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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贼笑,心虚的摆着手,用可怜兮兮的口气道,“奴婢身为宫奴,不敢僭越,不敢自称东临人,怕给祖国抹黑”说得是言辞恳切,连我自己都感觉眼睛里含满凄楚痛悔的泪水。
老菜头拉了拉脸,白眉也跟着傲然的眉峰严肃的扬扬,“丫头,你倒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真如你爹说得那样?怪不得那么多人都留了神”
“呵呵”我苦笑,这老头脑子一会像个小孩一会像个哲学家、推理家,“哪有啊,我在宸宫混得那么渣,人人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不知道活到那会子就给人背地里咔嚓了。”
“菜爷爷”叫小塔子的小太监机灵灵的颠颠过来,讨好的笑眯着俩眼,“您跟灵姑娘说什么呢?咱们这道“叫花雁”差不多好了,您让姑娘来快来尝尝,要是这次满意了,明早上就汇报给总管,充作琼绶宴上的菜品。”
琼绶宴上的菜品?我狂晕的扶住橱柜,叫道,“不行,这菜不能登大雅之堂!这菜本是给叫花子吃的,所以叫‘叫花雁’拿去给你们这天子娘娘去给招呼贵宾,你们不都变成了”我捂嘴,不说。
“谁说这菜叫‘叫花雁’了,等下取个雅致的名号不就得了。丫头,你说答不答应,我包你以后可以随便在凝香斋吃喝怎样?”
呃我努力纠正差点乐的脱臼的下巴,将表情调到给客户谈判的一档,“此话当真?好!就这么定了,我月婵宫的伙食勉强包给你,但是我有一条件,我所吃的东西必定安全无害,呃”明知道这个条件提的有点虚,无毒无害的食物还用得着请我试菜?“还有,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干这工作。”我一想那群麻烦的妃子就害怕,倘若知道我有这等美差,岂不知道要有多少不知趣的人过来刁难。
“嘿嘿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脑袋拐弯了?一个条件?三个吧我看。糊弄我呐,行,小老儿都答应,小路子、小塔子以后就全权招待灵丫头好了。”老菜头拍着胸脯,不仅一口答应,还白送了俩仆人。
这么的爽快真让我有点瞠目结舌,我的左眼皮莫名跳跳,“蔡爷爷您不会有啥目的吧?您怎么那么高兴地像完成了件重大任务?”
老蔡头的眉头在刹那间的一怔,而后立即紧扭成一个疙瘩,“灵惜姑娘要是不愿意就算,我老蔡头不稀罕,不勉强。”说着鼻头一动,“哼”的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理我。
“别啊,呵呵”我笑的很虚伪的上去了。费了好大的劲,谈了半天,最后以答应他教他做新疆烤全羊为条件,才好不容易去了刚刚怀疑他的那个火气。
在凝香斋连吃带,折腾到半夜,差小路子小塔子,一个去清心阁去带回香茹,一个带着我回了月婵宫。
香茹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睡得出奇的好。我只知道,一个美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早课!”我惊惶的想起杜嬷嬷那码事,一个鲤鱼打挺的弹起来,像受刺激的小白鼠一样,四下找我昨天穿的宫服,正翻腾着,就听见门“吱呀”被推开。
“主子!”香茹一脸欣喜的扑过来。
我也顾不得那些麻烦的礼数,上前粗鲁的揪着她的小衣襟,“茹儿,我昨天穿的宫服来?”
“洗了。”
“完了完了,这下死惨了,那个‘花枝招展’的老嬷嬷这次不知道要怎么玩我呢?”看她一脸茫然,我急得咬牙切齿,昨天小小的迟到几乎废了我一只手,还差点破了我这好容易得来的倾国倾城之貌。
我抓狂的打量了下茹儿,嗯,身材略有点矮小,也只好出此了,打定了心里的注意,饿狼似的扑过去。
“主子!啊您干吗扒茹儿的衣服?!”小白兔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一边惨叫推我,一边又小心的闪过我受伤的左手。
“没办法!茹儿乖哈,借姐姐件衣服穿,先对付了那苛刻的老嬷嬷,回来姐姐好好犒赏你,要啥都行。”我继续闷头“大灰狼”中。
“为什么要对付杜嬷嬷啊?她已经开恩了呀。”
我气得要疯了,这挨千刀的古代宫服,没事的定两排那么长的扣子干什么!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摁着小白兔折腾半天才解下来半排,发自肺腑的怀念我那“唰唰”两下就完事的拉链。
“主子。”小白兔看着我一头大汗,无辜的眨着俩红通通的眼睛,“小心您的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小白兔一看我的手也不挣扎了,沉住气的坐在凳子上,边看着我忙活,边说,“一大早的茹儿就去宫娥那里了,帮您告了三天假,您安心修养着,您的活儿茹儿先给您顶着了。”
呃?我的手停住,“三天的假?”
可爱的小白兔笑了下,淡淡的酒窝里泛满了青青的羞涩,“嗯。主子不要这么看着茹儿,辣辣的,怪不自在的。”
“哦,哦。”我眨眨眼,感动的抓着茹儿的手,差掉下泪来,“好茹儿,那陈宫娥和杜嬷嬷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茹儿也一脸莫名的摇头,“没。”
“没有?!”我惊愕,没道理啊,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无名宫奴不说,受伤也不怎么重,又不是断了手。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茹儿也想不通,想是陈宫娥念及与主子早年的私情了吧。主子,茹儿要去做工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小丁子公公等会子会来看您。”
“哦,辛苦茹儿了,要是干不过来的话,就给陈宫娥说我好了,不用请假的。”我感动的起身,拉着她的手嘱咐。我这个人皮糙肉厚,神经大条,要是有谁鄙视我两句,我也就抱着韩寒原则: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可你要是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即便是你以后伤我怨我恨我,我仍能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想起你的好,对你说谢谢。
“不用主子,不会累的,茹儿都习惯了,倒是您这身子骨儿比从前弱了不少呢。”茹儿习惯的在做工之前给佛龛添香。
我凑过去嗅了两口,玩笑道,“好香啊,一闻这个我都想去睡觉。呵呵你们这朝代信奉什么神啊?”
“咱们东临地大物博的,信仰也多,但是大部分还是信奉海神土神的。东临家宸姓为王,王者和贵族奉海神,土神是保佑平民小老百姓的,所以茹儿就求土神保佑咱主仆两个健康平平安安。主子这些都不记得了?记得您曾经还给太后娘娘说过,宸家理应为王的,宸,本来就是帝王的意思,为此太后还赏了咱们好多宝贝呐。”
“哦。”我淡淡应声,不过是典型的争宠小媳妇巴结婆婆使出的拍马屁伎俩,也就香茹这样的丫头会当成至理名言谨记在心。
香茹走后,吃了凝香斋托小丁子带的饭,逮着小丁子问了些宫里八卦人事儿,最后实在看不过那小太监的一脸着急回去复命的可怜样子,放他滚蛋了。
一个人的日子真没法子过,想想穿越的怪事,我百无聊赖的搬个凳子,坐在那土神老头面前开始念叨,无非是希望一梦醒来我就回到了现代,早点脱离这又落后又无聊的东临王朝,念叨了半天,渐渐感觉浑身无力,喉头发甜,摸索着爬回床上补觉去了。
第17章 谁知林栖者()
真是享受啊,穿越后多半的时间在这月婵宫休养生息了,偶尔跑趟凝香斋炒俩小菜,日子过得倒也勉强说的过去,起码吃喝住的基本需要算是满足了。
黄昏渐落,霞碧遮天,如烟如脂,我忽然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株葳蕤茂盛的海棠了,于是放下手里正在估价的古董香炉,走进庭院。
昨晚一夜霏霏小雨,给小院添了不少活气,看着院子的小景,不禁心情舒畅,顺口也拈了个对偶来,“绿衣青苔墙边绕,粉面琼花七里香。”
明天就没这么清闲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只可惜那凌云风从上次荷塘一见后,就没有再冒过泡,反倒是我跟个痴女怨妇似的,边走边叹息,看看走过来的路,有点“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的凄惶感觉。
海棠树比雨前水灵了许多,像这种满树流光的繁茂花树,也只有奢侈之巅的皇宫才有吧。
我轻轻推了推它粗大的枝干,抬头仰望,落花纷飞,眼睛一恍,在高高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穿着金红的大凤袍的女子,嘴角扬起淡淡的弧线,优雅的足以笑蔑整个世界。一瓣落花轻轻落在我眼皮上,凉凉的,带着淡淡清香,一瞬间我听到辽远的笛声,柔韵细细,低媚宛转,忽高忽低,宛若平地波澜,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霸气。
我摇摇头,拍拍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正打算绕过海棠树,到塔楼上去看看,背后传来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脚步蓦地一顿。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不知道可否是姑娘写的词句?”带着对诗词的浅析吟哦,男人的声音濡满了李清照那种怜悯细腻的书香,厚重又不失魄力。
我不禁回头看去。眼前的人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头发松散的挽着,垂落胸前,他昂着尖削的下巴,背负着手,看着海棠树,着墨的黑眸里盛满了红如霞云的花朵。
我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看他。
他轻轻笑一声,眼睛微微的眯起,冶丽的眉毛淡淡的舒展,就像盛开在月光下的昙花,那样一瞬间的光华足以令月光黯然失色,“你没见过我。”
我怔怔地“嗯”声,垂下头,心里第一次这么空白的令我窘迫。
男人笑笑,转身取了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笛,俯身的瞬间,我仿佛能够看见轻纱后面,那张薄唇噙着慧黠的浅笑,“这首曲子叫临江仙,我自己谱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和你的词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点点头,脱口而出,“你是这里看门的吗?”
男人侧脸,看着侧殿的铜锁,细长的眼睛涌动着炫目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