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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随即推门而出。
他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一丝/不/挂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顾清瞳面前。
“怎么办?小瞳,我答应你尽快练出漂亮的肌肉线条;现在离成功只差一步”
顾清瞳轻轻抚上他的肩和臂;感受肌肉群的力量。
她知道;他不满意的;是尚未达到理想效果的胸肌和腹肌。
“我的肋骨好看吗?”季珩捉住顾清瞳的手,放于腰侧,“根根分明,可以在上头弹钢琴了。”
她缩回手,小声说:“不急在这一时,瘦也有瘦的好处。”
季珩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你保持本色。”顾清瞳折回卧室,找来一身崭新的睡衣睡裤,“快点穿好出来吃饭,面一会儿就坨了。”
季珩乖乖照做,他穿戴整齐又进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左瞧右看,顿时乐不可支。
“小瞳,”他拽拽身上的睡衣,笑着问,“你是不是早料到咱们会在一起?”
顾清瞳刚到餐桌落座,听闻这话脸色一沉,指着季珩的专用饭碗,说:“面不等人,你要还不来吃我就”
“给我五秒钟!”
季珩收回一肚子的问题,三步并作两步坐好,端起饭碗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静静相对,认真地吃着面,谁都没再喋喋不休地说话或是提问。
饭后,季珩主动收拾餐桌。
工作强度和办案压力的双重作用下,顾清瞳深感自己的体力已达承受极限。
她累过了劲,往牙刷上挤牙膏的力气好像都使不出。她深深地吸气呼气,试图用腹式呼吸的方法迅速调整状态。
季珩听不见动静,甚为担心地跑来查看:“小瞳,你干吗一直捏着牙刷发呆?”
顾清瞳勉强笑道:“没事,我走神了。”
“不对,你脸色很苍白。”季珩伸手探了探顾清瞳的额头,不禁骇了一跳,“发烧了!”
“我可不能生病。何星遇害那件案子,还有疑团没解开”
话未说完,顾清瞳忽然眼前一黑,倒向季珩的怀抱。
季珩连忙扶住她,将她抱回卧室床上。
“阿珩,我头疼”她迷迷糊糊地说。
“别怕,有我在,咱们吃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季珩手脚麻利地找来解热镇痛药,盯着她服下,然后衣不解带地帮她做物理降温。直到她退烧,他才守着她沉沉睡去。
…
黎明时分,窗外传过一声刺耳的汽车刹车,似乎发生了撞车的意外,不久又响起了警笛声。
顾清瞳惊醒了,意识未清却径直翻身坐起。
季珩倚着床边,一条胳膊搭在她的腿上。他睡得迷迷瞪瞪,偶尔蹦出只字片语的梦话。
“我这里是”他咂了咂嘴,“为什么每次”
“阿珩?”顾清瞳轻轻摸摸他的脑袋,“你这样睡着很难受,上床躺好再睡。”
“我以为活不成了”季珩又叨咕半句话,“还是活着好”
顾清瞳无奈地笑笑,慢慢拿开他的胳膊,将另一床薄被围在了他身上以防着凉。
她踱步至窗边,望向楼下,小区里安静如常,并没有发生交通事故。身体过于疲乏总是出现幻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离开阳台,顾清瞳觉出口渴,便去客厅喝水。
月色和曙光糅合成一种淡雅的白,透过窗子洒落进来,像是为地面铺上了一层丝绒质感的地毯。
她接了一杯水,杯子尚未沾唇,却瞥见饮水机脚下有一只信封。
顾清瞳弯腰拾起信封,没有急着打开。
昨晚她和季珩回家路过楼下,已经取走了信箱里的信件和账单,进门以后,她就把一摞信都放回书房了。
很显然,这一封信是另外出现的。
她摁亮客厅顶灯,认真检查了入户门的门锁,又查看了几个房间的窗户插销,确认毫无异常她才重新拿起那封信。
信是用火漆封的口,这种复古的方法如今很少有人使用了。
顾清瞳仔细辨认印章火漆上留下的字迹,只有一个字母“h”看得清楚。
她抽出信纸,内容仅有简短的七个字——
顾警官:
往楼下看。
会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顾清瞳先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楼下的花园已有零零星星的晨练者,她搜寻了三分钟,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信里只说“往楼下看”,却没标明是楼房的哪个方向。
北面阳台的楼下,是小区通往外界的主干道,写信的人会在那里吗?
顾清瞳心存戒备,行至阳台反手关紧推拉门,借纱帘的遮挡观察楼下的情况。
确实有人,而且是曾经见过的人。
那人仰面向上看,视线直指顾清瞳家的阳台。他穿一件宽大的长及膝盖的连帽黑色雨衣,脚蹬一双同色雨靴,装束与玉麟山的那次“巧遇”完全一致。
老韩,亦或是韩啸。
顾清瞳缓缓掀开纱帘,走到玻璃窗前。
对方望见了她,抬起手臂招了一下手。随即,顾清瞳的手机有了新来电。
“喂,哪位?”她的掌心微微沁出冷汗。
“顾警官,别来无恙?”老韩的嗓音略带沙哑,“听说你认出我了?”
顾清瞳说:“是的。”
老韩轻笑一下,语气立即变得冰冷:“说实话,我欣赏你的勇敢,我不想跟你站到势不两立的阵营对着干。”
“谢谢你那天帮忙带路,水壶我会还给你。”顾清瞳握紧手机,“其他的事情,我不能苟同。”
老韩转移话题:“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人才——顾警官,假如你愿意加盟到我们这边,条件随便提!”
顾清瞳回答得斩钉截铁:“没兴趣!”
“和我预想的没分别。”老韩冷笑道,“呵,铁面无私的顾警官,就此别过。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不要对彼此手下留情才好。”
手机倏地断线了。
一辆白色的城市越野车接走了老韩。
距离太远,顾清瞳无法看清车牌号码。她深知此刻下楼追赶为时已晚,连忙拨通道路监管部门的电话,要求他们沿途查找路线和特征符合的车辆。
同时,她联系缉毒组,将短短两分钟的通话录音发送至他们的邮箱。
…
潘绍方收到线/报,立刻把电话打到了顾清瞳的手机上。
“小顾,记住,不要单独行动,我这就派小吴和海阳去你家!”
“潘队,我还好。韩啸口头威胁了我,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听好,这事的复杂程度比你想象得更严重。”潘绍方不由分说地命令道,“有个细节这样吧,小吴和海阳保护你的安全,等你们归队,我再和你说!”
…
一行四人回到重案组时,潘绍方正等在办公室门口,满脸的焦灼不安。他叫顾清瞳进办公室单独谈,把季珩吴晨金海阳他们仨挡在了门外。
潘绍方素来善于缓解压力,每年度的心理评测,他总能拿到重案组的最高分。
然而今天,他的脸仿佛是暴风雨前沉郁的天空,眸中也溢满了浓重的忧虑。
“小顾,你记得谷雨那单案子吗?”
顾清瞳一怔:“潘队,为什么这么问?谷雨是我入职以来最难缠的对手,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不仅狡诈,还差点要了你的命。”潘绍方翻出一张纸,推至顾清瞳手边,“谷雨服刑前,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世。他说,他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不祥的预感,在顾清瞳心底快速蔓延扩散。
这是一张谷雨被执行枪决前填写的表格,前半部分全是他的个人信息,后半部分则填着直系亲属和主要社会关系。
韩啸这个名字,赫然出现在谷雨标注的“父亲”一栏。
“不可能!”顾清瞳低声喊道,“潘队,一定是搞错了!”
潘绍方又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缉毒组从温泉假日酒店采集了韩啸的毛发和牙刷,经检测比对,韩啸是谷雨的亲生父亲。”
顾清瞳双手握拳:“您的意思是,韩啸找我的目的是寻仇?他要用我的命去抵谷雨的命?”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潘绍方深深叹了口气,“你开车开到半路手机突然没信号,你车里发现的炸/弹,你迷路时遇见的自称护林员的‘好心人’,看似都是巧合,认真琢磨你就会摸清它们背后的关联。”
“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刑警将谷雨逮捕归案。”顾清瞳恢复了镇定,“潘队,您不必惊慌,我自有对策。就算韩啸有通天的本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潘绍方的心悬得更高了:“小顾,别干傻事!”
顾清瞳退至门边:“您尽管放宽心,等我布好局再告诉您。”
门一开,季珩率先冲了过来。
“小瞳,潘队怎么说?威胁你的那个人是韩啸吗?”
“阿珩,别担心,回头我和你细聊。”顾清瞳转身问曹哲,“大曹,王韬在哪里?我要提请重审,何星遇害案有一个隐藏很深的疑点,必须尽早查清楚。”
曹哲打电话确认了情况:“检方已将王韬带走,明天上午九点开庭宣判。”
“大曹,王韬的账户不止多了蔡详理给的封口费,你往前查交易流水,肯定有新的发现!”顾清瞳估算了时间,自言自语道,“还剩二十四个小时,应该够用。小石头,小石头——”
石栋应声跳起:“顾姐,我在!”
顾清瞳找齐资料,说:“走,咱们去见王韬,当面审问清楚!”
…
短短一星期的身心折磨,王韬和之前判若两人。
十点整,法警将王韬带至审讯室,顾清瞳和石栋已等候多时。
“是你们?”王韬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好似重燃希望一样牵动嘴角笑了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不是特地来安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