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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自宫门内匆匆跑出一个铠甲将军,说话间已行到我跟前,忙抱拳深揖,后转向那两个守门将士,训斥着:“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公主赔不是。”
软剑入鞘,我不再瞧那几人一眼,带上范良逞自越过宫门朝宫内行去。
鹿台下亦是重兵重重,将整个殿阁围的水泄不通,我一眼便看到台上王叔。
当即不假思索,足下轻点跃身朝着高台上行去。
那人乍一看到我诧异非常,拉着我的双手就道:“东歌可算回来了,你快劝劝尧兮吧!让他放了王兄,这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王兄情况如何,真是急死人了。”
我冷哼了声,拂了那虚情假意的手自他身侧越过朝着殿门行去。
在我快要接近殿门的时候,殿门突然打了,浑身脏『乱』不堪满布血迹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越过殿槛朝殿外走来,手中握着的一柄长剑低垂在地上,随着他走一步划一下,剑上依稀可见斑斑血迹。
我有些骇然,咬了咬牙,自唇边溢出:“尧兮。”
他不顾我的呼唤,通红的双眼直视台前王叔似要将其撕成碎片。
脚下不稳身子晃了晃,我已朝着殿内冲去。
“父王。”
我一边穿梭于殿内各个角一边呼唤着,只是,将整个宫殿找寻下来后也没看到父王的身影。
最后在我将近绝望的时候瞥见鹿台外的水池边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并下脚步朝着水池边疾行而去。当我站在水池旁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低低唤,“父王……”倚身在池边的那个双目紧闭,面上毫无生气的人正是父王。
我伸出颤抖不止的手缓缓探去,指尖触及那冰冷的脸颊时禁不住跌坐在地上,泪水倾刻间朦胧了双眼,心底正被什么在无形的撕扯着,“父王……”我以双膝支身挪着到父王身边,仍是固执地推着那早已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哽咽不成声,“起来看看我,我是东歌,我是您的东歌,父王。”
殿外那频起的厮杀将我从悲伤中唤醒,倾耳听时心中却想:父王为何会命丧沙丘宫,当真是尧兮?
我不自觉咬了咬牙『乱』手抹着满面泪水,拾起地上的剑就往殿外冲去。
待到殿外,看见那被重重围住的尧兮心里却越发的痛,当真是你?
喊杀声似乎一下子绝于耳际,我的眼中除了众人围困中的尧兮,别无他人。
不知何时剑已出鞘,握在手上亦是一种煎熬,待看向那人时却没来由的一颤,撇了撇眼将种种念头强行压下挥舞着长剑朝那人而去。
途遇拦阻者纷纷挥掌击向两侧,待到剑气直『逼』那人才翩然回身,恰恰剑已抵身,他轻巧点足跃起频频向后退去,凝向我的双眸中除了不可置信与绝望看不出其他。
见状,我咬了咬唇发了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么做,难道真如田章所言。”
他笑了,亦是发了狠的笑,“而你信了,不是么。”说罢倏地停住退去的脚步,毫不闪避地迎上了我那直去的剑尖。
恍惚中我听到了皮肉被生生刺破的声音,待我回过神的时候却不知手中的剑已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尧兮的胸膛,殷红瞬间浸染胸前的外袍。
我一慌,忙丢了手中剑欲上前时却又踯躅了,内心已不住的责骂自己: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对尧兮下手,我是不是疯了。
当他不支单膝颓跪于地时,我终是不忍上前扶他,“为何不躲。”责备他时,心亦如刀绞。终使重重矛头皆指向他我也不能不信他,我当真是让鬼『迷』了心智才会对尧兮下手的吧!
他却拂开了我的手,冷冷一笑,“连你都不相信我,生有何念。”
我一骇,猛的向后退了步。
“快,将这个弑君的『乱』臣贼子拿下。”不知何人高呼了声,将本已歇刃在侧的将士唤起纷纷朝着台中攻来。
而尧兮更是受我那一剑后俨然无力再抗,再加之他现在心如死灰更无心再抗,一副甘愿受死的模样让我瞧了心惊。
突然,我只感觉一阵夹杂着馥郁幽香的清风朝着鹿台袭卷而来,本能的掩袖遮面。待到风过垂下手时,若大的鹿台上已不见尧兮踪影。
“尧兮呢?”王叔嚷嚷着在台中来回走动,愤怒的象只发了疯的野兽冲着一众将高喝,道:“杵着做甚,还不快把人找出来。”
而此时,我也只能在心里默念求他能平安无事。
[自此,赵国的一代豪杰,(后人称其赵武灵王)终因在王位继承上的含糊而酿成了一场不可泯灭的悲剧。正值壮年的赵武灵王在变革后的十年里一度将赵国推向鼎盛,收复千乘,完成两百多年来赵氏一直视为耻辱的失地。攻取中山,使赵国领地扩张近千余里,天下间无不为之一震,是唯一一个可以与强秦抗衡并与之睥睨天下的国度。此后百年里,赵国再难出此等英才,因为……]
第67章 大局初定()
赵主父命殇举国哀痛,一经发丧其余六国纷派使者前来吊唁。
尧何经过了容华夫人殒逝后变的坚强了许多,加之苏言为了保护他而丧命,他身边真就没有人可以倚重了。
樊巷远在边关戍守无召不得私自归朝,乐池虽在邯郸可手上已无兵权,皇城内外更似有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在滋生蔓延,可以肯定的是朝中多数人已倾向王叔。
要不,王叔不可能在此大丧之期还敢这般有恃无恐地威『逼』着尧何拜他为相并且掌管国政。
见此种种行径更加坚定了我内心的想法,以免后患此人绝不能留。
腊月里,邯郸的雪越发下的无休无止。大殿之上虽是灯火耀耀,但在残风摇曳中仍是忽明忽灭。
跪在灵柩前守灵的尧何依旧止不住抽泣,那弱小的身子更是因那抽泣而引起阵阵颤栗。
我走到尧何身侧跪下,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指尖不住地『揉』着他的肩,柔声劝慰着:“尧何已经长大了是赵国的王,父王也知道你孝顺,你先去休憩,这里阿姐守着,明日你还要接见各国使臣,莫让人家看我们尧何笑话。”
尧何抬了眼,怯懦地说着:“可是,王叔他。”
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尧何莫怕,有阿姐在,王叔不敢对你怎样。”
他只将信将疑缓缓撑膝站起,随后朝着灵柩深深一揖,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大殿。
看着那消失在殿前的身影,我禁不住喟了口气,稚子何其无辜竟也卷进这种种风波里。
接近子夜,双膝已全然失去知觉,我挪了挪身子舒缓着筋骨。
突闻细碎的脚步声在殿门前停歇下,我动了动唇开口问,“何事。”声音中尽显干涸沙哑。
“禀公主,魏国使者宫外求见。”
“这么晚了。”我凝眉思了思,“让他进来吧!”
说后,我起了身朝殿外走去。
长廓下站着一个依稀不明的身影,雪白的狐绒斗蓬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瞧不清他的面目。而他就那样站在廓下一动不动。
直到我走到他跟前,他才抬手掀了帽子,望着我时清俊的双眉不自觉拢了拢,低声唤道:“东歌”。
看着眼前人,我苦涩一笑,“你怎么来了”。
他却二话未说展开双臂就将我拥在了怀里。
我就这样静静地任他抱着,靠在他的肩头只觉眼眶温热,闭了闭眼,不愿再去想那些令人心伤的事。
过了很久,恍惚听他说:“没事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自从父王殡天后娘亲也不知所踪了,就连扁曲也跟着凭空消失了。饶是我派了斥候四处找寻,事隔三月仍是不见他们的影踪,就连……
焦急的等待下我们唯有先将王叔的事情解决了,才能放心去找寻他们。
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了些许暖意,尧何穿了身胡服在园子习剑,无忌正在一旁殷切地指导着。
恍惚中,我却将无忌看成了某人。
木然回神,已听有脚步声在靠近,我蹙了蹙眉朝园子内的人示意了眼神,他达意后迅速带上尧何从小径先行离开了。
“方才还听着园子里一阵热闹,这会儿怎么只剩东歌一人了,其他人呢?”王叔的声音恰时在园内响起。
我站起身朝他一揖,故作讶异,“王叔在说什么,东歌怎么听不懂。呀,我看王叔近来脸『色』不是太好,可要我为王叔号脉诊治诊治,可别是落下了什么不治之症,好比,容华夫人那样。”我有意说着无意的话,冲着王叔眨了眨大眼誓要将他看的更清楚点。
王叔听后狠狠地吓了跳,虽然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但那闪烁不定的眸子已将他的心虚表『露』无余。
我抿了抿唇,忍着笑,惊讶道:“怎么,难道王叔真的患上了不治之症?”
他却恼了,用力甩了甩衣袖转过身不让我再盯着他瞧,“荒谬,我生得如此强健何病之有,东歌莫在此危言耸听。”
我亦是沉了脸,冷言:“父王也很强健,他怎就这样猝世了”。
“你,”他咽声,“王兄是被尧兮杀害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莫在跟本相纠缠着这些事。”
我哼了声,不再与他纠扯这些事事非非,事实的正相有待后人评说,现在且让你得意。
“本相有阵子没瞧见尧何了,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沉默了片刻,王叔再开口。
“呀,王叔在关心尧何麽!我还以为王叔接管国政日理万机已无闲暇关照我们后生小辈,如今看来倒是我们错怪王叔了。”
王叔噎声,气的大气直出,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是扁曲卫父王特别配制的延年益寿的丹『药』,可惜父王还没来的及享用就。”我掏出衣袂内一只黑『色』陶瓶情真意切地说着。
果不期然,有人毫不犹豫就从我手中将那陶瓶夺去,嘴脸攸变:“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