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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战斗。
这本该是一场情人之间稀松平常的吵架,奈何我过于执拗,脑子转不过弯来,而王昭阳低估了我在这方面的愚蠢。
哭啊哭的,感觉累了,就躺在床上不动弹,自己跟自己装尸体。然后脚边的手机震动,犹豫良久,我用脚丫把它勾过来。
接到一条彩信,我的手机屏幕不大,打开彩信,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中间开出两朵紫红色的小花,它们破雪而出,颜色娇艳,圆圆的花瓣儿,像是儿童书上花朵的笑脸。
陈飞扬说:“这是我去跑步的时候,在路边照的,我给它起名叫小嫦花,小而精致,嫦开笑口。”
看着信息,“嫦开笑口”,我心里勉强升起一丝笑意,文字有强大的感染力。
哭得没劲儿,我手指无力,回了几个字:“文盲学作诗。”
手机放下,他再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很累,像刚打过一场恶仗,累得不想吃、不想睡。
离开王昭阳,让他的生活按照原本的规划前进,而我自己要重新开始,这是我的决定。
王昭阳走了以后,我在家里宅了几天,饿了就去下碗面,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看那个破彩色电视机,太破了,连颜色都失真了。
吴玉清让我去问房子的事儿,我上哪儿问去,只能给送过钱的几个领导打打电话,催他们快点帮忙办一办。
陈飞扬知道我回来了,约我出去,当然也约不动我,不管风吹日晒,他每天早上都会出去健身跑步,然后拍些奇奇怪怪的景色给我,包括街边的小动物,小虫子冻死的尸体。
他好像觉得这世界上的什么东西都那么美好,愿意和我分享。
每天,那些短信声把我叫醒。
把我请出去的是谢婷婷,谢婷婷快生了,打算趁着还走得动路,出去逛逛母婴用品店,跟老公一起过来接了我和陈飞扬,刚走出楼道,看见太阳光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差点儿要昏过去。
这几天我没怎么哭,除了梦醒时分。我真的能消化得了,连我爸死的时候,我都能暗暗念叨一句大快人心,真没什么我吃不消的事情。
我可以当作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出偶像剧,然后现在剧终了,因为喜欢,所以总要失落上一阵子。
你总会迷恋上下一部偶像剧,下一个男主角,生活得向前看。
快过年了,街上还算热闹,对面手机运营公司在搞抽奖促销,陈飞扬抽了个二等奖,千八百的一部手机。
这好事儿啊,我们喜滋滋地过去兑奖,结果人家那边说,要拿走这手机,得给钱。就是原本这手机是充值多少话费送,现在打一对折。
“这么坑人,不要了。”我拉着陈飞扬走,因为我觉得他傻,我怕他被骗了。
可是他想要,因为他觉得这手机漂亮,适合女士用。而我那个山寨高仿大屏诺基亚,前几天已经被我摔成蜘蛛网屏了。
他说:“真挺合适的,要了呗。”
我说:“你傻呀,他们在搞促销,不止你一个人能摸到,大部分人都能摸到,但是花钱买的没几个,这种促销他们不赔本的。”
陈飞扬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了,他说:“那等你想买手机的时候,他们还会促销吗?”
我这么一琢磨也是,再一琢磨,买手机要换卡,于是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高仿lv钱包
随便选了个还算好记的号码,我就带着这手机走了。也没让陈飞扬花钱,但是谢婷婷她老公扭头就跟谢婷婷说:“陈飞扬送了燕子一手机。”
也算他送的吧,谁让他手气好呢。
经过了一家皮具店的门口,是王昭阳的店面,我知道。里面还在正常营业,勤劳的导购在忙碌着,没有看到王昭阳的身影。
总还是想看见他的,但不想和他面对面,哪怕身边一辆车子飞驰而过,车牌号码和他的有点相似,我都会晃下神。
回去以后,我把手机上觉得有必要联系的人,挨个儿挪到了新手机上,跟邵思伟这种比较关系亲密的发了短信,让他们存下我的新号码。
跳过了王昭阳。
之前的手机卡是北京的,漫游话费交不起,我打算把它彻底停了,最后一次开机时,翻到一条方可如几天前发来的信息:“谢谢你的离开,给我挽回的机会,我们现在很好,两边的老人也很高兴,祝你幸福。”
拆迁部队来了,大家都搬了,陈飞扬家也搬了,我和吴玉清也该搬了。
为了这拆迁房款,我又跑了两天单位,小年那天,带着我爸的死亡证明、墓地证明等一切证明,最终从单位那边逼出来两万块钱。
吴玉清不打算跟我一起住了,要去和一个老姐妹搭伙过日子,我们俩这关系,我也不好管她。
决定分道扬镳这天,两万块我先给了吴玉清一万,她垂了下眼睛,我推推手:“拿着吧。”
于是她收了。这个女人,头顶上已经有了白发,其实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我看着她在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想起以前我们打架的日子,不知怎么的,还觉得有点儿舍不得。
那时候我做梦都想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然后可以死死地镇压她,这个梦想到现在也没有达成。
听到她房里传来药瓶的声音,我转眼看过去,问她:“那是什么药,那么一大罐?”
吴玉清飞快地把药瓶塞进红色的布兜儿里,冷冷地给我三个字:“营养品。”
估计又是被哪个卖假药的忽悠了。
我暂时没想好去处,正好谢婷婷家的新房暂时空出来了,说我可以过去帮忙看家。
陪吴玉清把东西拿到楼下,陈飞扬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接过东西噌噌地走,到路口他家的破车停在那里,送上去,陈飞扬开车送我们去吴玉清现在的住所。
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接吴玉清。
我看着吴玉清的背影,叫了声:“阿姨。”
吴玉清转头看我,目光中看不出太多感情,勉强笑一下,我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吴玉清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然后再回那个家,把我的东西拿下来,送去谢婷婷家就可以了,这个家里的破家具什么的,我是一样也不打算带了。
车子依然只能停在路口,陈飞扬扛东西下来,不是我非要利用他还是怎么样,邵思伟赶着放假出去玩儿了,谢婷婷两口子去医院准备生孩子,确实只有陈飞扬能来帮忙。
门口这条道路很窄,傍晚这个时间非常拥挤,陈飞扬的车在这儿堵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徐徐转弯。
转弯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一辆车,正从另一边往里面挤,两车擦过的时候,我隐约想起了那个车牌号码。
转头去看,那车已经开进小道,是朝那个旧家的方向走,而陈飞扬已经开上大路,我扒着窗户往来时的方向看,陈飞扬问:“忘带东西了?”
那一刻,我确实有过下车的冲动。摇头,目光闪了闪:“走吧。”
这次擦肩而过之后,我换了住所,换了手机号码,换了,全换了。
诚然,我也还是想他的,可我不确定自己在想他什么。
再两天,我自己去逛街,买些过年的东西。谢婷婷说,我给她家守岁,对子总还是要帮忙贴一贴的。
路过那家皮具店,看到玻璃窗上贴着大大的“促销”“售”“清仓”,依然只有店员看店,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满地的鞋啊、包啊,垃圾一样堆着。
我装模作样地进去逛了逛,随口问:“你们这个店要关了啊?”
售货员没什么兴致,回答:“嗯,年底就关门了,能卖就卖了。”
“为什么,这地段儿不挺好的吗?”
“老板娘的意思,我们哪知道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娘终于还是站出来做主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真如方可如短信里所说,已经缓和平息了?
这包卖得也太便宜,顺手挑了两个,我刷卡结账转身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沧海桑田。
年三十晚上,我自己在谢婷婷家就着啤酒煮速冻饺子,炒个鸡蛋,切个熟肉,也算过年了。
想起去年除夕的时候,貌似还在北京的出租屋里玩儿游戏,这一年年的,真没有长进。电脑我是带回来了,但这些天我都没开机过,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春晚看不进去,我还是把电脑翻了出来,开机,蹦出来桌面上我用作图工具,把我和王昭阳拼在一起的照片,以及一张游戏里的截图,那个时候,我们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我看着屏幕巴巴地掉着眼泪,手机里听到陈飞扬的声音:“你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去。”
他说:“我姐不在,她没回来过年。”
原来他知道我和他姐关系不好。我吸了下鼻子,他特严肃地问:“你哭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嫦,别哭。”
我真没啥事儿,不就伤感下吗,听他这么叨叨我就烦了,我说:“你干什么呀,陈飞扬,好好过你的年,给我打什么电话啊!”
他估计喝酒了,一着急:“我还不是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啊,你都不了解我!”
“不就是你过去那些事儿吗?”
“我过去什么事儿啊?”我估计他说的,应该是我在夜店跳过钢管舞的事情,以陈飞扬的单纯来看,那绝对不算一件好事情。
但他不敢直说,憋出来这么一句:“以后别干了就行,偷肾实在是太缺德了。”
第121章 我们需要一个家(1)()
邵思伟帮我在一私立小学找了个舞蹈老师的岗位。
如今我已经没什么要闯荡出一片天地的大志向,觉得留在我们这个小城,有两三个朋友、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简单温饱的生活,足够。
也许每个月只有不到两千块的工资,比起在北京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