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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十字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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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伯伯,这是什么原因?」
  「当时我也惊得手足失措,事後详细看他的尸体,才知他是身中巨毒,未能即时封穴逼毒,又长途奔驰,激发了毒性,可是,他终於奔回灵霄观,并且在临死的时候,用手在观门木限之上,刻下一行字——」
  「啊!可怜的爹爹……他老人家临终遗言,说的什么?」
  「那字迹潦草得很,初看时几乎无法辨认,是师叔命人折换了门限,独自闭户苦苦思索了三天,才认出那是『玄阴仙草,王屋之脊』八个字。」
  「呀!玄阴草!他老人家发现了玄阴草?」
  「唉!可怜宗师弟虽然发现了玄阴草,却并末亲自把它带回山来。你知道,那玄阴草乃是习练至阴内功时必须的至宝,你师父那时正埋首深山,钻研尅制十绝魔君的武功,这东西对他太有用了。」
  文乐天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解开你父亲谜团之後,匁匁将观中诸事交待了一下,便连夜驰赴王屋,寻找那株旷世难觅的玄阴仙草,这一去,竟整整费去十年光阴,踏遍王屋山每一处断涧死谷,四年前,终於被我寻到仙草所在。可惜至宝虽得,天下魔焰巳炽,师叔我既不能再返终南,又无法寻到你师父隐居所在,不得已,才改名换姓,带着你小师妹,隐居在这农庄中——」
  文乐天说到这里,宗岳早已泣泪滂沱,公孙小凤和悟果也不期然陪着淌了不少眼泪,那白衣侠文乐天彷佛力尽神懈,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宗岳忽然记起一事,连忙问道:「文师叔,你忘了告诉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呀?」
  可是,他叫了几声,文乐天竟然不言不动,一颗头,斜斜靠在树干上。
  宗岳骇然大惊,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突然放声大哭,原来「白衣侠」文乐天已气绝脉止,含恨而死。
  高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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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终南白衣侠文乐天在述说改名隐居农庄的经过中,忽然气绝脉止,含恨死去。
  宗岳因他的死,联想起师父所遭受的同样命运,皆因那忘恩负义,弃师另投的师兄文士仪而起,不由伤心欲绝,再加上突闻父亲死讯,却又不明死因,一时百感交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公孙小凤见他哭得泪人儿似的,心甚不忍,刚想上前安慰劝解两句,倏然,身前人影一闪,少林掌门人悟果小和尚已然双手合十挡住去路,严肃地高宣了一声佛号,又摇摇手阻止她道:「这时别去劝他,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发泄发泄一下也好!」
  公孙小凤无奈,只得退下暗暗陪着流泪。
  宗岳哭了足足袋烟工夫,蓦地,声收泪止,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两目红如喷火般瞪得大大的,直望远处,一眨不眨。
  悟果小和尚一直注意着他,这时一眼瞥及他那失常的态度,情知宗岳伤心透顶,很可能气急难解,一下想不开而做出儍事。
  於是,他一飘上前,轻轻抚着宗岳肩头,微微一叹道:「令尊死讯固然使人痛不欲生,但仍请宗掌门人节哀,以武林大局为重!」
  公孙小凤一旁不住抹泪道:「尽哭个甚么劲儿呀!咱们谁没经过这等痛苦?你不过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俗语说:人死不能复生,赶快设法查明死因报仇倒是正事,光哭有甚麽用?……别哭啦!哭得人家心里烦死了!」
  「……」
  「……」
  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老半天,总算把宗岳给劝住了,只见他游目向身旁二人各扫一眼,嘴唇掀动了两下,似想说什么,却又欲言无语,接着,又流下了两行热泪,缓缓垂下头去。
  公孙小凤最不惯身处悲哀气氛之中,这时忍不住一顿莲足,道:「嘿!你倒是怎么啦?白衣侠文前辈的尸骨到底该怎么处置呀?」
  这句话尤如一支利箭,使宗岳心头猛可一震,一眼扫过仍然依着树干末倒的文师叔尸体,脱口而出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悟果小和尚知他仍处伤感之中,神志一时末复,忙道:「依小僧的意见,不如暂时将文前辈的尸体安葬树下,待大局好转之後,再行迁葬终南,宗掌门人意下如何?」
  只听宗岳恍如对敌叫阵般大声叫道:「不!我绝不能让师叔……」
  公孙小凤不待宗岳话尽,突然插言:「我知道,你是说不让文前辈死後亡魂不安是不是?宗掌门人,不是我说你,你未免太过自私了!」
  她这几句,不但话出突然,而且粗声大气,直似与人吵嘴。
  不要说宗岳闻之大感惊异,就是一旁的悟果小和尚,也为之莫名其妙,不知她所指的自私为何。
  宗岳此刻神志渐复,惊异之下,不由双眼频眨,满腹疑云问道:「公孙掌门人此话当有原因,请直说如何?」
  公孙小凤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此目的何在?」
  悟果小和尚一时仍未体会她的话意,抢着接道:「不是为了阻止那三公主卞无邪来夺取玄阴草的么?」
  公孙小凤未及答话,宗岳已然领悟,陡然「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对呀!我怎如此糊涂?玄阴草既已被人夺去,那还有时间容许我运尸返回绝南?」自语至此,抬头朝公孙小凤一拱手道:「多谢公孙掌门人提醒,恕我……」
  公孙小凤「嗤!」地一笑,摇摇手道:「别说啦!咱们快动手安葬文前辈吧!」
  三人合力,霎时便将白衣侠文乐天安葬完毕。
  宗岳问起斑衣神童顾大可的行踪,公孙小凤苦脸道:「刚才你浴血奋战,三进三出,精力损耗甚巨,在你调息之时,忽听黑暗中有人叹息,他说要四处看看,我阻止不及,但不知怎地一去半天,不要出了什么乱子才好?我们是不是……」
  话声中,忽听「嘘!」的一声,接着花影一闪,斑衣神童已神色张惶地飞奔而来。
  宗岳见他神色不正,像是面临重大难题,不禁暗暗吃惊,刚想张嘴问信,斑衣神童已然以指按住嘴唇,又「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
  公孙小凤最沉不住气,不知斑衣神童弄的甚麽玄虚,但见他那紧张而又认真的脸容,似又不是在开玩笑,是以忍住没有作声。
  斑衣神童走到众人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就急急地东一指西一划,要众人分开躲藏起来。
  宗岳与悟果小和尚看出其中大有蹊跷,也不多问,立即闪身藏入暗处。
  只有公孙小凤屹立原地不动,大有你不说出理由我就不躲的意思。
  害得斑衣神童苦丧着睑,作揖打拱地半求半推,总算把她藏了起来。
  四个人恍如捉迷藏般躲了约莫一盏热茶工夫,斑衣神童方始大声地吁了一口长气,神情轻松地缓缓走出。
  公孙小凤早已憋得一肚子火,这时又见他若无其事,心里更火,大声叫道:「癞痢头!你究竟捣的甚麽鬼?」
  斑衣神童咧嘴一笑,道:「小姑奶奶,没事!没事!」
  宗岳闻言,心中也颇感不悦,本想责备斑衣神童几句,不该在此时此地随便乱开玩笑,但转而一想,又觉事出必有原因,斑衣神童方才那付表情,绝不像是无的放矢,愚弄於人,因此,他朝斑衣神童深深盯了一眼,道:「顾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小凤紧接着双手一叉,道:「没事?你装缺一神翁,已经寃得我们够苦,这次你要不说出个青红皂白,我不让你癞子癞变丑八怪才怪!」
  珏衣神童先是背着手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回这头地来回踱着方步,像是心中有着疑难的问题,说又不好,不说不行。
  公孙小凤以为他在使坏,故意拖延时光,气得双足一顿,幌肩冲到斑衣神童面前,大声叫道:「癞痢头!你到底说是不说?」
  斑衣神童有如熄妇做错了事被叫到婆婆面前似地感到尴尬非常,使劲地吞了一口口水,露出苦笑,道:「姑奶奶,你别逼,我说就是啦!」
  公孙小凤得理不饶人,冷冷一笑道:「说!你为甚么鬼鬼祟祟地要我们都躲起来?」
  斑衣神童抓了抓头,做了个无奈状,道:「不瞒你们说,终南宗掌门人调息运功之时,我忽听得有人轻轻叹息,这叹息之声,不像出自我们几人,很像有人窥伺在侧,经我追出一查,果然,远远只见两条人影,一红一绿……」
  宗岳一旁闻言至此,忍不住插话问道:「一红一绿!是男是女?」
  「两条身影我已看清,全是女的!」
  宗岳跌足道:「真的又是她们?」
  公孙小凤眼一瞟,道:「喂,几次提起一红一绿,你都神思不属,这两女子究竟有甚么值得你那么神魂颠倒的?」
  宗岳尴尬地冲她一笑,随又问斑衣神童道:「结果你追着了没有?」
  斑衣神童闻言,顿时睑露难色,又抓了抓头,道:「就在我堪堪追上的当口,陡然,远远的斜处,忽又出现一人……」
  说到此处,他倏然终止黯然不语。
  公孙小凤还当他在思忖当时情景,故未予催逼,但过了半晌,依然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不禁急道:「後来是怎么啦?」
  「後来……後来我就跑回来了呀!」
  宗岳心中暗急,问道:「那你为甚么不继续追下去呢?」
  斑衣神童做了个鬼脸道:「我不敢追嘛!」
  公孙小凤对他伸了伸舌头,道:「难道有鬼拉住你的腿不成?」
  宗岳惊讶地问道:「究竟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哪!」
  斑衣神童腼覥地笑笑,道:「当然事出有因,你们要知道,那从斜刺里窜出来的人,武功要比我高上不知多少倍啊!我逃都唯恐不及,还敢追吗?」
  「那人是谁?十绝谷的?」公孙小凤带着讥笑的口吻道。
  斑衣神童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公孙小凤猜的不对,但他却没说话否认。
  悟果小和尚自斑衣神童返後一直就没一言半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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