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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忙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就是消息来得太突然,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兰珠微微笑道:“其实这些日子一直都有征兆,不过我没有在意罢了。”
沈凌在她身畔坐下,温声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好点没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没有?”
兰珠摇头道:“还是有些恶心,什么东西也不想吃。”
沈凌以前看的时候,里面写有孕妇的各种妊娠反应,有的轻微有的严重。如今看兰珠的情形,恐怕这前三个月,她要受一点罪了。
沈凌预料的一点没错,兰珠初时不过有些恶心干呕,慢慢的就发展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
沈凌现在回家再不敢提鱼虾回来了,生怕兰珠闻到那股腥味吐得更严重。不能拿回家,沈凌干脆将多余的鱼虾试着往郑铭的家里送了一次,收鱼虾的仆役一听沈凌是郑铭的学生,当即要了他的名字。末了还笑眯眯的赞他会投其所好。沈凌这才知道,原来郑铭特别喜欢吃鱼,饭桌上如果有一道鱼菜,他肯定会多吃一碗饭。
于是接下来沈凌又往郑铭家里送了几次鱼虾,那仆役见沈凌来的多了,有时也会跟他说几句话。沈凌从他嘴里知道,郑铭曾经叮嘱过他,那些上门来的客人手里提的若是鱼虾这等不甚值钱之物就笑眯眯收下,若是提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定不能收下。
这样往来于郑铭家几次后,沈凌就觉出郑铭对他的态度又好了不少。每天上午检查背诵的时候,也会问他对原文是如何理解的。
沈凌每次都是照实回答,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样的回答深得郑铭的心,他看沈凌的目光越来越温和,有的时候还会特地停在他面前,指点他几句。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在向众人昭示,他已经将沈凌划为了比较受自己重视的那一类学生。
很快,沈凌就发现坐在最前面的几个学生,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友善起来。闲暇的时候,他们也会和他交流一下对经文的理解。
不过沈凌有的时候还是能从他们的语气神态中察觉出他们对自己的些许轻视之意,不过他也不在意。既然不指望能同这些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么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慢慢的,也有几个和他同样是旁系弟子的同窗开始对他示好。这几个同窗的功课都很不错,比从前的郑枫好上很多,和沈凌则是不相上下。沈凌见他们真心相交,在某天中午的时候就请这几人去一家小饭馆吃了顿饭。
这样一来二去,沈凌也摸清了这几人的脾气性格,很快就与其中一个叫郑槐的走在了一起。
郑槐的家境同郑枫家一样,在同窗中算得上中上,家里有几间铺子,乡下有几十亩地。
不过沈凌却不是为了这郑槐与他有相同的家境才和他走在一起,而是觉得郑槐人品不错,虽然有一些书生气,但是待人赤诚。
这郑槐的文章也同其为人一样,书生气十足。偏偏他去考的那一年,主持院试的学政喜欢文笔老辣的文章,是以郑槐文章虽做的不错,但还是没能通过院试,只是一名童生。
不过虽只是童生,但也比沈凌这个白身强。
沈凌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有关县试府试的信息,又问他要了那一年的县试和府试题目,准备回家好好研究一下。
郑槐考的那一年,县试和府试都考了五场,考试的内容分别是墨义、八股、策问、杂文、诗赋。
其中墨义是选取四书五经中的句子让考生应答,或要求对答这个句子的含义,或要求对答下一句,或要求对答注疏,类似今天的名字解释或简答题。
郑槐记得的墨义题目不多,只有两三道。沈凌把这两三道题做了一遍就发现,这对记忆力比较好的自己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然后就是八股,也就是沈凌现在每天下午写的一种文体。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的八股写的还算那么回事。
接着是策问,一般所出的都是涉及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吏治等方面的问题,考生可以写出自己的见解或建议,相当于后世的议论文。
沈凌上了那么多年学,论文自然是写过的。只是他从未写过有关经济吏治等方面的论文,更不用说议论当前的政治问题然后写出一些对朝廷的建议。
这个看来是他的弱项。
后面的杂文和诗赋则对沈凌来说相对简单一些。
杂文相当于后世的应用文,考试的时候给出常用的篇、表、论、赞为体裁,让考生作文。
诗赋就更不用说了,沈凌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教他们古代文学的老师不仅要求每人每天背一篇古诗,每个月还要求他们交上来一首自己做的诗或者词或者赋。
虽然毕业以后,沈凌很少再有雅兴作诗作词,但是当年的底子还在,应付考试还是没问题的。
看来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策论了。
第 25 章()
沈凌后来就如何写好策问一事询问了一下郑铭;郑铭给他的建议是让他多看邸报。
沈凌买回邸报以后就发现上面的内容有皇帝的起居、言行、上谕、朝旨、书诏、法令等;有官吏的任命、升迁、黜废、奖惩等;还有大臣和各地方官的奏折等。
连着几个晚上研究邸报;沈凌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了邸报上记载的内容;然后就从梦中醒了过来。他长呼了一口气;正准备翻个身再睡;就听身畔的兰珠轻声道:“你醒了?”
沈凌借着外面明亮的月光看见她睁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不睡?”
兰珠道:“没有困意。现在我每天晚上不到半夜睡不着。”
沈凌好像记得有一本书上提到过,孕妇晚上睡不着是因为缺少阴血。他便说道:“明天让李婆子给你熬点银耳汤吧!银耳汤有滋阴的功效;能让你早点睡着。”
兰珠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面朝向他,说道:“相公;你陪我说说话吧!”若是往常;她绝对说不出这话来,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丈夫的关心。
沈凌醒了以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困意;便道:“好;你说吧;我听着。”
兰珠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满足;“相公,你觉得我怀的是闺女还是儿子?”
沈凌道:“闺女和儿子都好。”
兰珠道:“婆婆说我这胎吐得这么厉害;许是闺女。”
沈凌道:“闺女挺好。我喜欢闺女。”
兰珠却道:“可我觉得这胎是儿子。”
沈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兰珠又道:“相公;你觉得我这胎是闺女还是儿子?”
沈凌想了想:“我觉得是闺女。”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兰珠哪里是问他这胎是儿子还是闺女,她分明是想有个人陪她说话。
那天晚上,沈凌陪着兰珠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由着她从孩子的性别说到了孩子的名字。
看着兰珠在他旁边沉沉睡去,沈凌终于舒了口气,同时内心深处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
在原来那个世界的时候,沈凌虽谈过几段恋爱,但是每次都是在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不是她提出分手就是对方提出分手。所以她始终都没有结婚,也没有体验过当母亲的感觉。
如今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晋升成孩子的父亲,说实在的,沈凌真没有什么感觉。也许同这个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挂在他名下有关。
沈凌睡去的时候还在想,也许第二个孩子到来时,他可能才会有一些激动或者兴奋的情绪。
在沈凌白天上课晚上研究如何写策论中,兰珠很快熬过了前三个月。沈凌遵从黄氏的意思,提着一些礼品到了兰珠的家里,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兰珠的父母。
回来的时候,他看街面上有卖橘子的,想着兰珠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便准备看过郑棠开的书店后再买。
郑棠开得书店距离周家不远,沈凌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他到时,郑棠正和人商议要刻一部考卷,准备明年县试府试的时候卖给应考的考生。
沈凌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翻看店里的书籍。等郑棠来寻他时,沈凌就问他商议的怎么样了。
郑棠道:“刻字店那里已经说好了,唯独还差一个选文章的名家。”又问沈凌可有感兴趣的书,可以拿回去细看。
沈凌也不同他客气,选了两本旧年的考卷,准备回去好好研读一下。郑棠看他选的书,不由道:“怎么,明年你准备下场?”
“是有这个念头。”沈凌这些日子一直发奋读书作文,自觉中个秀才许是有点难度,但是考个童生回来还是不难的。
郑枫道:“将来你若能进了学,我就再也不用费心去找选文章的人了。直接交由你就是了。”他说完又道,“过几天我要到季县去寻一位选文章的名家,你可有要我捎带的东西。”
沈凌漫不经心道:“季县,没去过。那里有什么特产吗?”
郑枫道:“听说那边靠近深山老林,倒是有许多山货。”
沈凌随口道:“那你就帮我捎一些栗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吧!”听人说孕妇多吃核桃会使宝宝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凌选完书就走了,回去的时候不忘带了几斤橘子回去。
兰珠正坐在房里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裳,看见沈凌带回来橘子,不由道:“我正想这个东西吃呢,可巧你就买来了。”
沈凌看着她一连吃了三个橘子,便让坠儿将橘子拿走,不许她多吃。沈凌又和她说了会儿话,才去了书房看书。
之前他研究了好几天的邸报,又看了不少前人所做的策问,对如何写策问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郑铭后来又特地告诉他,策问在县试府试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现在还应以八股为主。所以沈凌现在已经将策问丢在一边,继续开始研习那些大家们的八股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