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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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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的反应果然很平静:“卿有何大事,但说无妨。”

    “陛下在位,遍播仁义,文武效命,黎庶仰德,却唯有一事尚藏忧患,实乃瑜中之瑕。”

    “哦?爱卿所指何事?”

    许敬宗高举笏板道:“储君未定。”

    储君未定?宫嫔刘氏之子李忠早在永徽三年便被册立为皇太子,去年二月还举行了加冠礼,如今已经十三岁。这么个大活人住在东宫,许敬宗为何视若无睹?

    李治好像也很意外,白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以一副疑惑的口吻问:“太子已立三载,卿何言未定?”

    “永徽伊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升明亮。近者正宫确立,嫡庶之分已辨,代王既嫡且长,乃合元良。岂可反植枝干,久易位于天庭?”说到这儿许敬宗倏然跪倒,诚惶诚恐道:“臣深知父子之事人所难言,触犯龙鳞必获重罪。但苟利社稷死生不避,臣即便煎膏染鼎、身死族灭,也要恳请陛下以天下为重,废庶立嫡匡正东宫!”

    他这番言行慷慨激昂,还真有点儿冒死强谏的感觉;可满朝文武却丝毫未被触动,甚至有人还报以不屑的眼光。李治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沉默片刻发出一声叹息:“唉!朕亦知立嗣当择嫡长,但忠儿已居储位三年,并无失德之处,朕何忍废之?”

    “太子,国之本也,本犹未正,万国无所系心。陛下怎可因舐犊之爱而误天下苍生?”说着许敬宗又跪趴着侧过身,扫视殿中同僚,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道,“现今东宫所出本微,既知国家已有正嫡,心内必不自安。窃位而怀自疑,恐非宗庙之福啊!”此言实在恶毒,分明是说李忠心内不安可能会谋反。这纯属毫无证据的臆断,可是有先朝太子李承乾谋反的先例,谁又能说他的推测没道理?

    群臣暗骂许敬宗狡猾,却没人敢反驳——这顶帽子太大,谁要是反对岂不成了心怀异志、想和李忠一起谋反么?

    似乎因为看到群臣“没有”异议,李治很适时地开了口:“其实忠儿已有退让之意,前几日还曾向朕说起,只是朕不忍……”

    许敬宗闻听此言就像变了个人,立刻一跃而起转忧为喜,躬身施礼道:“此真泰伯之德!陛下宜速从之。”

    所谓“泰伯之德”乃是殷商典故。泰伯是周国国君姬亶的长子,姬亶年迈本该泰伯继位,泰伯却认为三弟季厉才能远高于自己,于是文身断发,避位荆蛮,使得季厉继承国君之位。而季厉之子便是奠定周室基业的周文王姬昌,故而后人称泰伯有让贤之德。

    现实不似传说那么美好,泰伯是否甘心让贤难以考证,李忠让贤却是不得不让。他身为低等嫔妃之子,唯一优势就是年长,当初立他为太子完全是王皇后和长孙无忌之意,乃为阻止萧淑妃、武昭仪之子入主东宫。如今王皇后败亡,武昭仪修成正果,他的位子岂能保住?反之代王李弘因是武媚之子,从一落草就很受李治宠爱,《神咒经》有云,“真君者,木子弓厶,王治天下,天下大乐”。意即老君当治,李弘当出。李治既给其取这么个应谶的名字,足见早有立其为太子之心。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上合天意,下顺己心,李治蓄谋许久,不过是苦于王皇后和长孙无忌作梗。现在障碍没了,还用许敬宗出来冒死提议?这其实就是表演,李治不愿担薄情之名,因而叫许敬宗出头。

    紧随许敬宗之后,中书侍郎李义府、御史大夫崔义玄、御史中丞袁公瑜、中书舍人王德俭等废王立武的“功臣”,以及薛元超、李敬玄、董思恭等李治潜邸亲信纷纷出班附和:“恳请陛下以天下社稷为重,改立代王为嗣。”

    李治见这场戏演得差不多了,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顺水推舟道:“天意人心如此,朕岂敢以一己之私而负天下?便立弘儿为太子,至于忠儿嘛……唉!降为王爵,赐实封两千户、绢帛两万段,授予刺史之职抚慰其心。”

    李义府率先高呼:“陛下圣明!”薛元超等人更是起身舞拜。他们这么一闹,殿内文武百官不论赞成与否只得跟着附和,更易东宫之事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定下了——其实皇后已换,换太子是早晚的事,从宗法上说也无可厚非。但代王李弘年仅五岁,这么匆匆忙忙推他上位,也太心急了吧?

    国本之事得偿所愿,群臣再无所言。李治却不着急散朝,略舒双臂又道:“朕这里还有一份奏疏,乃皇后所上……”

    此言一出,群臣莫不惊诧——这位武皇后可真是个奇女子!前番皇上与宰相们在内殿争议废后之事,她不但违背礼法隔帘偷听,竟还高声斥骂,扬言要打死褚遂良。如今皇后也当上了,冤家也处死了,儿子的太子之位也有了,这又要折腾什么?

    但见李治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份奏章,随手交与侍臣。大宦官范云仙毕恭毕敬双手接过,高声宣读:“妾闻,国有诤臣,天子之幸。陛下前欲以妾为宸妃,韩瑗、来济面折庭争,此事极难也,岂非深情为国?乞加褒赏。”媚娘说韩瑗、来济当初反对立她为宸妃,面折庭争乃是出于忠心,希望皇帝给予嘉奖。

    话虽如此,韩瑗、来济还是受惊非小,听到自己名字便双双出班跪倒:“臣有罪,臣有罪……”也难怪他们害怕,这般通情达理简直不像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武媚娘。皇后这么做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当初他们力阻人家当宸妃,现在人家直接当皇后了,这不是正话反说故意羞辱吗?皇帝公然拿到朝堂上宣读,难道要秋后算账?

    李治眼见二人窘态,微微一笑,好言劝慰道:“二公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二人心内惶遽,兀自跪地不起。来济战战兢兢道:“臣不识大体,有违道理,前番上书阻碍中宫,至今犹感惴惴,惭愧惭愧……”

    韩瑗更是将牙笏置于地,仓皇叩首:“臣愚钝昏悖,疏少才干。上有负君恩,下失德百姓,已无颜印╰iǎn)居宰辅。恳请陛下垂怜,准臣致仕,从此退归林下,歌咏圣德。”倘若皇帝、皇后有意清算,不如早些辞官,与其让人赶走不如主动请辞还好看点儿,再说现在不走,将来谁知是何下场?

    更难受的是坐在朝班中的尚书左仆射于志宁。他固然不曾似韩瑗、来济一般公然反对废王立武,却始终保持沉默不表态。这不表态至少也是不赞成啊!见二人这副窘相,他心里也很不踏实,想要跪下一并请罪,可武皇后又没点他的名,冒冒失失撞出来岂非自投罗网?思来想去不知所措,急得汗流浃背,雪白的胡须不住颤抖。

    “二公何必多心?”李治一阵莞尔,索性把话挑明,“皇后此举出于好意,朕深以为然。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忠而犯上,其心可宥。你们是不是把朕和皇后的心胸看得太窄了?”

    “不敢!”韩瑗、来济赶紧否认。

    “那便最好。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岂可轻易言退?朕宣布,晋升来济为中书令、韩瑗为侍中,希望你们竭诚任事,尽心尽力辅佐朕,拱卫社稷,再立新功。”韩瑗与来济原本是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治此举等于正式任命他们为两省长官。

    皇帝做到这个地步,二人不便再坚持辞官,千恩万谢退归朝班,于志宁也松了口气。刘仁轨冷眼旁观,心中雪亮——皇帝、皇后什么关系,还用写奏疏?分明又是做戏。韩瑗虽是长孙无忌姻亲,却并非跋扈之人,处事也还算公允;来济本是东宫旧属,还可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退一万步讲,即便皇上真想清算也不能现在动手。已经逼退国舅、贬谪褚遂良,外间闲言碎语够多了,难道叫百姓说皇上重色轻臣,为了让通奸的庶母当皇后,把所有宰相都罢免了?演这出戏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啊!不过嫌隙已成,韩瑗、来济乃至于志宁恐怕一时间都不敢大胆做事,李又是不爱管事的。屈指一算病了的、贬了的、怕了的、不管事的,这么个残缺不堪的宰相班子怎挑得起重任?现在正是权力更迭之时,单靠一个李义府绝对应付不过来,要想稳住局面必须添人。

    故衣谁当补,新衣谁当绽?刘仁轨的目光渐渐扫向满脸笑靥的许敬宗——先迎合改立皇后,后迎合改换太子,八成就是这老儿!

    果不其然,他刚想至此,御座之上的李治就开了口:“朕践祚以来国事纷乱,前有房遗爱案,后有立后之争,如今褚遂良外贬、崔敦礼卧病,虽还有几位爱卿主事,中书门下仍是乏人,需再添宰执……”但接下来的话刘仁轨万万没想到,“昨夜朕推枕无眠,苦苦斟酌宰相人选。户部侍郎杜正伦素有才名,先帝时曾参与政务,可即擢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群臣面面相觑,连杜正伦本人都呆呆愣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敬宗更是一惊,顿了片刻才慢慢恢复笑容,但那笑意明显难掩失望之情。刘仁轨一开始也很诧异,可潜心思索渐渐明白了李治的用意,心下赞叹——高明!

    杜正伦不仅未参与反对长孙无忌,甚至永徽以来都一直辗转外任。不过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出身于诗书世家。隋朝开创科举之制,诸科之中以秀才最难,要有地方官推荐,还需笔试策论;若考试不合格,不但应考者无缘仕途,推荐人也要受罚。所以地方官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尽量不推荐,终隋一代秀才也只有十余人。可就在这出类拔萃的十余人中,杜正伦和他兄长杜正玄、杜正藏竟占据三席。昔日他大哥杜正玄来长安应考,宰相杨素自负才情存心刁难,临时更改考题,不试策论改作诗赋,命其在半日内效仿先贤写出《上林赋》《圣主得贤臣颂》《燕然山铭》《剑阁铭》《白鹦鹉赋》五篇文章。杜正玄安之若素,竟然文不加点一挥而就,看得杨素汗流浃背,由衷赞叹:“此真秀才,吾不及也!”于是顺利登科,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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