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书屋 1998年第三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大屠杀。日军以欺骗的手段,进入难民区扬言,以前当过兵的,如果主动站出来,就可免去一死,否则查出,一律处决。有的人信以为真,站了出来,却被残酷处死了。拉贝他们指出,所谓搜捕中国士兵只是一个幌子,被日军指为军人而被屠杀的,绝大部分是平民。克勒格尔在报告中说:有四十三名电厂工人被枪杀了。他还告诉拉贝,在汉西门“大门旁边一条干涸的沟里躺着约三百具尸体,都是被机枪枪杀或处死的平民”。另一个德国人和记洋行的施佩林在写给德国大使馆的报告中说:有五十名躲在和记洋行避难的工人被日军枪杀。他又看见在云南路有三十名平民被杀害后,扔进水塘里。
  以上就是日本二战时的盟国——德国的大使馆官员和几个德国公民对日军暴行的目击实录。
  拉贝等常用“罄竹难书”、“不胜枚举”一类的词来形容日军的暴行。在他们写给日方的抗议信中,一再说明:这份(关于日军暴行的)清单是不完整的。确实,由于时间、空间和条件的限制,拉贝他们所列举的只能是他们少数人在不足四平方公里的难民区、难民收容所内及其附近所目睹和经历的事件。而日军在南京广大城乡各地进行的大屠杀,以及各慈善团体埋尸的全面情况,他们就看不到,也没有条件进行观察和纪录了。实际上,日军在南京城内外杀害我同胞达三十万人以上,留下的几十万具尸体是最有力的证据。据记载,崇善堂等慈善团体共掩埋十八万五千具尸体;盛世征等私人共掩埋三万五千具尸体;伪政权共掩埋六千余具尸体。日军为掩盖暴行罪证,还动用部队专事毁尸灭迹。他们经过周密布署,将大量尸体先进行焚烧然后抛入长江。据当时任日军少佐的战俘太田寿男供认,他和另一名叫安达的少佐一起,配备八百士兵、十辆汽车和三十只小船,在下关码头和浦口东面毁尸灭迹。经他们二人带领处理的尸体共约十万具,另估计其他部队投江的尸体约有五万具。
  在大量事实面前,当时少数日本官员不得不承认暴行的存在。一个日军少佐和拉贝在一起,目睹了日本士兵的暴行后,向拉贝坦陈自己的心态说,他原本是不承认日军有暴行的,但此次目睹这些罪行以后,他相信拉贝他们在抗议信中写的暴行是事实,没有夸大其词。拉贝接触到日本大使馆的官员,“感到他们中有人长时间以来对日军的做法感到羞耻”,但他们作的不是设法阻止,而是千方百计遮掩。罗森在给德国外交部的报告中说:“外国代表打算返回南京的消息公布以后,城里便开始了紧张的清理工作,忙碌着要把在大屠杀中被无辜杀害的平民百姓、妇女儿童的尸体清理干净。”在此之前,日方千方百计拖延阻挡外国代表进入南京,“因为怕被进城的官方人员亲眼目睹他们所犯下的残酷暴行。”另一种遮掩的方法是对将要离开南京的外国人进行威胁。拉贝本人于一九三八年二月奉令经上海调回德国。为此事他去日本大使馆和使馆官员福井商谈办手续。福井一再对他说:“如果您在上海对报社记者说我们的坏话,您就是与整个日本军队为敌!”“就要激怒日本军方!”拉贝意识到,这些话,不仅是讲给他个人听的,“也是讲给还在南京继续做救济工作的伙伴们听的。”
  日本的另一个手法就是在报纸上造谣欺骗公众。日本人在上海办的《新申报》发表过一篇文章,说“日本部队安抚中国难民,南京出现令人欣慰的气氛”;“日军给南京居民发面包和糕点,给伤病者治疗,南京居民非常感激,在太阳旗下高呼万岁”云云,《拉贝日记》中就收录了这篇文章。拉贝在一月二十二的日记中评述说:这篇文章“再一次表明报纸特别是日本报纸什么胡言乱语都会有。这篇文章是一个彻头彻尾、荒谬绝伦的无耻谎言,其造谣手段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通过报纸造谣还不够,还由外交官出面抵赖。日驻伦敦大使吉田茂于一九三八年一月二十九日接受《每日杂谈》代表的采访时,对欧洲关于日军暴行的报告表示遗憾,他说:“这样的行为与我们的传统不相符……无论您到哪里去调查,您都提不出我们的军队有这类行为的证据……”《拉贝日记》也收录了吉田茂的这篇谈话,拉贝在二月十三日的日记中驳斥吉田茂说:“这里二十五万难民中的每个人都可以给他提供证据,证明关于日本兵痞难以形容的暴行的消息是真实的!”
  约翰·拉贝于一八八二年十一月出生于德国汉堡,一九○八年来到中国,在此后的三十年中,除了中间一次短暂中断外,他一直在中国工作。一九三四年他在南京建立了一所德国学校,他必须得到德国政府和一九三三年起执政的国社党(纳粹)的批准,为此他参加了国社党。二战后,盟国肃清纳粹法庭认为,当时在中国的德国人并不了解国社党的罪恶目的和行径,并且考虑到拉贝在南京建立安全区的人道主义行为,认定拉贝为非纳粹分子。
  拉贝于一九三八年二月二十二日奉调离开南京,四月十三日抵达德国慕尼黑。他在德国多次作报告和放映影片,揭露日军的暴行。不久,即被逮捕。他的日记和影片被扣留,后交还日记,影片仍被没收。从此他和全家人受到迫害,被关进集中营,受酷刑,直到一九四五年纳粹投降才获释放。战后他们一家人生活曾十分困难。一九四八年南京人民获悉他的情况后,纷纷捐钱捐物寄给他,以表达对他昔日义举的感激之情。一九五○年一月这位可敬的德国人去世,享年六十七岁。一九九六年,他的墓碑迁到南京,供中国人民永远纪念。一九九六年十二月,拉贝的外孙女乌尔苏拉·赖因哈特夫人在纽约公布《拉贝日记》。此书的德、中、英、日文版于一九九七年分别在世界各地出版,成为研究和认识日军南京大屠杀的重要证据和史料。

  追忆顾准——赵人伟访谈录

  
  ? 丁 东
  经济学家赵人伟先生是顾准生前好友,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去年岁末,他向笔者追忆了与顾准的交往——
  一九五七年,我从北大毕业后到经济所工作,当时正是“反右”高潮。经济所在批“右派”的过程中涉及到了顾准。顾准当时的编制并不在经济所,而在综考会,他在那里被划成右派,准备下放劳动了。只是因为《经济研究》杂志发了那篇文章受到批判(那篇文章的题目是《试论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载《经济研究》1957年第二期,并见《顾准文集》第11页至61页》)。我刚来就碰到这样一个场面。
  我跟顾准开始接触是在六十年代初,他从农村回到北京,到了经济所,在三里河的经委大楼里,我们一起共事好几年,经常聊聊天。由于困难时期过后不久,又强调阶级斗争,所以跟他个别交流思想不多。经济所一九六四年十月开始搞四清运动,批判孙冶方,顾准也重新被揪出来批判。
  我真正跟他接触较多的是在干校后期。林彪事件以后,整个干校不那么紧张了。当时我们住在明港,我经常跟他聊天。我觉得他很有学问。当时大家学点英语,讨论一些问题,我有时就向他请教。
  一九七二年的夏天,我们回到北京。他住学部大院,我在三里河,一个礼拜去单位碰头两次。当时我是从两个方面向他学习。第一个方面是学英语,尼克松访华后掀起了英语热;第二个方面是向他学经济。尽管当时还没有提出经济改革,但自己不满足于当时的水平,想学习些新的东西,所以我在这两个领域经常请教他。在向他学习的人当中,吴敬琏向他请教最多,周叔莲、张纯音、张曙光、林青松等人也向他请教。由于子女都不肯见他,我们这些人经常向他求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吧。
  在向他请教的过程中,我感到他作为一个学者非常了不起,知识面非常广。“批林批孔”开始后,他把我手中藏有的《诸子集成》中的有关部分借去看,跟我谈起他的感想。他说:“老赵,可惜时间都耽误掉了,如果能够静下心来,我拿三个博士是没有问题的。”这三个博士,第一是经济学博士,第二是历史学博士,第三是数学博士。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在潘序伦的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实际上还谈不上高等数学,真正搞高等数学,还是在我‘三反’‘五反’中被罢了官以后。从那时起,把高等数学差不多学了一遍。”我很惊讶,他当过“大官”,被贬下来成了“右派”,还把高等数学弄会了。当时他已经人到中年,学高等数学是很不容易的,到了这个年龄尤其不容易。后来我到了英国,曾拿来英文本的高等数学看,但很难静下心来做题。数学光看不动手是不行的,就像看电影不见得能写电影剧本、会看小说不一定能写小说一样。看懂了数学题,不见得能够做出来,这些东西都是练出来的。
  顾准没有上过正规大学,在上海起步,完全是自学出来的,在学问上达到了决非一般人所能达到的水准,正如培根讲的那样,“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在英文中,灵感叫作inspiration,汗水叫作perspiration,正好押韵。顾准两方面都具备,就是中国人讲的天才加勤奋。培根讲的灵感也可以叫做悟性,悟性加勤奋,顾准在这两个方面都是超常的。
  当时因为要学英文,他布置给我一些文章来翻译。我记得他从美国《经济评论》上选了鲍尔丁的一篇题为《作为道德科学的经济学》的文章,我啃了一两个礼拜啃不下来。过去在大学里,虽然教我们的很多教授都是英美名牌大学毕业的,如陈岱孙是哈佛的,徐毓丹是剑桥的,但他们讲的与美国当代的经济学接不上茬,主要是因为当时只能按苏联的教材讲课。另外,美国《经济评论》是第一流杂志,他选的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