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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公子吩咐了,我的差事就是陪你聊天!”杏儿乐呵呵。
乔瑾忙道:“岂敢?快坐下,来,喝茶。”顿了顿,她纳闷地问:“怎么没看见秋月姐姐?难道又生病了吗?”
“嗯,又病倒了。”杏儿抿抿嘴,透露道:“其实,你应该清楚的,整个南院她最懒了,还爱装病,嬷嬷们十分看不惯,估计等公子伤愈后,就撵她出去呢。”
乔瑾一愣,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事,靠近好奇问:“她最近是不是新交了西院的朋友?”
“啊?没听说呀。”杏儿茫茫然,撇嘴道:“谅她也不敢!我们可是南院的丫鬟,无事谁敢踏进西院?更别提交朋友了。还是安分些的好,免得惹麻烦。”
原来,秋月和李小姗是秘密交好的?乔瑾点点头,疑惑但并未挑破,附和道:“也对。”
杏儿转瞬抛开秋月,惋惜地说:“唉,明天过小年,如果你还在府里,咱们就能一起吃糖瓜了。”
“这有什么的?你给我留几颗,等我下次来时一起吃!”乔瑾笑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
乔瑾想了想,歉意答:“我毕竟不是府里的人了,近日已多有打搅,年节期间实在不便登门。”
“公子才不会介意呢。”
乔瑾叹道:“谢府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呃、这倒也是。”杏儿不好意思地吐舌。
夜间西院
“阿善怎么样了?”谢衡疲惫问。
许佩兰亲自为丈夫解开系带、除下披风,蹙眉答:“孩子的脸被烫得通红,受惊不小,一直哭,哄了半日他才睡着了。”
老来得子,岂有不心疼的?谢衡黑着脸,眉头紧皱,沉声问:“钰莹呢?”
“女婿已接她回婆家去了。”
谢衡怒道:“哼,那丫头,实在不像话。她在婆家犯了错,竟有脸跑回娘家哭诉委屈?回来没几天,既烫伤弟弟、又加重兄长伤势!你身为嫡母,也该管教管教女儿。”
与我何干?
我进门时,那丫头已经长大了!
许佩兰满脸错愕,意欲辩解,又无从辩解,委屈道:“妾已经教过她不知多少回了,无奈收效甚微,真叫人头疼。”
“罢了,横竖嫁出去了,周家自会接手调/教她。”谢衡落座,接过热茶,仰头问:“正钦没事吧?”
阿善烫伤了脸,你一语带过,只顾关怀长子,委实偏心许佩兰忿忿不平,却敢怒不敢言,微笑答:“大夫瞧过了,他是一下子起得太猛,才抻得伤口疼,伤势并未加重。”
“这就好。”
年关将近,谢衡日日忙于公务或应酬,劳累不堪。他喝了口茶,又想起问:“老夫人身体如何了?”
“精心调养半月,已康复了,昨儿还亲自去探望正钦呢。”许佩兰柔声细气,看似从容,实则万分焦急,寝食难安——假陈盛开口讨五千两银,她并非拿不出,只是舍不得,并且不甘心,更不放心,生怕纵得对方一再讹诈。
同时,她坚定认为谢正钦是幕后主使人,所有麻烦全是继子故意造成的。
每思及此,许佩兰便咬牙切齿,恨不得谢正钦暴病身亡,一了百了。
谢衡毫不知情,叮嘱道:“张家人并非有意留下过年,而是迫不得已,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了,咱们千万不能失礼,以免被人笑话。”
走神的许佩兰如梦初醒,忙答应道:“妾明白!张老夫人年高有德,岂敢怠慢?府里上上下下不知多尊敬她呢。”
“应该的。”
提及张家,许佩兰心思一动,试探着问:“这阵子,小乔屡次来探望正钦,两个人在卧房里谈天说地,毫不避嫌。虽说大人同意正钦迎娶小乔,但她好歹小心些,倘若传出去,多少有损谢府名誉。”
“谁同意了?”谢衡面无表情,淡漠道:“我从未点头。”
许佩兰明知故道:“但您不是不反对么?”
谢衡一撂茶盏,没好气地说:“当时正钦病成那样,他挣命似的开了口,做父亲的怎么好当场驳斥?”
“那,您的意思是?”
谢衡靠着椅子,慢悠悠答:“不急,先让她安心伺候正钦,一切等孩子痊愈后再说。”
许佩兰颔首,故作感慨,叹道:“以妾的愚见,娶小乔还不如娶芷惜呢。亲上加亲,其实也挺好。”
“不,这两个丫头都不妥!”谢衡果断摆摆手,“日后再看吧,总会有合适的。”
许佩兰暗暗嗤笑,“只能如此了。”
服侍丈夫歇下后,许佩兰悄悄行至偏厅内,屏退其余丫鬟,盯着李小姗,缓缓问:“你可想出什么法子了?”
“夫人,饶了奴婢吧!”李小姗驾轻就熟地红了眼圈,愁眉苦脸,白着脸说:“奴婢蠢笨,这几天险些想破了脑袋,但死活想不出万全之策。”
“这世上哪有万全之策?”许佩兰心急如焚,冷冷道:“无需万全,能保全咱们即可。”
李小姗眼珠子转了转,凑近说:“如果是这样,奴婢倒有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
“哦?快说来听听!”许佩兰眼睛一亮。
李小姗弯腰,耳语道:“陈盛生性贪婪,为人阴险卑鄙,他又与大公子联手,极难对付奴婢思前想后,唯有杀了陈盛,方可永绝后患,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杀、杀了他?杀人?”许佩兰悚然一惊。
李小姗状似慌乱失措,恐惧地说:“不然怎么办?上次给了二百两银,这次要五千两,下次呢?没完没了的,夫人即使坐拥金山银山,也填不饱他们呀。”
许佩兰沉默不语,胸口剧烈起伏。
李小姗深刻了解对方,继续游说:“更何况,大公子岂会缺银子使?他躲在暗处支使陈盛捣乱,无非是想害您身败名裂。如果您倒下,小公子可就惨了,势必遭人欺凌。”
“该死的东西,可恶,可恶!”想起被烫伤的儿子,许佩兰咬紧牙关,浑身发抖。
门缝里钻进一丝寒风,扑向烛台,数根蜡烛光摇晃,忽明忽暗,阴影破碎扭曲。
良久,许佩兰目不转睛问:“那依你看,具体该怎么办?”
李小姗犹豫半晌,嗫嚅答:“茂兴嗜酒如命,您是知道的,奴婢曾听他提过:每年冬季,总会有几个酒鬼醉倒在街头,一觉长眠,活活冻死。”
“咎由自取,怨得了谁?”许佩兰语意森冷,“你是想让陈盛也‘醉昏冻死’?”
李小姗点点头,宽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花钱雇人灌醉陈盛,然后也不必动手,悄悄把他扔在外头即可。”
许佩兰面若寒霜,缓缓道:“你说得对,只有死人才不会胡言乱语。”顿了顿,她飞快下定决心,吩咐道:
“小姗,我先给三千两,你设法取陈盛和乔瑾的性命,叫正钦看看得罪继母的结果!”
第一百零七章()
“喏;一千两的银票,拿去!”李小姗一把将银票拍在炕桌上,得意洋洋。
王茂兴忙拿起,与假陈盛头碰头细看;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明早就去钱庄;兑成两张五百两的。”王茂兴打着赤膊,慷慨表示:“兄弟放心;按咱们事先的约定,凡有所得皆对半分,我决不食言!”
假陈盛感激道:“多谢大哥!”
李小姗靠着炕柜嗑瓜子,“噗噗”地吐壳儿,绝口不提许佩兰实际给了三千两。她私吞了二千两。
假陈盛执壶倒茶,双手奉上,大加赞赏道:“还是嫂子有能耐!辛苦嫂子了;请喝茶。”
李小姗懒得伸手接;努努嘴;示意搁在桌上。
假陈盛照办;低头把糕点攒盒往对面推;克制着不去看女人饱满颤动的胸脯,“尝尝;你尝尝。”
“嗯。”李小姗没骨头似的歪靠着;斜睨打量假陈盛;嗤笑一声;慵懒说:“你的真名就叫陈盛?”
“哎;是。”
“没错!”王茂兴喝了口酒,乐道:“我们哥俩是在赌场认识的,足有五六年的交情了,所以一有好事我就想起了他。哈哈,刚巧他也叫陈盛。”
李小姗撇撇嘴,瞟着对面的男人说:“你是临城的真陈盛,却是英州的假陈盛。不过,真真假假的,无甚所谓了,咱们的大计能成就行。”
“嘿嘿,嫂子言之有理。”假陈盛十分殷勤,时而为王茂兴斟酒,时而为李小姗倒茶、劝糕果。
王茂兴满身酒气,后仰一靠,亲昵搂着妻子,后者立刻挣扎,嫌恶道:“浑身酒臭,熏死人了,离我远点儿!”
“啧,哪儿臭了?明明是酒香。”王茂兴嬉皮笑脸,紧搂不放,鄙夷道:“夫人忒小气了,只给一千两,就叫你买凶杀两个人。啧,这点儿银子,休想请动道上的杀手。”
李小姗挣不脱,被迫依偎在丈夫怀里,冷笑道:“她几时大方过?自她当家以来,月钱从未涨,年节赏赐又少,规矩倒多,府里的下人没一个不暗中抱怨的。”
假陈盛诧异问:“谢府家财万贯,做夫人的竟那般吝啬?难道你们夫人是做不得主的?”
李小姗淡漠答:“她执掌中馈,怎么做不得主?皆因许家是小门小户,后来还败了,我们被迫投靠亲戚,狠熬了几年清苦日子,把她熬怕了。所以,即便今日贵为‘谢夫人’,她也舍不得大方,死死攥着金银珠宝,守财奴一个。”
“原来如此。”假陈盛半信半疑。
王茂兴眼冒贪光,“她当家这几年,不知搜刮了多少体己呢!”
李小姗昂首道:“你们等着瞧,我有办法哄她乖乖拿出来。”
“凭嫂子的聪明才智,想必小事一桩,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假陈盛趁机奉承。
王茂兴凑近,笑嘻嘻道:“媳妇儿小心些,一旦事成,咱们便远走高飞,永远不再踏进临城半步。”
“行了,松手!”
李小姗皱眉用力一挣,坐直了,正色道:“刚才我交代的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