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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轩仍旧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顺势提条件,只眼角瞟着对面凳子,冷淡道,“坐。”
居高临下,想用这气势压倒谁呢。
张广眉头皱了皱,既然被莫少轩看穿心思,他也无所谓再装。脚下又退了退,之后才拉出凳子坐下。
一手搁在桌上,沉眉敛目绷直腰杆看过去,“现在,请莫大少爷直说。”
“首先,非常感谢三公子能在我成亲大婚那天拔冗参加婚礼。”
这话说得客套,可张广从他平直冷淡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客气,更别提什么高兴了。
张广心里绷了绷,皱着眉头等着他往下说。
“想必三公子对自己随身携带的名剑青锋就像对自己的左右手一样熟悉吧?”
张广面无表情看过去,“是。”
绷着心板着脸,可张广心里却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莫少轩既然提到大婚,又提到他的名剑青锋,接下来要说的事必然跟那天在新房里发生的血案脱不了关系。
“既然三公子熟悉自己武器如同左右手,我也不多废话了。”莫少轩儒雅的脸也没有一丝笑容,甚至还有些罕见的沉,“我今天约你单独前来,也没有过份要求。”
这个,张广不置可否。
想了下,才看着莫少轩,直言不讳问道,“我要的东西在哪?”
提要求?可以。
但不能光画个大饼让他干看着眼馋,至少要让他确定能吃的大饼在哪。
那块令牌对莫少轩来说就如同一块废铜烂铁一样无用,可对张广来说,那东西甚至比性命还重要。
所以莫少轩一点也不着急,要求自然要提,并且不能急着提。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张广才会肯依他要求行事。
莫少轩抬了抬眸,沉默半晌,才慢腾腾道,“知道三公子你关心,我自然将东西带来了。”
说完,莫少轩果然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来。他捏着令牌在张广眼前晃了晃,并没有急着收回去,甚至还直接将令牌搁在桌上好让张广观摩确认。
而他则趁着这时候低头翻找什么东西,张广看见令牌,忍不住激动的伸长脖子,不过张广也是能忍耐的人。
细细观察几眼,确定这就是自己遍寻不着的令牌之后,又绷起脸,一副端端正正的姿态。
莫少轩才不管他是真镇定还是假冷静,眼角一掠,就当着张广的面慢条斯理又将令牌收入囊中。
这东西,可是他在染血的新房里意外拾得的。
若不是因为这东西,安娴还不肯将其中弯弯绕的事情详细告诉他;若不是因为这东西,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面容冷肃的男人差点对他妻子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想到这里,莫少轩忽然用力的握起了拳头。
他不会刻意挑衅折辱张广,但是他大婚那天发生的事,也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算了。
为了帮助纪媛摆脱成亲那日差点被羞辱的阴影,他觉得有必要拿出身为丈夫的气性,让张广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第325章()
张广看着他将令牌正大光明的收回去,表面装得满不在乎,可实际已经紧张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暗下深吸口气,他才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莫少轩扯了扯嘴角,关于大婚那天还有些谁也说不清陈的事,为了纪媛,他愿意让那些事模糊过去。
但是,即便没有人清陈那些隐晦不明的事,他却直觉跟张广脱不了关系。
若非张广跟莫云昭之间恩怨嫌隙,他大婚的时候,又怎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到底,纪媛受惊吓,甚至心里留下极深阴影,完全是被张广连累。
想起当初纪媛要自尽以全忠贞的事,莫少轩脸色就沉了三分。
“只要你跪下磕头,认错,你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物归原主。”
莫少轩说得云淡风轻,那语气仿佛跟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平淡无所谓。
可张广脸色却倏地变得通红,甚至瞪望莫少轩的眼睛都赤红冒出火焰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
除了天地君亲师,轻易不得朝别人下跪。
莫少轩说得可真轻巧,以为这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
相较于张广愤怒得骇人的眼神,莫少轩神情可平静多了。他甚至半眯眼睛掠过去,冷淡反问一句,“怎么,觉得我提的条件很过份?苛刻得难以接受?”
张广握着拳头,脸庞涨红眦目欲裂,“莫大少爷,别太过份。”
他深吸口气,缓了缓神情,“这条请恕我办不到,换一个。”
莫少轩冷眼看着他,语气甚是嘲弄,“三公子以为这是去集市买菜呢?”由得你讨价还价?
张广被他嘲讽得脸色铁青,右手不自觉垂下按在剑柄上。
莫少轩垂眸瞥了瞥,毫无惧色冷哼一声,“三公子莫非想仗着武艺直接蛮横用抢的?”
张广脸色白了白,莫少轩还不怕死的继续补充道,“还是,直接用青锋给我一剑,杀人灭口除之后快?”
听到杀人灭口这个词,张广的脸色就直接黑掉了。
他闭了闭眼睛,手自剑柄挪开,心里却再次后悔得要命。
若是那天他阻止得及,或是当时留下莫云昭一条性命,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屈辱了。
令牌令牌……!
张广心里窝火,一想到他堂堂男子汉要为了小小一块破烂铁对莫少轩下跪,他就恨不得直接甩袖夺门而去。
可是,他不能。
即使很多时候他可以意气用事,眼下却绝对不可以。
他闭着眼睛,想起在御书房被陈帝劈头盖脸训斥一幕。
他不想跪,也不愿意跪。
这是侮辱,生生打他的脸。
可是,令牌他也不能不要。
想了想,张广还真冒出硬抢的念头来。他眼角悄悄瞥了眼对面板脸端坐的莫少轩,默默计算着出手硬抢的话,该如何才能一击即中又不伤到莫少轩。
不是张广畏惧莫少轩,而是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惹了莫少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莫少轩好命,身后有个护哥如命的妹妹。据说莫安娴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谁跟她过不去,她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可谁敢跟她在意的亲人过不去,那就等着她无穷无尽的报复好了。
或许,她的手段不会令人生不如死,却绝对不会让人好受。
暗下颓然叹了口气,看来硬抢一途行不通。
想起莫安娴,张广心里更恼火了。
虽然他知道有人故意含糊其辞挑起他对莫府不满,才暗中透了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给他,说怪医柳怪数次为难得他想死,其实完全是受莫安娴所托。
又想到自己原本有意求娶莫安娴,却被那丫头暗中摆了一道,偷梁换柱弄了个什么孤女作妾,生生害他在陛下面前出大丑。
既解决了莫少轩的麻烦,又顺便整治了他一番。
越想,张广心火越盛。怎么最近反复,他都在莫安娴手里吃亏?不管明亏暗亏,逢亏都是他在吃。
思来想去,张广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莫云昭当初害他的事,是不是一早也在莫安娴算计之中?
“三公子若是需要时间考虑,那今天就到此。”莫少轩淡淡掠他一眼,作势便要站起来走人。
张广一噎,差点气得呼不过气来。
可眼前形势比人强,谁让他有把柄捏在莫少轩手里。
“下跪磕头是不是太过了?”张广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自己半晌,才终于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大少爷大婚那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
莫少轩眯了眯眼,嘴角噙出一抹淡淡讥讽冷笑。
疏忽?
张广低头,坚决暗示自己没看见莫少轩那嘲弄讥讽的眼神。又勉强了半晌,面上才终于装得出那么一丝丝诚恳来,“我愿意为当天的疏忽诚心诚意向大少爷你……致歉。”
张广故意含糊其辞,想将莫少轩明确要求的其中下跪磕头给糊弄过去。
只要莫少轩点头应下,那就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他再伸手要回令牌,那就坦然无愧名正言顺了。
莫少轩性子是严谨内敛了些,但他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张广闪烁其辞想要蒙混过去的意思。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掠了眼张广,冷淡道,“我觉得三公子一定眼花了,哦不,是我看错了,那就是块掉在地上也无人愿意弯腰去捡的破烂铁,我现在就拿这块烂铁扔去铁匠铺的炼铁炉熔掉好了。”
张广也冷笑一声站起来,不过他这一站却似有意无意堵在了莫少轩前面。
“莫大少爷最好三思而后行,”张广站着没有动,昂起头不偏不倚的直视过去,“有句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这是暗示就武力而言,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
如果自己非要一意孤行,他随时都可以灭了自己再抢走令牌?
莫少轩虽尚文,却也正因为他尚文,所以骨子里绝对有文人士子才具的清高傲气。
他才不信张广真敢在这杀了他,然后硬夺走令牌。
这个时候,比的是气势,谁先服软败下阵来,谁就没有资格再提条件。
莫少轩也昂然挺首,端端正正毫无惧色的看着张广,“哦,狗急跳不跳墙我不关心,兔子咬不咬人我更不在意。”
说着,他意味深长瞥了张广一眼,“我只在乎张三公子急了,会做什么。”
张广一噎,差点被他反将得一口气呼不上来,半晌无言以对。
偏偏,对面挺直腰杆而站的男子浑然无惧,丝毫没有退让半寸的意思。
张广见状,心头无名火蹭蹭直冒。
他和姓莫的一定前世有仇,今世才会屡屡结怨,还被逼得死死。
他真想直接拔剑将油盐不进的莫少轩一剑结果当下,然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