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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随后空气沉寂下来。
“大凶。。。。。”
“鹿霉。”
该说不愧是兄妹，异口同声的喊起对方。
但想说的是不是一样，就无从得知了。
“什么？大凶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啊。。。。。。不，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刚才没有好好吃完饭，现在应该饿了吧。”
无奈之余，我掏出外套里藏住的士力架递给她。
“——没有，我没有什么胃口。。。。话说回来你不是也没有吃多少吗，大凶自己吃吧。”
她静静咧嘴，露出小小的虎牙。
“。。。。。我以为大凶不要我了。”
一边抓着枕头，突然冷不丁的说出了她要说的话。
要是我也能跟她一样能这么单刀直入的话，商榷可能早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呢。。。。”
苦笑着，说着违心到极致的话。
“是吗，今天呢。。。。一直都很担心。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呢，一直在这么想。”
“哪里，你什么都没做错。倒是我，今天一天都没来看看你，抱歉。”
一边握住她的手腕，一边真心的表达着歉意。
说实话今天一整天，尽管都没有去看看她，但心里还是无时无刻的惦记着。
嗯，直到现在才稍微放起心来。
“。。。。。。大凶，难道说我太心急了？”
“哎？你是指什么？”
“就是。。。。那个，昨天的事。”
她逐渐抬头，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眨了眨眼。
“因为和大凶不一样，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讨男孩子喜欢的方法。。。。。大概会惹你生气。”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不是你的错。
再说我也没有在因为这种事生气。
“其实我知道你已经生气了，就是不说而已。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在想，要不要去找你道歉。”
找我道歉？
“啊？你做错了什么啊，还要来找我道歉？”
然而她面对着我的疑惑，看上去很不甘心的蹙起眉。
“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大凶要搬去学校住。。。。我想肯定就是我的错。”
第九章 和鹿霉的商榷（三）（）
“为什么。。。。要住宿呢？”
然后，终于问出来那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嗯，也是时候直入主题了。本来我进来拜访的理由就是，要怎么像鹿霉说出这个已经被我暴露出来的事实。
讨厌的东西很多，喜欢的东西也很多。
但是，要是光凭自己的喜恶来圈定是非，朝三暮四的答案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坚强的承担起来，才好意思去描绘理想中的未来。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鹿霉。我要考大学，所以继续懒散下去是不行的。”
“那样。。。。要是那样，继续留在家里不行吗？”
她不甘心的低下头。
“我想从明天开始好好照顾大凶，所以能不能不走呢？”
“。。。。。不行，我已经决定要走了。已经。。。。跟老爸商量好了。
”
我的态度不会变。
要是次次凭借别人小小的求情我就能放弃所决定的事，那我的决定就会一直如同儿戏。
“为什么，不一样的日子不是刚刚开始吗？慢慢来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
不行，慢慢来可不行。
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出去。一直哄着她就会陷进去，我的优柔寡断又会把所有东西搅乱。
“高三了要去住宿，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
姑且无视她就行，我继续阐述着。
“不行，不许大凶出去。”
但是，却被打断了。
“——我明明好不容易才能跟你靠的这么近。”
“鹿霉。。。。。。”
“明明。。。。。刚刚才说好不会不要我。。。。我又不像别人，有很多朋友，我有的只是大凶而已，为什么这点东西也要让我失去呢？”
她的这种思考是病态的，我是最清楚不过。
就像杀人者是在说，杀人是我唯一的乐趣，为什么要夺走我唯一的乐趣一样。
但是，却反驳不起来。
因为每次想到那个画面来，心就痛到无以复加。
那个画面，曾经见到过。
少女等到班级上所有人都载笑载言的双双离开去食堂吃饭后，小心翼翼的把她哥哥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的牛奶打开默默啜饮。
而且因为大家相处时间的久远，就算少女有再好的外表，也不会再有人主动上去搭话。何况少女本来就体弱多病，谁也不愿意招惹一个本来就不好接触的病秧子吧。
到最后，就连唯一能主动跟她说话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少。
所以少女所说的话，我反驳不了。甚至，我还常常想，要不要每天都多抽出一些功夫陪她呢？
“。。。。因为我是你哥哥。”
“呃！”
但我低下头，狠心的这么说了。不说鹿霉，连我自己都怔了一下。
“。。。。。。不能一直陪着你，不光高考，以后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不是吗？”
“才不是，我们两个是例外的！”
鹿霉却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回避现实了一样。
“还要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一起结婚的。。。。。”。
松开本捂住耳朵的手，趴进我盘起的腿上，抓紧我的上衣。
“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大凶能只抱着我一个人，能回应我的亲吻的那天。。。。但是，醒来之后却只能继续睡过去。”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忍受着寒冷咬着牙睡过去，醒来之后又只能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
连咬字都不清楚，脸埋在我大腿上诉说着。
“但是今天真的好高兴，能从别人身上得到热量，半夜睡醒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早上醒来不用离开被窝就能跟旁边的人说声早安真的好高兴。。。。。为什么，还要从这样的梦里醒来呢。”
她说的话，我都是明白的。就算我不曾切身体会，但也无数次从类似这样的光景中理解出来。
她有多渴望一个人的温暖。
有多希望等到她那关于春天的梦翩然而至。
“。。。。。。。。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
但那个梦，不能继续下去。
“——鹿霉，不管为了谁，我们必须分开。”
因为不醒来的梦，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悲哀。
第十章 和大凶的商榷（）
“。。。。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
我快要哭了似的看着大凶说出了这句话。
“不管是为了谁，我们都应该分开。”
从那个最爱的人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不争气的眼泪又滑落。
明明我早就无数次害怕着被这样抛弃掉。
明明以为一切从这下开始就改变了，我能不顾一切的眼光，放心的揽住他的手臂走到最后。
但我的懦弱只允许我沉默不语，低着头慢慢抽泣。甚至连卫生纸也懒得抽了，就是坐在那里任所有眼泪甚至鼻涕全都粘在脸上慢慢的往下流。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不是鹿霉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做的，如果能弥补的话，我当然什么都愿意做。”
然而抽泣停不下来，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抖动着肩膀，也从没有这么在这么伤心的时候还忍住不去嚎啕大哭。
真的，从来没有过。
“。。。。但在那之前，鹿霉，我希望我们能做回普通的兄妹。我做完那些畜生事之后还说这种话很奇怪吧，抱歉。”
“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叫我哥哥。”
哥哥。。。。？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当然不愿意了，因为我最喜欢大凶啊，是想要当你媳妇的那种喜欢，所以叫哥哥怎么行？
。。。。而且你知道吗，我除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朋友也是，家人也是，恋人也是。
我多希望你能像一直以来那样包容我，什么时候都能任我想的去做。
我多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正像我心里只有你一样。
即使自己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即使这么做会让所有的人耻笑，即使知道到了二十岁，到了三十岁，就再也说不了这种任性话。
但我依然不甘心。
悲伤简直要突破我的喉咙喷涌而出。
相信自己的脸已经痛苦到没法见人之后，却突然被一阵暖流连腰揽起，直接被放进了那宽阔的怀抱。
“不管怎么样，对不起，妹妹。”
“我可能不是个好哥哥吧，大概。真遗憾，要是不是兄妹就好了，对不起，再原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
“我知道。。。。。但是。。。。。但是。”
我语无伦次，而且哽咽随着他把我抱紧也越来越剧烈。
“没事的，鹿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真正长大为止。——嗯，这样也许很不负责任。”
“难过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孤单的时候就来教室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做到。”
于是，他还是只能把我放下。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还是最亲密的兄妹，知道吗？”
随后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唯独留下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思考一些根本不想思考的事。
第十一章 崭新一天的开始（）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平常的一天。
大凶擅自决定跑去住宿嘛，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
嗯——我觉得改变了很多，又觉得一切都没有变。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在身边，日子也照样过的平淡，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每天早上被第一遍闹钟吵醒，嘟囔着关掉，等五分钟后的第二个，睡过去，再等五分钟后的第三个。。。。。
很懒对吧？
但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