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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众人皆是愁眉不展。
而彼时,知府衙门里,也是同样愁云惨淡。
刘知府已经是今晚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气了。
一旁的刘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老爷这是在为了白天的案子发愁?”
杨家小公子以及杨二爷被告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府城,哪里还有人不知道?
刘知府拧眉,“这杨家是不好得罪的,咱们不是本地人,而杨家在这里势大,又盘踞多年,若是真地一着不慎,只怕是要对咱们也下绊子了。”
“老爷就只是担心这个?”
刘夫人不以为意道:“那杨家也并非是什么世家,你这么怕他们做甚?再说了,杨家如今也不过就是只出了一个五品的知州,多大的能耐?您好歹也是四品朝廷命官呢,怕他们做甚!”
“你懂什么?杨家与谢家可是姻亲,那杨家小姐可是嫁给了谢侍郎。如今人在吏部,将来咱们回京调任,是补京缺还是继续外放,那不都是吏部一句话的事儿?”
刘夫人眼睛眨了眨,“老爷,不过就是一个左侍郎,有何所惧?再说了,吏部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咱们又没有恶意地针对杨家,是杨家人自己不争气惹上了人命官司,难不成您还想着包庇他们不成?”
刘知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当然不想包庇,可问题是他现在想不出万全之策呀。
若是自己真地被谢侍郎记恨上了,那往后不还是有麻烦?
再说了,谢侍郎是京官儿,是有资格上早朝的,万一到时候人家一折子直接把自己给参了,那他找谁说理去!
刘夫人看他仍然一副愁容,便又道:“老爷,要妾身说,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就按证据来。就算是得罪了杨家,将来谢侍郎怪罪下来,咱们头上还有大都护和柳长史顶着呢,您怕什么!”
刘知府眼睛一亮,倒是这么个理儿。
“有道理!只是……”
“老爷,其实这事您就按正常的案子来判,有证据,那这杨家小公子就得抵命,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今儿的经过,妾身也听说了,推出两个替死鬼,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您是没听到外头人都是怎么说的。老爷,您可要想清楚了,总汉有因为杨家人,就把自己的官声给抹黑了吧?”
这话算是戳到刘知府的心窝子了。
他当官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知府的位置上,他容易吗?
如今出事的是杨家,又不是他,凭什么自己要这么胆战心惊的?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就应该秉公办理,正好也让几位大人看看他的能力。
至于那位谢侍郎……
刘知府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当然也不可能是在朝中一点儿人脉也没有的。
他的座师如今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他也是有倚仗的。
之所以忌惮谢侍郎,不过就是担心对上了谢家,更担心引得安王那头的不满罢了。
众所周知,安王是谢贵妃所出,而且一直深得帝心,谢家又是名门世家,鼎世旺族,得罪了谢家,的确是够让人心惊的。
“罢了,此事我已有计较,你先去歇着吧。”
“是,老爷。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安歇,明日还得审案呢。”
刘知府一个人又在书房里坐了一刻钟之后,将自己的几个护卫都叫了进来。
既然打算保住自己的官声,那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别人他不知道,可是那位柳长史是什么性情的人,他却是十分明白的。
爱民如子,且极其厌恶贪官污吏。
刘知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给杨家卖好,不如讨好这位柳大人。
别看他只是一介长史,不及大都护的品级高,可人家是小皇子的老师呢!
就冲着这个,也不能小看了他。
最要紧的是,这位柳大人可是简在帝心,听说不需要通过内阁,他的密折就能直接送达天听,这份儿恩宠,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得罪杨家,可能会惹来谢侍郎的针对,可若是得罪了这位柳长史,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直接把他给告到了御前。
所以,权衡轻重之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糊涂。
次日,案子再开审。
昨晚杨家小公子是被关在了大牢里的,而且刘知府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探监。
这原本也就是规矩,以免有人串供诱供等等。
昨晚杨家也的确是曾派人想要进去,可惜都被人给拦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杨家人才都急了。
特别是杨二,昨晚上可是一夜没合眼。
若是儿子的罪名坐实了,那他这个县令也就做到头儿了。
七品官,说大不大,可架不住有实权呀!
况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杨二的日子不说过地跟土皇帝似的,那也差不多了。
第693章 扒了官皮
刘知府心中有了成算,便不再瞻前顾后。
次日升堂,各种针对于杨小公子的证据也就出来了。
意外地,还牵扯出来了杨夫人命人打杀了一名良籍仆妇的案子。
之所以说是良籍仆妇,那是因为对方是个寡妇,夫君早逝,而她为了给自己的公婆治病,便与杨家签了契约,在杨家做工三年,之后便可自行离去。
那寡妇也是看中了杨家给出的月钱高,而且因为知道是县太爷家,觉得肯定不会出旁的差错,所以就直接签了。
哪成想,进府做工不到半年,就意外地被县太爷给看中,然后强行给收了房。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府里可以说是闹地人尽皆知。
那寡妇誓死不从,事后杨县令见她如此贞烈,也觉得没有再强求的必要,便命人将他的契约书找出来,又给了她笔银子,决定放她出府。
结果,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杨二夫人的耳中,自然就不能轻易放过勾引自家夫君的女人。
于是,那个寡妇便在离开县衙后没几天,便意外地死在了村外。
据说死的还很不体面。
也因为她死的不体面,所以她的婆家竟然不肯让她入祖坟,而是直接将她葬在了村外的野地里,连个木牌都没有,就当时家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个人!
这寡妇的娘家人虽然觉得委屈,可是偏偏又觉得理亏,好像是他们家的女儿做出了什么伤风败俗之事一样,最终,也是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案子都过去五年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在今天给意外地牵扯出来。
如此一来,杨家二夫人也被传唤到了公堂。
因为那恶仆供出了主母的恶行,这边自然也就有衙役前往那寡妇的家中查实。
结果,婆家那边不肯认,娘家这边的人倒是都来了。
杨二夫人自然是不肯认,只说是从无此事,至于底下的恶仆做了什么事,她并不知情,最多,她也就是一个管束不严之责!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就没有办法定罪。
要说这杨二夫人也是蠢,扫尾都不知道扫干净。
如今恶仆听说要被判斩刑,而且还会连累到家中亲人,立马就慌了。
三下五除二,把杨二夫人以前的一些恶行也都给抖落了出来。
对于寡妇之死这件案子上没有的证据,可是在其它的人命官司上却有的。
如此一来,这杨二夫人可以说是百口莫辩了。
当天后晌,那寡妇婆家这边的族人们也都听说了此事,得知那个媳妇竟然是被县太爷的夫人派人恶意杀害,只觉得头顶上响起了轰雷。
关于杨小公子的案子,前后不过三天,便已经审理清楚。
杨家不仅没能救回孙子,还折了一个儿媳妇在里头。
这下子,杨家老太太彻底地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虽然没有实证指向杨二,可是他头顶上的乌纱帽自然是保不住了,不仅如此,连同之前的举人功名,也一同被削了。
这下子,杨家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杨家上下乱做一团,好在杨老太爷身子骨还硬朗,亲自出来主持大局,倒也没有让下人们太慌乱了。
杨县令这颗钉子拔了,关于水渠一事自然也就进行的顺利多了。
到了此时,李幕才明白老师为何会在杨家内宅的事情上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
一切都是为了给今日开路。
“老师,今日就已经开始施工了,能将这两处水渠连接起来,那今年我们就可以引水入渠了。”
“还得看工期呀。所以说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钱粮呀。没有这些,如何能有百姓们愿意做?哪怕只是做苦役,也得让人家吃饱饭呀。没有力气,如何做工?”
“老师说的是。学生今日又去核实了一遍,两边同时开挖,我们目前共有劳工三千六百余人,此处间隔不足二十里,若是日夜赶工,应该会在冬日前完成的。”
“日夜赶工?”
柳承恩摇了摇头,“人手还是太少了。”
没办法,现在这种劳动力低下的年代,一切都是靠人力。
若真是日夜赶工,那就得分出早晚班来。
要不然,等不到水渠接通,这劳工就得死伤过半了。
“还得想法子招人。咱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
“老师,目前的这些人都是甘州和卫宁府的难民为主的,他们不要银钱,只需要一日三餐吃饱肚子就好。若是再招人手,那可能就需要付工钱了。”
柳承恩沉默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粮了。
上次的一万两,还没怎么花呢,就已经见了底,虽然阿锦说会全力支持他,可是总跟妻子伸手要钱,也着实不像话。
最重要的是,他是当官的,不是做慈善的。
不能一出什么事儿,就是掏自己的家底呀!
那不成渣男了嘛。
所以,还得想别的法子。
“三府四州,那就从其它的州府调人,都是服瑶役,如此一来,同样是只管饭,不需要付工钱的。”
“这样行吗?”李幕有些担心,毕竟以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