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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与血明帝国官场政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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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十日,高拱的《陈五事疏》送到了皇帝那里,它的主旨就是,严惩太监专政,消夺司礼监太监的权力,将权力集中于内阁。冯保并非等闲之辈,接到高拱的奏疏后,并不转送内阁,而由他代皇帝票拟圣旨“知道了,遵祖制”,短短六个字,实际是皇帝不予理会的委婉表示。于是高拱再上第二疏,希望皇帝把奏疏转给内阁,由内阁票拟谕旨。皇帝同意,冯保只得遵旨将奏疏转送内阁,高失便草拟皇帝批示:“览卿等所奏,甚于时政有裨,具见忠荩,俱依议行。” 

  皇帝已经批准,可以照办。高拱以为时机成熟,便要他的门生故吏上疏弹劾冯保,迫使冯保下台。按照高拱的部署,首先发难的是以工科给事中程文为首的一批言官。他们联名弹劾冯保“四逆六罪”、“三大奸”,罪名骇人听闻,措辞毫不掩饰,欲置冯保于死地。比如“不可赦”罪第一条,就是指责冯保虽然是个太监,却精通房中术,给先帝“诲淫之器”、“邪燥之药”,导致先帝因此生病至死。显然是在指控冯保是害死先帝的元凶。仅凭这一条,足可处死冯保。何况还有“矫诏”--假传圣旨等罪名,因此这些言官建议皇帝,将冯保逮捕审问,明正典刑。如有巧进邪说,曲为保救者,亦望皇上明察。这前一句,不仅要把冯保罢官,而且要他的性命;这后一句,含沙射影指向张居正,使他无法为冯保说情情。 

  接下来,言官们掀起了弹劾冯保的浪朝,纷纷要求皇上严惩冯保。冯保虽然老谋深算,对嘉靖以来朝廷的权力斗争早已司空见惯,但如今自己挨整,毕竟有点手足无措。便派亲信向张居正请教对策。张居正告诉他:“勿惧,便好将计就计为之。” 

  张居正与高拱属于同一类型的实务型官僚,也是铁腕人物,而且棋高一招,精通法家的权谋术数。权衡利弊得失,深知如果协助高拱除去冯保对自己并无好处;反之,如果协助冯保除去高拱,自己便可以升任内阁首辅。正如文秉《定陵注略》所说,张居正是“深中多谋”之人,“耻居(高)拱下,阴与(冯)保结为生死交,方思所以倾(高)拱”。现在摊牌的时机到了;于是向冯保献计,要他去激怒皇后、皇贵妃,由皇后、皇贵妃出面除掉高拱。张、冯秘密策划,他人瓣亲信姚旷、徐爵连夜出入东华门,三番五次连络协商。 

  此事的关键是,张居正向冯保透露了高拱在内阁中说的一句话:“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明穆宗逝世后,继承者是年仅十岁的太子,秉性傲慢的高拱瞧不起小皇帝,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在一般情况下,这是可以理解的,不会顶真,不会追究。但是,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既然高拱攻击冯保是害死先帝的元凶,那么冯保就攻击高拱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心怀不轨。这对于皇后、皇贵妃、小皇帝的孤儿寡母心态,是致命的一击,必然激起极大的愤怒,要对高拱予以严惩,以杜后患。 

  高拱的败局已定,不过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隆庆六年六月十六日早朝,宫中传出话来:“有旨,召内阁、五府、六部从皆至!”高拱满以为是小皇帝要下旨处分冯保,颇为兴高采烈。高仪惧怕连累自己,卧病在家。张居正前几天往天寿山视察先皇的陵地,归途中暑,借口在家中调理,回避今日的尴尬场面。在小皇帝看来,今日事关重大,没有张居正,断断不行,便派人再三催促,张居正才姗姗来迟,扶曳而入。高拱见了他,难以抑止兴奋心情,连声说,今日之事,必定是为了前几天科道官弹劾冯保的奏疏。皇上有问,我一定以正理正法为依据回答。如果触怒了皇上,我就离开此地,你来当首辅。张居正心中有数,表面上敷衍一句:高公,别这样说。 

  高拱、张居正以及文武百官一行来到会极门,太监王蓁捧着圣旨出来,文武百官下跪接旨。一片肃静,大家都在忐忑不安的静候皇上的裁决。 

  只听得王蓁高声喊道:“张先生接旨!” 

  接着,王蓁打开圣旨,一字一句念道:“皇后懿旨、皇贵妃令旨、皇帝圣旨:说与内阁、五府、六部等衙门官员,大行皇帝宾天先一日,召内阁三臣在御榻前,同我母子三人亲受遗嘱。说:‘东宫(太子)年小,要你们辅佐。’今有大学士高拱,专权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强夺自专,通不许皇帝主管。不知他要何为?我母子三人惊惧不宁。高拱着回籍闲住,不许停留。我每(你们)大臣受国家厚恩,当思竭忠报主,如何只阿附权臣,蔑视幼主!姑且不究。今后都要洗心涤虑,用心办事。如再有这等的,处以典刑。钦此。”

  这首圣旨以皇后、皇贵妃、皇帝联名发出,显得极为慎重,焦点是指责内阁首辅高拱专权擅政,蔑视幼主,因此自即日起革去他的官职,离京回乡。这样的圣旨,大大出乎高拱的预料。先是王太监所说“张先生接旨”一句,便大有蹊跷,他是政府第一把手,为何不说“高老先生接旨”?已经感到大事不妙。愈往下听,愈觉得不对劲,想不到遭到斥逐的不是冯保而是他自己,顿时浑身瘫软,直冒冷汗。据王世贞《嘉靖以来首辅传》描述,当时的高拱“面色如死灰,汗陡下如雨,伏地不能起”,在一旁的张居正“掖之起”,“使两吏扶携出”。身经百战的高拱,遭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也招架不住,几乎瘫痪。 

  不过高拱毕竟是老政客,对此多少作过一些考虑,在上《陈五事疏》之前,就和高仪提及,如果此事不成,那就听凭对手诬陷,死生不顾了。只是结局来得太突然,而且已经无法挽回。既然圣旨说“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只得立即动身离京,回到他的河南家乡。 

  张居正为了避嫌,与高仪联名上疏,说高拱历事三朝三十余年,小心谨慎,没有过失,请皇后、皇贵妃、皇帝收回成命,挽留高拱,希望考虑到先帝托付之意,不要罢斥,如果以为阁臣有罪,那么臣等愿意与高拱一体罢斥。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张居正果然君子坦荡荡,挺身与高拱分担责任,百端为高拱评功摆好。然而联系到他与冯保密谋策划如何打倒高拱的幕后活动,人们不禁为张居正的虚情假意感到愕然,为政治家特有的两面派作风感到汗颜。 

  高拱当然也已经察觉到,此事是张居正与冯保联手的阴谋。第二天一早,他赶去辞朝--在宫门前拜别皇帝时,张居正对他说:“我为公乞恩驰驿行。”意思是让高拱享受驿站交通的优惠特权,体面的回乡。高拱不领这个情,并全讽刺挖苦了张居正的挽留奏疏,表面一套,暗中又另一套。 

  据说,高拱出京途中十分狼狈。文秉《定陵注略》用这样的措辞来描绘:“缇骑兵番,踉跄逼逐”;“囊筐攘夺无遗”;“仆婢多逃,资斧尽丧”;“出都门二十余里,馁甚,止野店为食”。他们一行来到良乡县真空寺,有亲朋友故友前来接风送饭。高拱刚下车,就见一名官吏手持文书赶来,得知是张居正特下派人送来的利用驿站的通行证。他始终认为他的下台是张居正、冯保串通一气的阴谋,上疏挽留、驰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政治手腕。他那傲视一切的习性压抑不住,对来人发泄一通,说得激动,河南老家形容两面三刀的民间俗语脱口面出:“俗语云:‘又做师婆又做鬼’,‘吹笛捏眼,打鼓弄琵琶,三起三落’。” 

  卧病在家的高仪,听说高拱“顺籍闲住”的圣旨,大惊失色,担心牵连自己,忧心忡忡,病情加剧,呕血三日而死。高仪入阁才一个多月穆宗死,作为顾命大臣,在高、张两位铁腕人物的倾轧之中,虚与委蛇,在权力斗争达到白热化时,卧病不出,避免了麻烦;最后一死,彻底避免了今后的麻烦。此人一生秉礼循法,视权势如浮云,过着清贫的生活,死后差点无钱殡殓。 

  三位顾命大臣,一个斥逐,一个病死,剩下张居正一人,理所当然成为内阁首辅,一人独当辅佐皇帝的责任。张居正、冯保在与高拱的较量中,结成权力联盟,内阁与司礼监的关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为张居正日后的改革,实施新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如他的助手--内阁次辅申时行后来在回忆录中所说:“由是,宫禁事皆决于(冯)保,而朝廷政务悉归阁中,江陵(张居中)得行一意,无阻挠者矣。” 

  高拱回籍闲住,冯保胜利了,但里还不踏实,提防高拱东山再起。事实上,高拱曾经有过罢官后再度出山的经历。于是冯保策划了诬陷高拱的“王大臣案”把政治斗争丑恶的一面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万历元年(1573年)正月十九日,小皇帝按例视朝。清早,轿子刚出乾清门,晨霭迷蒙中,有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从西阶直奔过来,被守卫人员抓住。那个腋下有刀剑各一把。初步审讯后,得知此人名叫“王大臣”,是常州府武进县人,其余一概不说。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把情况报告了皇帝,皇帝下旨,把王大臣的幕后主使人以及宫内勾引人。皇帝表示同意,指示有关部门“仔细研究主逆勾引之人”。

  在官样文章的掩盖下,一场政治阴谋正在悄悄酝酿,并且发作。因为皇帝指示把王大臣拿送东厂究问,而东厂正是冯保主管的部门,一切便照冯保的谋划进行,冯保又时刻与张居正保持联系。 

  继续审讯,王大臣交代,他本名章龙,从戚继光总兵处来。张居正获悉后,急忙派人对冯保说,叫章龙不要说从戚继光那里来,而说从高拱那里来,“何借以诛高氏灭口。”随即他代皇帝票拟谕旨:“着冯保鞠问,追究主使之人。” 

  冯保拿着这首圣旨,亲自去东厂审问,关闭门窗,屏退左右,悄悄地对王大臣说:“汝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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