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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
好像经济方面的坏消息还不够糟糕一样; 阿尔弗莱德·史密斯和他的合伙人在飞艇系泊方案上又面临技术难题。任何人只要考虑到在如此高度卸载乘客所需解决的力学问题,就都无奈地放弃了。 从力学上将,高建筑物会使微风变成无法计数的气流,都市高楼耸立的街道就像不断喷涌气流的烟囱一样,屋顶反射阳光也会产生方向不定的小风暴。在变化莫测的风暴中,庞大的飞行器要克服多大的困难才能降落到帝国大厦尖利得有如桅杆的升降台上呢?难道阿尔弗莱德·史密斯真的希望看到旅客离开在大风中颠簸的飞船登陆到一个离地面四分之一英里高、漫长而动荡的跳板上吗?世界的最富有经验的飞行员,驾驶齐柏林飞艇做寰球飞行的第一人——雨果·艾肯那的回答令人尴尬:“我决不会驾驶齐柏林飞艇冒这个险,”他对一个晚报记者说。尽管如此,一九三〇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钢铁工人还是冒着浓雾,不辞劳苦地在大厦顶上安装了二百英尺降落台的最后一个螺母。
当脚手架终于从降落台上落下来时,对飞艇系泊计划不断增长的保留态度似乎显得无足重轻了,正是这一计划促使建筑师威廉姆·兰姆完善了他伟大的作品。这是威廉姆·兰姆为曼哈顿献上的一座标志性建筑。大厦的桅杆好像是被铸铝的巨翼支撑着,在霞光辉映之下闪闪发亮光彩耀目。从动工之日算起,经过一年零四十五天; 帝国大厦终于竣工了。由于恰逢经济危机,建造整座大厦所花费的成本还不到四千二百万美元。假如阿尔弗莱德 · 史密斯及其合伙人对大厦的经济前景有任何不祥的预感的话,他们也不会让它来破坏这欢庆的时刻。
一九三一年五月一日是一个天气凉爽,晴朗无云的日子。这天,在位于第五个大街的入口处的帝国大厦门前,阿尔弗莱德·史密斯的孙子、孙女——玛丽· 华纳和亚瑟· 阿尔弗莱德· 史密斯合力为大厦剪彩。阿尔弗莱德·史密斯上前一把将剪断的饰带拉下来,随后几百个受到邀请的客人涌入大厦大厅,众多维持秩序的警察将数以千计的旁观者挡在了门外。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结束阿尔弗莱德·史密斯政治生涯的人物——赫伯特·胡佛总统走进白宫的电报室按下按钮,一时间帝国大厦的大理石大厅里闪光灯闪耀不停。阿尔弗莱德·史密斯邀请客人们到八十六层的瞭望台欣赏风景。
瞭望台的护栏内挤满了男男女女; 他们为眼前的风景所震惊——纽约的全景象一张地毯一样在他们脚下铺开,一览无余:布鲁克林的工厂,史坦顿岛的绿色丘陵,纽约市最北端布朗克斯区的公寓和奎恩大街两旁的树木全部尽收眼底,大大小小的船只像虫子一样在水面上爬行,向南可以看到费雷泽诺桥的纽约湾海峡以及所有出海口。透过栏杆的间隙向下俯瞰,在第五大街和百老汇上行驶的小轿车和卡车就好像在一条条带子上一寸一寸地缓缓移动。鸟瞰都市的其他摩天楼使人们平日对它们所怀的敬畏之情顿减。“从如此的高度看去,几乎所有人都会因为感到人类本身及其创造物的微小而惊呼,”一个记者这样描述道。
当晚,夜幕降临; 万灯璀璨之时; 史密斯通过无线电波满怀感慨地表达了他对纽约这一变化的体会。“我母亲出生时,帝国大厦所在地还是一片农场;”史密斯说,“而现在这块土地的价值是两千万美元,不过从大厦的顶层你还能看到长岛残留的菜园中生长着的卷心菜。怀想旧日的感觉真是美好,那时的纽约显得拥挤破旧,三层的上流人士住宅,安静柔和的汽灯光芒,马铃阵阵的街头……让我们再看看今晚这座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楼——帝国大厦,还有那环绕曼哈顿岛的璀璨灯火,急速奔驰的汽车,这些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从旧纽约一步跨入了新纽约——这个作为世界中心和产业中心的人间仙境。”
天际争雄天际争雄(3)
这是开发商阿尔弗莱德·史密斯最志得意满的时刻,他陶醉在给纽约这座城市带来新奇和兴奋元素的成就感。但是房地产历史上有无数关于开发商的倒霉故事,他们往往只看到自己的大厦富丽堂皇,却无视其他。阿尔弗莱德·史密斯及其合伙人不仅改变了纽约这座美国第一大城市的天际线,他们事实上重新定义了这座城市,但最艰难的事情还在后头,他们必须证实帝国大厦能够带来丰厚的回报,而不只是一座象征疯狂野心的纪念碑。
随后的事实表明,帝国大厦对大众有巨大的吸引力。当时坐过飞机的人还很少; 从四分之一英里的高空俯视地面对很多人都是一个无法抵挡的诱惑。阿尔弗莱德·史密斯大肆鼓吹在大厦八十六层瞭望台和一百零二层玻璃封闭的狭长走廊可以欣赏到连飞行时都看不到的美景。”尽管沃尔特·克莱斯勒本人拒绝接受阿尔弗莱德·史密斯的特意邀请,但在五月的最初四天里仍然有一万七千的游客来楼顶参观,票价是每位一美元。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尽管经济危机冲击了各行各业,但参观帝国大厦的总人数仍然达到了十万人。
很多来自美国内地的人从未坐过电梯,更不要说站在距离地面八十六层楼高的瞭望台之上了。露天平台的护墙只有四尺半高,参观的人只有紧紧抓住护墙,才有胆量探头探脑地朝下看; 还得克服一阵阵地腿软和眩晕。“真是一场漫长而心惊胆战的冒险;”许多人都这样感叹道。
大厦保安彼得?阿洛依休斯是一个红头发,声音沙哑的小伙子。在瞭望台开放的一天,他刚开始巡逻,就注意到一个飞行员的妻子(她本人对飞行怕得要命)翻过了护墙,并且死盯着下面看。她的飞行员丈夫赶忙跑到用玻璃封围的走廊地带,从窗户探出头; 叫她赶快回来。另外一天; 五个从东河上岸的水手还冒冒失失地决定环绕瞭望台外四周的护墙爬行一圈。父母们把孩子放到护墙上照相,还对把孩子拉下来的保安深表不满。
对很多纽约本地人来说,这也仿佛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城市,本地人往往连布鲁克林区和新泽西州区都分不清,逗得保安咯咯发笑。七月,新闻记者们纷纷报道一个男子曾用双筒望远镜偷窥东河附近在复式公寓屋顶上晒裸体日光浴的人们:“比如今天下午; 偷窥猎物是一个裸体的年轻女士,她坐在阁楼凉台上的一张帆布床上,染脚趾甲,涂口红;”一份报纸对这个事件用整版报道。不清楚帝国大厦的新闻代理在如此令人血热的报道中充当什么角色,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类报道决不会减少大厦游客的数量。对阿尔弗莱德·史密斯和他的合伙人来说; 剧增的人群实在是值得庆贺一番的。来瞭望台游览的人数是他们所期望的两倍,看起来很可能在建成之后的第一年大厦就会接待一百万名游览者。
不久之后,大厦就被证明对寻求刺激和变态的人群有强大的吸引力,这些人把帝国大厦当做了曼哈顿的中心。美国在很大程度上的被帝国大厦的风气传染了,跳舞马拉松大赛,不停歇自行车比赛,吃喝比赛,还有其他一些引人注目的技艺表演。爬杆杂耍高手阿尔文?凯里请求在飞艇停泊台顶表演,阿尔弗莱德·史密斯没有答应。一群无线电工程师在大厦上组建了一个尖峰螺母俱乐部,俱乐部成员自愿拿着无线电天线和气象仪,爬上大厦顶端的一架铁梯子,通过一扇活动门,爬过桅杆上的铆钉,最后触摸到大厦风向标顶端的螺母。一九三二年纽约附近的宁静湖小镇举办了冬奥会,比赛间隙,五个波兰滑雪队员一步跨两级台阶,总共用了二十一分钟,连蹦带跳地登上了帝国大厦一百零二层游览台,在那里他们遇到了捷克斯洛伐克滑雪队。
捷克斯洛伐克领事馆的一名随员马上向波兰滑雪选手提出挑战进行爬楼比赛,大厦经理们适时制止了这场比赛。四十三年后,一名曾做过纽约消防员的男子嬴得了纽约市公路赛跑俱乐部举办的首届爬楼梯大赛,他仅用十二分三十二秒就爬上了帝国大厦楼顶。而当时,他还因背部受伤享受着来自消防部每年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二美元的免税伤残津贴。
阿尔弗莱德·史密斯和他的合伙人想尽一切办法招徕承租人,鼓励任何可能引起公众兴趣的活动。有些人物,比如阿尔德里奇正是广告商所梦寐以求的。二月的一天下午,这位现年四十九岁,身材矮小并且秃顶的佛蒙特州农场主松松领带,然后开始爬上大厦楼梯,他胳膊上搭着外衣,手中拿着帽子,“象个印第安人”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他自己后来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节省腿部肌肉的力量。三十七分钟之后他爬到了大厦的第一百零二层,然后又登上了随后的一千八百六十级台阶。“的确是有点没趣; 但是这儿的石匠活儿做得不赖;有点看头”他对记者这么说,“在佛蒙特州这可一点儿也不算高。” 媒介愉快地将他的爬楼活动夸大为一次庄严的表演。一九三三年电影《金刚》的高潮部分,巨猿最后一次站立在帝国大厦顶端的画面也给全美国数百万电影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然大厦日增的吸引力也带来了副作用。大厦开放六个月后;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乘电梯上升到一百零二层,神情紧张地摆弄着手中烟盒里的五支雪茄。电梯门在最高层的封闭瞭望台打开时,他夺门而出,弯腰钻过一扇金属门,然后跳上飞艇停泊台的楼梯间,接着从齐胸高的护栏翻身而下,把停泊台桅杆底部的玻璃撞碎了,然后他与第八十六层瞭望台的二十名游客擦身而过,最后摔死在狭窄的屋脊上。人们从他灰色上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德国男学生和一位牧师。照片背面,有德语留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