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百步内鬼影俱无。
“咦!这人能比我的眼睛快?可能吗?”他毛骨悚然地自语,似乎感到汗毛直竖,隐约
嗅到了鬼的气息,死亡的气息。
他开始失去信心,怀疑自己是否已失去了练武人的反应和本能。摸摸脑袋,还遗留下一
些隐痛,脑袋曾经被人扣住无疑问,这人确是在极短的刹那间鬼魅似的消失了。
他知道,对方如果存心要他的命,他必定进了枉死城啦,同时,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了。
次日,霹雳一剑与凌霄凤,一早便上了下行的客船。接着,绝魂金剑邀来助拳的朋友,
也陆续离开了襄阳。
襄阳恢复了平静,暴风雨算是过去了。南阳八义已公开宣称,这件事认了,项家的人今
后如果胆敢进入河南,格杀无论决不容情。因此,助拳的人没有留下的理由。
武当的清虚道长,是在霹雳一剑走后的第三天到达的,比预计的时日晚了两天,同来的
有遇真宫的两位有道法师,是清虚的师侄。
汉北别庄顿行忙碌,三位老道受到地头蛇们的热烈欢迎,盛况空前。
可是,洋洋喜气在一个时辰后消失无踪。这位修为已臻化境的活神仙,宣布乐八爷是被
一种诡奇阴毒的制经术所制,可能是传说中的移宫过穴封经术,世间还没听说过有能疏散这
种手法的人,即使武当目下的掌门仙师亲来,也无能为力。如果勉强逞能疏散,很可能要了
乐八爷的老命,只有具有这种独门手法的高手才敢下手疏解。
鬼煞的被制情形完全相同,不同的是鬼煞多断了三根肋骨。清虚道长很大方,给了鬼煞
三颗武当的至宝九还丹,保证在十天半月之内,断了的肋骨可以复原。
除了用丹药为两人保住元气之外,三位武当的老道束手无策。
三老道答应留驻三五日,观察两人的变化,希望能研究出疏解的方法,必要时冒险试
验,死马权充活马医,反正两人已经成了废物,能拖到何时,谁也不敢逆料。下手制人的人
已经死了,到何处去找具有这种浊门手法的人疏解?其实到底是不是移宫过穴封经术所制,
连清虚道长也不敢断定,说不出所以然来。
第三天傍晚时分,黑煞带了两位贴身保镖,步出高大的院门楼,大摇大摆地沿大街北
行,要到新城小北门西面的汉广亭旁司宅,那是六煞之一阴煞司灵均的宅院。司家在汉广亭
附近,算是相当显赫的一家。
至小北门,须经过一条小街,这条小街没有夜市,天黑后不久便行人渐稀,门灯也少,
街道也弯弯曲曲,人行走其中,有时必须自备灯笼照路。
三位武林高手,走夜路从不带灯笼。
正走间,对面十余步外一条小巷口,出现一盏光线微弱的灯笼,持灯笼的人穿了长袍,
大辫子垂在胸前,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地。头上有瓜皮帽,脸貌朦胧很难看清。
怪!灯笼怎么突然插在巷口的墙缝里了?
三人仍未介意,一面走一面低声谈笑,近了。
那人站在巷口,灯笼还垂在丈外。灯笼上写了四个红字:高平郡范。由于灯笼随风轻
摆,旋转,红字的暗影也就不断移动,在那人的面部,留下一阵阵移动的怪影,显得阴森可
怖,鬼气冲天,因为那人的脸苍白得怕人。
走在前面的黑煞在四五步外悚然止步,咦了一声。
两位保镖也倏然止步,右面那人越前两步双手上提戒备。
那人站在巷口中,微弱的灯笼光线从斜方射来,站在大街心向那人注视。衣袍是黑的,
瓜皮帽也是黑的,手背在背后,身后的小巷背景也是黑的。所以,在街心察看,只能看到那
张怪脸,和慑人心魄的鬼眼。
来人不言不动,鬼眼不转瞬地凝视站在街心的三个人,双方相距约在两丈左右,斜向相
对。
“什么人?”越到前面戒备的保镖沉声问。
那人毫无动静,甚至那双可怕的鬼眼也不曾丝毫眨动。
黑煞的胆量在六煞中号称第一,这时却感到寒气从脊尾上升,毫发森立。
一声龙吟,两保镖警觉地拔剑出鞘。
“鬼物!”黑煞突然惊呼。
灯笼火焰一跳,接着倏然熄灭。
一声鬼啸震耳欲聋,阴风乍起,可怖的鬼脸消失,四周黝黑。
“当!”长剑堕地声入耳。
黑煞一跃三丈,全力逃避鬼物,单足刚沾地,即将发力用劲再向前飞纵。可是,只感到
双脚已不受控制,砰一声大震,重重地摔倒向前滚翻,静止时已失去知觉。
许久,两名更夫发现了黑煞三个人,浑身软绵绵失去活动能力,也说不出话来,仅双目
可以开合转动。更夫当然认识黑煞,立即叫开一家小店的大门,请人通知尚家前来抬人。
天没亮,阴煞司灵均的家中也出了祸事,两位陪主人清晨练功的健仆,发现主人竟然不
曾出房,心中起疑,赶忙叫醒了内堂管家仆妇前往察看,结果,房门被撞开,几位仆妇使女
破门而入,发觉老爷司灵均成了活死人,伴宿的第二房小妾沉沉大睡,怎么叫也叫不醒,天
亮后却自行醒来了,对房中昨晚所发生的事,一问三不知。
绝魂金剑在辰牌正,接到黑煞尚家送来的消息,接着是司家派人前来报凶讯。半个时辰
之内,他先后接到五家的噩耗,除了鬼煞之外,另五煞在这一夜中,全部遭了毒手,被制的
情况,与乐八爷和鬼煞完全相同。至于恶煞的两个保镖,是被人打昏的,右臂握剑的手肘被
击断,今后必须用左手握杀人家伙
黑煞说不出话,两个保镖却说得十分详细,总归一句话,他们碰上了鬼物,如何被打昏
的,他们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鬼物并未沾身,糊糊涂涂便躺下了,如此而
已。
但所有的人都心中明白,被废的人决不是遇上了鬼物,而是被姓岑的人所制,姓岑的并
未死,扮鬼物复仇来了,五煞在一夜间全部遭殃。
绝魂金剑大感惊骇,立即渡江住进汉北别庄。这里人多,所属的打手保镖与得力的地头
蛇,皆奉命到别庄接受差遣,布下严密的警戒网,聚众自保。
清虚道长与两位师侄脱不了身,走不成啦!
庄门白天由门子负责守望,天一黑,增设两位警卫,随身带了兵刃暗器和警锣,如临大
敌。
当晚三更初,一个黑影接近了警卫森严的项园。项园因主人在汉北别庄,警戒反而更加
严密。园内的巡逻哨,皆带了凶猛的猎犬作伴。
把守园门的两名警哨,分站在牌楼式的宏大园门中间,一头猎犬伏在右面警哨的脚下。
蓦地,猎犬陡然站起,喉间发出奇怪的低哮声。
警哨警觉地蹲下,伸手抚摸猎犬的头部。
不错,猎犬已有所发现,自头至脊,刚毛耸立,黑夜中只要伸手一摸,便知猎犬的躯体
变化了,警哨轻拍猎犬的背部,猎犬那奇异的低哮声立即停止。
“有人接近。”警哨向同伴低声说,拔剑在手戒备。
好的猎犬,逆风可嗅听两百步外的声息,从刚毛耸立的程度,可概略知道猎物的距离。
等到腰脊以上的毛耸起,犬牙呲出,那就表示猎物已到了切近,主人必须指示行动了。好的
猎犬是不会发声吠叫惊动猎物的。
警哨终于发出一声低喝,猎犬发疯似的向前猛窜,沿通向官道的小径狂奔。
两警哨并未跟出,任由猎犬将接近的人逐出。
猎犬窜出三十丈外,突然窜入路右的树林,从此毫无声息,像是平空失了踪。
“咦!怎么没听到猎犬发威?”一名警哨讶然说。
右方的树林前黑影一闪,眨眼间便出现在十步以内了。
能在项园担任警卫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名号响亮的武林高手,至少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剽悍人物。右面的警卫反应极为迅疾,看到黑影幻现,本能地一剑挥出自保,按理定可将黑
影逼退,反应出乎本能。
岂知黑影身形倏止,一剑走空,还来不及思索,黑影就从剑挥过后所出现的空隙中撞
入,掌着肉的声音传出。
警卫左耳门被劈中,向右摔倒。
“嗯……”左面的警卫只看到人影乱闪,印堂便被一段树枝击中,树枝横着打击,力道
恰到好处,被打得仰面便倒,发出了一声极骇的警呼,便失去知觉砰然倒地。
不久,换班的人到了,不但找不到两个昏倒的人,也在牌楼中间项园两个大字的横匾
上,找到插在匾上原属于警卫的长剑,剑穗上悬着一封书信。
信中简简单单写了四行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还不报,时辰未到。
猎犬的尸体是次日发现的,被套索勒住喉吊死在树枝上。
项园大乱,信息传到汉北别庄。
次日汉北别庄的人大批赶到项园防守,气势大壮。当夜,汉北别庄被一个黑影侵入,神
不知鬼不觉打昏了五个警哨。
一连三晚,项大爷经营的各种行业,先后被入侵,人被打昏,店堂被捣乱。位于襄阳湖
西岸的楚山榨糖作坊,榨糖设备全被捣毁;这是项大爷唯一的非江湖行业。
绝魂金剑惊怒交加,飞柬传书召集好友,出动全部爪牙,彻底大索姓岑的凶手,闹了个
风雨满城,人仰马翻。
又是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人遭殃,受到袭击的人伤势逐渐加重,有些人的手脚不是骨折
就是筋断。
恐怖的谣言,象瘟疫般在地头蛇们的圈子里传播,叶县覆车案的真像也终于被发掘出来
了。
偌大的襄阳城,到何处去找一个无根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曾见过姓岑的真面目,
受到袭击的人众口一词咬定是鬼物作祟,仅少部分的人曾经看到怪异的黑影闪动而已。
恐惧是有传染性的,而且有强大的破坏性。有些人开始找借口溜之大吉;有些惶惶不可
终日,时虞大祸临头;有些开始虔诚地拜天地敬鬼神,风吹草动也会惊出一身冷汗;有些人
疑神疑鬼,精神濒临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