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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潇跟在她身后,追也追不上。
靖兮只听到安潇在后面喊着,要帮她把头发擦干,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安潇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提着靖兮的鞋子,匆匆忙忙地跟在她后面跑。
“公主殿下,穿鞋啊”
靖兮抬起脚看了看,觉得没有穿鞋的必要了,就算从宫里一路跑过来,脚上也未见半点灰尘,横贯整个长赢帝宫的长廊每日都有人负责打扫,非常干净。
她从长廊这头穿过去,不远处什么一行人正好从底下的一条长廊走过。
每一张脸都是生疏的面容,且穿着古怪,清一色的黑衣,像是盔甲又非盔甲,平整光滑。
领头的人一头黑色的长发乍一看似乎有些乱,直接披散在潇洒的披风之后,不远不近看过去,身材还是挺高大的,虽看不清脸,然而一行人走过凛然之气显露,绝非凡夫俗子。
靖兮踮着脚尖双手撑着护栏站在上面往下看了过去,此时安潇提着鞋气喘吁吁地赶了过啦。
“殿下还真能跑,非得为难奴婢不可”
靖兮略显疑惑地用手指了指底下正经过的一行人,问道:“他们是谁啊?”
安潇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他们便是北鹿的使者,喏,那个就是北鹿大王子君九霄。”
她说到“君九霄”三字之时,那领头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转过了头来。
他停顿下来的那一瞬间,身后数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却无人回头,静默笔直地站着。
这哪里像是出使别国的使臣,一身肃杀之气!
第157章 她不在乎()
不经意之间,靖兮便对上了君九霄的视线。
她微微怔了怔,只觉后背发凉。
此人生的棱角分明,皮肤已晒成健康的古铜色,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漆黑深邃。
他眉毛很浓,鼻梁也高,父君曾言,此等面相之人,凶煞异常。
君九霄的头发的确是没有束起的,随意地梳了根细长的辫子,放在一侧,混在长长的黑发之中。
靖兮有些茫然,北鹿的人,皆是这幅打扮吗?仿佛时时刻刻都准备上战场杀敌一般。
君九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忽的一扬,笑的邪气肆意。
靖兮拧了拧眉头,心中下意识地升起一股子不悦,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她认识他吗?他们不熟吧?
一眼过后,他亦不再继续看她,领着一行人默默往前走。
跟在他身后的人随之而动,半点出使别过的使臣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只要他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能会意,随之他的指令,冰冷而迅速地行动。
安潇说:“是吧,公主殿下也觉着北鹿的大王子一行人很奇特吧,奴婢也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是使臣呢!”
靖兮淡淡地说:“何止是不像”
估计一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以防若是在长赢境内出了什么事,君九霄手底下的人也可护其安心离开。靖兮转念一想,依照君北葬所言,君九霄此行是为了铲除北鹿王室的耻辱与异端而来,那么,他带着的这些人,对上君北葬的时候,有必胜的把握?
数十年前辟天渊一战,六位绝顶高手尚且没有办法完胜玄沉。
君北葬乃玄沉亲传弟子,如今所有人都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此想来,君九霄带着的这一行人还真不简单啊,绝对不能与其来硬的。
安潇见她神色略显呆滞,不过也未曾多想什么,依旧还在说着君九霄的事情:“帝君说了,明晚设宴为百里接风洗尘,恭祝胜利,北鹿的使者们肯定也会出席的。”
靖兮回过神来,若有所思。
明日的晚宴,肯定是她与北鹿使者之间第一次正面交锋了。
现在最麻烦的一点,还是君北葬的身体,要是被北鹿的人知道,君北葬现在与普通人无异,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的。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一边穿鞋一边往父君的书房去。
北鹿的人还真奇怪,就因为一点点王室颜面的问题,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说杀就杀。
异端?这世上哪有什么异端!
赢熙帝南逸骋静坐于书房之中,面前摆着的,正是几个月之前,他亲自写下的王卷,将王女南靖兮,配予九魑魔岛之主。
他从未言明九魑魔岛之主玄沉,于是,这王卷一成,靖兮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君北葬的未婚妻。
大婚迟迟没有举行,奈何拖到今日,又出事端。
靖兮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行了个礼,如同往常一样,轻声唤他:“父君。”
南逸骋伸手将王卷扫到了一边,应声说道:“进来吧”
靖兮走进之后,方才发现他的书房内没有其他侍从与奴婢,唯他一人,静默地坐在书房内静谧幽雅的小房间之中。
一抬头便是一层一层的实木书架,书架之中摆放了长赢帝国内普遍常见的史学与著作。
安潇并没有跟着她进来,看来父君也是有意交代下去了,难道是真的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
靖兮想了想,走到了他身后,勤快地给他捶背,轻敲着肩膀。
她一边捶背,一边试探:“父君神态之间略显疲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南逸骋单手轻轻扶着脑袋,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讨好,倒是机灵的很。
他沉默半晌,淡淡地说:“虽叛乱之事已平,然尚且还有诸多操劳烦心之事。”
靖兮说:“说来听听呀!”
南逸骋说:“萧木龙离去之后,神兵司司长空缺,此事不可拖延,可是萧家除萧木龙之外,皆没有什么大能为,萧将军的家属,逐风已经安排好了,唯独剩下这神兵司司长之位,难以解决。”
神兵司可以说是长赢帝国最为重要的一个部门了,练兵之事绝不能停滞。
身居司长之位的人,不仅仅要能为不俗,更要有出众的将才与领导能力。
纵观如今长赢,的确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担此重任。
百里逐风虽然带了一次兵,也颇有能力,可是他资历不够。
靖兮问:“父君当真没有头绪吗?”
南逸骋说:“已让蝴蝶那边统计情报了,看是否有能够调度过来的合适人选,七日之内应有回复。”
靖兮点了点头:“哦。”
南逸骋又说:“再者,便是你的婚事了。北鹿大王子已向你提亲的事情,你是否已经知道了?”
靖兮说:“知道了。”
他想了想,说:“北鹿大王子君九霄与我直言,他身为众王子中最为出众的一位,将继承北鹿帝位,你若是嫁给了他,便是北鹿的帝后。”
靖兮蹙眉,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直言不讳:“父君,且不说你已为我定下婚约,就算我未曾与君北葬相识,我也不会嫁去北鹿,什么北鹿帝后,我才不稀罕,我是长赢唯一的王女,将来的长赢女帝,谁稀罕一个帝后之称!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大王子,就算他是北鹿的帝王,我也不会给他面子!”
南逸骋忍俊不禁:“呵呵,我的小离,自然是最为珍贵的。为父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你嫁去北鹿的,然而,你与君北葬之间,也未必能成事。”
靖兮不明白:“什么意思?”
南逸骋说:“他的身世。”
靖兮一脸不悦,懒得给他捶背了,索性直接走到了他面前,匆忙说道:“君北葬的身世我知道,我不在乎,他的身世与我要嫁给他有什么关系!”
南逸骋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当真非他不可?”
她回答的很认真:“对!”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如何出生的,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无可替代的另一半!
第158章 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真是,真的爱上他了。
这份爱,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南逸骋忽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说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知道什么呢?你所了解的,是他的母亲遭人**?还是说他在北鹿王室的眼里,是一个不可留的异端?”
靖兮的心情很乱,她低着脑袋,没有再回话。
总之,不管发生什么,她的心意都不会改变的。
南逸骋唯她一个女儿,他所做的一切,都并非是为了长赢,而是为了她,此刻自然明白,若她真的喜欢上了君北葬,那必是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君北葬的母亲,当年从怀孕到孩子出生,的确只用了三天,北鹿王宫之内的宫人亲眼所见,她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变大,最后,一个活生生的婴儿从母亲的身下爬了出来。没有任何人敢接生,他就好像拥有无法理解的智慧一样,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靖兮拧着眉头,十根手指绞在了一团。
她始终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靖兮不敢去想,那所谓的三天,是真正发生的事情。
南逸骋并非是在和她开玩笑,如今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他在她面前半点帝君的架子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靖兮深知,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然而,她还是没有办法动摇自己的心。
她闷着脑袋,声音有些哽咽:“父君,我不在乎”
若要嫁人,她能嫁的唯有他,所以,作为她的父亲,这一次一定要帮帮她!
南逸骋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与他,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人,可是在一起有很多种,结局大不相同,哪怕是命中注定的恋人,也未必不会拥有悲惨的结局,为父所考虑的,终究是你的伤悲!你知道,什么东西的诞生只要三天吗?他到底算是个人吗!你爱他,你愿意和他亡命天涯,可是我不肯你受苦,你明白么?”
靖兮的眼眶有些红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不能,那才是真正的伤悲。”
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