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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和她说好的，老爸。”
从来没有什么问题是说解决就能解决，也没有什么问题是完全能逃避的。
即使我知道会伤害妹妹的心，即使我知道这么干简直就像是把她玩弄后再推卸责任一样。
这个选择我也坚持。
“这样，确实不希望你们俩感情会变淡是好事，但是你说的很对。如果在高考期间不全身心投入的话肯定会后悔。”
“嗯，我明白。但是老爸，我还想打听一些事。”
老爸稍稍显得有了点精神，侧过头凝视着我。
“啊，怎么了？”
确实，我是有事要问。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鹿霉刚从奶奶那里回到我们家的那几年，虽然印象很深刻，但是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所以才特意问问。就是有一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您和老妈和鹿霉锁在一间屋子里很久。当时我敲门也不让我进去，直到下午才出来。”
因为这件事实在过于突兀，对当时的我来讲这一年唯一能记清楚的就是这件事了。
而自从那天老爸板着脸色把鹿霉领出了房间之后，就把她的床搬到了之前早就装修好但是一直空着的屋子里。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们终于分开了房间。
“那件事。。。。啊。”
老爸眉头紧缩，沉吟了很长时间。
第六章 谈话（续）（）
“那时候，稍微发生了一些事。你瞧，当时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老爸眼神不知为何似乎飘过一丝闪烁。
但他随即苦笑一下，也就开了口。
“也是呐，现在告诉你也没事，我当笑话一讲，你也就玩笑一听。你妹妹那几年身体刚刚康复，所以我们才让她住你房间里。”
啊啊，因为那时候很腼腆，鹿霉刚刚来到这个家还很认生。
不仅是身体尚未康复的缘故，小时候的她还经常害怕黑夜。要是不安排一个人住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觉得不安。
老爸让已经算是相对她而言比较成熟的我来帮助她适应新家的生活也是理所当然。
“你姐姐当时在全寄宿的学校上课，要不然照顾小霉的事肯定也会交付给她的。当时是这样的情况，你也因为有了妹妹高兴坏了，也就答应了。”
“是啊，那时候我觉得老家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能当我的妹妹是件多好的事呢。”
我不禁也得感慨。
当时无数次这么想过。独生子女是多无聊的一件事，也就只能独生子女能知道了。
所以期盼家中能够增添小小的生机。鹿霉就是这样的存在，能让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的人。
“对啊，当时帮你妹妹把床搬到你房间，你笑的跟傻子似的哦，大凶。还郑重其事拉着小霉的手，说自己是什么超级赛亚人。”
“哎？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想到老爸连这些陈年旧事都记得，明明连我的生日都记不得了。
“那天早上，医生例行来拜访小霉。因为病在没好利索之前每天都要复查。那天不巧医生因为中午有事，来的早了点。”
好像很有意思啊，我竖耳聆听着。
“我们进屋把鹿霉叫出来做完检查，确认病情好转但是要去除根源还要继续观察段时间。。。。。。。然后呢，你猜你妹妹问了医生什么问题？”
老爸难得露出来一副怀念的表情，嘴角略带笑意的问道。
“能不能多吃肉？”
“哈哈，你真把你妹妹看成这样。——那次。。。。小霉说。。。。。。。。。”
。。。
——“还有啊医生，接吻的话会不会传染我的病呢？”
“嗯？接吻的话应该是会传染的。”
医生当时这么回答她。
。。。。。
“然后小霉一副焦急的样子就要去叫你起床，说要早治疗早根治。”
。。。。。。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明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罢了。。。
然后我呆呆傻傻的石化在了原地，老爸眺望着鹿霉的屋子，久违的开怀。
“可爱的孩子，你们俩都是。”
我只好不知所以的挠挠头，为这样的问题困惑了长达十二年之久的我，不自觉就感觉到些许羞愧。
这样的剧情现在提起真是让人缅怀啊。
把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都拼合在一起，完全都是温馨到不行的画面。我要是到现在不去加油维持，迟早也会消失的吧。
我也若有所思的看着老爸，久违的舒展开笑颜。
“嗯，真可爱啊，那孩子。”
转身投向鹿霉的房间。
第七章 和鹿霉的商榷（一）（）
“你怎么想呢？”
啊啊，怎么想呢？
要是放在以前，肯定会惊讶得吱哇乱叫，再去找鹿霉刨个根问个底。
然后她会满脸通红的极力否认着。
那么家里都会弥漫欢笑，进而拉进了彼此之前更为深刻的羁绊。
但是。。。
“不，也没什么感想。都是小孩子罢了。”
现在再这么做，不自然不说，鹿霉也不会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去否认这件事。
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俩最清楚，让这种简单的孩子气的儿戏变得复杂而现实。
是我破坏了本该那样平稳的生活。
“那时候小霉离不开你，哭着问你妈为什么要把她跟你分开。但是要是告诉她，她又不懂；不告诉她呢，她又一个劲的哭。我们就跟她说，因为你哥哥已经长大了，跟妹妹在一个房间睡觉会显得他幼稚，所以以后你就要去自己的房间睡了。”
这。。。。也是多敷衍的理由啊。
要是说小时候就发生过这样的擦枪走火，那么鹿霉会这样也不奇怪。
因此我就坚信，只要我正常，鹿霉也就不会失常。
和老爸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好像进行了很久，实际上也就离晚饭后进行了十五分钟左右。
然后，既然得到了老爸的允许，不管妹妹的意见如何，总之住宿的事应该是定下来了。
我放心的把假期作业剩下的草草了事，暗暗决定等老爸回房间睡觉后就去找鹿霉谈一谈。
是跟老爸谈过之后把心情变得明朗了？我突然想找她谈谈以后的事。
而且她晾在一旁其实也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已经接近一天的时间没有好好跟她说句话了，怎么说呢，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决定半夜的时候进去找她一次。
自己一定要看得开，不然谁都没法回归正常的生活了。不由我来解决也就一直会保持现在的状态吧，大概。
想到这，我打起了瞌睡，然后凌晨马上就来临。
————————
“我进来了啊，鹿霉。”
连灯都没有开，小心翼翼的打声招呼就打开了她的房门。
顺带一提，鹿霉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她曾经说都是家人不用提防，虽然我是例外，但是也有好好的保持着距离。
这话到今天这么看简直不是自欺欺人么。
房间依然还是她喜欢的那种苹果洗衣液味道，所以让我在这个几乎没有分别的家里都能感受到身临别境。
她是那种就算半开着灯也不愿意在纯正黑暗中度过漫漫长夜的人，也正因为这一点，昏黄的小台灯也正开着。
所以我每次进这个房间都不免忐忑，现在就不提，心情更是复杂的很。
“睡着了啊。。。。。”
床上的鹿霉并没有盖被子，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要是我穿衣服的话应该睡不着，因为太难受。但是她依稀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所以我相信她还是睡熟了。
说实话，要是这样，我不太清楚我到底要不要把她叫起来，或者说有没有脸跟她堂堂正正的讲这些事。
而那呼吸声中突兀的竟然带着感冒一样的堵塞声音。
。。。。这孩子，刚刚又哭过吗？
顺应着灯光，我才发现那几行冲刷过淡妆的泪痕，在那绝美的脸蛋上红的刺眼。
第八章 和鹿霉的商榷（二）（）
昨夜的那种感觉丝毫未退散，反而像是得到了鼓励似的愈演愈烈。
不是对妹妹的欲望，而是想要作为一个哥哥应该尽到的责任。
讪讪坐在床上，我冷漠的闭上眼，再睁开。
“鹿霉。。。。”
不自觉就把手搭上她的腰肢，想要叹起气来又只能轻声呼唤了她的名字。
从刚才就下定决心要叫她起来谈个明白，但是为什么一看到她有苦难诉的睡颜就踯躅起来了。
要是。。。。。还是不能和她谈明白。
要是。。。。。还是不能抗拒诱惑的话。
一切没来由的担心不停在叩击着我难得的决意，告诉我要慎重的走这一步。
我尽可能在我的标签里竭力拿出一种叫明朗的东西来，好好的和妹妹讲明白，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然而，害怕的还是没变。
害怕她会讨厌我，或者歇斯底里。
但是。
“呃。。。。。”
身体后倾，不知发呆到什么时候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轻轻挽住。
妹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醒来的了，悄无声息的伸出双手拦住了我抚摸她腰肢的胳膊。
“你醒了啊。”
“嗯，其实没怎么睡着。怎么了？”
带着泪痕，仍然是发出轻松的音调询问道，这种违和的感觉欲盖弥彰。
“没什么事，那个。。。。作业有没有写完？”
心情自不必说，再怎么样我也不能退缩，既然已经醒来了就有继续做下去的理由。
“那个。。。。还没有做。但是。。。。。也没有留很多，所以明天到学校写也没问题。”
“是吗。”
随后空气沉寂下来。
“大凶。。。。。”
“鹿霉。”
该说不愧是兄妹，异口同声的喊起对方。
但想说的是不是一样，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