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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了人的杀手,就只能被人杀,前次张阁老能凭借着齐家的势力将事情推给了暴民,但这一次舒州秩序正在恢复中,无辜的难民已经不可能无动机目的的刺杀董紫枫,若真是如此,也只能说明张阁老整治无方。
身上四肢多处伤口,虽并没有致命伤,但在松懈之后,动手与走路都让董紫枫饱受其苦,所以他干脆在无事时就躺在了软榻上,一直为他奔走的十一与决明也已经重伤,好在齐家已经不能再翻身,他的事务也就只剩下与张阁老周旋了。
董紫枫重伤,在李庸将他送回府衙的时候,从齐家赶回的张阁老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了院子,李庸在离开之时已经派了人保护两人安危,张阁老还是有挣扎的余地,他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
“王爷恕罪,舒州暴民居然如此目无王法,微臣一定严查严惩!”
软榻之上,董紫枫嘴唇张合,脖子之下却是一动不动:“张阁老,舒州的秩序正在恢复,哪里来的暴民,四十多人,四十多匹马,也不可能是暴民能够拥有的,张阁老,舒州的治安是你负责,你要如何解释?”
“微臣失职,甘愿受罚!”张阁老毕恭毕敬的站在董紫枫身前,低头看着探出青天碧海图官服的厚底黑面靴子,浑然没有半点慌张。
“何止是失职,我看这些人,装备精良,不止有马匹,还有弓箭刀剑,怎是暴民难够有的?能有如此组织,怎会是暴民,依本王看,这些人,怕是有人欲要置本王于死地吧!他们怎会知道本王会去郊野?如此大队人马出入在舒州怎会没人注意?张阁老,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董紫枫冷冷看着身前人,张阁老额头那一层层抬头纹就如同是树木年轮一般密集。
“请王爷给微臣时间,微臣定会彻查清楚!”
这么多人马出入,怎会不引起百姓的怀疑,他的行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曾去过那湖泊一次,这些人居然就知道在那里埋伏,可以见得这些人背后主使人该是如何接近他。
“不用张阁老去查了,本王已经让人查了清楚,舒州能饲养四十多匹马匹的人屈指可数,这些马乃是从齐家而出,张阁老,你与齐家主相交颇深,你要如何为他解释?”
张阁老前襟摆动,头却依旧低垂:“齐家主?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王爷,齐家主的人品微臣可以担保,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张阁老如何担保?”董紫枫冷言道。
张阁老现在与齐家主绑在一条船上,若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张阁老不可能会将齐家主推到危险的境地,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为齐家主辩解。
“微臣以头上这顶乌纱帽担保!”
“张阁老,你的意思是本王污蔑齐家主啰?”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怕有人别有用心混淆视听误导了王爷!”
“张阁老这顶乌纱帽,回到洛阳还不见得保不保得住,用这担保,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微臣惶恐!”
张阁老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董紫枫,张阁老的处境他自己很清楚,董紫枫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挑衅之意显然。
“本王不会空口白牙,本王自然有证据,张阁老也知道,齐家正逢大变,齐家主丧妻,已经走上绝路的人,有什么出奇疯狂的想法也很是正常,这么多马匹,苏刘常周家都没有马匹损失,唯有齐家我还未让人去查探,舒州的马贩子都已经李少主已经一一查过,近期都没有出售出马匹,不是齐家,还会是谁?”
董紫枫下巴微抬,双眼微眯,玩味的看着眼前人,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与张阁老叫板的本钱。
“这只是王爷的猜测……”
明白董紫枫已经是想摊牌,拘谨恭敬的张阁老终于是抬起了头,他在朝为官多年,见过多少风雨,今日他在舒州阴沟里载船,他虽觉得愤恨,但终究没有什么遗憾了。他拂了拂起了褶子的前襟,将匆匆赶回沾了不少黄泥的靴底在毯子上磨了磨,看到驼色的毯子变成了土黄色,露出了笑容。
“本王马上就会找到证据!齐家败落虽有我一部分原因,但齐家主该不会有刺杀本王的胆子,张阁老与齐家主同坐一条船,方才还一心为齐家主开脱,敢为一个刺杀王爷的人用乌纱帽担保开脱,张阁老,你还能说你与此事没有关系?”
董紫枫挪了挪软榻边沿垂着的手,一阵疼痛让他眉头紧拧,他忍着疼痛厌恶的甩了甩衣袖,将在上头趴了许久的一只飞蛾甩掉。
“微臣只是信任齐家主的为人,微臣虽与齐家主交好,这也是因为齐家对舒州重建贡献颇大,但他是商微臣是官,只是私人的一些交情罢了,公务也是舒州重建方面的事情。”
“张阁老可要记得今日这番话,可莫要等到明日本王找到了证据的时候不承认!”
“微臣不敢!”
“还有什么事你是不敢的?”敢凭借一己之私齐家之力在舒州胡作非为欲图将舒州这个王李蒋势力没有延伸的地方变成撑起太子的梁柱之一,张阁老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微臣惶恐!”张阁老眯了眯浊黄的眼,疲累的眼神泛起老人的凄凉。这一次董紫枫没有死,死的就会是他了!
第226章 多呆几日()
他不期望这件案子能让他苟延残喘,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并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死,这件事也不能拖累到太子,不然不说自己多年心血付诸流水,就是自己可怜的女儿恐怕也会有危险。
“我不是父皇,你忠于太子,无需对我摇尾乞怜毕恭毕敬,今日事,本王一定彻查,张阁老,好好扶稳了你头上的乌纱帽,可别还未回洛阳,就已经掉了!下去吧!”
“微臣铭记王爷教诲,微臣告退!”
张阁老拱手躬身,转身离去,本就不高的他在今年苍老后背佝偻之后就显得更是矮了,在走下台阶离去的时候,董紫枫几乎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这件刺杀案董紫枫有足够的时间来挖掘足够的证据将张阁老等人一网打尽,现在他并不急着与张阁老翻脸,明日沈客就要来了,沈客一到,舒州的场面又会不同了,这有张阁老的功劳,但并不全是他的功劳,他主导了这两件刺杀案,别说舒州这小小的功劳,就算他有勤王保驾之功,也不可能能保得住性命。
张阁老方走,从周家回来的李庸就走进了院子,周家与齐家向来一个鼻孔出气,这次齐家败落,周家到没有自寻死路,在苏刘常三家与王李蒋三位管事过去之后周家默认了他们制定的协议,在舒州五大世家里,周家一直是不起眼的那个,虽然依附着齐家,但这么多年似乎根本没有在其中得到什么便宜。
“本来打算明日回洛阳,看来是需要在舒州多呆几日了,既然有人要把我留下来,那我就与他好好玩玩!”
“张阁老?”刚坐下的李庸想起自己方才进来时看到的人,低下头看着溅了不少黄泥的襟摆,越看越是觉得舒州的天气烦人,现在的洛阳虽寒风正劲,但没有这连绵阴湿的雨,大道之上虽与灰尘,但总比这黄泥巴好些,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这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他就得手了!”董紫枫艰难的挪动着双手,与李庸抱拳一谢。
李庸摆手道:“无需谢我,我也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情,张阁老曾与你动了一次杀手,这几日你还是好好呆在府衙养伤,不然下一次我可不见得能救得了你!”
“没有下一次了,若不是你带来了月大夫,这次何凤也难逃一劫,说起来,你倒是我们两的救命恩人,以后这舒州,你们李家才会是影响第一的世家!”
董紫枫这句话的分量绝对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李庸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伸出了一把手,一个舒州,他还是能在王蒋两家面前说几句话的。
“那李庸就代家父多谢王爷了!”
“但有一事,我还是必须要提醒你!你是李家少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知道,不要因此自毁前程还连累了李家,上次的事情我看在这次的面子上就不予计较,但没有下次了!”
话锋一转的气氛骤然沉重,李庸嘴角乐呵呵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已经被这番话吓得僵在了嘴边,这件事若是挑开董紫枫若是计较,他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们李家对我帮助很大,我虽不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若是我日后达成心愿,你们李家绝对能够长存于世,我的话,你好好掂量掂量。”
“多谢王爷,李庸告退!”
屋外寒风如鼓,吹得屋外泛黄的树叶纷纷飞离了树梢,董紫枫的一件衣服被悬挂在院子里的竹架子上,随风猎猎作响。
寒风乍起,吹皱手侧茶水,圈圈涟漪急速冲向茶盏壁。
董紫枫躺着看着屋外,在屋外的三面墙角斗栽种着竹子,并不观赏的那类说纤细烟竹,而是不止抖擞直指苍天的竹子,这种竹子在南方十分多见,在这府衙里更是四处可见,寒风一过,许多泛黄带绿的竹叶就飘下了竹枝,片片纷飞,如同一场秋雨。
顷刻之间,院子就被这竹叶覆盖,寒风一卷,竹叶四走向着院角堆积,俨然一看就像是久不住人的荒芜之所。
已经快进入冬天,虫子也只有偶尔才能见到桌面趴着一两只,稀疏的竹子之下,钻出了一只浑身麻纹的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迅速消失在了竹叶之中。
难得的安静,让董紫枫十分惬意,虽然他现在一动就是浑身痛,但他还是伸手拂开了身侧的高脚茶几上趴着的那只虫子。
隔壁的屋子里就住着蒋何凤,此刻的她陷入昏迷,樊素一人无法照料过来,李庸在李家的商行里找来了几个信得过的妇人,这才不至于让这唯一还能行动自如的樊素手忙脚乱。
月大夫为蒋何凤症治过后就蹲在走廊里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