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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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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不接时”农人会生活困顿,乃至于卖物举债,难以预料的天灾是一桩,而难以预料的人祸,也就是赋税又是一桩n如果能清楚自己的负担,他就能早作规划,预先应对。

    但大家摇头的是,这事怎么可能办到?收税都得靠民间乡伸帮着收,满清连自封投柜,也就是让农人自己交税,都还没搞出个名堂,他们这英华新朝,就算借着新立之国的威势,能压得地方官和乡伸不乱伸手,也难给农人划哼下一道清晰界限,让朝廷和地方都说到做到,不给农人多余摊派吧?

    影响农人负担的因素太多了,真垩实的田地面积,肥寿程度,丰欠年粮折色,也就是能卖多少银子,这些别说朝廷,就连州县都难掌握。更大的问题是,很多农人都是租佃田地,要么租给别人,要么自己佃种别人田地,相互间的田租都是自己约定,朝廷和地方难以干涉,李肆这话,是还要插手农人租佃分成?这未免有点天方夜谭了。

    一个人名下意识地从众人脑子里蹦出来……王茶……

    “摊丁入亩是名,内里的实质,是要重新整理地方和朝廷的财税关系。”

    李肆悠悠说着,将话题引到了让文官们皱眉的方向,可不少州县吏员出身的文官却是两眼一亮,原来是这样啊。

    白城院”一身满清官服的两人进了院大门,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灰蓝制服的兵丁。这两个“清官”,老的五六十岁,少的三十出头,绷着一脸慷慨凛然,目光却是闪烁不定。

    前广东巡抚汤右曾,前广东按察使史贻直,这两人在广州被捕后,一直关在白城的庄园里。汤右曾跟段宏时和李肆都有私交,史贻直则是沾了汤右曾的光,两人都没遭什么罪,除了不能离开白城,出行还有守卫跟着之外,完全享受贵宾待遇。而这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骨气”,不跟人说话,也不留下文字,还经常穿着一身官服在白城晃悠,彰显清廷仍在广东,他们气节仍在心胸。

    可去了一趟新会之后,汤史二人的心思开始有些摇曳,以他们的学问造诣,对新会之事,自然有自己的了悟和感慨,清廷对新会人忠义的宣扬”在他们看来,也是无奈之举。

    但就是这样的无奈,让他们渐渐面对清廷自入主华夏以来,就背负上的一个死结,华夷之辨和君臣大义,到底何者为先?

    “听听他们今日说什么。”

    大年初六,这两人既想不通这大难题,又思念家中亲人,心中憋闷,又出了庄园散垩步,不知不觉,就到了白城院门外,干脆就走了进去。身后的守卫也就只跟着,只要他们在白城里转悠,守卫就不限制。

    “段老头不在,今日是那薛雪讲课,等他宣扬谬论之时,史某可要好好驳斥一番”,

    史贻直骂人之心蠢蠢欲动,段宏时他骂不过,毕竟学问不如人,可这薛雪”不过是段宏时的弟子,趁段宏时不在,欺负他一番,也算是出他一口恶气。

    “若还是那天主道之说,有什么好驳的?就非一处来路。”,

    汤右曾意兴阑珊地摇着头,段宏时所述天主道,不仅出自道家,还捎带着孔圣人所论天道之义,就一幅骨架,难以瓣驳。在他看来,也虚无缥缈,不着实处,无甚意义。

    可他心中也是滞郁,听听那薛雪要说什么,甚至再听听史贻直跟他怎么斗嘴,也算是一桩乐事。

    白城院很大,薛雪的讲堂在一座名为“太平楼”的大殿里,这样的大殿还有三座,分别叫“立心楼”、“立命楼”、“继学楼”,正合张载的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年前让诸位读梨州先生《明夷待访录一田制三》,其中述及“积累难返,之势,乃今日研讨之课题。”

    讲堂是一座扇面阶梯状的厅堂,百多年轻人分坐在阶梯里,而一身儒衫,头戴明时方巾的薛雪则站在厅堂最下方,绮着一面黑墙给众人讲课。

    “国政秘学,岂是一帮小儿所能肆言的?肤浅”

    史贻直拂袖冷哼,不读圣贤,不立正心术,就来研究这国政之学,怕不熏出一帮贪吝误国之辈?等等,误的是李肆这伪国,他又何苦生气?

    勉强调整好心态,史贻直就跟着汤右曾躲在厅堂最上面的角落里,听着薛雪传遍整个厅堂的清晰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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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黄宗羲就书生一个……() 
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田制三》里说到了这个“积累难返”之害,大意是三代的时候,只有贡、助、彻,也就是按田亩收实物税,到了魏晋,变为租和调,租是按田亩收粮食,调是按户收布帛,而到了唐时,又多出来庸,按人头收布帛或丝麻,赋税的租庸调体系成型。

    唐时两税法改革,将庸和调并入到租里这是早一轮“摊丁入亩”,而宋时不理会庸和调已经并入租里的历史,又开始收丁身钱米。

    到了明时,一条鞭法将淫役摊银,并于田税,这也是第二轮摊丁入亩。但实际地方上有很多力差杂役没有免掉,比如最重要的里甲十年一轮。

    而后万历加新饷、练饷,并入旧之两税,也让后人忘了这两饷,只当正税就是增加后的数字。【,】

    从这里就看出一个规律,朝廷收税,先只按田收,后来扩展到户,再到人。然后进行赋税改革,三项税收汇总到田亩上,由田亩摊分,当然总数是绝不会少的。这一轮稳定后,又开始将税收扩展到人户身上。之后再进行赋税改革,重复将税收根基按回到田地上,当然,转了这一圈,总数自然比前一次更多,每转一圈,民人的负担就重上一层。【2】

    “梨帅先生大才,这积累难返之症是看出来了,但他对此症的诊治之策,却是肤浅。”

    在原本的历史里,薛雪是与叶天士齐名的神医,他跟徐灵胎一样,都是因亲人得病而半路成医的。在李肆搅乱历史之后,这个极聪明极有才气的年轻人,也跟徐灵胎一样,在英慈院被“蛊惑。”投到段宏时门下学天主道。

    虽然时日尚短,但掌握了段宏时以真剖史的方法,学通了被段宏时丰满过的《天演资本论》,薛雪的政论之学已经小成,可说是小得段宏时李肆的衣钵。他的专长领域接近于李肆前世之“政治经济学。”在白城院任这太平楼的楼主,以解决实际问题的眼光来剖析历史,所讲内容被学生们视为“帝王之术。”每次开课,整个院大半学生都会跑来听。

    “秦何以一统六国”、“华夏从封建到郡县的转变”、“西域于华夏之要义”、“前明帝王成败”、“钱法三千年”、“承相内阁之衍”、“帅县兵政变迁。”一听这些题目,那都是以前帝王才可听到的治政密学,再隐秘不过的帝王之术,薛雪却是堂而皇之地在白城院开讲。虽然内容还不怎么深入,观点也不成体系,但以实为基,以明得失为目的,听得学生们大呼迂瘾,一个劲地庆幸自己没有学其他人跑掉。这般内容,换在北面的朝廷,甚至之前历代朝廷,都不会明以示人。

    似乎是受了段宏时的提点,或者是感受到了新立英朝也正处于抉择路口,年前薛雪就将研究重点转到了更为实际的赋税制度上,他今日所论,也有不少是从段宏时那搬运过来的,而段宏时的东西,自然也有不少是李肆的贡献。

    今日借黄宗羲之论说到赋税,学生们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等来的是薛雪竟说黄宗羲对这积累难返之症开出的药方肤浅?

    “狂妄”

    史贻直恼怒不已,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驳斥,却被汤右曾拉住了。

    “听他说下去嘛”,…”

    汤右曾话里也压着火气,黄宗羲是谁?承明续清的文山泰斗虽然不仕本朝,以前明遗民自居,但“黄门弟子多时贵。”更是满清汉臣所敬仰的学问大家。明亡之后,黄宗羲对清廷还算恭顺,甚至还在修《明史》等事上诸多配合,清廷也未刻意贬损他。听到薛雪如此不恭,两人都很是着恼。

    “梨帅先生认为此积累难返之症的根结在二,一是君王朝廷无怜恤之心,欲壑难填,二是以钱以银为税,所税非所出。梨帅先生认为,解此症结,一是以所产为所税,二是重行方田之法,此二论皆生之言,非治政之言。”

    薛雪一点也没在意学生们的惊诧,继续侃侃而谈。

    “钱银于天下之利弊,早前我们已经谈过,钱银兴,人世旺,此乃天道显于人世之理,若是要逆它,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前明太祖和梨州先生的想法一般无二,虽然难做到田税尽依本色,可在谣役力差一事,绝不愿银钱沾染,结果怎样呢?结果是嘉靖朝不得不行一条鞭法,否则再难维持政治。”

    “至于方田之法,更是生怀古,老调重弹。早前我们也讲过了,三代行封建,秦后行郡县。根底已不一样。而赋税一事,更非单只朝廷与百姓之事,之间还隔着扑县官府乃至田地属权两层。方田之法只论施政对象,不论施政者和经手者为何人,那就如生一般,将自己代作朝廷和州县官府,只当是浑然一体,将天下与百姓比作白纸,肆意勾画,这不就是那般只知读圣贤的迂腐之见么?”

    薛雪显然是对这问题研究得很深,喷起来心气十足,不仅学生们都愣愣地听着,汤右曾和史贻直也按下了火气,要听他到底能丢出什么干货。

    “梨州先生对这积重难返之策,并没有完全看透”

    薛雪继续发着惊人之语。

    “此症不止是在田税和力役上来回周旋,更是在朝廷与地方的正税和杂派之间来回周旋。”

    “国要君王彰贵,养官备兵,要修城治河,地方州县也要兴教化,断是非,治安缉盗,修渠筑堤。但历来朝廷都不会任由地方在财事上坐大,但凡朝廷得力,留于地方州县的正税,只够供养官吏、学官生员等等。其他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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