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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直接拔剑将油盐不进的莫少轩一剑结果当下,然后以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拿了令牌转身就走。
这几乎盅惑得他要着魔的念头虽然一直在脑海盘旋,可是,张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莫少轩敢单独孤身一人拿了令牌来这羞辱他,又怎么会完全不提防不留后手。
天知道,面对莫少轩那儒雅平静的脸,张广费了多大力气才勉强按捺住心头怒火与杀气。
深吸口气,张广咬着牙根,自齿缝里挤出一句无奈低吼来,“你到底想要怎样?”
非逼他下跪磕头道歉有意思吗?
就算他真接受这羞辱人的条件,真按莫少轩要求做了这一切,当日大婚发生的事情难道还能逆转吗?
莫少轩不避不让的迎上他狐疑兼疑惑的眼神,淡淡坚持,“我没想要怎样,我就是想让她跨过这个坎。”他后面半句说得极轻,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张广一时没听清,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谁?”
莫少轩没有答话,眼角似是不经意的掠了下身旁不远的一方水墨山峦屏风。
是,大婚当日,纪媛确实没有真正失去清白。
可是,那一****却差点清白不保。
他作为一个男人,心疼妻子遭受这无妄之灾还来不及,又怎会将那天的事当作人生的奇耻大辱看待。
安娴说过,人生里有很多看似跨不过去的坎,其实只要你换个角度去看,就会发现你以为迈不过去的坎,根本就不能算个事。
可是,纪媛不一样,她从来坚贞高傲且固守原则。
虽然那天的事是意外,她也是受害者。可是,她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总觉得自己不洁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莫少轩觉得,如果莫云昭及张广那些混帐所做的事令到纪媛感到侮辱委屈,感到对不起他;他唯有想办法让这些混帐在面前下跪道歉,用这种折辱的方式扯平那天发生的事。
也许这样,那些事才能真正在纪媛心里成为过去。
所以今天,张广想从他手里拿回令牌的话,那就非得下跪道歉不可。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附加要求,也不接受任何其他替换条件。
张广见他沉默不语,简直被他气个半死,哦不,应该是气得几乎暴跳如雷才对。若不是为了那块要命的令牌,张广这会就已经按捺不住想暴跳起来狠揍莫少轩一顿了。
为了令牌,我忍我忍我忍!
张广在心里默念数遍之后,终于勉强压住怒火,缓和面色挤出一丝笑容来。他看着莫少轩,有意轻松以商量的口吻说道,“大少爷,真的不能换一个吗?”
莫少轩冷淡瞥他一眼,一板一眼的坚持道,“下跪、磕头、道歉,没得商量。”
张广几乎被他义正严辞一本正经的模样气得绝倒,他怒极反笑,指着莫少轩,连声道,“好,好,没得商量,真是好极了。”
莫少轩面无表情,挺直腰杆站着,姿态岿然不动如山。
垂眸,连眼角也不往已经气得怒急攻心的张广看一下。
“你可要记着给我说话算话。”这话有赌气成份,也有些决然味道。
莫少轩诧异挑眉,就听得“呯”一声,眉心跳了跳,眸光里跳出张广突然绷直身子下跪的身影。
“呯”又是一声,莫少轩惊得几乎倒退,瞪大眼珠愕然看着跪地的身影,就见张广已然垂首伏地,口中念念有词,清晰而极快道,“对不起,我错了。”
莫少轩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瞪圆眼珠,脚下不自禁的蹬蹬倒退数步,直至腰际撞上桌子,他才醒神站稳。
原本愤怒难堪觉得羞辱的张广竟然没有预兆的痛快跪地磕头道歉,这简直比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莫少轩头上,还叫他震惊难以置信。
可晴天霹雳没有落在他头上,眼前张广却是实打实的按照他要求下跪磕头道歉。
“呯”又是一声,不算太响亮,可那声音却如一记重锤落在莫少轩心头。
张广低头伏首,沉着声又飞快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是第二遍……。
然而,莫少轩念头还未转完。外面忽然传来极响的“呯”一声,他惊愕抬头,就见雅间的门忽然被人用蛮力自外面撞开了。
一群人,莫少轩眼花缭乱的数了数,大约有七八个,都是年轻男子,面孔却不陌生,大多是京中权贵人家子弟。
“张广,没想到你真是软骨头,竟然给人下跪磕头赔罪!”
一句夹杂着诧异惊愕兴奋埋怨甚至幸灾乐祸的说话声,终于将众人惊愕发呆的神情都拉了回来。
“就是啊,张广你怎么能真跪他!”又一张熟悉的脸探进门来,张广脸色从铁青转成惨白,“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跪害我打赌输了一把银子。”
“还以为他是什么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男子汉,原来也不过是随便给人弯腰下跪的软骨头……”
一句句或抱怨或嘲笑或不敢置信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挤进张广耳朵,他惨白的脸色又变成了墨黑色。
莫少轩看着眼前一幕,也惊愕得呆住了。
他原本在看见张广真下跪磕头道歉的时候,已然悄悄将藏在怀里的令牌给拿了出来攥在手上,本想着待到张广按要求磕完三个响头,他就立即将这无用的废铁塞给张广……。
谁知道,这世事往往都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张广黑着脸,最后一跪一磕头与道歉他没有再做,而是腾的站了起来。狠狠瞪了莫少轩一眼之后,倏地伸手一把将莫少轩攥在手上的令牌抢了过来,然后大力拔开堵在门口那群人,直接转身一言不发调头走了。
不过,他这临别一瞪的眼神,实在冰冷狠戾得令人毛骨悚然。
莫少轩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所以被他怨恨的一瞪,还毫不畏惧的挺了挺腰杆,直接毫不闪避的迎上他目光。
可他表面镇定自若,心里还是被张广这狠毒冷酷的眼神瞪得怯怯生惧,甚至背脊都在这一瞪之下,爬上了阵阵寒意。
第326章()
那群世家子弟见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然一窝蜂的追在张广后面,也蹬蹬的跑了。
他们一面追,还一面大声嚷嚷道,“张广,三公子,等等我们呀!”
瞧他们的阵仗,听他们大呼小叫乱嚷嚷的声音,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张广在这里如何卑躬屈膝一样……。
莫少轩眼睁睁看着那群莫名其妙出来的世家子弟,如蝗虫过境般呼啸而过,搅黄了事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潮水般退去。
背脊发寒的同时,心头竟一阵惶惶苍凉不安。
今天这事,张广误会了!
今天之后,张家与莫家的仇怨矛盾真是结得深了。
莫少轩呆呆站在门口,望着张广与那群世家子弟转眼不见踪影,他却瞪着眼珠无法回神。
“相公不必担心。”一声轻微叹息之后,那面浓重水墨山峦屏风后,缓缓现出一道纤长人影,“今天的事,谢谢你。”
莫少轩回过头来,看着面容冷清的女子,牵强的笑了笑,“阿媛,你我夫妻同体,他折辱了你就是折辱了我,你我之间何须再说谢字。”
纪媛走到他身旁,将小手放入他掌心,“相公待我之心一片赤诚,我当然明白。”
莫少轩暗下吸口气,眉宇浮出淡淡忧色,“那些世家子弟并不是我事先约来的,我没有想过人前羞辱他,没想过要让他以后抬不起头来……。”
纪媛抬手轻轻掩上他薄唇,低低道,“我知道。”
可是,张广不知道;不,就算张广知道,也不会相信的……。
清晨,四周还浮着一层笼烟般化不开的薄雾,一辆马车却迫不及待的从莫府驶出,转辗行走在京城逐渐打破宁静开始繁华起来的街道上。
阳光似调皮的孩子,在云层里捉迷藏似的躲了半天,才终于舒展着懒腰,热情的将它万丈光芒洒向大地。
迷乱人眼的薄雾渐渐散去,那辆穿行在京城繁华街道的马车却慢了下来,在右相府厚重的漆金牌匾前戛然而止。
管家亲自出来将莫安娴迎了进去,不过才领着她走到外院的抄手游廊,就见夏星沉含着微微笑意,一脸文雅风流的慵懒迎来。
“嗯,你忙去吧,”他在游廊里将人截住,这话是对管家说的。
莫安娴侧头,目光古怪的盯着他瞄了好几眼。
“怎么,我脸上脏了?”
少女很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十分正经的摇了摇头。
可夏星沉瞧她唱作俱佳的认真模样,偏偏没有顺势开口询问的意思,反而伸手作出请的姿势,“我们往这边。”
少女脚步微滞,抬头看着他,明亮眸子里这会的诧异是真的。不过她诧异的自然不是他不追问,而是他突如其来的举止。
“为什么?”
憋了半天,莫安娴才问出这么一句来。
她才进入右相府,他却带她在里面绕个圈,又将她给送出去。
开玩笑也不是这种开法吧?
夏星沉笑了笑,清隽面容看似风流文雅,可慵懒的表相下却浮动着令人窥不透的高深莫测之色。
“今天我们换个景致好的地方说话。”
少女不置可否的挑眉,“就这样?”那何必让她到他府上,直接让她抵赴目的地不就成了。
夏星沉淡淡瞥她一眼,“嗯,就这样。”他语态自然而平淡,仿佛真别无他意一样。
莫安娴撇了撇嘴,好吧,不想说就不说。
她没有非要强逼他人说实话的习惯。
右相府的马车是从后门悄悄离去的,莫安娴觉得他们这样子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偷偷摸摸行动鬼崇这些词上面去。
想到这里,莫安娴心中一动,静静凝定的眸子里,飘过两分疑惑三分若有所思。
偏偏车厢里坐在她对面那人,就一副姿态慵懒随意模样,一上马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