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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国相王()
是夜,五国幕府,篝火通天,诸公携同诸国公子相聚中军行辕。
我们至丘岭狩猎归来就未曾与昭公打过照面,所以,并不知今日诸公和会进行如何,只瞧着现在行辕内诸国君主皆是神彩奕奕,想来和会协商之事应进行的很顺利才是。
来宴会前我便换下了那身华丽的胡服,仅着单一青灰束衣,持公子那柄青纹剑随侍在侧。
放眼宴中,诸公之间无不欢笑晏晏,一派合气融融景象,让人瞧着竟觉平静的过分。
在墨家三年,对于诸国的事迹耳闻目瞧多了,自是本能的将会上的诸君看成是在虚以委蛇,故作姿态。
而诸国公子更是界线分明,独自在席位上饮酒赏乐。
忽,乐止,有公起言。
众人视线转去,但见年迈齐公复手于前,转身向昭公“赵王,难道对于我们五国相王之事还有不满之处,如今,在这大争之世,只有我等诸候国合纵才能遏制豺狼强秦吞并天下的野心。我等五国只要达成盟约,建立邦交,届时定能将此豺狼赶回戎西深山。”
听齐公此言,不禁讶然,原来和会商丘是为五国相王之事。忙凝眸转向太子桓,只见他抬指轻捋寸须,眸『色』沉沉,正凝视着昭公不眨。
身侧昭公亦挥了挥长袂复手于前,轻笑了声将手复于膝上,“齐王多虑,本公不愿称王,只因,无其实,敢处其名耶?”仅此一语,听得在座诸王无不面『色』骇然,这这那那咽不成声。
我敬昭公好气量,又鄙夷这些个不务实的所谓王者。
虽如此,昭公又复言,“当然,对于合纵抗秦,本公自是不会怠慢。只是,齐王欲以和会之由讨伐秦国,恕本公未敢同谋。原因无他,想必诸王应该还记得前时六国瓜分弱秦不得成,后又会同三晋连合齐、燕攻秦,结果呢?秦将樗里子大败连军于修鱼,斩首八万。此番秦国渐强,非一句合纵就能将老秦人赶回戎西大山。所以,现如今的首要之事,应该是各国间歇兵止戈,休养生息,待到各国强大起来,他秦国就不敢成日妄言灭国论了。”
席间不屑声哼声,魏国长公子起言,“赵公徒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若依着昭公所言,那前不久的赵军歼灭千乘又作何说,难道说昭公是说一套行一套麽。还是说,赵国如今渐强,不愿与诸国合谋。”
众人视线皆向昭公,等待着他将要如何自圆其说,想必个个都在等着让昭公难堪。
我一气,握着剑柄的手不觉紧了紧,身子向前倾了步。
身前公子似有意似无意的挥袂挡了我那握剑的手背,复掩于觖间饮下一口,沉声低语,“休要妄动。”
我微怔,身子顿住。
转眸间,只见昭公无谓一笑,“魏公子此言差矣,谁人说过千乘是国,之所以称国,不过是蘩氏在守城任上假借名义巧取豪夺自立为国,而当年周天子并未承认此国,并允赵国可自行解决自家之事。由此,我赵国不过是收复失地罢了,岂有歼灭他国之说。”
韩王较之中立,忙起言调和,“是是是,赵公言之不差,魏公子也无需揪着此事说是,今日我们五国齐聚,商的是如何应对秦的灭国之策,而非逞那一时口舌,魏王以为呢?”
魏王陪笑,“韩王所言有理,我们自是为那合纵抗秦而来。”说着敛了敛神『色』转身魏公子圉,沉声道:“公子圉莫要失了分寸,赵公既言收复失地那便是收复失地,哪有歼国之嫌,以后此等言论不容再出。”
魏公子不满称是。
我却听着话里有话,什么叫作赵公既言是收复失地那便是收复失地,好似我们国大欺人,你们敢怒不敢言似的。
不禁愤恨地朝魏王那个方向瞪了再瞪。
恍惚间只觉魏王身后将军有些古怪,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半低垂着脑袋,加之甲胄在身,更让人瞧不清其面目。而此时那人似感觉到有人在瞧他,将原本就低着的脑袋,低了又低。
我噘了噘唇角,心谤那人,有何见不得人,遮遮掩掩鼠辈所为,这些人尽出在魏国。
如是想着将视线又转回宴中。
消停不到片刻,那公子圉又将矛头转向一直不言不语的楚公子卿身上,好似数落他人是他平生所好。只见他勾起嘴角笑的不善,“既商如何抗秦,不如就让楚国公子说说秦国的强势所在。”说罢转向公子卿,语态中难掩取笑之意。
本就静坐人后的公子卿,突闻有人唤他猛地抬头,似受惊般左右看去,随即又彷徨地垂了垂头,并未正视公子圉。
此子厚颜无耻,这时已然登鼻子上眼,“哟,堂堂楚人在秦十余栽骨头熬软了,还是秦国强大让楚公子闻之丧胆。”
“公子圉放肆”
楚王正欲发怒魏王先拍案训起,“公子卿质秦十余栽,定是满腹心酸,就算让他尽窥秦军之势,此时此地又怎好让他忆起前时难堪往事。”
魏圉故『露』难『色』,自责不已,“魏圉失言了,公子卿勿怪,勿怪。”言罢虚情假意的复手一揖。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魏王父子在这唱黑白脸,若说此二人非骨肉,真难让人相信。
然,就有那造势者当睁眼瞎随声附和着。如,齐公子桓。
“公子圉言虽不当,但也不失为诸国谋事着想。公子卿质秦多年,想必对秦国的朝堂诸事有所感之,不妨在此为诸王一说秦强强在何,若抗秦又要以何策之。”
此言一出不再有人说其不对,纷纷点着头殷切地将视线转向公子卿。而楚王听着公子桓在那拨丝利害,也无反对之言,缄默起不吭声了。
楚王不言,无疑就将公子推到了风头。对于质子而言,这是耻辱,不仅羞辱了他本人,还羞辱了他的国家。
公子卿抬了抬头,面颊微微泛红,不知是不是因为气红了脸还是其他。
我不禁为他叹息,谁让你生在了君王家,生在君王家就算了,谁让你还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这就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
只瞧他嚅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荆卿斗胆了。”声音极是柔和,如同他的面庞一样给人以纤尘不染的感觉。
“赢舆虽由赵武王强力干预才能从燕国得返归秦安享王位,却因宣太后揽政事事皆受制肘。政权无握的秦王唯有在国内修复河套、郑国渠、淆山一带的边防城墙,南至渭水北至阴山都筑起了防御长城。也因此,短时内匈奴、犬戎很难打过防御线。朝中以上将军白悝为主的几员老将纷纷策以灭国之最佳时期已然到来,纷纷进言襄王展开灭国。而朝中以上大夫魏平为主的一众公室部族纷纷反对上将军灭国论,皆言称霸时机未到,独霸于天下更适合秦国如今的发展趋势。然,襄王手上兵权多半掌握在太后手上,太后又与上大夫同气连枝,故而,秦堂之上已是一派水火相溶的景象,襄王夹逢中求发展,虽有心与白悝同谋,却很难得到太后的正面回应,所以……”
魏王抚掌抢言,“妙,果真如此,秦国现在是内廷难平,妄想灭国,诸王何不趁此天赐良机群起攻之,早日收回战失之地,一雪前耻。”
我不屑地嗤之以鼻,趁人之危算何英雄,有能耐战场上见真章,莫说是收复襄城,河西你都难保住。
腹诽间,尧兮睨眸瞥了我一眼,似在提醒我莫要在此地做何小动作。
我歪了歪嘴不去理会,撇过头向别处看去。
楚王怕是没想到儿子会说些这么多有用的消息,不禁得意地仰了仰头,“本王亦有此意,不知道诸位是何意愿。”说罢转眸向宴会中其余几位未曾发言的王、公。
齐王与韩王未有多余的考量满口应下,而昭公。
昭公自是果断的拒绝。
“近来北狄与匈奴常拢我边镜,本公怕是无暇fen身攻秦。然,五国既立邦交,本公允诺,诸王攻秦绝不背袭。”
“好”
诸王晏笑称好声此起彼伏。
瞧着此番情景,此次和会后,必有一场恶战。
第15章 白衣客卿()
宴后,诸王鱼贯出了行辕。
我随着尧兮其后出了行辕,行至帐外攸地滞下了脚步,瞥眸身后,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脚下轻移身子往帐侧一闪。
半晌,只听那轻细的脚步声自帐帘处响起,我微探出脑袋瞧去,果不其然。
我双手抱臂自那人身后悄然走出,鼻里哼哼两声,“将军滞后意欲何为?”
那人显然没料到还有人留在此处,忽闻人声背后一僵,整个人站的挺直。扶于剑上的手紧了下,旋即放松。
我啧声施施然走到他面前,“怎,难道将军图谋不轨,被在下撞见心虚了。”说罢抬眸正面迎上他的面庞。
他那本低垂下来的脑袋听我此言猛然将头抬起,激言反驳,“在下无意图谋。”
只是他这一抬头着实把我吓的不轻,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手忙扶上剑柄,“你……”终不成言。
他见我如此反应忙又垂下脑袋,左右微闪,“对不起,吓着足下了。”
是,我是被吓到了,他那脸上自左向右一条长且深的刀疤在我毫无预期的情况下猛然跃入眼帘,我很难再保持镇定。加之,加之那干涩的嗓音,好似被火灼过般。瞧着年纪不大,但听那声音却似不『惑』之人。
一个人的脸上留有那样一条伤疤真的是很丑。难怪他在宴席上一直垂首不敢抬,原是为这。
待看清他的面目后,我把之前的猜测全数都推翻了。
只是,吓过后,心里又萌生出了丝丝歉意,我方才的表现一定令他很伤心。
当下扭捏着咳了咳嗓子,迈步向前,还未开口那人竟戒备地后退了两步。
我一怔,滞步不前,敛了敛惊吓之『色』,复手一揖,“在下失礼了,将军莫怪。”言罢,思了思自怀里掏出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