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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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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躲过废后之灾;甚至若不是这孩子身患恶疾无力参政,她根本不可能长期掌握大权,李弘给予她的实在太多了。难道这些好处和刻骨铭心的母子之情都无法让她垂下一滴眼泪吗?

    她突然感到愤怒,感到恼恨,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为何不哭泣,作为一个母亲连自己儿子死了都不哭,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吗?自己究竟还算不算一个女人?她想掐自己、拧自己,甚至狠狠抽自己耳光,责备自己无情无义……然而她终究没那么做,因为她心里清楚,即便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也不会流泪。

    并非她不爱自己的儿子,而是此刻她实在没心情哭,她的心完全被忧虑占据着——弘儿死了,将要继承东宫之位的是贤儿,那孩子不似体弱仁孝的弘儿这般容易摆布。她手中权势如何巩固?朝局会怎样发展?那帮宰相会有怎样的举动?李治又将如何抉择?

    这一切媚娘都无法预知,哪还顾得上舐犊之情?此刻她唯有默默无言守在李弘身边,怅然攥着儿子渐渐冰凉的手,不是她在陪伴李弘逝去的灵魂,反而是儿子在慰藉她。

    纯洁一生的李弘不需要救赎,反而是她还要继续在六道中挣扎,死去的儿子在慰藉她,慰藉她那颗被权力和欲望侵蚀、早已不再纯洁的慈母心……

第55章 媚娘李贤暗自争权,母子裂痕俱现() 
一、东宫新主

    上元二年四月己亥(公元675年5月25日),皇太子李弘薨于合璧宫倚云殿,终年二十四岁。李治悲痛不已,追谥李弘为孝敬皇帝,在洛州缑氏县为其修建陵墓,一切制度仿照皇陵,责令蒲州(今山西永济)刺史李仲寂督办,是为唐恭陵。

    媚娘也对儿子之死表现得格外沉痛,为彰显李弘太上老君临凡的特殊身份,她召集道士搜罗道教经典编纂成文,定名《一切道经》,并亲笔为此书题写序言。

    文武百官甚至百姓也为太子的早亡大为伤怀——大唐立国近六十载,高祖扫平群寇,太宗进取西域,今上东征西讨,虽说三代帝王功绩显赫,但屡屡征战不免劳民伤财;而李弘天资仁厚、崇礼爱民,正是守成之主。实际上他的仁德已惠及民间,关中大旱时他留守长安目睹士兵缺粮,便把东宫食料散给将士以及百姓,还有他曾请求赦免逃役之人,这些举动大得人心。噩耗传出,人人感泣、山河带泪,他的英年早逝对大唐而言非“遗憾”二字所能概论。北门学士、相王侍读刘祎之为此写下挽歌:

    戒奢虚蜃辂,锡号纪鸿名。地叶苍梧野,途经紫聚城。

    重照掩寒色,晨飙断曙声。一随仙骥远,霜雪愁阴生。

    无论世人如何惋惜,作古之人终究无可挽回,东宫不可无主,在短短一个半月的仓促准备之后,雍王李贤毫无意外地承继太子之位,时年二十二岁。

    对于李贤辅弼者的安排,李治几乎完全保留李弘的班底,又融入了部分雍王府官员。左右庶子由戴至德、李敬玄以及即将从东安归来的刘仁轨兼任;贾敦实人如其名,是干实事的人,当这几年坐镇风雅的官始终不习惯,坚决请辞,于是出任怀州(今河南焦作)刺史,所留之缺由雍王司马张大安接替;张文瓘、郝处俊则更进一步,兼任太子宾客。其他雍王府属官如刘讷言、许叔牙、格希元等也纷纷转任东宫官,两府合二为一倒还算融洽,不过仍有人对李弘眷顾颇深,如太子家令阎庄,自故主死后郁郁寡欢,没过多久竟染病亡故。更令人惋惜的是,尚药奉御蒋孝璋因未能挽救李弘自责不已,深感无颜侍奉皇家,坚决请辞而去,临行前他将平生自创的许多秘方留于宫中,以备后人借鉴。

    回溯显庆以来之事,每逢媚娘诸子地位提升,总有其他皇子倒霉,这次也不例外。李素节被贬为鄱阳郡王,软禁在袁州,已是死老虎,现在又轮到李上金倒霉了。杞王上金是个毫无野心、胆小怕事之人,但依排序而言仍是李贤兄长,在东宫易主的敏感时刻需要适当敲打;很快便有北门党羽揣测媚娘之意上书弹劾,从为官失职到私德有亏,拉拉杂杂给李上金扣了一堆罪状,请朝廷严加惩处。媚娘顺水推舟,罢免其寿州刺史之职,迁往澧州(今湖南澧县)安置。

    总之,李贤顺顺当当坐上东宫宝座,而且一开始就展现出与李弘截然不同的风格。他聪慧机敏、学识优异,且精力充沛、雷厉风行,无论在朝堂还是东宫,议论起政务总能侃侃而谈一语中的;公务之余常与崇贤馆学士讨论儒家经典,或是召集青年才俊吟诗作赋,对元老重臣也很尊敬,每隔十天半月的还与宗室子弟击鞠射猎。更为难得的是,李贤成婚后连续得了两个儿子,太子妃房氏生长子李光顺、良娣张氏生次子李光仁,这也是目前为止李治唯有的两个皇孙,皇室血脉传承也不发愁了。还不到两个月时间,朝廷上下皆对李贤赞誉有加,唯独有一人不满意——皇后。

    媚娘料到李贤入主东宫后必要大显身手,可她没意识到儿子近年才干大增,竟八面玲珑,这么快就分了她的权。长期以来太子监国、皇后参政的格局之所以能延续,就是因为李弘多病,无力承担责任。如今李贤生龙活虎来者不拒,大部分政务揽过去,她还有什么戏唱?更为关键的是,宰相早在咸亨监国之际就与李贤过从甚密,现在一般政务与李贤商量着就办了,根本无需向她请示。媚娘明知这帮人故意绕过自己,却也拿他们没办法,郝处俊等人拥有太子宾客、左右庶子的兼职,与李贤来往光明正大,有什么错可挑?

    军国大事李治决定,日常政务拿不到眼前,媚娘能掌握的不过是群臣奏疏,即便如此,政事堂也与她打擂台,十份懿旨倒有七份驳回。媚娘快气疯了,再不为自己养下个好儿子而骄傲,每逢听闻李贤做出什么露脸之事,反而咬牙切齿。

    转眼已至六月,烁金流火的夏日更给媚娘平添了烦闷。散朝后她板着脸孔来到麟德殿侧院,将奏疏往刘祎之等人眼前一摔,坐下动气——时常会面早已习惯,如今帘子都撤去了。

    六位学士见皇后面色不善,都不敢多言,低头忙自己的差事,可是他们不说话,媚娘却要问:“周思茂!这两日东宫可曾接待宾客?”

    周思茂之弟周思均在东宫任职,现在两府合并也成了李贤属下,媚娘便借这层关系窥探东宫动静。其实周思茂很为难,无论皇后还是太子都是主子,两姑之间如何为妇?可皇后逼问甚急,又不能不答,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也没见什么人,就是昨日召来个十四岁的神童,命他即兴吟两首诗,赏了些财物……”

    “十四岁?有趣!”元万顷一旁来了兴致,“叫何名?哪里人士?可是仕宦子弟?”

    周思茂暗自埋怨他不晓事,非要刨根问底。但话问到这儿,不能不说:“乃是徐齐聃之子徐坚。”

    “什么?!”媚娘一听就火了,“当初徐齐聃泄露禁中秘事,我将其流放以儆效尤,贤儿怎还和他家人勾勾搭搭的?难道觉得我处置得不对?”

    “不。”周思茂赶忙解释,“太子至孝,绝不敢造次。只因徐齐聃感染疠气死在岭南,徐坚年少孤苦,郝处俊才将其引至东宫,求太子关照。想来徐齐聃曾教太子读书,这也算酬谢昔日情谊吧。”

    媚娘不以为然:“功是功,过是过,尊师重道乃常理,难道本宫与圣上不知?既要恳求照顾,就该上奏或者领来见我,退一万步讲,他姑母徐婕妤还在呢,为何偏偏往东宫领?郝处俊究竟安的什么心?”她越说越气,什么鸡零狗碎的事全想起来了,继而又牢骚道,“这帮宰相哪还把我夹在眼里?连官职调动都胡来,高真行恢复左卫将军之职,高审行担任户部侍郎,高岐为东宫典膳,高履行之子高瑾、高璇也都升官。他们莫不是要闹翻天,把过去的是非公论完全扭转?”

    周思茂见皇后动怒,战战兢兢低头不语。刘祎之是靠德行起家,还算明理敢言,立刻劝道:“提拔高氏虽与昔日废立相悖,却也不是为了反对您。昔日申文献公收养文德圣皇后,不啻于今上外祖,再说东阳公主是今上庶姊。渤海高氏已被冷落多年,早就没了昔日权势,如今略加宽宥只是念在旧日亲情,还望娘娘体谅。”

    “是啊。”范履冰也道,“商议宽赦高家之时臣也在场,绝非有意针对娘娘。这件事不是郝处俊提的,而是张文瓘倡议,完全出于保全圣上英明,是一片公心。”

    “公心就一定无私吗?”元万顷手捻短须,阴阳怪气地插嘴道,“别忘了,高瑾是张文瓘的女婿,他们两家联姻有亲,这还不是假公济私?”

    这种论调投媚娘的脾气,但范履冰、刘祎之等人却暗自摇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人经受的磨难太多,心胸就会变得狭窄。元万顷文吏出身、才高位卑,多年遭高门子弟白眼,又经历一场流放,对朝廷权贵早就怀有刻骨偏见,把所有人都往坏处想,即便耿直清廉如张文瓘,在他看来同样丑恶不堪。

    无奈元万顷沉迷其中毫不自知,反而进一步建议:“娘娘既觉得这帮宰相碍眼碍事,何不让他们躲开?”

    “罢免他们?!”媚娘差点儿气乐了,“你说得轻巧,五品以上升黜岂是本宫所能独断?圣上……唉!”有些话实在没法说,李治的态度暧昧不清,既不打算收她的权,又不想换这几个宰相,整天摇摆不定,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元万顷呵呵一笑:“臣是想叫他们躲开,并非一定要罢免。”

    媚娘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

    元万顷随手从案上拿起两份奏疏:“今多有老臣致仕,兵部尚书和大理卿双双开缺,陛下何不提议叫郝处俊、张文瓘以同中书门下三品之身兼此二职?听说大理寺近年积案甚多,而兵部处置安东战事还没个头绪,把这么两件烦琐差事丢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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