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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内疚地低了头,呢喃了半天。说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差点坏事了?”
潜走近我。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没有,你做得很好。”
莉亚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是我见过力量最强大的白巫后族!哪怕是祖西。她都没有你这样强大的力量!”
我蹙了蹙眉头:“祖西是谁?”
潜却在这一刻插话进来:“现在呢?现在他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和莉亚同时反应过来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尚白,于是双双走到桌台旁边,莉亚却摇摇头道:“虽然有了太阳之力将黑睽压制住,但还不能完全治好尚白。”
“黑睽是我们吸血鬼自身的诅咒,就像你的太阳心脏,我们体内就有一块地方叫做黑睽,其实我们不是被太阳烤死,而是太阳激发了黑睽,黑睽让我们化成血水,其实吸血鬼最终是死在了黑暗里。”潜怕我听不懂,立即跟我解释。
我云里雾里的点点头,转头问向莉亚:“那还要什么?”
莉亚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你只要给他喝你的血就行了。”
我听后也觉得小事一桩,撩撩袖子就准备将手臂往尚白的嘴边递,却被莉亚一把挡下:“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他现在失去理智,很有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我又怯怯地收回手,瞟了一眼潜:“潜在,会保护我。”
“他在也没办法,他跟尚白势均力敌,年岁都差不多,尚白发起狂来,谁也挡不住。”莉亚颜色正经,说的我心里毛毛的。
我干干地笑了笑,转头望向潜:“你不会打不过他吧?”
我见潜黑着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小鼓点在我心里打的节奏就更加快了。
“你要考虑清楚。”莉亚又嘱咐了我一遍,这时潜也担心地出声:“有没有别的方法?”
莉亚扬了扬眼睛:“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尚白得睡上一千年。一千年后,吸血鬼自身的自愈能力也能将他治好。”
我蹙了蹙眉头:“睡一千年?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啊?前段时间看他不还是好好的吗?”
莉亚敲着脑袋慢悠悠地说:“就是上个月,他突然来找我,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被太阳烤得一个一个的大洞,说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儿,白天去救的,也没想那么多。。。。。。。”
莉亚说的轻松,却没注意到我和潜的脸色都微微变得沉暗。
“说是打不过那个什么夜卓,只能白天去救那女孩儿,要是救不出那女孩儿要命也没什么用。。。。”
“我认识他至少三百年,还没见他这么拼命过。。。。。。。”
“要不是看在他那么拼命的份上,我也不可能把我养了十年的黑猫都给扒了皮,还害得我睡了三天三夜才恢复精力。。。。。。。”
“如果这家伙乖乖在我这好好休养着也不会恶化成这样,可后来突然有一天又说要回中国去。。。。。。”
“再来就成这样了。。。。。哎。。。。。。”
莉亚说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念叨了几句拉丁文,然后扬起睫毛看向我:“就是这个原因。”
她不解的瞪了瞪眼睛:“诶,你哭什么?”
99 别乱认亲戚()
氤氲的气流在雨天来临时会肆虐在空气里。
那时它会化成雾气凝在睫毛上,混上眼泪的光泽落进泥土里。
有些人以为是你哭了,你却摇头笑笑说不是。
我就像是被雨天打湿了睫毛的人,口是心非地朝莉亚说:“我哭什么?我哪有哭?”
莉亚一幅你别开玩笑的样子望着我:“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我又没瞎。”
潜缓缓地走到我身边,抬手扶掉了我脸颊上残存的泪痕,又温温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笑道:“是不是有虫子飞进眼睛了?”
我慌乱地点头,然后将手腕晾了出来。
我用潜能看得懂的眼光望着他,说道:“让我救他,不要担心我。”
潜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色,半晌却还是释怀的亮了起来。
他提了提唇,笑容温暖迷人:“去吧。”
从我站在的地方走到尚白的身边只是短短几步的距离,可这几步我就像是走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突然来找我,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被太阳烤的一个一个的大洞,说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儿,白天去救的,也没想那么多。。。。。。。”
一枪,射穿了我的心脏。
“说是打不过那个什么夜卓,只能白天去救那女孩儿,要是救不出那女孩儿要命也没什么用。。。。”
又一枪,血肉模糊。
“我认识这两兄弟至少三百年,还没见尚白这么拼命过。。。。。。。”
然后来回揉捏,碾压,压出血水。灌满每一个血管的出口。
我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木质台面上的尚白,怔怔地伸手摸了摸他刚刚恢复血色的脸颊。
忽然间脑海里雷鸣作闪,电闪雷鸣间全是尚白被烧得焦黑的手臂。
我在那时候去酒店撞见过的画面,我却后知后觉。
我早该知道那个在朦胧光线里步履蹒跚地说着“朵朵,我来了”的人不是潜,而是尚白。
也是啊,我早该察觉。
叫我“朵朵”的人。除了爸妈。就是那个平时跟我不怎么对付的纨绔少年。
可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知道呢?
我刚刚才喝了潜的血,我刚刚才又一次向命运妥协,我刚刚才下定决心要将你让给晴朗。
我刚刚才决定。继续欺骗自己。。。。。
可为什么,总是晚一步?
总是晚?!
我颤抖地伸出右手,将雪白的手腕对准尚白的嘴唇,我哀哀地张口。低声呢喃:”喝啊,喝了就能好了。”
尚白像是安宁的婴儿一般紧闭着眸子。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竟然比女孩子的都要浓密都要长。。。。。。。
“喝啊,尚白,张口啊。。。。。。。”
我低语呢喃。像是年久失修的寺院门口的那鼎佛钟,声音沉怨婉转,像是在召回亡魂。又像是在诉说悲痛。
正当我含着泪将落未落的时候,尚白突然睁眼伸直了脖子。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露出尖牙,然后毫不客气的咬住我的手腕。
我如梦惊醒时,感觉体内已经空空荡荡一片。
像是有人将我的筋络一根一根的抽走。
接下来是分布在全身各处的血管。
然后就是支撑我生命的五脏六腑。
最后的最后,我那颗与常人不同的心脏也会随着血液一同流向体外。
可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血液从我手腕处流淌的速度越快,我越感觉轻飘飘,直到我耳边恍惚听见莉亚的尖声叫喊和咒语声,眼睛微光处见到潜死死地抵着尚白的喉咙我才微微缓过神来。
即便我被尚白吸成了一具干尸,我想我也不在乎。
毕竟他为了我已经死过一回,我还给他,不就两清了吗?
还给他,不就不用纠缠了么?
我这样想着,干脆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软趴趴的像是一团无用的棉花。
这样的无力感持续了很久,可到了一个临界点我居然感到手腕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醒了过来。
双眼微瞪,见到满脸是血的尚白痛苦地看着我。
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双眸恢复了神采。
他懊恼地捶打着自己,低吼着:“我tmd怎么能这么做!”
“冼朵一你是神经病吗?我tmd停不下来怎么办?”
尚白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色,前额的刘海上还挂着一颗血珠子。
自然,那是我的血珠子。
我觉得全身无力手腕又痛,实在提不了唇角欣慰的笑,也没有力气跟他抬杠,只是慢悠悠地撑着木质台子站直,然后将自己安稳地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后的潜的怀里,然后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看着尚白,又朝潜的怀里靠了靠,淡淡地说道:“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他赤红的双目,心已经痛的不能呼吸。
可我还能怎么办?
一切都已成定局。
晴朗爱尚白爱的死去活来。
尚白又是潜的亲弟弟。
我怎么能跟哥哥轰轰烈烈爱一场又去跟弟弟痴缠呢?
我做不到,道德伦理也不许我这样做!
于是我只能忍着内里翻天彻地的痛,然后云淡风轻地说着:“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原以为故事到这里就会告一段落。
可我总是忽略了尚白的潜力。
他除了比我想象中的要豁得出去之外,就是爱我。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我。
爱我爱的发疯。
因为我看到尚白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冲到我和潜的面前,大力的拽过我的胳膊不顾一切的将我拽进他的怀里。
然后他血红着双眼盯着我,骂骂咧咧道:“别tm跟老子乱认亲戚!”
然后再盯着潜,顿了半晌,用阴森的口气说了句:“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起,我再也不让你!”
100 女人心海底针()
乱世出英雄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现在不是乱世,英雄却层出不穷。
不知道是不是在拉扯间没注意,郑意浓送我的小匣子竟然打开了。。。。。。
于是我在飞机上遇见的那个自称灵媒的家伙居然骑着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地出现在了莉亚的屋外。
他毫不知道屋内的情况,所以当他敲开门看见浑身是血的尚白和一脸惊恐的我,以及捉着我胳膊不松手的潜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掏出了怀里的枪对着他们。
这里是美东,允许公民买枪,但并不允许公民们私自携带枪支出门。
很显然,郑意浓并没有遵守法律。
我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微微地出了神。
原本就够乱的局面在郑意浓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