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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十字架之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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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慌张地站起来说道:「当然,我这位殉道者等得脚都发麻了,你吃过早饭了吗?」
  「我在密内欧拉吃过了,走吧!」
  两人离开家越过布拉多乌多,来到房外走廊,波恩还在和埃夏姆谈话:「我想向检察官报告关于福克斯的事。」波恩好像埃勒里不曾离开似地对他说。
  「福克斯?」
  警官把经过情形告诉他了。
  埃勒里耸了一下肩:「真可怜……梅加拉在哪里?」
  「他在游艇上。」波恩放低声音说,「那个人到码头去了,从昨天起,梅加拉的腰部就隐隐作痛,布拉特小姐已叫过邓保罗医师了,不过医生昨天一整天不知到哪儿去了,我想他今早应该到黑林号去了!」
  「昨天那个计划是不是毫无收获?」
  「一点收获都没有,看样子诱饵并没有钓上真正的野雁。现在,趁大家都尚未起床快出去吧!」家人仍在沉睡中,他们由房子的转弯处转向海湾,三位警员跟在后面,警艇出发,没有人注意到第三位警察。
  埃夏姆、波恩、亚多力、埃勒里四个人乘上汽艇,三位警察随行着,汽艇的主机振动,往游艇的方向驶去。
  在黑林号旁,大家又以同样的顺序上梯子,在甲板上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船员看着波恩,波恩一副好像要去执行任务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过。
  斯威特船长打开门时,里面的人正说着:「多少?……」
  波恩像聋子一样泰然地走过去,这一行人也跟着走过去。船长嘟着嘴目送他们走过,然后以他惯常骂人的话大骂了一顿,用力把门关上。
  警官敲着船舱的木板门,门开了,里面露出邓保罗医师认真的脸:「喔,午安!」他说,「我正在替梅加拉先生看病!」
  「可以进去吗?」埃夏姆问。
  「请!」由船舱内传来梅加拉紧张的声音。一行人默默地走进去,史蒂芬·梅加拉没盖床单的部分是裸露的,他脸色苍白,露出疲倦的样子。他的眉梢沁着汗水,手按着自己的腰部坐起身来,他没有注意警察那边。他的眼中浮现出痛苦的样子,注视着邓保罗。      
  「是什么样的病呢?医生。」埃勒里以认真的语调问着。
  「是疝气。」邓保罗医生回答,「不是恶性的,不必担心,我已经帮他注射镇痛剂了,不久就不痛了。」
  「是在这次海上旅行时发病的。」梅加拉喘着气说,「好了,医生现在已经好了,请你回去吧!我想大家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邓保罗眼睛瞪得圆圆的,耸了一下肩膀,拿起皮包说道:「那么!我就遵命了……但你不可以不理哦!虽然不必马上,不过,我还是劝你接受外科手术。」他向其他人行军人般生硬的鞠躬礼,便离开船舱。警官送他出去,他一直等到邓保罗医师坐上自己的小汽艇往本土出发后,才回来。
  波恩把船舱的门关紧,甲板上两位警察背对着门站着守卫。另一位警察往前走一步,用舌头润湿一下干燥的唇。
  两人默默无言,面面相视,双手交握着。
  「史蒂文!」小学校长说。
  「安多雷亚!」
  埃勒里有种想笑的冲动,这情景本该是悲剧性的一幕,但却含有几分滑稽。两个有着外国名字、高大、容貌堂皇的男人——船舱、病人的床单、淡褐色的制服……埃勒里从未见过如此的光景。
  「是克洛沙克!克洛沙克!」生病的男人如此说,「正如你所想的,他终于找上我们了。」
  安多雷亚·剔凡尔激动地说:「你们就是不听我的忠告……去年十二月,我已经写信警告你了,你有没有联络多斯拉夫布?」
  史蒂文慢慢地摇头:「我没联络,因为我当时正在无法通信的太平洋上航海……这些年你还好吗?安多雷亚。」
  「我很好,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
  「这个嘛,已经几年了?五年?……六年?」
  两人都沉默了,警官注视着两人,埃夏姆甚至压低了呼吸,亚多力教授看了埃勒里一眼,埃勒里赶紧说:「你们有事就快说吧!我想请庞先生……」他以手势指着小学校长,「尽早离开布拉多乌多,在这儿多留一分钟,便多增一分危险。不管克洛沙克化装成谁,他都是极为狡猾的,我们的伪装迟早会被他识破,在安排庞先生回西维吉尼亚时,我希望不会被那家伙跟踪。」
  「对!」庞沉思地说,「就是这样,现在由史蒂文说吧!」
  游艇主人在床上坐直了。不知是他的疼痛已经消失了——或是因为太高兴而忘了疼痛——他一直注视着船舱低矮的天花板说:「该怎么说呢?这是非常久以前的事了,多斯拉夫布、安多雷亚和我是剔凡尔家的后裔,是蒙特尼哥罗山中的名门之一……」
  「而这个名门消失了!」小学校长以冰冻般的语调说着。
  病人好像觉得这话无关紧要,而挥手继续说:「我希望各位了解,我们继承了巴尔干中最激烈的血统——热血——那几乎沸腾般的热血——。」梅加拉笑了,但他立刻停止笑声说道,「剔凡尔家有个历代祖传的仇敌,那就是克洛沙克家族,他们也是古老的家族,已经传了好几世代之久。」
  「这是vendetta(报复)!」教授喊着,「当然,这和意大利人的vendetta并不完全相同,不过这是血统上的宿怨,美国肯达基山区居民也有类似的行为。唉!我早该注意到的。」
  「对!」梅加拉立刻说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宿怨呢?这我们也不清楚,那古老的原因,早已被血腥之事厚厚地涂抹掉了,到我们这一代早就不知道原因何在,只是从小时候——」
  「我们便一直被教导要杀掉克洛沙克家的人。」小学校长以沙哑的声音说。
  「因为我们这一方较具攻击性,二十年前我们的祖父及父亲凶暴残忍,所以克洛沙克家只剩一个男人,他就是现在大家一直找寻的威鲁亚,当时他只是个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
  「多么遥远的感觉啊!」庞呢喃着,「多野蛮的行径,多斯拉夫布、史蒂文和我三人为了替父亲报仇,而埋下陷阱,把克洛沙克的父亲及两个叔父杀了……」
  「真令人无法相信。」埃勒里小声地对教授说,「真无法相信我们是在处理文明国家的事。」
  「克洛沙克后来怎么了?」埃夏姆问。
  「他母亲带着他由蒙特尼哥罗逃走了,他们母子到意大利躲藏,不久,他母亲死了。」
  「所以年轻的克洛沙克便一直对你们心怀仇恨。」波恩沉思地说道,「他母亲死前一定曾再三叮咛她的孩子,你一直知道那孩子的行踪吗?」
  「是的。为了保护自己,我们不得不那么做,因为我们知道他长大后一定会来杀我们,所以我们派人跟踪他。但他十七岁那年,我们便失去了他的音讯。直到最近……」
  「你们没有正面和克洛沙克碰过头吗?」
  「是的,自从离开故乡以来就没再见过面,那是十一、二岁的时候。」
  「请等一下!」埃勒里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为什么如此深信克洛沙克对你们怀有杀意呢?当时他还是个孩子……」
  安都鲁·庞苦笑道:「我们手下的人曾有一次由他口中套出来的——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我们找出来杀掉,他很清楚地说,非让我们身上的血液完全流光不可。」
  「那么你们——」埃夏姆问,「听了少年粗暴的大话,所以离乡背井,隐姓埋名?」
  两个男人脸色涩然。
  「你们不会知道克洛沙克人的恨有多么强烈。」这位航海家喃喃自语着。他避开众人的视线说道,「克洛沙克家有个男人曾经被剔凡尔家族的人追到阿拉伯南部,那已经是好几代以前的事情了……」
  「那么即使现在遇到了克洛沙克,你们也不认得他,对吧?」埃勒里问。
  「不可能会知道……我们只留下三个人,父母都死去了,我们三人下定决心要离开蒙特尼哥罗到美国生活,故乡已不再有羁绊我们的事情。我和安多雷亚都未婚,而汤马斯虽然结婚了,但是太太也很早便去世了,而且没有孩子。
  「我家是富裕的,因此我们变卖了家产,带着巨额财富各自改名来到这里。我们预先约好在纽约见面,大家商量之下决定用现在这个名字。」(埃勒里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我们决定以不同的国家为姓名。在地图中我们各自找着不同的国籍——我用希腊,汤马斯用罗马尼亚,安都鲁用亚美尼亚——因为当时我们无论由哪个角度看,都无法否定自己不是南欧人,所以,当然更不能说我们是在美国土生土长的。」
  「关于克洛沙克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你。」小学校长说。
  「汤马斯和我——我们都受过充分的教育——开创了现在的事业。因为安多雷亚不放心(他一向比较容易担心),所以他离开我们,一个人去读英文,之后当了小学校长。我们当然都成了美国公民,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直没再听说关于克洛沙克的事,所以它便逐渐在我们的记忆中淡忘了。克洛沙克——至少对我和汤马斯来说已经成为童话中的事了,我们以为他或许已经死了,要不就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行踪。」这位航海家咬着唇,「如果知道的话——不!事实上汤马斯结婚了,我们的事业也非常顺利,而安多雷亚到阿洛约去了。」
  「如果你们听了我的忠告,」庞以严厉的语调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汤马斯可能还活着,我一再地说克洛沙克一定会来,而且会复仇的。」
  「原谅我吧!安多雷亚!」梅加拉以严肃的声音说着,但是他看见弟弟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怜悯之情,「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一直没和我们见面,你也不好,这一点你该承认吧!如果你一直和我们相处得更像兄弟些,那么……」
  「如果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克洛沙克一定可以很快地便把我们一网打尽。」由阿洛约来的那个男人如此喊叫着,「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埋没在穷乡僻壤吗?我也热爱生命,史蒂文,但是我比较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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