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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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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仁杰微微抱拳:“口供就由来公代劳吧,我画押便是。”反正也得按你说的招,甭费事,你看着写吧!

    正合来俊臣心意,他连忙起身,亲自从书吏手边拿起那张空白供纸和一支笔,送到狄仁杰面前,却故意蹙眉道:“这可不合规矩啊!不过狄兄执意如此,小弟担担责任,就破例一次。”

    狄仁杰二话不说,在白纸下方签名画押,写完把笔一丢,这才冷笑道:“阁下无须客套,伪造口供之事你干得还少吗?”

    “你……”来俊臣见他嘲讽自己,有心教训他一顿,可又一想——何必呢?跟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于是转而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您果然是聪明人。来人!送狄公回监,好好伺候别委屈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缧绁在身、刑具在侧,来俊臣虎视眈眈。欲加之罪,不认又能如何?抗拒根本没意义,只能像魏元忠那样徒增痛苦。所以继狄仁杰之后,裴行本、任知古、卢献、崔宣礼也都无可奈何承认谋反,唯独李嗣真要从潞州擒拿,尚在押解途中。但对于酷吏而言案子办到这个程度仅仅是第一步,他们还有更恶毒的计划……

    狄仁杰一堂即认,此后就在牢房里关着,狱卒倒是不曾刁难,但在这里面待着滋味岂能好受?每天就是坐着发呆,坐累了站着,站累又躺下,昏昏沉沉无所事事,似乎只能这么等死了。浑浑噩噩间已过了十余日,这一天正午时分忽听远处传来说话声:“犯人可还老实?你们多留神。我要见见狄仁杰。”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槛门外。

    狄仁杰识得,来者名叫王德寿,本是个混迹街头的无赖,专干诬告的勾当,被来俊臣引为爪牙,一直在诏狱当小吏,前番因参与状告岑长倩等人有功,赏了个从八品司刑评事的小官,可以跟来俊臣一起审案。

    牢门打开,王德寿走了进来,把一个托盘放到狄仁杰面前,是一只炖鸡和一壶酒。他回身带上牢门,嘱咐狱卒:“有些案情细节没弄清楚,得再问问犯人,你们暂且回避。”待狱卒退去,才蹲下身笑呵呵道,“狄公,您老受屈了。这是卑职孝敬您的,快吃吧。”

    狄仁杰颇感意外——莫非此人有心相救?不可能,他与来俊臣蛇鼠一窝,哪有这份好心?八成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但狄仁杰不似魏元忠那般死硬,牢里的伙食不过是粗麦盐豆,现在肥鸡美酒摆在面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吃白不吃,谁知这样的饭有生之年还能否再吃到?只咕哝了一声:“多谢。”扯下只鸡腿便大嚼起来。

    “慢点儿吃。”王德寿蹲在一旁没话找话,“您老若吃着顺口,今后我天天给您送……怎么样?在这儿住着可还好?夜里冷不冷?”

    牢里的感觉能好吗?狄仁杰实在饿了,一只鸡腿三两口便已下肚,油乎乎的手在绵袄(棉花是外来作物,原产于印度,中国大规模种植是在宋朝后期,唐代绵袄用蚕丝填充)上拍了拍:“倒也将就了。下狱之日我特意带进来件绵袄,就怕这里冷,如今盖着还有些热呢。”

    “唉……”王德寿假模假式叹息一声,“天底下谁不知您是好官?现在受这份苦,我瞧着都心酸。”

    “命该如此。”狄仁杰灌了口酒,又扯另一只鸡腿。

    “屈枉下狱已经够委屈的了,还要蒙受重罪,起码也要判个除名流放,弄不好还得掉脑袋。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哼!”狄仁杰早看出他是猫哭耗子,揶揄道,“别难过,老夫若不受罪,阁下哪儿来的功劳啊?”

    王德寿吃了个瘪,干脆不再装相:“确是这个理儿!不过卑职还是从心眼里佩服您老人家的,豫州、复州的百姓至今不忘您老的好,宁州还给您立了德政碑。我小时候怎没遇到您这样的好官呢?我要是遇着兴许就不干这营生啦!”这倒是句良心话,从古至今哪个为非作歹的人不是朝廷逼出来的?

    狄仁杰能说什么呢,只管自己闷头吃喝。

    王德寿也沉默了,似是心有所思,隔了半晌才又讪笑道:“天下人都知您怜贫惜老,最和善不过。其实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为生计糊口东跑西颠的不容易,承蒙来大人收留,在司刑寺当个杂吏,混了两年多一直是躺在河堤上睡觉,最近可算翻了个身,入流了。”

    狄仁杰闻听此言差点儿噎着——这家伙说话还挺诙谐!小吏是流外官,轻易进不了正式的官场;司刑评事虽然只是从八品,却属流内官。躺在河堤上睡觉,一翻身掉进河里,那不是“入流”吗?

    “虽然有了进身之阶,可这一级级的迁转,何时才能身登富贵?不怕您老笑话,我家中婆娘能养活,孩子生了一群,连男带女的,又没有有钱的亲戚,全靠我一人拉扯!日子实在拮据,所以……”

    狄仁杰心知他又在编瞎话,把鸡腿往盘中一撂:“如此说来吃您这顿实在过意不去,让您家里挨饿了。”

    “咳!吃您的!这算什么?牢里这么多犯人,随便从谁身上捞一缗就全有了。”一句话就露了马脚——他在这衙门当差,没少勒索犯人家财物!

    “原来如此。”狄仁杰微微一笑。

    王德寿说溜了嘴也不免羞赧,却憨着脸皮道:“您老是善心人,认罪又认得这么痛快,能否……发发善心,帮卑职升升官?”

    “这话不明白。老夫身陷囹圄,还能帮你升官?”

    “能!”王德寿一拍大腿,“是这样的,反正您老已经认罪,谋反属实,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王法。既如此您就发发善心,像疼宁州百姓那样疼疼我,帮忙再揭发一位同谋,就说是卑职审出来的。卑职立了大功,官不就升上去了吗?”

    何为揭发同谋?这案子本就是冤案,揭发同谋不就是攀扯无辜吗?狄仁杰再也吃不下去了,把鸡腿一抛,慈和的目光立时变得如刀子一般,紧紧瞪视着王德寿——人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您老别动怒。”王德寿还一个劲地说,“此事办成卑职绝不会亏待您,莫说吃的喝的,我自去向来大人求情,绝不把您判成死罪,大不了流放几年,凭您老的声望一定能东山再起。我看这样吧,你就说杨执柔也是同谋,反正新宰相进来仨了,索性把他也攀扯起来。再者听说他昔日在您手下当过员外郎,编造口供也入情入理。这份功劳……”

    他还滔滔不绝说着,却见狄仁杰骤然跃起,一头向墙壁撞去!

    王德寿可吓得不轻——他瞒着来俊臣另谋奇功,结果功劳没捞到反倒弄出条人命,来俊臣饶得了他吗?赶紧蹿上前拉扯。

    胳膊倒是拉住了,但狄仁杰的脑袋还是磕在壁上,这一下虽不甚重,额头也磕破了。王德寿方寸大乱,把酒菜踹一边,赶紧扶他躺下,吓得嘴都不利索了:“有、有话好说,您怎、怎这么大气性?”

    狄仁杰磕得头昏眼花,兀自咬牙切齿道:“皇天后土,日月昭昭。仁杰死固死耳,岂可攀扯无辜……”话未说完额上鲜血已汩汩而流。

    王德寿放声大呼:“来人哪!快传医吏!”

    随着这阵喊叫,牢内一片大乱,狱卒跑来眼见犯人这副模样,情知评事惹了祸,又不敢多问,有的收拾酒菜、有的照顾狄仁杰,有的去请医吏。不多时医吏就来了,忙拿出白布为狄仁杰包裹伤口,又给他诊了诊脉,似乎没什么大碍。王德寿却后怕得很——要是在大堂上用刑而死,自有来俊臣负责,和他没干系;可人家在牢房里待着好好的,他来这么一趟人就死了,他担待得起吗?这可是钦犯哪!

    “您老千万别想不开,这事就当我没说,您保重身体……”他赔着笑脸说尽了好话,又嘱咐狱卒留神照顾才讪讪而退。

    王德寿走了,狄仁杰心里久久不能平复,躺在牢里浮想联翩——今日之事险矣!这是王德寿自作主张希冀立功,若是来俊臣公堂之上亲自逼我攀扯无辜,又该如何应对?难道唯有自戕?

    平心而论狄仁杰不想死,但凡有一线生机谁又甘心踏上死路?可是酷吏逼他陷害无辜,怎能干这缺德事?王德寿之举乃是前兆,实际上来俊臣等辈每每问案总要牵连一大群无辜,既为彰显功劳,也为除去平素不睦之人。而今李嗣真也差不多该押来了,若是他们七个陆续认罪,接下来就该大肆网罗旁人了。来俊臣迟早还会把他提到堂上,再以酷刑相逼。怎么办?不为了保全性命,也得守住良心,不能戕害无辜啊!

    狄仁杰一遍遍地自问——难道女皇真打算把李唐旧臣杀光?难道真要舍弃我们这些有用之臣?真就弃国家于不顾了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把我们重新提拔起来?还是她现在也拿不定主意,还在犹豫杀与不杀,对这牢里发生的情况并不清楚。倘真如此……

    狄仁杰越想越头疼,创口阵阵作痛,不禁抬手摸了一下,只觉触手黏湿,原来鲜血已渗透药布。他脑筋一转,有了主意……

    自从出了自杀之事,王德寿日日过来探望,又给狱卒们塞了不少好处,总算瞒住来俊臣了。转眼又过去四五天,这日午后他又到牢里来,见狄仁杰倚在墙角里,气色平和,头上的绷带白布已摘去,虽然还有一片乌青,但创口已不甚明显,心里大感庆幸——再过两日必能痊愈,来公提审也瞧不出来!即便如此,他还得嘱咐两句:“狄公,这几日卑职伺候您格外精心,您也好得差不多了,改日来公若提审,我跟您说的事你可千万别泄……”

    “什么事?!”狄仁杰装糊涂,“你没跟我说过什么事,我也从没受过伤啊!”

    “对对对。”王德胜乐不可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唉!”狄仁杰哀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这两天我想了想,你也怪不容易的,来俊臣要办这宗案,与你什么相干?都是迫不得已,老夫绝不出卖你,但你也别逼我攀扯旁人,咱们互相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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