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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
老杨的方式除了网罗了几位评论员共同的优势外,他最大的武器就是让这些评论有了情绪。你很难想象当一个人痛快淋漓地拍着桌子质问:陈水扁想干什么?以及他在评论中,相当有情绪地慷慨陈词,痛驳菲律宾司法部长侮辱我驻菲大使的言论。有观众被他的豪气吸引,追求痛快与到位的观众正在成为他忠实的观众。大家觉得他的方式很解渴、很痛快、很过瘾。听听那些不断地为老杨叫好的来信怎么表达吧:“虽然时事评论要求理性、客观、冷静,但有时直抒胸臆,秉性直言也不为过。”
“我们认为你是条真汉子。”
老杨的秘密如果还有的话,就是那几套永远都穿不旧的唐装。这使他的形象与气质、包括选择评论的说话方式,都显得更加协调、可敬。
第十五章:同类项(1)
凤凰卫视正在形成一个完整的资讯传播与评论带
◎ 这个评论带显然正改变着中国的新闻格局
有时候你会发现,凤凰卫视的众多品牌节目,都源自偶然事件或者突发事件中的试验,到最后成为凤凰卫视的常设栏目。2003年间,如同每次直播,凤凰卫视都会在形态与节目上
出“新”,突发的伊拉克战争直播,使凤凰卫视开始应对这次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直播评论会战。
许多精巧与别致的节目,都在这次直播中开始成线形出击。他们设计了用“发烧友”的方式做了一个《军情观察室》。董嘉耀一身迷彩服与粤剧名伶红线女的儿子、香港《文汇报》的民间军事评论员马鼎盛先生一起,每天就一些发烧友们关注的话题,进行纯业余式的评论。这个节目让人感兴趣的是兵器以及战术等的作用,有一种民间军事趣味。这种评论体与阮次山、曹景行们宏观而完整的军事战略分析形成一个互补,吸引了大量的军事爱好者。他们每天还接听观众电话,讨论每天战争的进展。这个大胆的电视行为,也使马先生一战成名。2003年10月,他正式签约凤凰卫视,凤凰卫视已然成型的言论部有了军事评论员。《军情观察室》节目也再次在资讯台启动,形成一个常态节目。
而在本次直播中因为这种民间趣味而成名的另一个早期的节目,也成为这次直播的受益者。
这个节目更像是一个座谈会或者小圈子的沙龙。老板认为两人对谈的评论式的东西形式上已没有什么突破,而在“电视上开会”则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老板是一个善于把自己所想象的场景变成电视作品的“高手”。而他发现人才的本事也令人咋舌。
他们选定了一个开会的形式,名字叫做“时事辩论会”。“院长”与老板在选主持人时,选来选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后来,老板想起了一个人,对“院长”说,程鹤麟不是说他很多年前在福建电视台“过过电视主持人的瘾”吗,让他试试怎么样?程兄前额微秃,数月前因要见老爹老娘,才把蓄了多年的长发剪掉。此公与杨锦麟是福建同乡,两人均好酒、豪爽。杨认为程具备作为优秀主持人的特质,资讯台直播事务令他整天忙于这个“毁人的事业”。钟大年找到程,通知他准备上节目。程先生有些“晕”,数年前的经验早就成为一个记忆。他找到“院长”推辞,认为自己不是研究国际时事的人,研究的只是电视,而且自己还担任着凤凰卫视资讯台的工作,万一自己发言时的说法,被媒体引述为“某台长说,他不赞同香港政府如何”,后果不堪设想。
“院长”静静听完,告诉他说,现在不是你说上不上的问题,而是你如何做好的问题。最后还是“院长”出招给他,要他扮演董嘉耀的角色,只发球,不参与争吵。
程只好光着发亮的脑门走上了前台。2003年3月3日,这个节目开播。程兄为自己的这个开会招集人的角色设计了开场白:各位好,我是会议主持人程鹤麟。现在开会。
他首天请的是香港的评论员马家辉博士,由梁文道走场。两位均是《锵锵三人行》的嘉宾,对于这种形式很熟悉,自然比较老练。那天他们谈的是开战前美国是否会绕开联合国的问题。
程兄紧张地主持完这个30分钟的节目,在结束的时候,像读博士论文似的庄重地宣读了他的结束语:时事辩论会,现在散会。
“院长”像对待任何一个新生的节目一样,帮助他完善这个节目的每一步骤。“院长”要他第二天在结束的时候,在散会的后面加上“明天同一时间,继续开会”。
老板在第三天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说:“鹤麟,没有想到,你的屏幕形象这么好,就这样进行。”
这个节目成就于漫长的伊拉克战争。程公是个性情中人,语言幽默尖锐。他的本性在随后的节目中开始洋溢,甚至忍不住与嘉宾就一个问题进行争执,有时还利用一下自己的权力。某次他与梁文道讨论后,梁指责他不公平。因为程在被他严词批驳的时候,打断他说:现在散会,明天同一时间,继续开会。这令梁文道大为恼火。观众看到这里,竟发现一种争执的乐趣。看习惯了《时事开讲》式的“单边”评论的观众,被这个节目中的“交火”吸引。这个节目在局促的现场以及激烈的争论中,被提升到一个重要的地位。
第十五章:同类项(2)
在凤凰卫视直播伊拉克战争的《海湾最前线》节目时,往往可以看到陈鲁豫与曹景行坐镇主棚,一会儿把焦点甩给董嘉耀、马鼎盛主持的《军情观察室》,从军事角度探讨;一会儿又甩给程鹤麟主持的《时事辩论会》,从不同角度讨论,使直播变得丰富有趣。时评的形式正在改变评论的状态。
在最初的一个月里,他们几乎天天都在讲伊拉克战争。而让这个话题引发大家兴趣的是
程鹤麟开发出来的一个新嘉宾,此人就是纯正的美国人马一龙先生。这位曾在美国《新闻周刊》做过记者的美国人,讲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希望能在凤凰卫视得到一个主持人的职位。程认为他的中文虽然好,但在新闻主播的速度上却达不到标准,于是就问他愿不愿意参加辩论会,结果马一龙就以凤凰卫视高级编审的身份来到了凤凰。
程鹤麟很快就发现马一龙这个人不得了。他是哈佛大学的硕士,又到台湾去学中国古典文学,所以他在节目里或者是在平日里,就经常讲一些中国的典故,说一点孔夫子什么的。
他原来在台湾做过广播类的节目,做过杂志类记者,来香港做《新闻周刊》的记者。“9·11”之后《新闻周刊》压缩编制,把香港的分部撤了,所以他就改行当老师,教外国人讲中国话。
他的思维很美国化,完全和中国人不一样,而且他知道电视节目是干什么的,就是要让观众愿意看。所以他一直很明白电视就是表演,一定要表演好,让观众愿意看,所以他不在乎他站在哪个立场上。
“有时候一个辩题出来,我们都是先问他,‘你愿意说哪一边的话呢?’他就一愣说,‘你们指定吧,你要是不给我指定呢,我就不知道说哪一边好。’他也很认真,他有时为了一个辩题打电话到全世界的朋友那里去,就是他过去采访中认识的朋友,问他们的意见,是很认真的,准备得也很充足。
“有时候他看到气氛不够活跃,会突然间跳出来指着一个人攻击人家。最明显的就是有一次来了一个法国人,辩论的题目是和伊拉克战争有关系的,到了中间休会的时候,我说刚才的气氛不太活跃。到了下半场,他一上来就指着法国人说,‘法国人就是不好。’
“但马一龙引发观众兴趣的并不是表演,而是他异于中国人的观念。他在谈到联合国的功能时,认为联合国已经落伍。在谈到美国为什么打击伊拉克时,他会说美国需要挽救这个国家。这些与中国人几乎不能等同的观念,从一个美国人的嘴中讲出来,至少会起到一个独特的作用。他几乎总会成为每次辩论会的被批判者。但如果一个人屡辩屡败、屡败屡辩,人们一定对他的争辩动机产生好奇;如果一个人面带忠厚地‘强词夺理’,人们一定会怀疑他的真诚;如果一个人面对三个强大对手不屈不挠,人们一定想赞叹他的勇气了。面对着屏幕上《时事辩论会》中侃侃而谈的马一龙,观众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想,同情他的人说他无辜,反对他的人说他欠扁,有人认为他勇气可嘉,不服气的干脆直呼他是美国鬼子。”
观众从马一龙的出现找到一种美国式思维的参照。这样的立场显得更为重要。有媒体评价说:“美国人士马一龙为其政府的辩护表现出明显的实用主义,即有用就是真理,因此产生出双重标准和多重标准,美国人经常是要求别人遵守联合国决议,自己却不遵守联合国决议”。马一龙因为不折不扣地反映美国的声音,而成为“一个拼命为丑陋的侵略战争涂脂抹粉的人”。“只要是美国政府的立场,马先生都不遗余力狂捧;只要是反战的立场,马先生都嗤之以鼻!马先生的立场是:尽管理屈词穷,也痴心不改!”
马一龙很敬业,没有因为反对声一浪高似一浪而迎合华语观众。真是“虽千万人,我往矣!”
喜欢看《时事辩论会》的人,也喜欢看众辩手反驳马一龙,因为他的存在、他的言行,更能让观众清楚地看到美国式的思维。但有两天马一龙没有准时出现,观众的心里也空落落了:“马先生不能走!他走了,我们就没有了开火的目标!他走了,我们就会失去批判的兴趣!他走了,我们到哪里找练拳的靶子!他走了,我们还骂谁去?”想来马先生做不做“特务”,自己说了也不算。
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