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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飘零不识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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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谈意气风发的从他身前掠过,向他亲切的一笑,道:“多得裴堂主里应外合,他该记首功!”众人皆称是。裴迹不经意的苦笑一下,问道:“你可见舒扬?”

越谈脸上闪过不耐,回身向众人张问:“可有人见到舒扬?”那些人怕连舒扬是何物也不知道,何况见到,都在摇头。

裴迹心中一紧,尽力忽略那不祥之感,急道:“他重伤在身,自己走不了的,是不是有人把他带到前房了?”

越谈眉头一皱,不言语。便有人应道:“裴堂主,目下匪类才除,百废待兴,此等空事该当延后再说。想来各堂尚有不少那厮的匪党,我等应当迅速剿清,以免后患。”

空事?为什么人人都说舒扬的事是空事?!

裴迹心中愤然难平,又烦又忧,提起仅余的真力往林外疾奔。或者,舒扬就在前房抱怨着为什么自己还没去看他……

越谈冷眼看着裴迹冲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套,递给身旁撇着小胡子的一人,道:“按着这名单,把门里清干净;白道上能拉尽量拉过来,不能的——你们就看着办吧;至于官府嘛——嘿,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月明风轻,竹林娇柔摇曳,沙沙的摩擦声和着风成了曼妙的音色。月似银盘,高悬于空,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圆未尽是团圆……

16
腊月严寒,白雪茫茫。江北大地一望无垠的覆盖着银白的雪毯。枯枝、屋顶、官道在雪的掩护下,相对于太过空阔的平原,不再显得突兀的孤凉。雪风寒而不冽,于急切的赶路人,倒是难得的清爽。

明日就是年二十九,今年没有年三十,明天是全年的最后一天。大多数人早已置办好了年货,舒舒服服的靠在火箱边,预备了一串串的鞭炮等待“年”的到来。

这时自然还是有急着赶路的人。他们要么是出行在外的商客游子,要么是穷困贫苦、趁着年节赚些小钱的人,要么是无家可归的浪儿,要么……就是有心切之事不得不为之人。

便有这么一人。他身披一件带风帽的残旧风袍,背上背着一个布裹的细长物,耸出肩头。风袍宽大,从头到脚罩着,看不出其人身形。忽地一阵烈风,吹落了那人的风帽,白雪映衬下,午后灰沉的天色异常亮堂,清晰可见那人清癯的面容。

他虽是胡子拉杂,脸上风尘沧桑,但从其肤色看得出,他年纪不过弱冠。他显然已经赶了很久的路,年轻的脸上坦现疲惫,眼角隐透着血丝。

自四年前习武以来,他心中念兹在兹就是复仇。得知多年前仇家的讯息,他便不顾一切冒着大风雪、赶了二日一夜的路来了。他有十六个仇人,访查了一年,已除了十二个,明天那张无形的黑名单上又将勾去一个名字。可是剩下的三个——

一个是他从前的好友,一个是传授他武艺的“师父”,一个是……

这三个人,毁了他的一生!他们是他苟活四年的唯一动力源泉,每当旧时噩梦闪现,他就不断的警告自己要坚持!不看到他们死去,他死难瞑目。

*
年二十九夜里,大雪稍停,江北宁谧的小村庄里处处张灯结彩,家家笑语欣然,为这僻静的小村落平添了一份喜气。突然一声裂空惨嚎,一道鲜血激洒在吕家贴着窗花的窗格上,滑落成线,红色的窗花娃娃被浸染得越发娇艳了。

一个弱冠少年泰然踏出吕家的内房房门,右手的剑上泛着红光。不是血,是滴水檐下挂着的红灯笼的光辉。他微笑轻喃:“十三!”手腕一旋,剑锋利落的插回左手的剑鞘中。

屋里的惨嚎声不住传出:“杀了我——你快杀了我!求你杀了我——”那少年滑唇而笑,听着撕碎人心的嚎声,笑意愈浓,自语道:“天下若是有求必应,还要庙宇做什么?”

他正要抬步而去,那屋内凄厉的嘶喊着:“你……你……我到底和是有什么仇——老子……平生没做过亏心事,你娘的——”少年本是神情冷淡,充耳不闻,却在听到那句粗口时,目光一沉,冷笑道:“亏心事?四年前,你眼看着别人欺侮个小男孩,不加援手,原来那也不算亏心事。”

语罢,少年的放声大笑,听起来却毛骨悚然。随着笑声的渺逝,他的身影也溶入了黑夜的雨雪中。

那屋内的红烛照映着地上源源流出的血,血衬着红光,烘得人红光满面。有个物事躺在稠亮的血色中,细听下有声音自它发出,原来是个人。

一个没了四肢的人。

*

弱冠少年一身风尘,卓立在廊檐下,看着院中伴着剑光腾挪起跃的人,耐心的等待回应。

那人轻轻一纵,腾至半空二丈,剑光随之大盛,衣袂在内劲的催动下,猎猎有声,几道恍目欲盲的利光,他从半空中飒然落下,挽了个剑花,定立长长吐纳一息,缓缓收了剑势。

他转头看见檐下神色淡漠的少年,笑道:“很快嘛。”边说边抹开额上微汗。他看来三十许人,一身柔软的绸衫,足踏轻而薄的软底鞋,发髻因为练剑而略显零乱,却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容颜。比起那少年满面的沧桑,他反显得天真。

少年淡淡嗯了声,见到那人疲惫的神色,心中一动,神色也因之而微变。虽是一闪既逝,那人还是看到了,不禁失笑道:“我现在周身无力,你可不能乘人之危,好歹我也是你的师父。”

少年冷然一哂,那人左手捏着剑诀,抹拭着剑身,又道:“如今就剩下我,他和那小子了,你进步得很快呀。”一顿,“不过今日恕我不能奉陪,你也没得闲。有点事要你办。”

少年眉心一簇,道:“我只管裴迹、沉晓的事,别的我管不着!”

那人收剑回鞘,走向廊檐,经过他时不经意的道:“这件事好像和他们有关。”少年眸光一冽,不发一言的随他入内。

这少年自然是舒扬。

四年前,他被简炎重创,昏迷在地,阿杉来袭时无人顾及到他,柳江赶来,见越谈猖狂难抗,遂顺手牵羊把他掳来了。原意是要拿他威胁裴迹——柳江是简炎的贴身侍卫,自听到了裴迹先前的话——没想到他们循着简炎指点的密道逃出,压根儿没用得上他。

众人嫌他累赘,提议将他一掌毙了,反是简炎不顾劝谏留下了他的命。八人大半伤重,在山中密道凭着积存的食水躲藏,好在除了简炎和舒扬其他人都是刀剑皮肉伤,将养数日,已然无大碍。简炎自身功力高深,又有柳江相助,也过了生死关坎。

唯有舒扬时晕时醒,状况堪忧。派人出去探得搜山警戒放松不少,舒扬伤重,众人因决定寻密道出山。众人改装易容在城中滞留,一则忖着越谈未必料到他们敢躲在宇竭门眼皮底下,二则简炎和舒扬不宜远行,三则可同时探询越谈的一举一动。

可得来的消息却是触目惊心,让人齿冷心寒。所有简炎最信任的部下,全部或杀或逮或劝降或软禁,白道上时不时传来某某掌门暴毙,某某帮主突然宣布退位的奇闻。简炎听说后,嗤笑一声,自语般道:“难怪要把我引出总坛。”

柳江等人明白他的意思,当真是愤慨难平,愈发恼恨裴迹。简炎手中掌握着白道官府投诚之人的信物,而门中他的每一个死士亦许下过血誓,都一一记录在简炎书阁的密室里,那是他日常必处之地,若非他离开,无人能近。

越谈毁去紫薇堂,一来削弱他的力量,更是要引他离开总坛,让裴迹有机会进入密室,盗出名单。当他在从越谈的约会回来的途中,越谈早已开始秘密周旋筹划;他与裴迹动棋之时,正是越谈攻入总坛之际。

他的亲信除了柳江,或被裴迹调开,或被越谈解决,以至于越谈入了后山的劫亭,简炎方才知道大势已去,无可挽回。简炎悲愤伤心之余,本还可凭着“逆圆功”除却越谈,谁曾想被心切复仇的舒扬搅乱了局,反让越谈钻得空子重创于己。

好在阿杉等十二亲卫及时赶到,将他救出,总算圆了他那句“保得不死,他日必图反噬”的心愿。他现在是一文不名了,从堂堂的宇竭门门主,到落魄的逃亡者,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然而,令人费解的,他并不哀伤。

他固然伤心于裴迹长久的背叛,固然悲愤于门里懦弱的墙头草。但,他不哀伤。仿佛失去的这些东西本不属于他,仿佛他注定不能拥有它们。又好像失去了这些的同时,他得到了一些回报,也像是为了赎什么罪。

他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忏悔过。而今日他后悔他不该杀那个丑女人,因为她的死,他伤了他最爱的一个人的心。而命运的戏谑,又上演了一出父子仇视的戏码。嘿,他们之间又岂止有仇视,恐怕还有……不伦的爱恋吧。

因为这个错,他决定做些弥补。首先不能让舒扬死。他要舒扬好好的活着,活到裴迹和他父子正式相认。许是他太喜欢裴迹,许是他感动于裴迹最终还是放过了他,总之,他不恨。那天起码证明了一点,裴迹即使再如何恨他,总是下不了手杀他。这岂不令人欣喜宽慰?

“要我做什么?”舒扬清冷的声音把他从忆海中拉回,简炎露出个可心的笑容,在檐下一张竹椅上坐下,道:“越谈已察觉咱们的动作,派人出往彻查——”舒扬露出个“那又如何”的表情,简炎看得想笑,续道:“我是可以叫阿漆他们去的,不过……这个人你可能会比较有兴趣——”

他故意打住,舒扬不耐的皱眉,忽而恍然:“难道是裴迹?”简炎肚里翻个白眼,暗骂“真没礼貌”,他四年前就和舒扬解释过裴迹和他的关系,这小子倔得能生火,硬是不肯信。

他懒懒的道:“这点事儿,越谈还不至于自堕威风,派左护法出面的……”

舒扬切齿道:“沈晓!”说罢,转身就走。

简炎的脸色却倏地沉下来,冷冷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誓言。”舒扬身形一定,头也不回、决绝的走了。

简炎暗地摇头,当年用复仇激励他活下来,没想到他执著于此,这一年间百般寻访,杀尽了当年在荫房里欺侮过他的人,而自己和裴迹更是他的最终目标。真让人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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