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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与血明帝国官场政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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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拿着这首圣旨,亲自去东厂审问,关闭门窗,屏退左右,悄悄地对王大臣说:“汝只说是高阁老使汝来刺朝廷,我当与汝官做,永享富贵。”随即嘱咐他的心腹听差辛儒,与王大臣共处一室,教他高拱指使行刺的口供,又教他在公开审讯时供认:“高阁老家人李宝、高本、高来与同谋。”冯保当即派东厂校尉前往河南新郑,捉拿高府家人(奴仆),以定高拱之罪。 

  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吏部尚书杨博对张居正说,此事关系重大,大臣人人自危,似乎不可。太仆卿李幼滋抱病赶往张府,责问张居正:公奈何为此事?又说:朝廷拿得外人,而公即令追究主使之人,今东厂称主使者就是高阁老。,万代恶名必归于公,将何以自解?

  同僚的责难令张居正感到压力,便去午门的关帝庙求签,但见签文写道:

  才发君心天已知,
  何须问我决嫌疑,
  愿子改图从孝弟,
  不愁家室不相宜。

  正文的注解写道:“所谋不善,何必祷神,宜决于心,改过自新。”再加上一些正直大臣的劝告,决定悬崖勒马,于是,他指令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等官员去东厂,会同冯保一起会审王大臣。 

  二月二十九日,原本风和日丽,朱希孝一行来到东厂后,突然风沙大作,黑雾弥漫,又下起了冰雹。东厂的问刑官白一清看到这种天象,对两个问刑千户说,天意如此,难道不该害怕?高阁老是顾命元老,此事本是捕风捉影,勉强诬陷,,我辈都有身家妻子,他日难免杀头之祸。二位受冯公公厚恩,应当向他进一句忠言才是。接着又问两个问刑千户,王大臣招供言语前后不一样,而你们二位所写的审讯结论,却说“历历有据”,有什么根据?两个问刑千户回答:“此四字(指‘历历有据’)是张阁老亲笔改的。”白一清大吃一惊,警告说,你们犯下了死罪,东厂机密狱情,怎么可以送给内阁修改? 

  他们之间的对话,预示着今天的会审将不会很顺利。何况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为人正直,想挽救高拱的性命,在会审前就派锦衣卫校尉秘密提审王大臣,问他从哪里来,答道:从冯保处来。又说,所有招供全是冯保教的。朱希孝义把高府家人(奴仆)混杂于锦衣卫校尉中,要王大臣辨认谁是同谋人,他根本无法辨认(原本就无此事)。又问他刀剑从哪里来?他说是冯保家奴辛儒给的。朱希孝明白了案情真相,又不想给冯保难堪,必须草草了事。会审的情景显得有点滑稽。按照惯例,东厂、锦衣卫审案,必须先对案犯动刑,于是打王大臣十五大板。 

  王大臣大声喊叫:“原说与我官做,永享富贵,如何打我?” 

  冯保打断他的话,喝问:“是谁主使你来?,”, 

  王大臣瞪目仰面说:“是你使我来,你岂不知?却又问我。” 

  冯保气得面色如土,用诱供的方式提问:“你昨日说是高阁老使你来刺朝廷,如何今日不说?” 

  王大臣回答得很干脆:“你教我说来,我何曾认得高阁老?” 

  朱希孝见状不妙,恐怕王大臣把隐情和盘托出,厉声喝道:“这奴才,连问官也攀扯,一片胡说,只该打死。”又对冯保说:“冯公公,不必问他。” 

  在一片尴尬声中,会审草草收场。 

  冯保恐怕事情败露,便让王大臣喝下生漆酒,咽喉变哑,再也无法吐露真情。很快就把王大臣处死,此案也就不了了之。高拱也因此而避免了灭门之灾。

  先前冯保联合张居正,借助皇后、皇贵妃之手,把高拱赶下台,只是在权力斗争中玩弄手腕而已,不过是政坛最高层面的明争暗斗的另一幕,不足为奇。“王大臣案”则不同,那时高拱已经下野,冯保、张居正无中生有地株连高拱,企图置高氏于灭门的境地,手段之卑劣,用心之险恶,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一事件中,张居正站在冯保这一边,并且为之出谋划策,引起朝廷大臣的不满,向他施加压力。正如目击者申时行后来在回忆录中所说:“然众论皆知其(高拱)冤,颇尤江陵(张居正),江陵迫公议,亟从中调剂,(冯)保意解,乃独归罪(王)大臣,论斩。新郑(高拱)得无恙。” 

  促使张居正改变态度的关键人物,是吏部尚书杨博、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他们两人反复规劝张居正,要他借鉴先前内阁中夏言、严嵩、徐阶互相倾轧,致使“相名坐损”的前车之鉴。事态已经发展至此,只有你才有回天之力。张居正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表示愿意挽回。杨博向他建议,任命德高望重的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参与会审。在会审前,杨博还为朱希孝策划,派锦衣卫校尉透风给王大臣,令其翻供;同时又要王大臣辨认同谋者--高拱府上的家人(奴仆),以显示所谓同谋的虚妄。这是很聪明的一招,不露痕迹,又使王大臣案由此得以澄清。 

  高拱虽然幸免遇难,但是他后来所写的回忆录《病榻遗言》,还是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张居正参与阴谋的全过程,标题就叫做“毒害深谋”。现代学者出于对张居正的敬仰,百般为他的不光彩一面进行掩饰,比如关于张居正“附保逐拱”,有的说“如不是捏造,便是臆测”;有的说“此乃乌有诬蔑之事”。其实是大可不必的,也是徒劳的。为尊者讳,并非秉笔直书的史家品质。 

第六章 张居正“威权震主,祸萌骖乘”

  历史犹如色彩斑斓变幻无穷的万花筒,让探索它奥秘的人们感到深不可测,这也许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吧!有些事情似乎都是难解之后谜,例如功勋卓著的改革家为何没有好下场,吴起商鞅死于非命,便是显例。张居正虽然并非死于非命,但死后,先前对他新生备至言听计从的明神宗却扬言要对他“断棺戮尸”,家属代他受过,遭受抄家充军的严惩,令同时代人以及后来的读史者感慨唏嘘不已,陷入深深的思索。 

  万历元年至十年担任内阁首辅的张居正,本着“综核名实,信赏必罚”的原则,力挽狂澜,推行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改革,开创了成效卓著的万历新政,不仅改变了以前财政连年赤字入敷出的局面,而且使万历时期成为有明一代最为富庶的几十年。这是有目共睹的,甚至连和他持不同政见的人,也赞誉有加。人称“王学左派”“异端之尤”的李卓吾,由于好友何心隐之死,怀疑是张居正指使地方官所为,因而对他一向怀有偏见。在张居正死后遭到不公正待遇时,他出于学者的正直本心,感慨系之地说出了一句极分量的话:“江陵(指张居正)宰相之杰也,故有身死之辱。”在赞誉他是“宰相之杰”的同时,为他的“身死之辱”感到忿忿不平。既然是“宰相之杰”,何以会有“身死之辱”?确实是值得人们深长思之的。 

  问题的要害就在于“威权震主,祸萌骖乘”。 

  《明神宗实录》的纂修官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他们给张居正写的“盖棺论定”珲算平直公允,一方面确认张居正手揽大政十年,“海内肃清,四夷##服,太仓粟可支数年,寺积金至四百余万成君德,抑近##,严考成,综名实,清邮传,核地亩,洵经济之才也”;另一方面也指出他的过失,尽管过不掩功,也足以使他陷入无法摆脱的困境:“偏衷多忌,小器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方其怙宠夺情时,本根已断矣。威权震主,祸萌骖乘。何怪乎身死未几,而戮辱随之。”这段话看似官修史书通常史官褒贬笔法,却不乏史家难得的史识,其精髓就是“威权震主,祸萌骖乘”八个字。 

  诚然,张居正确实屡屡“钳制言官”,因为在他看来,要进行改革,必须“谋在于众,而断在于独”。倘使我们说他给人的印象是独断专行,是毫不为过的。这实在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改革举措触及政坛痼疾,没有相当的力度难以奏效。无论是使“中外淬砺,莫敢有偷心”的考成法,还是“理逋负以足国”的清丈田粮,以及把江南行之有效的一条鞭法推广到全国,无一不是阻力重重,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一点雷厉风行独断专行的作风,恐怕一事无成。张居正过于严厉,过于操切,必然遭来许多菲议。但是新政成效卓著,言官们难以抓住把柄,便从攻击张居正个人品行,离间他与皇帝的关系着手。南京户科给事中余懋学、河南道御史傅应祯以及巡按辽东御史刘台,就是这样的代表人物。由于皇帝和皇太后的全力支持,宫内实权人物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又与张居正结成权力联盟,那些反对者统统被严厉地打压了下去。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万历五年张居正的父亲张文明病逝,按照当时的官僚丁忧缺席必须辞官守制二十七个月。张居正是一个“非常磊落奇伟之士”,不愿意“徇匹夫之小节”,而使改革中断,便与冯保联手策划“夺情”之局,接受皇帝的“夺情起复”,“在官守制”,依然执掌朝政大权。此举激起更大的反对声浪,指责张居正违背传统的儒家伦理纲常,不配断续身居高位。反对最激烈的是翰林院编修吴中行、翰林院检讨赵用贤、刑部员外郎艾穆、刑部主事沈思思孝。就在张居正处境十分尴尬之时,明神宗再三强调“夺情起复”是他的旨意,冯保又与之密切配合,记张居正票拟朱旨,对吴赵艾沈四人实施严厉的廷杖。由此遭来更多的非议,毫无疑问,张居正树敌过多,对于他日后遭到报复不无关系,但这并非他的悲剧的关键所在。 

  关键在于“威权震主”。 

  明神宗即位时还是一个十岁(虚岁)的孩子,皇太后把朝政交给了张居正的同时,也把教育小皇帝的责任交给了他。因此张居正身兼二职:首辅与帝师。小皇帝一切都仰赖张居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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