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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出去吧,然后送你去找慕沉霜问个明白,最好能劝她看清谢问的真面目。”孤竹陨抓起杜若右臂搭到自己肩上,欲带她离开。
“不用了,我已是将死之人。”杜若摇摇头,她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就是出去也活不了几天,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你可怜我,请你帮我救出霜儿,我想她一定不是自愿的。”
孤竹陨放下她,她本来就要去豫王府一探究竟,慕沉霜也住在豫王府,顺便去看看她什么情况也可以。就怕她甘愿助纣为虐,根本不需要别人去救。不知道慕沉霜是否知晓杜若为了她落到这个下场,若是知道却无所作为,也太让人寒心了。
“我试试看吧,但我不能保证结果如何,如果她执意要站在谢问一边,我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孤竹陨又补充道,“当然,要是她能及时醒悟,我可以放过她,带她来见你。”
杜若眼神哀戚,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已经挨不到再见慕沉霜最后一面了。
“不必了,我不想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徒增悲伤,如果我死了,也请不要告诉她。”杜若闭上眼,“孤竹陨,谢谢你在我死前来这里,让我还能知道一些霜儿的消息。你快走吧,要是让谢问的人发现引起警觉,我怕他对霜儿不利。”
从谢府出去,孤竹陨又趁着夜色溜进了守卫森严的豫王府。此时夜已经很深,万籁俱静,她一翻过墙,还没走几步,便冲上来几条大狼狗对着她狂吠,她吓了一跳。
“住嘴!”
孤竹陨低喝一声,眼见它们引来了王府守卫,她暗骂一句,踢死一条扑上来咬她的狗子,赶在守卫发现之前扛着它原路翻出去。
惊动了王府守卫,今晚就不好再去了。
她回来得匆忙,还没定下落脚之处就先去了谢府,现在无处可去,只好到城外找了个废弃的农居暂时栖身。大半夜东奔西跑,她又累又饿,看见那条坏事的死狗气不打一处来,将它剥洗干净,偷来葱姜大料焖了一锅香喷喷的狗肉红汤。
在外没法讲究,孤竹陨填饱肚子便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席地而睡,还没睡熟,就听见极轻的响动。她握紧渡厄剑,打算给那人来个出其不意,谁知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向她出手。她睁开眼,惊愕地发现自己留着准备明天再吃两顿的狗肉汤居然被人连锅端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孤竹陨翻身起来追出去,正好看见夜色中一个还没跑远的背影。
“站住!哪里来的无耻小贼,放下我的锅!”
那人听见她在背后叫骂,愈发不敢停,脚下生风一般跑得更快了。但他手里端着一大锅汤,怎么跑得过孤竹陨,几下便被她追上。他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汤锅,转身与她过起招来。孤竹陨不至于因为一锅肉汤伤人,便未尽全力,两人你来我往对了几下拳脚,几乎是同时认出了对方熟悉的路数。
“你、你是不是缺月?”孤竹陨停手后退几步,犹疑地问了句。
他一把扯下蒙面巾,惊喜道:“孤竹!真是你!”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沦落到偷东西吃?”孤竹陨抱臂,斜眼看了看狗肉汤锅。
缺月两手一摊,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初到此地,饥肠辘辘,闻到肉香味就忍不住来了呗。咱们可真是有缘,这样也能碰上,我一来你就准备了好东西招待我。”
孤竹陨无语,能把偷吃人家的东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就只有他这个死不要脸的了。
他仍然和以前一样,一脸的玩世不恭,对她也没有一点生分,就好像他们不久前还在蒲城把酒言欢,分别不过区区数日。
“鬼火窟一别,我也没想过我们还会再见,你和夜姐姐还怪我吗?”
当时为了让檀溪越归顺通云馆,孤竹陨坑了他们一把,虽说并未造成伤亡,始终是骗了他们,她对缺月和夜如魅一直心存愧疚。
缺月挑了下眉:“你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早就听说孤竹陨杀师之事被洗清,知道你还活在世上,我和小夜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他们后来去问过檀溪越,得知当时真相,虽然郁闷过一阵子,但后来想通了,仍愿意相信孤竹陨那段时间里是真心实意与他们交往的。
孤竹陨眼睛一亮,嘴角弧度止不住地上扬。她的人生能得到一个禹舒策那样的爱侣,又能得到二三挚友,夫复何求?
“你这次来帝都,是接到这边的任务了吗?”她对缺月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
“不止我,是我们。杀手楼的高等杀手都来了,不过行有行规,你如今不再是杀手楼的人,更多的我不便透露。”
他不是不信任她,但事关重大,杀手楼规定执行任务期间,哪怕亲朋好友问起也不能说什么,落脚之地更不可告知他人。孤竹陨对这一点当然理解。
孤竹陨道:“我现在是星辰海尊主,等你们任务完成,来西陲找我喝酒如何?”
“好啊!”缺月不问因果,直接与她击掌为定,“如果这次我们有命生还,只怕中原也再无容身之所,到时候正好去投靠你。”
孤竹陨一怔。
“好了,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呢,一屋子的人都要饿死了。”缺月摸摸她头顶,龇牙冲她一笑,趁她走神,端起汤锅溜之大吉。
第一百二十一章()
。
第二天清晨;孤竹陨进城找了间客栈沐浴更衣;吃饱喝足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天;养足精神;晚上才起来。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提前准备了肉和骨头;翻墙时人还没下去;先弄出点动静引来护院狗。她将泡过麻药的肉骨头扔给它们,几条大狗吃了很快便被放倒。
同样是王府,豫王府比祈王府豪奢多了;光面积就大两倍,好几队精甲护卫来去巡回。府中亭台楼阁林立,四处灯火通明;这个时候豫王还在邀客宴饮;丝竹管弦、乐伶歌声不绝于耳。
豫王宴请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和他们的家眷,孤竹陨打晕一个出来醒酒的女宾;换上她的衣服;混进宴会厅中。这些人她不认识;不过她在其中发现了被人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的谢问。周围环境的奢侈繁华;更将他衬托得温润如玉;俨然纸醉金迷中一股清流。
世人仰慕他的风采;欣赏他的才华,却鲜有人知道他皮相下是怎样一颗坏心。
孤竹陨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豫王并不在这里;便退了出去。
她装作游园的客人;四处寻找慕沉霜踪影,听到有人谈论翩翩郡主,便在一边偷听。然而除了见识到一帮嘴碎女人在背后敌视她美貌的嫉妒嘴脸,和一群猥琐男人聚众意淫外,就没什么收获了。
正烦恼该到哪里去找她,两个端着托盘的王府侍女从孤竹陨身边走过。她依稀听到她们在讨论着什么“郡主”“谢公子”的,便跟了上去。跟到一个僻静无光,守卫暂时也巡视不到的暗角,孤竹陨迅速出手点了其中一个的昏睡穴,另一个见同伴突然倒地,慌忙放下东西查看她怎么了。
孤竹陨左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右手抽出匕首抵在她喉间,压低声音道:“别动,也别叫,否则一刀杀了你。想要活命,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娇滴滴的侍女冷不防被人劫持,吓得腿软,命捏在人家手里,哪敢反抗,忙不迭地点头。
“翩翩郡主在王府里吗?”
她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她住哪里?”
“知、知道。”
“带我去找她,别想跟我耍花招,就算你把全王府的侍卫都叫来,我也能先杀了你再逃之夭夭,你别不信。”冰凉的锋刃划过她颈间肌肤,侍女汗毛竖立,身上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孤竹陨迅速换上另一个侍女的衣服,让她带路,顺顺当当找到了慕沉霜的住处。
“去敲门,就说给她送东西来了。”孤竹陨推了她一下。
那侍女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说:“不需要敲门,郡主她、她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她只听得懂王爷和谢公子的话。”
孤竹陨呆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一瞬她已有所悟,那日街上一见便觉慕沉霜不对劲,如今看来她果然不是自愿,而是被谢问他们用傀儡丹控制了。他居然这么歹毒,连一个真心对他的女子也如此践踏利用。
“郡主有专人伺候,别人都不能近身的。女侠,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饶我一命,我发誓我绝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只怕孤竹陨会杀人灭口,几乎快哭出来,“对了,南先生,南先生是府里的大夫,负责郡主日常吃的药物和饮食,郡主的事他都知道。”
“南先生?”孤竹陨将这三个字在舌尖绕了一遍,瞬间想到一个人,厉声问道,“他是不是叫南雪崖?”
“你怎么知道?”侍女怯怯地指了一个方向,想赶紧将锅甩给别人,“他就住在那边。”
南雪崖,当初在长生谷害她受苦的罪魁祸首。孤竹陨一双眸子沁满寒意,想不到还没抽出空去找他,居然在这里撞上了。老天对她还算可以,至少现在将仇人一个个送到了她手上。
“你带我过去,然后我就放了你。”
她将孤竹陨领到一间房门外,里面隐约传出来令人听到会面红耳赤的男女欢好之声。侍女忍不住红了脸,回头看了孤竹陨一眼,见她满面寒霜,顿时不敢出声。
“敲门。”孤竹陨冷冷命令道。
南雪崖是王爷面前的红人,侍女怕得罪他,但她现在更怕死。逼不得已扣了三下门,里面的人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见这轻轻的敲门声?
“再敲,用力一些,我不说停就不许停。”孤竹陨将匕首在手里转了转,呼呼生风。
她咬咬牙,为了活命,用力在门上拍打起来。
“谁呀?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这时候来?”房中人好事被这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怒骂着披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