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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富荣憨厚地笑了笑:“苏市长,我是不想对你有影响。”
苏礼拿起“报告”看了一眼,略为思考了片刻,说:“常胜给我讲过他的意见。他并不是单纯反对改制。他认为东州水泥资产评估有问题。一个三十年的老厂,这些年效益又好,资产大概两个多亿,怎么才评估5000万,老百姓也不信。再说,那片地值多少钱啊!这事再等等吧。我再协调一下。”说着,他边起身向外走边说:“富荣啊,社会上对腐败问题、分配不公的问题反映比较大。不管是改制也好,做其他工作也好,一定要照顾方方面面的利益。我们是人民政府,要代表人民的利益。赵书记几次讲过,谁不代表人民利益,就让谁下岗。”
秦富荣一直把苏礼送到楼下,看着苏礼的车子出了市委大院,才回了办公室。他朝沙发上一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关上门,下了楼,到了大门口的传达室。
老传达正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地在大口抽烟,见秦富荣进来,急忙从床上下来。
秦富荣走进来,问道:“老传达,有什么情况吗?”
老传达犹豫了片刻,回答:“没有,没有。”
秦富荣笑了笑,说:“来,我陪你下盘棋。”
老传达:“秘书长,天太晚了,你回家吧。”
秦富荣:“怎么,是怕下不过我,还是你有什么事情?”
老传达不太情愿地摆好了棋。因为心中有事,走棋时接连出错。秦富荣不动声色,偶然抬头看一眼老传达。老传达的汗水都下来了。
一盘棋下完,秦富荣放下棋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老传达想抽烟,点火时手在抖。
苏礼坐在回家的车上,一直在想着市政府秘书长秦富荣刚才给他说的话。他拨了儿子苏常胜的手机号,回答是:“你呼叫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停了一会,苏礼又拨通了家中的电话:“老孙,胜子回家了吗?什么,还没回来。”
对方的声音:“他说马奶奶病了,散了会直接去马奶奶家。”
苏礼的神情一下紧张起来,问道:“马奶奶要不要紧?”
司机很精明,问道:“苏市长,现在要不要到马奶奶家去?”
苏礼看了看表,摇摇头说:“太晚了,今天就不去了。再说,有常胜在那儿呢。”
苏礼电话中说的马奶奶,是他“文革”时在乡下劳动改造时认识的。此刻,苏礼的儿子、东州市国资局局长苏常胜正背着马奶奶,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边跑一边着急地喊着:“医生,快,快!”
马奶奶的小保姆丽丽抱着马奶奶的外衣跟在后边。两个护士迎上来,帮着苏常胜把马奶奶送走急诊室。医生在给马奶奶诊治,苏常胜和丽丽走到门外。他一屁股坐在连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丽丽不失时机把手绢递给苏常胜,苏常胜接过擦了擦汗,又还给丽丽。丽丽惊讶地问:“你喝酒了?”
苏常胜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抢救室,门外围着很多人,问一个护士:“那边怎么了?”
护士:“有一个女学生被车撞了,正在抢救。”
苏常胜一惊,焦急地问:“有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摇头:“现在还很难说。”
苏常胜走进了急诊室。双目失明的马奶奶正躺在床上,一副病态,神情不佳。医生检查完后,正在写病历,对苏常胜说:“苏局长,老奶奶需要住院治疗。”
护士要用车把马奶奶推进病房。苏常胜把车推开,背起马奶奶进了病房。奶奶躺下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常胜,我现在感觉到好多了。你的工作忙,我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让丽丽告诉你,她怎么又告诉你了?”
丽丽委屈地说:“奶奶,苏哥让我随时把您的情况向他汇报。您病了,我如果不向苏哥报告,这责任我可承担不起。”
马奶奶:“我是老毛病,吃点药就没事了。胜子,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吧。我没什么大事了。你干公家的事要紧。”
苏常胜激动地说:“奶奶,在我苏常胜心里,您的生命比我的生命都重要。”他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他的情绪有些焦虑,显得有点儿一筹莫展。
马奶奶感觉到了苏常胜不安的情绪,小心地问道:“胜子,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常胜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大概怕马奶奶再追问,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脸。丽丽把毛巾递到他手上。苏常胜说了句:“谢谢!”,走到门口又返回身,问丽丽:“丽丽,你说一个人如果不小心犯了错误,会不会有损他的形象?”
丽丽睁大眼睛,惊奇地望着苏常胜,不安地说:“我,我,没犯什么错误啊?我发现奶奶发烧,就赶快给你打了电话。”
苏常胜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丽丽追上去,说:“苏哥,你明天一定得来啊。”
苏常胜一脸的迷惑,说:“你过去都是叫我叔叔,现在怎么又叫我哥哥?”
丽丽脸一红,低下头:“苏哥,你要隔天不来,奶奶想你,我更想你。”
苏常胜脸色一变,恼怒地说:“不许你胡思乱想,你还是个孩子!”
苏常胜一边急忙下楼,一边给秦婕拨电话。今天是秦婕的生日,他原来与秦婕约好晚上到国际大厦给秦婕过生日,现在搞到这么晚,他担心秦婕生气。
秦婕与张晓以及几个朋友一直在喝茶等着苏常胜。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摆脱大厦门前中心广场
车祸的影响,心神有些不定。
张晓劝慰说:“好了好了,你也算是见义勇为一次,该做的都做到了,别再想那件事了!咱想点别的行吗?”
秦婕余怒未消,气愤地说:“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天下还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撞了人连车也不停。”
张晓不以为然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再说,那家伙可能以为人被撞死了,不撞死也得重伤,他既要坐牢又要赔钱,他不溜之大吉吗?不说了,婕,今天是你的生日,别让朋友们跟着扫兴。抓那家伙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与你当记者的没有关系。”
秦婕望了张晓一眼,不满地说:“张晓,你怎么变得麻木不仁了?哪个被撞的女孩是师大一年级学生,今年才十八岁呀!”她的眼圈红了:“万一她醒不过来……这是生命。生命,你懂吗?我要去
医院看看”。
秦婕起身与几个朋友告别后,急忙向外走。张晓一脸尴尬,紧紧追上。上车后,张晓为了转变话题,问:“苏常胜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今天过生日,他应该来。”
这时,秦婕的手机电话响了,她打开接听。苏常胜在电话里迫不及待地解释说:“婕,你在哪里?马奶奶突然病了,高烧40度。我陪她一晚上,把她送到医院。一步没敢离开。这不,她刚睡,我就赶快给你打电话。你会理解吧!”
秦婕告诉苏常胜:“我今晚也加了个班。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还要到医院去看一个人。有一个女学生被车撞了,可能有生命危险。肇事者逃跑了。”
苏常胜在电话里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秦婕:“现在还不知道。事情来的太突然,加上慌乱,没有看清开车的人。”
苏常胜又问:“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秦婕实事求是地回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从伤势看,情况不是太好。那个肇事者把她撞倒后,又带出了几百米……”
苏常胜有点儿着急:“那个司机不会是故意的吧?”
秦婕:“现在还说不上来。”
秦婕挂断电话后,张晓感慨地说:“要是有一个男人这么爱我多好。”
秦婕:“算算你谈了多少男朋友?你先扪心自问,你真正爱过别人吗?”
张晓:“还不是你害得我。你和苏常胜这样子,我还不接受教训?我还敢真正爱谁?”
秦婕不语。
张晓:“苏常胜从你8岁开始给你送鸡,有泥做的,有布做的,有柳编的,今年该送只金鸡给你了吧?”
秦婕:“他那来钱买金的?他不是那种爱贪爱捞的人。再说,他要送我金的,我还不要呢。我会给他扔出去。”
张晓:“苏大局长是个有文化品味的人,不会送让你失望的礼物。
秦婕又把话题转移到肇事车上。她边思考边说:“这个肇事者十有八九是东州人,对东州的交通地理很熟悉,不然怎么会瞬息之间逃之夭夭,无影无踪。”
张晓安慰秦婕说:“反正你拍了照片,等洗出来,他还能不就范?”
秦婕分析的很有道理,肇事车此刻依然在东州。徐开放按照朱继承的安排,把车开到体育场一座废弃的游泳池里,用毡布盖上。他四下看了看,见没有破绽,才满意地离开。他有点儿得意,一边走一边哼起了小曲,出了体育场大门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突然问出租车司机王大道:“师傅,现在一辆宝马车在市场上卖多少钱?”
王大道:“那要看车几成新。”
徐开放:“大概九成新吧!”
王大道:“那起码也得八九十万。”
徐开放得意的笑了笑。王大道被他的表情弄得莫明其妙,刚想问他,见他拿出了一把尖刀,用刀刮胡子,两眼却盯着自己,赶忙又把话咽了回去。
徐开放在歌厅门前下了车。
王大道心有余悸,没敢向徐开放要钱,就把车开走了。
这时,黑蛋也开着车,带着朱继承在大街上走着。
朱继承抽着烟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黑蛋:“朱哥,老八那小子可先靠吗?我担心他把车给捣鬼卖了。”
朱继承面露难色,说:“我看他还不敢。”
黑蛋冷冷一笑。
朱继承想了想,叮嘱说:“你紧盯点他。
黑蛋:“我听说老八现在还搞白粉。”
朱继承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这事还得先给方正说一声。万一那个女孩子抢救不活,事情就大了。”
黑蛋:“再大不就是一起交通肇事吗?就让徐老八冒名顶替,投案自首呗。咱们再把他捞出来不就行了。”
朱继承阴险地笑了笑:“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要是那么简单,市政府秘书长还能找我?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这是什么时代了?没听说是知识经济时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