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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她葬在哪里?”薛曼的声音中含着哭腔,她看着画中的美貌女子,和她有六分相像。身姿却带着飘逸和眉间的妖娆。为她作画的人,一定很爱她,勾勒得极像。
娘亲临走前,把她留在云月山得一户猎户家中,那时她才五岁。
“皇宫。”周黎轻轻开口。他也仔细盯着画中的人,那时他年少意气风发,出使大陈认识了薛凛。周黎嘴角不自觉勾起,他记得薛凛告诉他,她叫“血滴子”是大陈第一高手。
这时,门外传来周嫣儿的声音。“爹爹,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这样罚娘?”
周黎这才想起刚刚要硬闯书房的夫人,目光一下冰冷。“别让她来烦我,否则我就休了她。”
说完,他的目光又放在薛曼身上,“只有魔教主人,才会有炎毒的解『药』『药』方。曼曼,你还记得你娘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么?”
薛曼苦笑着转过身来,“娘她什么都没有给我留,只有一封书信跟我说,女子不用太强,安稳平淡一生就很好。”
她看着周黎,跟她娘一模一样的眼中,有些恨意。“你夺走了魔教,废了我娘的武功。如今何必将她的画像挂在房内。”她悄悄将一枚玉簪握在手中,缓缓向周黎走去,“日日夜夜这么看着她,你的心可还会疼?”
周黎面容浮着痛苦,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当只离一尺时,薛曼猛地伸手拿尖锐的玉簪一头扎向周黎。周黎一个闪避,玉簪深深扎进他的肩膀处。
他疼得闷哼出声,周黎的暗卫迅速破窗而进,一掌拍向薛曼。周黎凤眼大睁,喊道:“住手!”
暗卫即使收手,只用了两分力将薛曼推开。扶着周黎慢慢走到门边,周黎还喘息着说道:“我会为你娘报仇。”
薛曼倒在地上,清泪顺着她的鼻梁一点点滑进地面。沾染尘埃,薛曼心中悲痛,喃喃说道:“若是我习了武,我定能杀了那人。。。”若是她像师妹那样,就能帮娘报仇。
周黎捂着伤口走出书房,抬眼望去。似乎能见到巍峨辉煌的宫殿,里面住的人,是他毕生最恨的人。“照顾好书房里的女子,不得让她离开周府。”
周铭怕极了周黎,垂首在一旁答了声“是”。
皇宫内。
李歌站在玉太妃宫殿之外,身形略清瘦却挺拔如松。李言拿走了他手中所有的消息和人手,他只能赌一把。以命搏命,从十年前起就控制大陈魔教的人,就是周黎。
良久后,一个面相和善的老嬷嬷才出了宫殿,声音冷淡道:“李公子请。”
芷蕙宫中,高仪淮站在殿内,低垂着头。
端妃像是累极了般,撑着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她一点点睁眼,眼角淡淡的朱粉随着她的动作,一齐发亮。
“淮儿,听说你最近请旨要接手禁卫军。”她还带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高仪淮轻轻笑了,作揖道:“经过高仪厉一事,儿臣深感到禁卫军的重要之处。父皇又久病于床,不能再出什么岔子。所以想接手禁卫军,护着皇宫安稳。”
端妃撑起身子,“你自小和殊儿感情极好,你说要接手。他一句话没说就传了你,母妃并不该管。”她定定看着高仪淮,“可高仪厉一事,皇后华贵妃都自尽于行宫,实在吓人。”
她摆摆手,一旁的嬷嬷端上一碗『药』,立在高仪淮身边。
“淮儿想必也是受惊不小,喝了这碗『药』定定心神。”端妃保养得体的面容上,只有丝丝细纹,“也让母妃,定定心神。”
高仪淮皱眉,他抬眼看着端妃。久未去接过嬷嬷手中的『药』。嬷嬷笑着劝导,“四殿下你心神安了,娘娘才会睡得踏实。待以后局面定下,四殿下日日都安稳了,就不用喝『药』了。毕竟掌管禁卫军可是件苦差事,哪能不补身子。”
“淮儿若是不接这份苦差事,母妃也懒得为你身子『操』心了。”
端妃又像是累了不愿说话般,说了这一句就又闭目养神起来。
高仪淮看着嬷嬷手中的『药』,神思恍惚想到五弟骗寻儿时说的话,“你的淮哥哥现在要喝很苦的『药』。”
他面容平淡地接过,一口饮尽。将碗递给嬷嬷,对着还在闭目养神的端妃说道:“儿臣叩谢母妃,以后定会好好接管禁卫军。”说完便行礼叩谢。
走出芷蕙宫时,高仪淮站在阶梯上,他能看见一棵高出围墙的银杏树。抬步想下阶梯时,心口有一丝绞痛。他轻轻捂住,晃晃悠悠地向那棵树走去,眼中全是金黄『色』的深秋。
高仪淮想到了被关在铜墙铁壁里三天的李歌,昨日见他时,双拳尽是伤口淤青,萎靡不振。只有说到救人时,才目光明亮。
他问李歌,“你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世子,没有权力。你如何救她?”
“我还有命。”
他高仪淮,也有这么一条命。
高仪淮努力吞咽下涌上喉头的铁锈味,终于坐在了银杏树下。只要五弟当上了皇帝,端妃才会给他解『药』。轻轻笑出声来,他怎么可能放弃皇位。
再一日时,周黎只身一人进了宫。
有太医悄悄对他说道,皇上只有这两日的功夫了。高仁宗时睡时醒,半疯半宁。有太监看到,皇上时时都抱着一个小盒子,有时还要对着小盒子说话。皇上清醒时分便说要见周黎。
周黎想进去御书房,太监说皇上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周黎点点头,跟着太监总管往皇上的正阳宫走去。
周黎刚一跨入,就听皇上虚弱地说道,“过来床边,周黎。”
待周黎靠得近了,就看见一脸老态病气的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寝衣,靠在床边。他手中抱着一个黑木盒子,眼中还要些痴傻的笑意。
“周黎,你一向会画画。你还记得薛凛的模样么,给朕画一幅。”
皇上说完一句完整地话,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颤栗,气息极『乱』忽冷忽热。
一个小太监给周黎搬来板凳,周黎坐下。他静静看着高仁宗手中的盒子。
地牢之中,纪如寻静坐在牢中已经很久了。牢房外的护卫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都一脸猥琐下流地望着她。
金霏铃老是在一旁诡异地笑,吵着她睡觉。她已经伸出一只手去,将金霏铃一掌拍晕了。昨夜加今日上午,金霏铃都没有再出声。
纪如寻感到疑『惑』,慢慢爬过去。轻轻将手伸进隔壁牢房,拍了拍金霏铃,发现她已经在昨夜过于虚弱冻死了。
第63章()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纪如寻不禁打了个颤栗。大汉笑得更欢,“小美人儿,别怕。”
大汉满脸胡渣子横肉纵生,笑起来时『露』出一口黄牙。他见纪如寻没有反应; 以为这个姑娘已经在绝望中; 说不出话来。他转身招呼了几个兄弟,之前大公子周铭的话他们可都是听到的。
牢门的锁; “咔嚓”一声就开了。
几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将纪如寻围住; 下流地笑着。纪如寻看着有个流哈喇子的二傻子,心中有些恍然; 周府地牢这么重要的地方; 竟然也会招亲戚走后门。看着被打开的牢门,纪如寻装出害怕惊慌的神『色』。
满脸胡渣子的大汉伸出吃完鸡腿油腻的手; 向纪如寻『摸』去。其余几个护卫也一齐扑上,不过片刻。随着几声被堵死在咽喉间的惨叫,五六个大汉全部倒地。
纪如寻踢踢魏阶的屁股; 皱着眉道,“起床了。”魏阶『摸』『摸』眼皮子睁开时,看到了一地的尸体。他之所以看得出是尸体,都是因为地上的人都是被捏断脖子死,睁大了眼角歪着嘴巴。
“走,我们去找师姐和小镜子。”纪如寻也不理会他的诧异,径直走出牢房。捡起一把刀,她看着这一道地牢里; 外面估计还能有一堆守卫。
魏阶想了想自己心尖上的人,赶忙追出去倒了点茶壶里的水顺顺头发。纪如寻已经先出去了,她相信不管她如何作妖,周黎是不会杀她的。而且她要是不早些出去,不知李歌会发什么疯。
魏阶跟着昏暗阴臭的走道走时,忍不住喘气稳定心神。一路走来全是尸体,断胳膊少腿,削尖儿了脑袋的。
这地牢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纪如寻提着刀晃『荡』了很久,想想小镜子的血能制毒,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于是领着魏阶出了地牢门。
皇宫内。
周黎看着高仁宗手里的黑木盒子,一个小太监为他取来纸笔。他并没有动弹,经过北望山行宫二皇子造反一事,高仁宗已经愈发微弱,神志不清了。他吩咐小太监离开,小太监知道周黎与皇上交情极深,也退了下去。
“皇上可还记得,年少时我曾出使大陈。”周黎说道,“那时宫中五子夺嫡,我带着一批大陈的江湖高手回大商,替你除去了不少绊脚石。”
高仁宗似是回光返照,有了些精神,“朕记得,朕说你若是帮朕夺得帝位,安定江山。朕便让你名耀天下,将周家主家的人都踩在脚下。”
周黎苦笑了几声,他当时借的是薛凛的魔教高手,薛凛正是大陈的魔教教主。“后来,皇上的位置安稳了些,就认识了一个江湖上的女子。皇上将她藏在宫外,藏了很久。不知那女子如今何处?”
高仁宗眼睛微微闪动,他这样一生极爱貌美女子,后宫三千佳丽。最爱的却是一个生育过的『妇』人,他紧紧抱着黑木盒子,“薛凛她,在八年前就离世了。但是朕依旧宠她爱她,和她不分离。”
“皇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留住她的么?”周黎声音放得极低,幽幽问道。
高仁宗表情有些狰狞,突然间像是神志混『乱』样,全身抽搐。周黎站起身,用力捏着高仁宗的下颚,将这三日又制好的毒|『药』塞了进去。
他接着问道,“皇上,你是怎么留下薛凛的?”
“她。。。她要我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