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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浮华 第一部玉蝴蝶 by:无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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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觉知道自己病是秦大人诊治好的,特来道谢。”前行几步,拉了正淋着雨的秦荻入伞下。然而秦荻全然不领他的情,兀自又退了出去。 

“殿下折煞鄙人了。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低眉敛目,他的态度极为恭敬,不但不叫人觉得失礼,反倒使人对他的进退得宜生出好感来。可是如此一来,苏夜宴更觉得奇怪。他如此懂得进退,当年怎么又会得罪了当权?难道是吃一堑长一智? 

烟雨如丝,笼在了秦荻的身上。苏夜宴静静瞧了那雨中更形秀逸的男子半晌,突然开口:“玉枕半宿江南梦,残漏声催秋雨紧。” 

停了话语,他沉默了片刻,蔚然一叹:“本王不知道你当年和祁阳之间有什么瓜葛,但是现在本王希望,你不会是包藏着祸心的江南一梦。” 

讶然抬头,那抹绛紫色的姝丽人儿却早去了。烟雨里身影转淡,一丝暗香若有若无地散在了四周。 

这是……! 

秦荻对这香味极其熟悉,浑身一震,脸色顿时煞白。 

为什么那人要这么做? 再看向苏觉离去的方向,他的心神已定。 

苏觉,天下道你姝丽多才,却原来耳聪目明才是你的筹码。算不算世人都被你给骗尽了呢?见了面,明知我的底细,却不问我君术,不寻思报复,甚至不曾质问我的目的。你在想什么?或者说,你猜到了什么? 

你可知道,你命不久矣。这如麝如兰的香气,却是你的断魂幽梦。有些可惜,可惜了这倾国绝色。然而,对于天下豪杰来说,却未尝不是件好事。你的聪颖将使多少人永劫不复,多少人轻敌丧命?在这正当及冠,气血正旺的时候,你已能静心忍性。假以时日,你会成长成如何超凡的一代俊杰,人未可知。然而我却知道,你将会是许多人的障碍。 

除之而后快! 

雨仍在下,打得桃花瑟瑟。桃树旁,藕荷色的人影正倚在树下。湿漉漉的发粘着脸庞,眼迷离,仰面看向自己的书阁,一双柳眉锁得极深。 

教那姝丽无双的人儿凝望了许久的是什么?……是不是依稀犹是白芷山庄的西楼? 

自腰间摸出管青箫来,手指摩挲着。垂首瞧了半晌,指腹触到了箫身上的刻字。 

秋未至,声犹悲。 

最是断肠。 

君术,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退出白芷山庄隐于市中。君术,你难道忍心放弃祖宗的基业,只为了那把椅子?为挑起褚和和祁阳之间的战争,你放弃了白芷山庄。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人都好像不领你的情。知道我到了祁阳的身边,你会怎么做呢? 

风也大了起来。如此的风雨中,箫声乍起,呜呜然,却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未尽处,正是泣不完的幽怨,诉不尽的失意。 

声到断肠,骤然而止。 

好一场江南梦。似水而来,似水而去,总不负这春意正浓,桃正夭夭。 

生机盎然处,前愁正浓,起秋声。 



“唔,你身上何来的香气?”苏济扯着夜宴的衣袖,左嗅右嗅之余,暗暗颦眉。 

老觉着这香气有古怪,可是偏偏又想不出究竟是古怪在哪里。放开手,退了几步,他不觉站得远远得,仔细端详。 

“有么?”夜宴举起袖子嗅了嗅,却什么都没有闻出来。 

但他对这实是不甚关心,接过苏济自他回来之后归还的玉骨扇,弹冠振衣,轻巧间,跨出门去。 

“上哪儿?”住了步子,浅浅一笑,夜宴手中的扇子轻敲上了门边苏济的肩膀:“子长,你可曾听过这句诗‘江南灵寺隐宝塔,八角香檀是合云’?” 

“郡王当真要去?”苏济尚不及答话,便听得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响起。与夜宴齐齐回头,只见门外立着一人。 

面带微笑,这人却是两人都熟悉得很的故交。 

魏言回。 

苏夜宴眉尖一耸,顿时没了声响。静静看着这个自己数年前就与之割袍断义的故人,他心中暗暗思忖。 

“如今战事正紧,郡王怎不去军营中与沐王爷商讨军务?”魏言回这样说着,却不知其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院里梅子新结,一个个隐在叶间。晨间的日光轻若薄纱,烟气正浓。 

门前的三人不语,只是彼此打量。未几,苏夜宴嗤笑一声,淡然道:“魏公子以为,祁阳的那些幕僚服我几分?” 

乌枝冷梅一茎香,平生遭嫉实堪伤。 

自忖凭傲雪压尽,只是香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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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尝不知夜宴的苦处。 

尚且记得那日脱险之后,迫不得已夜宿山庙。委屈了倾国绝代的颜色,需得窝在这破旧的山庙里才好躲避寒雨欺紧。 

那日夜宴的额头烧得烫手,一张脸儿灰白,颊上倒是嫣红娇艳。眼里瞧着却是急在了心里。平生极少惧怕什么,然而那一日他却好怕,好怕夜宴就这样病去。 

解开夜宴湿冷的衣衫想要替他将衣物烤干。却教那仍然陷入昏迷的人儿给紧紧按住了手。不知道是自何处涌出的力量,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 

“不,不要。”满脸的惊恐,而那双凤眼却自始至终没有睁开过。 

火堆边同样进山庙避雨的和尚捏着手里的佛珠喃喃念着什么,却是正眼也没瞧他们这行人一眼。 

他无暇顾及这人。掰开夜宴的手,褪下他全身的衣物。雪肤胜玉,润而生光。这是一具可教天下男人皆为之疯狂的躯体,尽管病弱苍白,却动人如故。自己在爱恋之余,心头涌上的,是怜惜。 

好冷。 

拭干了他的身体,替他换上干爽的衣物,可是夜宴还在发抖。他嘴里无意识地低语,伤唇已是血迹斑斑,却又在牙齿打颤的同时,不小心复又咬在了伤口上。 

看着他泛青的小脸,祁阳清楚,得让他的身子回温。 

将他抱去庙角属下已铺好的干草堆,取过属下手里的大麾,再解开自己和他的衣物,毫不在意众人震惊的目光,小心地将两人一并裹了起来。肌肤相亲,紧紧拥住夜宴的身体,感觉着他微弱的心跳。心中有一种想法:如果日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夜宴的睡容,像现下一般贴近他的心脏,体会这种甜蜜得几乎将他整个融化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夜宴在身子渐渐暖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开始挣扎。眼牢牢闭着,只几下,便不再动弹了,却立即不住地连连干呕了起来,最后索性翻身趴在那儿,抠着喉咙狠命干呕,仿佛是要将自己的心肝都狠狠呕出来。 

依旧没有醒来。只是一颗小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还未坠下,便消失在了脸颊上。 

不顾夜宴的推拒,抱住了他。 

夜宴,淡然的表面下你究竟压抑了如何的恐惧和委屈? 

四年里,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知道与自己接近的人都会成为他那皇帝哥哥的眼中钉,所以他借由秦荻转移了视线。离开朝堂后,秦荻果然遭到不测。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是安全的夜宴也会遭遇到不幸。是不愿让他跟着自己在北方受苦,所以才忍痛放下的人啊。哪里想到竟……。 

但是这一次,他决不会再放手了! 

祁阳暗自发誓,似是意识到了这是个安全的怀抱,夜宴慢慢平静了下来。 

“善哉,善哉。炼经磨难,心魔已成。然,众生无相,皆是空,回头是岸。”火堆边的和尚合着眼,低声说道。 



十七岁这年偶然瞧见那个八岁的娃娃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清凉无双的凤眼宛如嵌上了黑曜石,清淡若梅的粉红唇色润进了他的心底。 

好在夜宴的母亲总把夜宴当作挡箭牌,称夜宴的外公想念外孙,借此常常带着夜宴回宫。但到了宫里却又嫌夜宴累赘,便将他随便丢在哪个殿里了事。初次树下的邂逅,就是夜宴耐不住成妃宫里无聊的游戏偷偷溜进御花园的结果。此后祁阳就干脆叫他进宫就找自己。宫里人都知道,夜宴的母亲只要一进了宫里,常盘桓多日宿在皇上的寝宫里。因此夜宴也就常常留在祁阳的照影殿里。同榻而眠,同桌用膳,形影不离。 

从那时开始,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夜宴一日日慢慢长大的。只知道,自己手里牵着的小小柔荑好像很少放开过,牢牢得,似乎什么都不能教自己放开。那个小小的人儿窝在他的怀里给他讲眉姨、讲外公、讲舅母陈皇后又送了他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讲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天狗食月。一日日,怀里渐渐重了起来,然而夜宴依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怀里。也就是在这一日日里,夜宴的眉慢慢蹙了起来。直到一日,夜宴跌跌撞撞地走进他的照影殿。 

那一日的立秋,天色极沉。夜宴的外公已经驾崩,夜宴的母亲也已死了有很久。 

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夜宴将一脸委屈与眼眶里隐含着的泪都藏进了他的怀里:“老四真讨厌。抢了你送的玉佩去,不肯还我,非要我把发带给他才罢。” 

莫怪竟散着一头似水流发,轻柔地抚过那一手凉滑。 

后来在御花园里撞见了陈皇后。她又训斥我,说我入宫衣冠不整,坏了规矩,罚我在石子地里整整跪了两个时辰。 

怜惜地看着那一脸委屈的颜色,一时间的静默透着无奈。 

“夜宴,你还小,不明白,你外公不在了,所以……。”瞧着那一双迷茫的眼睛,清清凉凉得,于是他又把已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将夜宴紧紧地拥在怀里。要怎么说出口,恋他已成苦? 

那时夜宴都不懂,只睁着那双满是单纯的眼睛瞧着他。眉姨不在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祁阳,你说,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是个不乖的坏孩子?祁阳,谁都不理我呢,所有人都是!也没有人陪我玩。祁阳,如果连你也不理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小脸皱着,小小纤细的身子微微发颤。 

忍不住的一声长叹,忍不住的一丝轻愁。 

那日天真的孩子呢?曾几何时,竟在岁月的碎片里消磨去了一切? 

“启禀沭王爷,千城殿下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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