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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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沌度日,直至罗寿、李孝常相继谋反,才被任命为利州都督。不过这并非新天子对他青睐,而是人心惶惶之际用他这老臣去缓和矛盾,与其说李世民看中了他的才干,还不如说是看中他谨慎的性格。

    他如履薄冰,却并未放弃希望,想凭自己的经济之才引起新皇帝瞩目;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的上升之路早随着李渊的退位而终结。武德时期的朝政屡遭批判,他参与修订的《武德律令》被批得一文不值,昔日李渊最信赖的宰相裴寂流放岭南客死他乡,杨恭仁也被罢相,当年与武士彟一起投效李渊的同僚多被打发到偏远之地当刺史,太原首义也被说成是秦王策划的,太上皇的功绩尚不再提,更不消说那些攀附太上皇而起家的人了。

    武士彟无法否认,这个踏着兄弟血迹走上龙位的李家二郎是有道之君,轻徭薄赋宽仁慎刑,大唐江山渐渐走出兵燹迷雾,迸发出未曾有过的耀眼光辉。然而朝廷却忘了利州,忘了武某人,他虽居都督之位,却被遗弃在遥远的蜀地。

    直至贞观五年末,他终于获准进京述职,回到昼思夜想的长安。昔年李渊赐给他的宅邸久无人居积满了灰尘,那些随李世民攀龙升天的新贵早已不把他当大人物——这一年朝廷修订《氏族志》,李世民吩咐岑文本等编修者,天下名门当以李唐皇家为首,外戚次之,五姓名门尚在其下,似武家这等寒门小户连边都贴不上!武士彟感觉自己被打回原形,但他又敏感地嗅到“商机”,而且清楚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为了延续富贵,他振作精神付诸行动,豁出老脸到处游走,联络各地来京述职的朝集使奏请封禅。

    天封地禅是帝王的至高荣耀,《史记》虽言“自古受命帝王,曷尝不封禅”,但真正有幸封禅的却只有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帝。秦皇嬴政统一六国、始开帝业,汉武帝刘彻南拓荒蛮、北征匈奴,汉光武帝刘秀允文允武、德冠百王;正因为这三位都是雄才伟业之主,使得后世帝王自惭形秽莫敢轻言,但哪朝天子不曾朝思暮想?李世民更是如此。依功绩而言,他一匡中原三百年之羸弱,与三位圣明帝王相比并不逊色。但功绩不能抹去弑兄逼父的污点,还有什么比封禅更能证明他上承天意?武士彟一箭中的!

    李世民览罢表章谦逊推辞,但群臣看得清清楚楚,他眼神中流露的分明是自豪和渴望。于是这次没人听圣明天子的话,大家在武士彟引领下奏请得更加恳切。在群臣的恳请声中李世民终于“动容”,但最后时刻魏徵站了出来:“陛下虽功高德厚,然我朝承隋大乱之后,户口未复仓廪尚虚;车驾东巡耗资甚大,必添百姓劳苦。崇虚名而受实害,陛下何忍?”就在魏徵谏言后两天,河南几个州出现洪灾——天人感应祸福相系,封禅乃是告成功于天地,如今灾害出现便是天地示警,封禅只能停止。一场劝进虎头蛇尾,武士彟没捞到半分好处,反倒越发显得谄媚渺小。

    半个月后新任命颁布,武士彟调任为荆州都督。朝中没他的位置,他不是秦王旧僚,也算不得纯正的关陇贵族,更非文韬武略足以盖世的奇才,皇帝对他没好感,杨家自顾不暇帮不了他;如果说赴任利州尚有几分实际意义,改任荆州则纯粹是给他留几分薄面罢了。五十六岁的武士彟步履蹒跚离开了长安,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经死了……

    如今太上皇龙驭上宾,李世民不必再为父子间微妙关系而尴尬,伟大的贞观朝还在继续,但一切与武士彟无关了。只要太上皇活着,谁也不能把武德旧臣一概摈弃。可李渊一死就不同了,任何先朝痕迹都可以擦得一干二净。武士彟怀病在心,闻听噩耗悲恸号啕,不仅是对故主的痛惜,更是十年来积郁的发泄!而释放之后便大口吐血,一病不起。

    杨夫人请来不少荆州名医,但他们对这病都束手无策——武士彟根本不想活了,一心赴死谁医得好?

    他毕生富贵托庇于李渊,太原邂逅使他从世道底层一跃成为新贵,李渊的恩情不亚于重生再造。更重要的是,李渊是他唯一靠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有心挑毛病,秃子头上也能揪辫子,即便李世民不为难他,也难保邀宠之徒不拿他做文章,小心谨慎也难免是非登门。快六十岁了,难道还等晚节不保?

    结局有些惨淡,可是从一介小民跻身一品公爵,武士彟似乎也该满足了。但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即便他拥有了今生富贵,却还在为武家的未来忧心忡忡。

    长兄武士稜爵封宣城县公,虽然留于朝中担任从四品司农少卿,但并非凭什么才干,而是李世民看中了他培植花木的本领,命他主管禁苑园艺,说穿了就是皇家花匠。次兄武士让更是无能之辈,性情也甚柔弱,本就不是做官的材料,随军多年未有建树,勉强当了一任太庙令,后来身体多病索性辞官回乡。

    三哥武士逸倒是才智超群,昔年参与平定刘武周,凭军功被封为安陆县公,官拜韶州刺史,惜乎天不假年早早病逝。至于子侄之辈更无杰出人才,除了游手好闲的膏粱子弟,就是唯唯诺诺的浅薄之徒,少数几个当官也职位卑微前途渺茫,武家已经开始没落。

    亦如当初武华留下一片林子,武士彟也给后代留下一丝希望,那就是应国公的爵位。虽说这笔财富比当年的林产丰厚得多,但后人能再创奇迹吗?一想到儿子元庆、元爽,武士彟微微皱眉,扭头注视着妻子,既有埋怨又有无奈。

    武士彟早年奔忙得子较晚,四个儿子夭亡俩,相里氏死时元庆、元爽虽不大,但已经记事。他们身上流淌着相里氏的血液,从一开始就敌视后母;而杨氏四旬初嫁,年纪虽长却不知如何为人之母。更何况相里氏与杨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村妇生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与名门出身的继母相处融洽呢?

    武士彟身处其间,既不忍愧对儿子又不愿夫妻反目,滋味着实难受。后来杨氏生下女儿,元庆、元爽也日渐长大,偏心偏爱使矛盾激化,母子勉强维系的那点面子终于撕破了。从长安到扬州、再到利州,住的地方一变再变,不变的是争吵和漠视。武士彟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让他们分开——杨氏母女随他生活,元庆、元爽被打发回文水家乡。

    这决定对元庆兄弟不公平,但武士彟也满心无奈。一则杨氏是太上皇做主嫁给他的,帮他维系着与权贵的关系;再者他还期盼杨氏给他生儿子。元庆、元爽是卑微的相里氏所生,他需要一个血缘高贵的儿子。只有将弘农杨氏血脉注入武家,才能根本改变家族地位;何况这不仅是武士彟所愿,也是杨氏日思夜想之事,对于继母而言有什么能比养儿防老更重要?

    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杨氏连生三胎都是女儿,虽说个个粉雕玉琢,但对提升武家地位而言却无甚帮助。光阴荏苒,夫妻双双已逾知天命之年,再想生也有心无力了。武士彟望蜀不得反而失陇,不但没养下新儿子,也忽视了元庆、元爽,如今这俩儿子才智平庸名声不显,难有成就了。

    值此弥留之际,儿子都不在身边,武士彟怎能对杨氏毫无埋怨?可除了埋怨,更多是愧疚。毕竟迎娶杨氏是他莫大的荣耀,如今撒手而去,她们母女的日子怎么过?恐怕要看尽元庆兄弟脸色啦!

    此刻杨氏跪在丈夫身边,手中兀自捻着佛珠,心中已默诵了几千几万遍祈福之辞,期盼奇迹出现。武士彟颤巍巍攥住她的手:“佛祖尚有涅槃,生死离别世人无一能免,不必哀痛……教养好咱的女儿,以后的日子好自为之……”说罢又逐一扫视三个女儿。长女武顺十四岁,容貌最似其母,已许配人家尚未出门,哭得梨花带雨;最小的女儿还不到十岁,自幼多病,这会儿也啜泣不止。

    最终武士彟的目光锁定在二女儿武照身上——这丫头也很漂亮,但与姐姐不同。武顺继承了杨氏的瓜子脸、丹凤眼,宛如一株婀娜的芭蕉;武照却是一张圆脸,一双浓眉大眼,目光中闪烁着灵秀之气,快十二岁了,有时调皮得像男孩,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此时她并不像姐妹那样哭泣,虽然满脸愁容,却直勾勾望着父亲。

    最后一刻武士彟倏然想起,当年在利州时袁天罡曾为此女看相,断言她可为天下之主。他很清楚,相士之言不可尽信,不过是寻找些慰藉;但他知道希望对人是至关重要的。当初若非他抱定希望,焉能攀上李渊的龙尾?即便身在严冬,只要守住希望的篝火,终有一日会迎来春光——袁天罡之言真假本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得给妻子留下点儿希望,要让这渺茫的希望支撑她坚强地活下去!

    想至此武士彟强打精神,仰起脸郑重地看着杨氏,几乎一字一顿道:“别忘了咱照儿命运非凡……你们母女之富贵系于她身,一定要善加教诲……”话未说完手已垂下,脑袋像一块石头般重重落在枕上,慢慢合上了双眼。

    杨氏依旧保持着贵族的端庄,虽然心如刀绞五内俱焚,却没有落泪,只是抚着丈夫的脸颊哀叹不已。两个女儿扑在父亲身上放声痛哭;唯独武照兀自愣在那里,除了悲伤更觉困惑,年少无知的她不明白父亲的遗言是什么意思,更不会想到这个预言将萦绕她一生。

    三、从天坠地

    皑皑白雪覆盖了田野和山麓,一切银装素裹,显得格外洁净,连天空也越发碧蓝。武照站在高坡上眺望这一切,虽然身上有点儿冷,却神清气爽——这是父亲去世三个月以来她唯独感到庆幸的一天。

    她喜欢下雪,因为雪能掩盖这里贫瘠的土地和荒芜的山冈,不必再为时常弥漫的尘土而烦心,也暂时看不到那些衣衫褴褛、口音难听的农夫了。她不喜欢文水,可母亲告诉她这里才是家乡。她无法想象父亲怎会出生在这穷地方,没有繁华的市集、没有绚丽的花朵,就连母亲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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