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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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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年有多大?”
  “二十。我属龙的。”
  “二十的人属狗。”
  “你结过婚没有?”
  她结结巴巴地道:“结婚?……当然结了。”
  “你相公是谁?”
  “他……他死啦。他是生意人……跑生意遇到了响马,给人家一刀砍死了。”
  “什么时候?”
  “就在我出事之前。”
  老奶奶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叹了一声,道:“你怀孕几个月了?”
  她连忙用手挡住肚子:“我……我……大概五个月了。”
  “你不怕死啊!怀着孩子去打渔?你也不怕孩子丢了?”
  “不会,”她笑道,“我身子结实。它可乖了。”
  “以后不许去打渔了,生了孩子再说,知道么?”
  “唔,那我帮奶奶烧饭。”她乖乖地道。
  “你啊……”她叹了一声。
  她当然说的不是实话。但……也不好多问。一定是与情郎私会,不小心做出了事,怕人追究,想不开就投了水。
  一个怀着孕却没有丈夫的女人,又跳了水,一般都是这种故事。 
 
 
 
  
 第十四章 旧事凄凉
 
  梅雨初至,五月花发。
  庭院上的合欢已绽出晕红的花蕾。皂荚槐似的长叶又细又薄,树枝粗犷,伸展出几丈之外,与那株紫藤交缠在一处。
  微风拂面,花气袭人。
  他忽然想起了药书上的一句话:
  “欲蠲人之忿,则赠之以青棠。”
  青棠就是合欢了。此叶朝舒夕敛,又名“夜合”、“合昏”。渐渐地,俗称作了“合婚”。
  杜子美云:“合婚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便是此意。
  还记得这株夜合与那株相思木是外祖父的一位老友从岭南带来的。原以为气候不宜,种不长久。未想到了这里,头十年就窜至五丈,花开得繁盛,却不结一籽。荷衣初至的那几年,红豆却满斗满斗地落下来。
  谷里的人常用红豆合着糯米炭来贮龙脑。听说这样,龙脑的香气可以经久不散。夏夜,他们常常就在这两株树下饮冰纳凉。
  夜合花开香满庭,
  夜深微雨醉初醒。
  远书珍重何曾达,
  旧事凄凉不可听……
  他怅然地想起这首老诗,怅然地饮罢手中清酒。
  眼前一个细小的身影在那株相思树下跑来跑去,将满地的红豆一把一把地拾起,装进一个红色的小荷包里。
  “爹爹,给我穿一串,好不好?”子悦奶声奶气地奔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将一把红豆倒进他的手心里。
  不知不觉中,她已会说话,虽然着急起来,也是叽里骨碌,缠夹不清。
  他叹了一口气,道:“好。”说罢,寻来针线,一颗一颗地穿起来。
  那小小的身子倚在他的腿边,手一直拉着他的胳臂。他感到她身上蒸发着热气,衣裳已然汗湿了一片。
  唉,她总算长出了一头与荷衣一样又粗又长的黑发。如今,也是一团海藻一般地卷在脑后。
  看来看去,这好像是子悦与母亲惟一的相似之处。
  他苦笑。
  “不要乱跑,不要到水边去,听见了么?”他摸了摸她的头,感到她的脚趾又在乱动。她真的是一刻也停不下来的。
  这一点,也与荷衣完全一样。
  “唔,爹爹,我就爬一会儿树……”
  “找棵矮的爬,不然掉下来,爹爹抓不住你。”他故意板起了脸。
  “好。”说完话就跑了。
  他将红豆穿好,拿出剪刀,喀嚓两下将首饰匣里的一串珍珠项链的搭扣剪下来,系在那串红豆的两头。
  穿得匆忙,指头给针扎出了血。
  一抬头,刺眼的阳光令他一阵晕眩。
  “子悦。”他四处看了一圈,不见她的人影,不禁叫了一声。
  “在这里!”她的声音从草丛的后面冒出来。
  她奔过来,脸通红的,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怪。
  他把那串红豆给她戴起来。
  “我……我给马蜂蜇了……”她原本强忍着痛,终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不用说,他已经看见了。她的额头上已鼓出了一个大包。
  “我来看看。”
  他有些心疼地抱起她,放在自己膝上,转动轮椅,回到药房里给她涂上一点药。她不停地哭着,一边哭,一边用他的袖子擦眼泪。
  “好了,以后再别往那片草里去了。”他安慰道。
  “好痛呀……呜呜……又痛又痒!”子悦开始放开嗓子大哭了。
  她看上去可怜兮兮,半只眼睛都肿了起来。
  他只好又给她涂了一圈药,哄了她半天,才渐渐地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记不起来这是她第几次被马蜂蛰了。总之,她好像过不了几天就要受一次伤,每次都哭得声嘶力竭。好了之后,她立即又去干别的危险事情。
  两岁的孩子就管不住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声。
  实际上,两岁的孩子对他而言已然很沉重,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子悦平稳地放到床上。
  余下的时间,他改了一个时辰的医案,凤嫂过来将子悦抱走。
  院子顿时又清静了下来。
  吃罢午饭,他来到湖心亭上,举目遥望湖中的景色。
  那一团明澈的大湖原是被两座大山夹在当中的,不知为什么,近来他时时只看见左边的那一座。
  右边,是一片空旷苍茫,飘渺无际的水色。
  千年一瞬,亘古以来就存在着的山脉竟也可以片时从他的眼际消失。
  “荷衣,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喃喃地道。
  面前,那个淡紫色的身影又出现了。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她笑,手里端着一杯茶。
  他微笑着看着她,那人影笑着笑着,忽然浮动起来。他猛然惊醒,飞快地逃出了那个小亭。
  匆忙赶去时,诊室里的大夫们都到齐了。
  陈策伤愈之后,仍然主管谷外的医务。慕容无风时常会留在蔡宣的诊室里,一来他的诊室重病最多,二来他气力不济,又不肯麻烦别人,蔡宣的院子离他最近。
  他洗了手,一声令下,三个人开始察看病人的伤势。将病人的身子颠来倒去地看了一阵,王、蔡二人分别说了脉象,大家讨论了一番,王紫荆遂道:“这是伤湿之症,失汗过多,四肢不用。我试过人参养气汤,不怎么见效。”
  蔡宣道:“《内经》云:‘热淫所胜,治以甘寒,以酸收之。’我以为当归辛温,橘皮苦辛,白芍药微寒,这三样可用,益脾健肺。”
  慕容无风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显然是湿伤气痹。先用你的方子,如若他通体发热,再加上川连、生术、厚朴、橘白、大黄。如若腹涨,再用五苓散和二术膏。这种慢症,只能这么调养,急不得,更不能图效乱下猛药。”
  王紫荆忙道:“是。”已迅速将他的意见写下来,派一个弟子递方到药房。
  慕容无风道:“下一个是谁?”
  蔡宣笑道:“先生莫非忘了,这一位就是今天最后一个病人。过一会儿我与王大夫要去吴大夫那里。先生大病未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
  为了不让他太累,蔡宣故意把病人都转到了吴悠的名下。
  “看来今天不是很忙。”慕容无风道。
  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厉害,而且,身形消瘦不堪。所有的诊务,他大约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蔡宣道:“是啊,难得轻松,我送先生回去罢。”
  他摇了摇头:“不必,荷衣过一会儿会来接我。”
  两个人愣住,面面相觑。
  慕容无风目色恍惚,却平添了一层久已未见的暖意。
  蔡宣吞吞吐吐地道:“既……是这样,我给先生泡……杯茶。”心中忧急,不由得声音发起颤来。
  “多谢,我在这里等她,你们可以先走。”他接过茶盅,喝了一口。
  红茶很浓,浓得有些苦涩。他慢慢地品着,觉察到面前的两个人仍一动不动地站着,抬起头问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蔡宣笑了笑,笑得更加勉强:“学生……学生……是怕……万一……万一……夫人忘了呢?”
  “她几时忘记过?”他慢吞吞地反问了一句,好像这是个很荒唐的问题。
  无可奈何,更怕他尴尬,两人只好退出门外,却不放心,远远地站在长廊的角落里等着他。
  半晌,王紫荆道:“是我的错觉还是……”
  蔡宣眼中发酸,道:“不错……”
  “那我们该怎么办?”
  “希望这只是暂时的。唉,先生大约是过度悲伤……大病之中,不免出现幻觉。”
  “说一句话你莫怕,这是我遇到过的第二次。”
  “我也是。上次,一屋子的学生都在。”
  “好在看病的时候他还清醒……”
  “先生性情原本忧郁寡言。一时有了伤心之事,除了夫人,亦无他人可以劝解。如今夫人一去,他……的日子……”
  “他会好起来的。”
  杯中的铁观音已渐渐冷却。他坐在椅上,身子几乎完全麻木。
  茫然地看着帘外迟迟的日影,他等待那熟悉的足音再次响起。
  等待珠帘“哗”地一声被一只手拨开。
  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蔡宣和王紫荆也在外面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终于,一个孤独的身影出现在廊上,他疲惫艰难地驶出院外,一脸失落得令人心碎的神态。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两人忽然悲从中来,热泪不止。
  余下的日子,他的病情并不稳定。
  渐渐地,谷里的大夫们已习惯了他的幻觉,不再说破。他时而清醒,时而昏乱。惟恐他心疾骤发,一旦情形出现,大伙儿要么装作没瞧见,要么和他敷衍,决不多说一字,更不敢当面揭穿,徒增了他的痛苦。
  他又开始像往日那样拼命地忙碌起来。每日都要过目所有的医案,亲自安排和分配所有的病人。
  在最繁忙的时候,他竟也不顾身体是否支持得住,不分昼夜地加起班来。
  ……
  那一年秋季,云梦谷里忽然来了一位波斯商人,用生硬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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