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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老郭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一下,“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呢?”莫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老警察发愁的模样。
“要说河岸抛尸的情况我也听说、也见过了不少。就前段时间,他们,”他一指彭晓苗,“不还遇上这么个案子吗?可这个尸体我看着真是有点新鲜,明明离河还远着呢,上半身却湿了。你要非说是从河里漂过来的吧,下半身又没湿,看不懂。”
“会不会是原来在水里泡着,后来被人拉上来了?”莫然谨慎地问道。
“我倒是问过报案人,可那报案人是一对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本来身体就干巴巴的,不像有多大力气的样子,又被吓坏了,哪儿有力气和闲心干这种事情。”
“报案人现在在哪里呢?”
“现在在我们派出所里休息呢,听说老头高血压犯了,天旋地转地都动不了了,已经打了120,现在我们所里也乱成一团了。”
看来现在也没法对报案人问话了,莫然皱了皱眉毛,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两个报案人的身份现在知道吗?”
“报案人的身份倒是问明了,老头是个国营厂的退休干部,老太太是退休小学教师,两个人都七十多岁了,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都在这附近锻炼身体。”
老郭似乎也不可能提供更多信息了,莫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在做现场勘查的技侦们,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去看看尸体比较好。
法医还在忙,陆青就在一旁看着——在这种现场,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不能妨碍技侦的工作。莫然和彭晓苗走过去,陆青连忙转向他们:“莫队,彭姐。”
“有什么发现吗?”莫然的目光仍然有意无意地避免看到那具尸体。
“还没有。”陆青似乎对尸体倒还比较免疫,“死者身上没有什么物品。”
“什么都没有?”
“至少现在还没看见,伤口也就这么一处,应该是钝器击打造成的。”
“死因呢?”
“死因啊,应该只能等回去解剖之后再确定了吧。”
“你怎么知道?”
“每次法医都是这么说的啊。”陆青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地看着莫然和彭晓苗。
“我说,”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抬起头,哭笑不得地说,“是,我每次最后一句话都是这个,但我每次都告诉过你们可能的死因啊。再说了,我要是不回去做进一步解剖,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中毒死的,或者病死的。”
陆青一时语塞,彭晓苗立刻瞪了他一眼,而莫然赶紧接过话头:“那从现在的情况,能大概看出死亡原因吗?”
“这具倒不是很明显,脑袋上这一下子虽然很重,但看上去还不到致命的程度,脑震荡倒是有可能……”法医又看了看,“也没有其它明显的外伤,面部发紫,口角有残留的白沫,出现立毛肌……”
“什么叫立毛肌?”莫然有点糊涂。
“就是鸡皮疙瘩。”法医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不够专业,“搞不好是淹死的。”
“淹死的?”莫然和彭晓苗对视了一眼,俩人心里都画满了问号。
“可能性比较大而已,至于具体原因,嗯,”法医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只能等回去解剖完了再确定了。”
“哦。莫然和彭晓苗又对视了一下,却谁也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莫然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却是从办公室的座机打过来的,接起来一听,严局说话了:“小莫,现在能回来一趟吗?”
“严局,什么事情?”
“有人来报案,你能回来一趟吗?”
“能……”莫然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严局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那你抓紧点儿,等会儿回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好。”莫然满腹狐疑地答应之后,跟彭晓苗和陆青简单打了个招呼,便从陆青手里要过车钥匙,开车回了市局。
一进严局的办公室,莫然便问道:“严局,那个报案的妇女呢?”
“她已经回去了,你先坐。”严局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沙发,待莫然坐下后,他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坐在莫然的对面,然后伸出手,递给了他一张照片。
莫然看了一眼照片,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的正面照,这个人光头,有些微胖,笑容满面……
“这个……”莫然不禁皱起了眉毛,他很快联想到了护城河边的那具死尸。
“这个人叫吕显德,是咱们这儿著名的企业家,纳税大户,还是省政协委员,今天早上他家里人来报案,说他被绑架了。”
“被绑架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据说他一夜未归,今天早上绑匪把电话打到了他老婆手机上,让他老婆准备一百万,不然就撕票。”
“那个电话的号码是什么?”
“就是吕显德本人的手机号,这些话也是吕显德说的。据说吕显德的声音很紧张,一直在发抖,应该是受到了胁迫。不过,因为事起突然,吕显德的老婆并没有想到录音。”
“具体是怎么说的呢?”
“当事人非常紧张,只记得一百万这个数字,其它都没记住。”
“那是谁来报的警呢?”
“谁也没来。”严局两手一摊,“是政协办公室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的,说事情重大,人命关天,希望市局尽快行动起来。”
“好大的口气。”莫然有些不满。
“没办法,早都习惯了。”严局倒是还算淡定,“咱们上头有省厅,有政法委,人家没通过上面给你打招呼已经是很不错了。当然,这毕竟是绑架案,他们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嗯,我看这样,你现在手里的案子先不要管了,去趟吕家,看看具体情况。”
“我直接去?”
“嗯,不要开局里的车,打车去,地址我稍后用短信发给你。去了直接找吕显德的老婆耿玉仙,只和她一个人接触。记得到那儿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我行吗?”莫然有些狐疑。
“也只有你行了,如果需要支援,随时跟我联系。”
“好。”莫然站起身,他分明感到了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
“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莫然忽然想起什么来,“我们队里那边……”
“我知道,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你也可以随时和他们打电话联系,但现在,你只负责办这件案子,其它的可以放下。还有,电信方面的侦测手段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好。”莫然随即告别了严局。
莫然走到市局大院里才给彭晓苗打了个电话:“喂,给尸体拍正面照了吗?”
“法医拍了,我手里还没有。”
“你帮个忙,跟法医说一声,让他把尸体的正面照发到我手机里来。”
“行,不过,你干嘛不在局里等着他们回去呢?”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局里。”
“好吧,”彭晓苗顿了一下,“你……家里有事?”
“唔,唔。”莫然含糊了两声,便把电话挂断了,他不想告诉彭晓苗,其实他根本没细看那具尸体,所以根本不知道死者到底长什么样。
莫然让出租车停在吕显德住的小区门口,结账下车之后,他很快便按照严局发过来的地址找到了吕家住的那栋楼。他在单元门前按响门禁上的电铃之后,过了片刻,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问道:“谁?”
“请问耿玉仙在吗?我刚给您打过电话。”莫然刚刚在车上已经和耿玉仙联系过,刚才他又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可疑车辆,这才叫门的。
里面“哦”了一声,门随即便打开了——对方似乎也不愿多说什么。
莫然坐电梯上了七楼,然后又按响了701的门铃。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但门的防盗链却还拴着。
“你是……”那女人满脸疑惑地看着莫然。
“哦,是这样……”莫然连忙把手伸到里面兜里摸警官证。
“你进来吧。”那女人没等莫然把警官证摸出来,便摘下防盗链开了门。
莫然闪身进门,那女人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然后紧张兮兮地问道:“没人跟着你吧。”
“不会,没人跟着。”莫然笃定地说道。
“哦,那……”
“姐,谁呀。”正说着话,屋里有个男子开口了。
“哦,你先坐着。”女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您就是耿玉仙?”莫然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再说。
“我是她大姐,我叫耿金仙。”
“哦?”莫然有些奇怪,“那刚才电话里的。”
“那是我妹妹。”耿金仙知道莫然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姐妹俩的声音比较像。”
“哦,原来是这样。”
“姐,到底是谁呀?”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老实待着。”耿金仙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是……”
“是我弟弟。”耿金仙简单说道。
“姐,到底是谁呀。”屋里的人似乎十分不耐烦了,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莫然随即便看到一个个子不高,岁数似乎比耿金仙小点的男子走了过来。这个人走到门口:“你是哪位?”听他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太客气。
耿金仙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是公安局的同志。”她的口气里满含着对弟弟的不满。
“哦,你好。”耿金仙的弟弟似乎对“公安局”这三个字并不是太感冒,他伸出手和莫然握了握,“我姐夫的事情,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您怎么称呼?”
“耿宝成。”
“哦,不知道耿玉仙……”
“我二姐在里屋躺着呢,这事儿把她吓坏了,你有什么事情问我们吧。”
“你们知道具体情况?”莫然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怀疑。
“基本上都知道,我姐姐……”
“咱们到里面坐着说吧。”耿金仙打断了耿宝成的话,把莫然请进客厅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