给自己面上添光,或是仕途上添一些资本,当然也有真正想做点学问的,增加的自己的学识。
但是大儒的精力有限的,不可能教太多的门生。哪怕偶尔举行几场公开讲学,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最终会从听讲的士子当中选出几个贤才,用心授学。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大儒的弟子是要分为五个等级:
第一个等级叫旁席,就是大儒举行公开讲学时候,有幸在一旁占个座位,听过大儒的讲课的。由于人太多,大儒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这种人厚颜自称是大儒的弟子,大儒也不会去否认的。比如刘备自称是郑玄的弟子,就是这种情况。这样的弟子,郑玄门下足有数千之众。
第二个等级教著录,就是在大儒的弟子名录上写个名字,人却未必来,名义上便算是大儒的学生了。
这种情况在大汉最是常见,许多的士族子弟为了仕途,往往都通过这种方式挂在某些大儒的门下。
第三个等级叫及门,就是到大儒的门上来了,或者进了大儒开办的学院,虽然未必能得到大儒的亲自授学,却可以得到同门师兄的代授。
像是流亡在外,匿名求学于儒家学舍的徐庶,求学于卢植门下的刘备、公孙瓒,都是这种情况。
第四个等级叫登堂,就是在大儒公开授课答疑的时候,有机会坐在课堂上,亲耳听到大儒说经。
到了这一步,才算是名符其实的大儒弟子。像崔州平、孟建、徐韬等鹿门书院的弟子就属于这个级别。
第81章 王政献计()
第五个等级叫入室,就是能进入大儒的房间向大儒讨教学问,有资格继承大儒的衣钵。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远远过了一般的师生,而有一种父子君臣的亲近。像郑玄门下的国渊、郗虑皆是继承其师衣钵入室弟子。
在合肥听袁弘旁听袁弘讲学之人,都属于第一个级别,也就是旁席。骤然有成为第五个级别,入室弟子的机会,无论是真心求学的,还是图名求利的人,全都欣喜若狂。
其中有一个叫宋玉的士族子弟,对此志在必得。
此时,合肥新城虽然没有建好,可不代表着没有士族子弟。随着刘和带人撤出合肥,另立新城,倒向刘和一大批士族也跟了过来。
其中实力最强,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赵、宋两家。而这个叫做宋玉的儒生就是宋家的嫡系子弟。
宋玉此人相貌清秀,温尔文雅,便面上更是谦逊有礼,风度翩翩,在整个合肥都有不错的名声。
但实际上此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眼高手低不说,还有着大族子弟特有的骄横跋扈。
没有被袁弘收为入室弟子,他自是怀恨在心。但他可不敢寻衅袁弘,于是便把主意打在了袁弘新收的入室弟子身上。
在袁弘打算收录的几个入室弟子当中,其他几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唯有这蒋钦游侠出身,被他找到了由头。
“这么说来,这只是一场闹剧?”刘唐气笑道。
他没想到,来到合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忍不住怒斥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封旻却没有随声附和,反而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要真像老大人想得那样就好了。就我所查,这蒋钦确实与巢湖的水贼有所勾连,而宋玉的所提供的证据,也是真的,这蒋钦也没有否认。”
众人皆是闻言色变,唯有刘和笑着说道,“不知是何证据,还请先生拿来一观。”
宋玉提供的证据是蒋钦写给朋友的一封书信,内容倒是寻常,可惜他的朋友却是彭虎手下的一名贼将,并且在中附有一首反诗!
在大汉,虽然很少存在以言获罪的例子,但在通匪的信中藏有反诗,说他是清白的都没有人信。
怪不得封旻如此挠头。
说蒋钦通匪吧,这是既定事实;但硬要说他是奸细吧,又是欲加之罪;处置他吧,很有可能引来水贼的大举来攻;不处置他吧,又置刘和的威名于何处?
刘和却不服管这些,自顾自的打开书信,只见信中写着:
“……慷慨燕歌吟,行侠仗剑来。年少离家去,决不俯身矮。孤鸟终飞倦,投石入书海。他时日振翅,冲天过高台。引风旌旗动,星火万众揣。残躯付劫灰,留得正气在。”
刘和读着读着,笑了出来,赞叹道,“这蒋钦倒是有几分才气,怪不得小弘先生想要将他收入门下。要不是经过查证,我都不相信他是游侠出身。”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是在探讨如何处置对方吗,怎么赞他起对方的文采来了?
唯有封旻面露苦笑,知道刘和又起了的惜才之心。
众人哪里想得到,刘和心中的喜悦。
孙权曾经说过,“人长而进益,如吕蒙、蒋钦,盖不可及也。富贵荣颢,更能折节好学,耽悦书传,轻赐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不亦休乎!”
此蒋钦应该就是彼蒋钦吧?那他的水贼好友,不会是……,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这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
想到这里,刘和的心中突然炽热起来,正容令道,“我欲保下此人,并且除掉水贼的威胁,不知诸位有何妙计?”
台下闻言一片死寂,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半晌之后,有一人越众而出,高声说道,“在下倒有一计,只是不知,校尉有没有这个胆量!”
刘和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一开始被自己轻视的王政,中有些后悔。
看来他以后看人做事,不能再受个人喜好的影响,否则不知道要错失多少臂助,误了多少大事!
怀揣着自责的心思,刘和温和的道,“先生但说无妨!”
……
合肥城的狱丁于大根是个进去没有多少时间的新人,在监狱里作些杂役。
对于于大根来说,累是累点,但收获的米钱除了养活自己外,还能补贴家用,也算不错的工作了。
每月的俸禄,只有那么一丁点的钱米,更不不够用,但是在狱里,可是有别的油水的,那就就是犯人家属探望时送的饭菜和贿赂。
家中有钱的囚犯,家人来探望,自然会拿钱财贿赂牢吏,让他照顾一下囚犯。于大根虽然是新人,在利益均沾的时候也是能分点好处的。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周喁与大族斗法,大批的士族子弟被关进了牢狱,狱丁和狱吏们全都大获好处。每个狱丁都忙疯了,但那却又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士族子弟,哪个没有亲朋故吏?哪怕是整个家族都进来了,还有不少的门生姻亲在外面呢,排着队给狱丁们送好处呢!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城破之前的那场大乱,令狱丁们失去了一切,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差点将牢狱烧成灰烬。虽然后来经过了一番抢救修补,也就勉强能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