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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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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帕特雷,我们愉快地告别船长,坐上滑稽的小火车去奥林匹亚。

希腊无须多谈。奥林匹亚正如想象那般美丽。第二天我俩骑着骡子去安
德里策纳,坦白地说,这几乎使我们的婚姻出现危机。

我以前从未骑过骡子,十四小时的路程带来难以置信的痛苦。我竟到了
分不清骡子与步行两者之间哪一个更痛苦的地步。到目的地后,我从骡子上
滑了下来,腿脚僵直得难以走路,我责怪马克斯说:“如果你不知道别人经
过这种跋涉后的痛苦,你就没资格结婚。”

我们在安德里策纳休息了两天来恢复体力。我承认嫁给他并不后悔,他
也可以学一学如何照顾妻子,仔细地计算路程之后再请妻子骑骡子旅行。我
俩到巴萨神庙又骑了近五小时的骡子,可这一次我毫不感到劳累。

埃皮德奥鲁斯在我眼中绮丽极了,但是在那儿我第一次领教了考古学家
的性格。那天天气很好,我攀到剧场高处坐下,把马克斯一人撇在博物馆里
看碑铭。过了很久,他还没来找我。我终于沉不住气了,下来走进了博物馆。
马克斯仍直挺挺地俯卧在地上,蛮有兴趣地研究铭文。

“你还在看那玩意儿?”我问他。

“嗯,这很罕见,”他说,“你看这儿,我给你讲讲好吗?”“我想用不着,”
我语气坚定地说,“外面美极了,真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嗯,我相信一定是这样。”马克斯心不在焉地说。

“我再出去你不会介意吧?”我问。

“不会,”马克斯略带惊奇的口吻说,“这很好,我还以为你对这铭文感
兴趣呢。”

“我想这不会比外面更有趣。”我说,又回到剧场高处坐着眺望远方。一
个钟头过后,马克斯来找我,脸上浮着微笑,他已经解读了一个极为难解的
希腊短语,这对他来说,一天都会因此而变得更有意义。

德尔法真令人难忘。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迷人的景色,我们甚至四处寻
觅,想在那儿找一块地将来有一天造所房子。我记得我俩选定了三处。这是


美好的梦想:不记得我俩当时是不是相信这个计划。前两年,我故地重游,
看到大轿车川流不息,咖啡店,纪念品和旅游者到处可见,我真庆幸没在那
儿造房子,到雅典,蜜月就到日子了,就在还有四五天就要分手的时候,我
们这两个伊甸乐园的幸福居民突然大祸临头.我病倒了,最初以为是患了那
种在中东常见的肚子疼,其中有吉皮肚子疼,巴格达肚子疼,德黑兰肚子疼
等。我把这一次叫做雅典肚子疼,但实际情况要糟糕得多。

过了几天,我起来了,可驾车游览时,我难受得不得不又把车子开回来。
当时能请到的只有希腊医生。他讲法语,我很快认识到,尽管我的法语足以
应付一般交际,可对医学术语却一无所知。

这位医生把我的病归于吃了红鲱鱼头的缘故。据他说,这种鱼对于不大
会炖鱼的初来乍到的人危险性很大。曾有一位内阁大臣也得了这种病,差一
点送命。我确信自己病得随时都可能死掉。我仍发着高烧,吃不进东西。然
而,这医生到底救了我一命。我告诉马克斯让他放心,第二天他就可以走了。

“岂有此理,我怎么能撇下你呢,亲爱的?”他说。

麻烦在于马克斯受人之托,要按时赶到乌尔,为考察队的住房砌造各种
辅助设施,以便在伍利夫妇和考察队其他成员两星期后到达时一切都准备就
绪。他要砌一间新餐厅并为凯瑟琳修一间新浴室。

“我相信他们会谅解我的,”马克斯说。但他语气中流感出迟疑。我知道
他们是不会谅解的。我气愤地告诉他说他们会把他的不负责任归罪于我。这
事关我俩的名誉,马克斯必须按时赶到那里,我让他放心,我会平安无事的。
我将静卧休息一星期,然后坐东方快车径直回家。

可怜的马克斯心都碎了。同时他又被那种该诅咒的英国式的责任感所围
困。这是伦纳德·伍利长期以来对他施加的影响的结果。

最后,我们俩怀着某种生离死别的悲壮心情告别,马克斯终于离我而去
履行他的职责去了。

我像根木头似地躺在由绿色墙纸裱糊的房间里,像只猫那样病恹恹的.腰
疼,胃疼,虚弱得连手都不愿抬一下。我叫人端来淡而无味的煮通心粉,吃
了两口就推开了。看来再吃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惦念着马克斯。此时他应该到贝鲁特了,明天他将随奈恩车队穿过沙
漠。可怜的马克斯,他该多挂念我呵。

幸运的是,我不必再为自己担心了。我已感到内心翻腾着要干点事或挪
挪地方的决心。我又吃了些无味的煮通心粉,放了点碎乳酪。每天早晨在室
内来回走三趟以便恢复腿劲。医生来看我时说已经好多了。

“不错。嗯,看得出你是在恢复。”

“说真说,我后天就想回家了。”

“噢,别说蠢话。告诉你,那位内阁大臣。。”我按计划离开了那儿。
旅馆的搬运工搀着我蹒跚地登上火车。我躺倒在我的铺位上,没怎么动弹,
偶尔叫人从餐车给我端碗热汤来。汤总是油腻腻的,我毫无胃口。假如是若
干年后,这种不喜油腻倒是对保持体型有好处,可在当时我还很纤瘦。旅程
结束回到家时,我已皮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回到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真是再舒适不过了。过了将近一个月,我才
完全恢复了体力和精力。

马克斯平安抵达乌尔,他为我一直心烦意乱,一路发了数封电报,盼我
的回音,可总是杳无音讯。他用工作来冲淡内心的焦虑,所干的话比伍利夫


妇预料的要多得多。

到了我现在的年纪,我非常清楚如何对付性格爱冲动的人:演员、制片
人、建筑师、音乐家和像凯瑟琳·伍利这样爱慕虚荣的人。就母亲而言,马
克斯母亲是那种我所说的极敏感的人,我母亲也属同一类人。

我的几位演员朋友就好发脾气。查尔斯·劳顿在《不在犯罪现场》中扮
演赫尔克里·波洛。一次在排演休息时,他一边吸着冰淇淋水,一边向我说
起他的处世绝招:“装作喜怒无常很有好处。人们会说,当心别惹恼了他,
要知道,他动不动就发脾气。”

“这种做法有时让人心烦,”他补充说,“尤其是你并没有这种欲望的时
候。但是这样毕竟划得来,每次都不会吃亏。”
2 

这时期的创作活动在我记忆里似乎难以理解的模糊,这看来不可思议。
其实即便在当时,我也没把自己看做是一名真正的作家。我写作长篇和短篇
小说,并能出版。我开始习惯于把这做为一项固定的收人。可每当我填写表
格中职业一栏时,我除写上当时引以为荣的“已婚妇女”之外不知道还有什
么好写的。我是个已婚妇女,这是我的身份,是我的职业。写书是我的副业。
我从没有把写作冠之“专业”的金字招牌。我觉得那样太荒唐。

我的婆婆对此不理解,“你写得精彩极了,亲爱的阿加莎,你应该写点,
嗯,更严肃的?”指的是“值得写的”东西。我发觉我无法向她解释,也没
想到要解释,我的作品是为消遣而写的。

我想做个优秀的侦探小说作家,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洋洋自得地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侦探小说作家。我的一些作品使我感
到得意和满足。但是,我从未得意忘形过,因为我觉得这些并不是最高成就。
故事并不像为第一章拟写线索发展时所构想或镀步时喃喃自语展现在眼前的
那样理想。

可爱的婆婆大概是要我写出某个世界著名人物的传记。我想象不出还有
什么会比这更棘手的了。然而,我总是不加思索十分谦虚地回答说:“您说
的对,不过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作家。”罗莎琳德往往会纠正我说:“可你就是
个作家,妈妈。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怜的马克斯由于结婚而被狠狠地治了一下:就我所知,他从不看小说。
凯瑟琳·伍利把《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强塞给他,他却一个字都没看。
有人在他面前谈过故事的结局,他说:“知道了结局,这书还有什么看头?”
而就在这时,他成了我丈夫,于是他毅然地捧起了书。

到这时为止,我已写了近十本书,他慢腾腾地从第一本看起。马克斯关
于轻松读物的概念是那些深奥的考古学著作或古典专题的研究著作。因此,
他看这种轻松小说时愁眉苦脸的样子十分好笑。可我应该骄傲地说,他坚持
下来了,后来,他似乎对这种自讨苦吃也乐在其中了。

可笑的是我对婚后撰写的书竟然印象无几。大概是我过于沉湎在日常生
活的欢乐之中,而写作成为我的时断时续的任务了。我从没有一间固定的专
用写作室。在以后的许多年里,这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因为每逢接待来访
者,他们第一个要求就是拍摄一张我的工作照。

“带我们看看你的写作室吧。”

“噢,我在哪儿都可以写。”

“可总有个专用房间吧?”


然而我没有。我的全部用品不过是一张结实的桌子和一台打字机。这时
我已开始用打字机直接写作,尽管我仍习惯在开始几章时以及间或着用笔创
作,随后再用打字机打出。卧室里一张放脸盆用的大理石桌面成了写作的好
地方;餐厅里的餐桌也挺合适。

家里人常常注意到我又要开始创作了,“看,米苏斯又在琢磨呢。”卡洛
和玛丽总是叫我米苏斯,她们都看得出我陷入沉思的表情,她们有所期待地
望着我,催我躲进屋子里专心写作。

许多朋友对我说:“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写书,因为我们从来看不到你写
作的情景,甚至看不到你到什么地方写作。”我的行踪大概和狗叼着骨头走
开的情况差不多:狗偷偷摸摸地走开,半小时内见不到其踪影。随后它会鼻
子上沾满泥土,扭扭捏捏地出现在面前。我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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