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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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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最离谱的一次来说,我下班回家还坐在公车上就被120的电话劫持到了医院去,说某傻冒在菜市场帮著一妇女逮小偷结果被人家狗急跳墙捅了一刀正中心窝子,东西没追回来不说,若不是他还有那麼点儿运动神经及时使了招空手夺白刃,再进去个两公分人就嗝屁了,结果连累我也辞了工作伺候他一丧失行动力的养了个把月的伤,花光了我俩前两月拼死拼活挣的所有工资。这疯子不但没附和著我声讨一下那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的失主以求点心理平衡,居然还一再后悔自己当时不该放手让那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给广大公安干警的善后工作添了麻烦。
  当时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被我劈头盖脸一阵痛骂,骂地什麼也己不清了,总之本人情绪十分慷慨激昂,对於他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最后上升到玩命程度的举动表示无法姑息。而此人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自知理亏,从头到尾都没顶嘴,乖乖地等著我抓狂完毕。
  等我累得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可奈何地叹著气问他到底为什麼,他沉默许久后终於慢慢地说,我从离开家的第一天起,就决定尽可能帮助所有我遇到的人,这大概是想赎些罪吧,虽然我知道是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心里总会好受一些。
  我好象听出了些蹊蹺,试探著问,莫非你以前干过什麼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事?
  我还没那麼厉害,他当时笑了,说,仅仅是对不起一个人,就已经不可原谅了,如果不做点什麼来弥补的话,我会连觉都睡不安稳。
  这和你爱好多管闲事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恩……怎麼说呢,我会想……也许我帮助过的某个陌生人就是他呢?或者说,因为我帮助过了那个人,所以他也间接得到了好处……这麼想的话,就会觉得多少能够做点补偿了。
  我哑口无言,突然一点也无法反驳这麼天真到有些犯傻的理由,因为感觉其中隐藏有很渊远沉重的执念,在那瞬间我特别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背景和曾经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可我还是忍住了与日俱增的好奇,直觉到对他不闻不问是种尊重和体恤,就像他对我一样,我们都没有那个权力挖掘对方深埋的伤口和不愿与他人分享的经历。
  
  
  在住了大半年的房子里睡了最后一觉后,期待著的第一场雪还是没有半点出现的征兆,这多少让从立冬开始就盼著咱物欲横流的首都被正义的自然界埋葬的我有点扫兴。
  第二天我们带上收拾好的行李去了火车站,先在附近找了个私人旅店住了下来,在前台办手续的时候,阿川的证件好象被打包进了行李深处,他摸了半天都没找著,我便索性找出了随身带著的钱包,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服务员登了记。
  我俩在房间里休息了片刻,又下楼吃了碗面后就一起去了火车站,虽说还不至於同春运那般人踩人的光景,但这些天显然已经进入了客流高峰期,去往各地的车票已经相当紧俏了,我们排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队,终於买到了往南京去的票,车次是在八天之后的上午出发。
  目的地南京是我俩商量之后决定的结果,一是因为这个中国现代史上举足轻重的城市咱俩都没去溜过,二是因为我的职业喜好,想去考察考察蒋介石他老人家的根据地,三是因为都没能想出更好的提议。
  我们手里纂著票往外走时,阿川说他必须得去解决一下内急,让我把票上交给他保管后,在大厅的休息处原地待命,於是我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放松了一下站得有些僵硬的小腿。
  正当本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毫无预兆的,突然像是隐约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是个女人的声音,轻微又不确定,夹杂在售票厅里各种浓鬱方言的你来我往中,让我当成错觉处理掉了。
  而就在不良预感露头出来的下一秒钟,这个声音已经非常清晰地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头顶上方。
  苏锐?你是苏锐吧?
  我怔怔地抬起头,看著站在面前的穿著米色大衣的面熟女子,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几乎是在同时我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埋著脑袋从她身旁的空挡里钻了出去。
  喂,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常小芹啊!她二话不说便尾随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像是很高兴似的说,没想到还会在这儿碰见你,原来这两年你一直呆在北京吗?
  我吸了口气稳住脚步,礼貌地撇开她的手,不自觉地躲避开她直接的视线,低声说,对不起,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
  她愣了愣,暂时停在了原地,一见我拔腿就走,还就知难不退,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你在说什麼?你明明就是苏锐啊!你什麼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一急之下回过头,放大了嗓门。
  她皱起眉头,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态,开始紧紧地打量著我,看那架势似乎正想拉我到一旁把话说明白的时候,阿川很雪中送炭地从一旁不远处叫住了我。
  我记得叫你在休息处乖乖等著的吧!干嘛又到处乱跑,嫌人贩子没看上你吗!他边发著牢骚边绕过人流靠过来,之后像是注意到了我身旁女人的凝重神色,愣了下说,怎麼了?
  我趁机朝他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说,没什麼,我们走吧。
  苏锐!身后的她慌忙赶上来几步,又显得有些犹豫地说到,我不知道你那时为什麼会突然离开公司,你要装疯卖傻随便,但是我必须告诉你,陈总好象一直都在找你……
  我捂住耳朵,几乎是用冒著枪林弹雨的速度拽著阿川出了大厅,奔到了几十米远的大街上。
  他在云里雾里之中被瞬间移动出了车站,一时还没弄清楚东西南北,支吾著问,怎麼了?那女的……是你朋友吗?
  不认识,问路的。我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对他好奇心的预警作用,遗憾地是被对方迟钝地忽略了。
  可是,她知道你的名字啊,……陈总是谁?
  罗嗦!怎麼连你都变得婆婆妈妈了?
  我转头以从来没有过的肃杀目光瞪了他一眼后,他仿佛意识到正正中中地踩到了地雷,立马识趣地把嘴巴闭成了水泄不通。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88】

  喂……死小孩,你想明白没有,跟我离开北京这行吗?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才问这个?
  什麼呀,总觉得这次一走,就甩都甩不掉你丫了。
  你嫌我拖油瓶?
  不敢,只是像多了个陪葬的。
  行,不跟你贫了,阿川,你有没打算过会在哪里安居乐业啊?
  啊?安什麼?
  你总有一天不会再这麼晃荡了吧,是什麼时候?
  ……我哪儿知道,都野惯了,就没想过。
  你不是说要找人吗,我怎麼觉得你更像在躲人。
  哟,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隐姓埋名的东躲西藏不就是像个通缉犯在逃吗?
  少来,我头顶天脚踏地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行了行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不到的话你怎麼个归宿法儿啊,不是暴尸荒野吧?
  这个麻……老实说,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怎麼?
  人之常情嘛,开始的时候还挺冲动,老想把错误纠正回来。时间一长就没了想法,就这麼飘著,顺其自然了……反正,也过去这麼久了,无所谓……
  你骗人。
  ……好了,逗你玩呢,睡觉!
  我还得问,你打算逃到什麼时候?
  忘记啊。
  ……
  忘记了之后,应该就能够心安理得地停下来了。
  只能等到忘记?
  还有啊,无处可逃的时候,自然就不逃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被厚重窗帘过滤后的青白色的光线笼罩了,我舔了舔被暖气烤得快要裂开的嘴角,在床上滚了两下后,同猫般挣扎著地伸了个懒腰。
  旁边还是猪似的鼾声,我翻下床想稍微开窗透口新鲜空气,拉开窗帘的瞬间眼睛被刺痛了,窗外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整个世界像被放在PS里面漂去了顏色,层层叠叠的屋顶已经和铝制锅盖一般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阿川!
  残留的睡意顿时没了影踪,转身一个箭步扑到他的床上,扒住他的被子开始生拉活拽。
  下雪了!快起来看!……喂!不骗你,昨晚下好大的雪,都积上了!
  他瞬间退化成了豺狼虎豹牙口下的一只兔子,闭著眼睛死死往被窝里缩,估计最后实在给逼上梁山了,蹭起来一把将被子从我手里夺了过去,伴随著一声极其野蛮的暴喝,操,要死人了是不是!下个雪丫有什麼一惊一诧的!小到大都看得要吐了,想挨打了吗你,去去去!
  我还愣在旁边没反应过来,他便重新捂紧被子回到冬眠,自讨没趣后我穿上媲美极地考察的装备,裹得跟个豆包似的滚下了楼。
  本人於青山绿水的南方从小窝到大,怨不得我会对这种天气现象抱有狂热地崇拜,一脚踩在楼脚厚厚的棉花堆里,那质感HIGHT到极点,於是我发挥自娱自乐精神,立马开始实践著幼稚园时代便扎根在脑子里堆雪人的构想。
  搞著搞著,不觉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高晒,我累死累活积累起来的雪球被暖融融的阳光一照,表面上立刻起了层亮晶晶的水膜。
  我停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细小的汗珠,热气从领子里直往外冒。
  后天早上就要离开这倒霉地儿了,这第一场雪来得再及时不过,算是在安慰我吧?
  总之,很久没有这麼心情这麼好地运动过了,我看著面前后现代风格的雪人,不觉地傻笑了一下,想著到哪里去给它加根胡萝卜鼻子。
  不远处的街边小店开始卖早点了,看著摆在桌上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空了一晚上的肚子更饿了,一摸口袋里,好人有好报,居然还真有皱成一团的几块零钱,立马胸有成竹地奔过去了,琢磨著吃饱喝足了还能捎些回去,让那没情趣的家伙体会体会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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