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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历程--36位中国当代学人自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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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之余,早饭也不吃了,拿上照相机、摄像机,开上车随他到了实验地。那是我们所做的4万亩试验中的一块区域。
  眼前的景色谁都会被陶醉的:绿草已经齐腰那么深了,各色花朵装点其中,微风过处,风吹草低,这才是草原的风光!当年15岁的呼合,估计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所以才会高兴地告诉大人他的发现。实际上,两年前,这里还是一片退化严重的碱滩。
  我更加坚定了自然力恢复退化生态系统的理念。从此以后,我用了大量的时间写文章、上电视,宣传这个简单易行的做法,反对在草原上造林这个投资大、见效小的流行做法。一个蒙族中学生的发现改变了中国治理荒漠化的思路。
  打那以来,我参加了各种科普与社会活动,进行各种学术演讲与科普宣传。我所提出的沙地草地生态恢复的“以地养地”模式和“借助自然力”恢复在国内得到了很好的普及,一些做法得到了高层领导的认可。


再次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2005年7月21日,《南方周末》发表记者刘鉴强、曹筱凡的访谈文章“自然比科学家的力量更大——专访中科院植物所首席研究员蒋高明博士”。
  在这次访谈中,我指出:如果我们花那么多钱还做不过大自然,那就应采取科学的态度,老老实实退出。科学需要发现,我们在这里的实验,最终有了这个发现,中科院在其他4个地方的实验,也得出相同的结论:封起来不动的地方,生态恢复要比花钱治理的地方好,太值了!如承认这个结果,那么“三北防护林”工程就可以停了。
  我说,中国“三北防护林”工程、前苏联“斯大林改造大自然计划”、阿尔及利亚“绿色坝项目”、美国“罗斯福工程”号称人类有史以来的世界级造林工程,其中“三北防护林”又为四大之首。然而,除了“罗斯福工程”后来调整策略(护土、还草、人退、放弃造林)取得成功,其余工程收效是不大的,甚至加速了生态退化。
  “三北”中的很多地区以干旱半干旱区为主,不适宜大面积森林分布。树木消耗的水分远大于草本植物和耐旱的灌木,黄秉维院士当年就形象地称之为“抽水机”。试图通过人的努力将森林覆盖率由不到5%提高到15%,代价巨大,水分、温度和风速等注定了这是个“童话”。我们承认大西北经过人的努力,长出了不少树木,但这个代价是动用了后代的水资源。
  而对我国仍然在大力提倡造林防沙的做法,我坦率地表示:这主要是认识的“误区”,“绿化祖国”常被等同于“树化祖国”。中国的草原覆盖率为40%,森林不到16%,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种树,在降水量不足300毫米的地方,天然分布的就是草原,硬要改变它,只能付出惨重代价。
  20多年来,我们用了几百亿资金来“筑城”,尽管局部收效不小,但北京每年仍有沙尘暴。绵延上千里的防护林,许多地方的杨树长成半死不活的“小老头树”;由于普遍种纯林,在发生虫害时,一倒一大片。这些惨痛的教训足以说明,违背自然规律的造林是得不偿失的。
  至于造防护林这样徒劳无益的事为什么还在继续,我觉得是利益驱动。“群众明知道树木不能活,为什么还要种?一是上面要他们种,二是种了有好处。现行政策强调退耕还林,还林有钱,还草没钱或者钱很少,这样,老百姓当然会选种树了。一些地方领导最热衷造林工程。我们在调查中发现,某些草原上的林业局将一株不足1。5米的獐子松报价300元!这些树木后来大部分死了,找谁算账去?治沙造林给地方财政带来的实惠不言而喻。”
  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副局长张力军读了该文后,对自然生态保护司司长万本太做出批示,请几位著名的院士考察一下,给国务院领导写个建议,对工作可能有极大的促进作用。2005年8月20日至22日,国家环境保护总局自然生态保护司,组织“内蒙古院士专家生态考察团”对我负责的浑善达克巴音胡舒嘎查连续5年的生态恢复实验进行现场考察。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石元春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地理与资源研究所郑度等现场考察了试验效果,他们建议有关部门应充分重视植物研究所的这一成果,在更大范围内推广他们的生态治理模式。
  但是,《南方周末》文章发表后也得到了另外的反响。有关领导看到刘鉴强、曹筱凡的文章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该文转发给内蒙古自治区林业厅,自治区林业厅又将该文加上了领导的批示转发给旗县的林业局,对文章提到的试验进行调查,对人工造林的效果进行“核查”。并暗示各旗县林业局要“防”着中国科学院的专家。因为2003年夏天,我们曾批评了该盟主要领导的言论“我们草原上的羊不是吃馒头长大的”,该言论《人民日报》记者予以曝光,激怒了该领导。好一段时间,植物研究所与该盟的关系处于紧张状态。
  “蒋高明是个什么人,你认识他吗?”内蒙古自治区林业厅某领导问某县副县长。该县长与我是好朋友,他还以为领导要他打听一个“名人”哩,忙不叠地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混蛋!” 该领导一拍桌子;“下次再到你们县,把他撵出去!”
  丹麦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衣》中,大臣们谁都不敢说皇帝没有穿衣服,他们怕人家笑话自己没有见识,丢了脸面。只有一个小孩子讲了实话,“皇帝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啊”。因为那是个孩子,没有人恨他。我在这里说了“中学生”的话,得罪了某些既得利益者,再次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关注怒江水电被人砸“砖头”


  2006年3月4日;《新经济导刊》评出2005年度“十大环保风云人物”,我和刘建国出现在所谓“风云人物”名单中。这是因为刘教授“在世界最顶级的学术期刊《Nature》上发表了对中国环境的整体评价,我深度参与到评论水电开发对环境的影响中。对我们的参与,他们可以总结为:外来的外行刘建国和隔行的外行蒋高明。
  有人这样写道:“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首席科学家蒋高明研究员,参与到怒江水电开发中的环境影响争论中,与刘建国的情况还不太一样——他们的错误是相似的,他们的动机是不同的。刘建国介入中国宏观环境研究领域,动机是显然的——这一领域很热,借此扬名后会拿到更多项目;而蒋高明进入非专业领域,我想还是他的公益心,因为他无利可图。但他们的错误的确也是类似的——蒋高明没有起码的水电技术常识,甚至像汪永晨一样分不清基本的电力计量单位。所以,尽管他以学者身份严谨介入争论,但屡屡让方舟子阵营的若干人士当众揭穿其外行身份。”
  这话说来很长。参与怒江水电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是2004年9月的事情,我参加了由北京水电科学院委托的项目“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陆地生态影响评价”;项目主持单位是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主持人为中心副主任欧阳志云博士,我负责陆地植物部分。我承担的项目费用是8万元,是属于“使了人家的钱”的那类专家,业主也希望我们为他们多“美言”。我带领相关单位的20多名专家,沿怒江峡谷进行了为期2周的地面调查。根据调查结果,我提出了怒江开发将会“造成200平方公里陡坡上的土壤连同上面的生态系统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的核心观点。
  这个观点发表后,引起了强烈反响。首先对此做出反应的是清华大学的赵南元先生,次日一大早他就发表文章反驳。文章据赵自己称是“赶紧辟谣”,是在网络上发表的。赵使用的题目是《“高明”的糊涂》,火药味很浓,大有先生训小学生之意。赵抓住我的一个主要破绽就是我不懂水电上的千瓦时。
  后来,一个叫水博的变本加厉,以“学术腐败”和怀疑中国科学院有没有“首席研究员”等为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再后来,著名人士方舟子也参与了怒江争论,他在回答《纽约时报》记者提问时说,“该环评报告无法公示纯属法律原因。那些公开信签名者应该知道这个法律问题,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例如蒋高明研究员)参与了环评,手中应该有该环评报告”。文章捎带上了我,意思我泄漏了“国家机密”。如果罪状成立,我够坐牢的份了。
  对赵、水、方对我的指责,我从来没有争辩过,因为我明白自己并没有做亏心事。今天,本书主编曹保印先生约我写稿,我才有机会澄清一些事实。第一,我是植物生态学工作者,还不敢称植物学家;第二,我可能对水电的单位搞错,因我毕竟不是水电专家,但在我的文章里,谈的是生态问题、世界遗产问题、地质灾害问题、移民问题等,这几点在水利部在云南召开的论坛上我都是这么说的。之所以用水电的数据,是写文章的引子,不应当就此评判我是“高明的糊涂”、“隔行的外行”(《新语丝》上类似的话还有不少)。第三,方舟子错了,我没有看到过最后的报告,无密可泄。我在研究报告提出的反对意见,有没有被采纳我一概不知道。因为业主后来就不找我们了,他们只要我们的名字。
  关于那个水电单位不分,原因是这样的:我是从中国科学院环境评价部、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中心提供的《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陆地生态影响评价报告书》直接抄的数据,现在该电子版文献还在。
  围绕怒江水电工程引起的土壤损失问题。一派意见认为,六库以上,土地淹没比较小,地质条件比较好,生态破坏比较严重,建议考虑生态移民,将坝修得高一些,水能资源多利用一些;六库以下,耕地较多,尽量减少一些。这些“高一些、少一些”的背后数字没有明确指出。实际上,如果是十三级都上(就怕开了口子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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