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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的事情勒？”
“不记得了？”
“再想想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头疼，所以不想去想。”
看着有些擦黑的天色，莫凡缓缓吐出来胸口最后一丝浊气：真的，心好累！
第6章 落籍（）
虽说没有在小女孩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既然到了登州，那就在登州混吧，天大地大，就不信没有爷的容身之地。
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小女孩，莫凡真是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苦恼。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似乎对小女孩人格成长产生不良影响，可是这心也忒大了点，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真把自己当猪了，还是不怕挨宰的那种。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微微露出鱼肚白，莫凡就已经醒了，小女孩却仍然还在呼呼大睡。
顺手在马料上拾掇了些茅草盖在了小女孩身上。
饮水这时节早上的时候露水很重，有些微凉，而现在两个人的衣服确实是破破烂**乞丐好不了多少，并不能御寒，所以只好盖些茅草。
倒不是莫凡有钱了不肯置办，而是压根没办法购买啊，那些镖师衣服本来就少，最多的就是行走江湖，多带了几双鞋而已。
给莫凡这匹马料车拉车的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说是年纪相仿，但是他脸上却像是早已经经历过了无数岁月的打磨一样。
要不是莫凡主动问起对方的生日乃是泰昌元年，他还真的以为对方就快三十了，只是没长胡子而已。
人倒是挺实在，名字就叫做王八一。
他父亲是位老掌鞭，一直随主家四海行走，驾驭马车。
而他也算是子承父业，这趟算是出来实习，就当是认路了。
晚上歇脚的时候会去他父亲那，一起在火堆旁打地铺，听他父亲唠叨，或者说是传授技艺吧。
因为比较内向，所以倒不是很讨主家欢心，不然依仗着自己父亲是老掌鞭，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弄辆马车捣鼓捣鼓，而不是这个拉马料的牛车。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莫凡跟他学习方言，和打听事情，毕竟是年轻人，城府并不深。
几声小哥儿叫着，外加几块干饼，莫凡就已经把对方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挖了过来。
比如知道现在是崇祯七年，再比如知道他们说的方言，和通用语言，而这通用语言的名字就叫做官话。
其实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普通话，对于行走江湖，杀人越货，哦，不，是卖艺杂耍，商通四海那是必学一种沟通语言啊。
虽然有些拗口，但是主，谓，宾的语序到是差别不大，虽然说的发音不算很地道，但是现在至少是能听懂了。
只要一想起自己在21世纪学习的英语的词语叙述顺序几乎都是倒过来的要简单很多了。
当然，同样的是学这个官话也是要背单词，练发音的。
虽然这小哥有些沉默寡言，或者说是比较内向。
但是一旦这种人向你打开了心扉，那内向的主话就会不由自主的就多了起来。
比如现在，莫凡就在问他，身份证怎么办？对方就已经回答莫凡一大堆了，跟本就不再需要干饼来辅助了。
从王八一的见解来说，身份这个东西是不办不行的，不然你就是黑户。
其实大明朝的黑户很多，但是一般你也就只能在你生活的那百十里地转悠。
因为你一旦要经商或者去其他的郡县就需要路引了，而要开具路引，首先你得证明你的合法身份。
而你如果有了合法身份，你就需要承担大明的税务与劳役，以前劳役是必须去服役的，想在倒是好了很多，只要交钱就可以免役，或者代役。
当然这个时代这东西不叫身份证，而是叫户籍文书，一般你只要上过户的，就可以到衙门补办，无非花点钱而已。
而莫凡和小女孩几乎属于一片空白，这样的人官府一般会称为黑户或者流民。
交流得知，像莫凡这样没有身份户籍的人很多，想要登记在册一般是需要很大的花费。
但是现在有个机会，就是因为这些年大汉，想关中和登州一代逃难的南明也不少，一般提供证明是可以有安置民籍的，像你这种就说自己的户籍路上逃难丢失了，给点小钱，补办一个就可以了。
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才放下心来回到了马料车上，继续补觉，路途是嫉妒枯燥无聊的，而且想睡个好觉那基本不可能，这个道路天气晴朗到是还凑合，这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又开始下起雨来。
现在可以没什么柏油水泥路面，全是黄土夯筑成的土路，一下雨，路上就会堆积出无数的小水哇，不注意的话，就会陷进去，然后就需要下车，割杂草垫轮子，然后人在后面推，把车推出泥坑。
做这样的事情是可以的，劳累到说不上多累，而是在路上，被雨水淋湿，体质差的就容易有个感冒发烧的，而在这个时代，这个病都称之为风寒，当然，因为技术水平有限，有的人忍一忍，熬过去出身汗就好了，而有的体质不好的人，熬不过去可能就会早点去下面报道了。
幸好，两个小家伙到是没事，只是老是找莫凡下棋的那个老头，居然得了风寒，可是下雨的时候，也没见他下来推过车，再说也没人敢让他下来推车啊，反正莫凡就觉得那老头纯属生的是富贵病，闲的。
这下，莫凡本来打算在车队分别的时候，在去跟老头道个别，问问在这登州城里的道道，人生地不熟的，贸然就去大城市，没个向导问问，他还真不敢就这么误打误撞的闯进去。
要知道，在明朝的时候，不管你什么原因，除了有功名在身，否则无故离家是要依律治罪的。
何况他连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虽然那个小哥说可以落个流民籍，可是那小哥也是听他父亲和别人凯大山时候听到的，他压根连流民安置点在哪都不知道。
可是天不遂人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的那么急，刚到了一处庄园，领头的大汉说了声到了目的地就开始和那些商人开始交割，而那个老头是在到达这里的时候就直接坐马车奔向了城里。
只留下了一个副手在这里和镖局交割，本来莫凡还想和这个副手套套近乎，谁知对方压根就不理他，没办法莫凡只好悻悻的走了。
达到了目的地，莫凡乘坐的牛车也被王八一拉着，跟着他的东家回去了，所以莫凡和小姑娘就又成了孤男寡女，好吧，应该说是孤单的两个人。
镖局到了交标的地点，实际上离城20里左右的一处农庄。
而要打听流民的安置地点，这件事其实最该问的就是这些走南闯北的拳师。
在又花了十多两银子后，莫凡这才雇佣到一个拳师，架马车送他们到难民营安置所，当然给出的理由是：想去那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失散的亲人。
安置所，是城北的一片荒地，本来难民一般都是在城门口的。
但是这个给户籍安置，按要求是要参与开荒的，所以倒是都被安置到了这里。
或许是感觉到两个小孩子，从西边一路逃难过来着实可怜，拳师还主动帮莫凡他们联系到了发放户籍的小吏，花了六十两，搞定了两人的户籍。
莫凡是和小姑娘履历是这样的，祖籍江苏，后来出国求学，学成后归来遇流民作乱，然后随远大镖局回登州，落籍黄县狗尾埔，户主墨阳，未婚妻丁当，也就是小女孩。
本来是想弄个妹妹什么的，但是见小吏自从看到小女孩就一副猪哥相的样子，觉得还是乘早打消了他们的念头比较好。
当然小女孩对此却并不反对，莫凡觉得，她除了对吃比较感兴趣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是浮云。
办好户籍，小吏就走了，本来小吏还在邀请莫凡等去流民营居住的，但是拳师却暗中拉了一把他。
莫凡连忙给回绝了。小吏见半天说不动，也只好懊恼的离开了。直到小吏离开，莫凡才回头对拳师问道：“不知道壮士刚为何不想我去那流民营居住。”
拳师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哥，你也是逃难过来的，我也不瞒你，我原也是东江人，后来也是逃难过来的，凭着一身武艺这才在镖局找了份活干。
流民营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尤其你还带着个女人，旁的我就不说了，是男人你就应该会明白。”说完，拳师上了马车，赶着车就回去了，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这样的做派，确实是很有高手风范的离场方式。
可是什么叫做男人就应该懂，就算有什么潜规则之内的，你多说几句话说清楚会死啊。
莫凡发誓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说话说一般的人，下次要是见到这种人，莫凡发誓，他一定会把对方往死里揍。
看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虽说这流民营去了不安全，但是看能不能找到家小店入住。
不可能身上揣着几百两银子还继续住在荒野吧，那要是再被人摸去了，莫凡真的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不管是去乡下郊游也好，或者是去乡下走访做志愿调查的时候，哪里见到的老乡，不论哪个都是热情的很。
有时候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有吃上晚饭，或者没地方睡的时候，碰到老乡都会邀请你到他家去做客。
就算只有一张床，有时候都会把床给你，然后自己去附近的邻居那凑合一晚。
可是到了这个时代，民风明明应该是更加淳朴，人心向善的时候，照理说应该很容易知道借宿的地方。
明明猪八戒都能借宿成功的农家，弄的莫凡腆着一张可爱的俊脸登门，结果无一都是被告知快点滚蛋回复后，莫凡就已经被打击的猪头都不如了。
第7章 客栈（）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