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毛森回忆录:抗战敌后工作追忆-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了解了真实情况之后,当即避重就轻对日宪说:“郭因无法生活,藉托抗日地下分子,实图一瞰饭之处。”日宪追问郭的背后领导人,我说:“他的领导人陈志强,似亦很潦倒,恐怕与郭一样的东西。”日宪未即罢休,追问与陈约晤时间、地点。郭说:“两星期见面一次。下次约晤是某日某时在吕班路法国公园门前晤面。”我回来之后,立即向上级电告经过。上级回电指责陈志强不好好工作,不顾部属,挥霍公帑,要我将其逮捕,向日宪献功,以争取日宪信任。我自不愿照其指示去做,伤害同志。

  届时,日宪二人,将郭带来文德里二号,要我同宪佐几人同去捕陈。我另嘱心腹同志徐志达,骑脚踏车随行,暗示机宜,伺机通知陈志强逃脱。我们在公园门口分散守候,过时一点多钟,仍不见陈来。日宪等得不耐烦,叫大家回去。我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再等一阵子。”日宪即先离去。岂知这位陈志强晚了一点半钟,才坐黄包车来,遥远即被郭晋黎看见,用手指着叫道:“呶,呶!就是他!”陈算机警,没有停下,促车夫加紧脚力飞跑。当场没有捉他,但徐志达脚踏车紧跟其后,到了大世界附近澡堂前下车,徐即趋前示意:“是友非敌。”并邀其入澡堂叙谈,告其郭已投敌,促其逃避。陈初甚惊惶,见徐对其亲切关护,知系自己人口气,竟大吐苦水,自称黄埔四期,以他这个招牌,到处可得高官厚禄,倒霉被军统局派来上海,经费既接济不上,工作又得不到辅导和展开。对郭更一味埋怨。徐对他善言劝慰,在沪既难施展抱负,不如早回后方。

  日宪对捉不到陈志强毫不在意,即将郭晋黎交我处置。我将郭、陈情形详报上级,上级指示:仍将陈捕送日宪献功,或竭力隔避,免受牵累。此后,我即未再见陈,亦不知其消息,对郭则上令秘密制裁或设法送回后方。我为好生之德,本想把他送回后方,但他思想已动摇,如送后方,经过沿途关卡,只要郭一叫喊,非特护送人被捕,且将连累到我全体,不敢冒此危险;如果制裁,又无法应付日方;想不出妥善办法,只好暂把他软禁室内。我的行动人员,很多江湖豪杰,我虽不时告诫谨慎守密,但在言行间仍常露爱国英雄本色。对郭叛国投敌,不免有轻视讥笑表情。可能被郭看出破绽,一日,竟乘机逃脱。先前我与谈话时,知其在沪只有一家远戚,别无亲友,身上又无钱物。我立率心腹按址追捕,他果然睡在远戚阁楼上,即将其捕回。恐其败事,只好严密看管。又怕他乘日宪来时大声喊叫,我自已还是囚犯,囚犯关禁囚犯,实为奇闻,也真令人提心吊胆。上级为我安全,令即密裁。我与多谋的行动员黄福林密商,黄主张请其喝烈酒,强劝多饮,不给他饭食,把他“醉死”。我交黄全权处置,他果把郭“醉死”。

  我报告日宪,日宪派宪佐部医官李霖来检验,李是油滑小汉奸,常来为宪佐们治病。他检验之后对我说:“郭饮酒过量,但无病象,颈部有些瘀痕,死得可疑。”我自圆其说地解释:“他可能精神苦闷,饮酒太多,酒后烂醉,或发酒疯,自扼喉部意外致命。”并解释说:“郭与大家无怨无仇,从未与人争吵,亦未听到打斗声音,没有被害道理。”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有追究下去。

  (二)又一天,黑氏又来接我去宪兵本部,要我帮助审问犯人。

  我走进审问室,见台上绑着一个身无寸缕的妇女,打得遍体鳞伤,把女人的“圣地”当做烟灰缸,吸过的烟蒂,都向圣地一塞,她当然剧痛惨嚎,围着的宪兵则引为笑乐。有虐待狂的池田曹长也在场,我不忍同胞受此惨辱,热泪向肚里吞。我坦直地说:“大家都有母亲姐妹,怎忍如此虐待妇女?”加藤田才说:“看你的面上,把她解绑吧!”让她披上衣服,并嘱其好好合作,坦白供认。我见她苦刑之后,忍痛悲泣,在那环境之下,只有掬一同情泪,不知用什么话安慰她?更不知如何审问。所以什么都没有追问,连她姓名我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她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似是国民党情报人员,与吴开先或吴绍澍有关系,是工作上关系抑亲属关系,我都记不得了。吴开先我没有见过面,知他是国民党在上海地下工作大员,抗战末期,敌伪曾想利用他作为与重庆谈判的桥梁,胜利后做过上海社会局长。我与吴绍澍有过数面之缘,他也是国民党上海大员,抗战胜利时,因部属舞弊被戴笠当面训斥,我曾代其善言缓颊。后被选为上海区立法委员,闻因内部争权,吴受排挤,愤而投附中共。我非国民党员,不知他们内幕实况。

  我对日宪说,她只是文工人员,为宣传机构跑跑腿;说她蒐集情报,也只写点道听涂说捕风捉影的东西,不过贩夫走卒的传播罢了。不如叫她帮你们写写文稿,化敌为友,发扬“东亚共荣”宣传力量。或索性把她放了,以表“皇军”宽大。日宪果然听我良言,不再用刑追审;不久,把她放了。

  (三)一天,浅野隆俊曹长来看我。据告:他们侦测台听到一处电波,似系秘密电台发出的讯号。因在弄堂内,房屋毗连,侦测汽车开不进去,不能断定哪一家?要我帮助侦查。我随他们同去观察,到了附近,才知是拉都路乐村,徐躬耡家也住乐村。我装作很卖力观察,并派人侦查住户来往人等,同时电告上级。上级也即回电说:“本局在那里没有电台。并嘱设法拖延时间,容向其他单位查询。”很快又来电说:“查不出属何单位。如果无法阻延,任由日宪处置。”只延几天,日宪已测出电波位置,但在几家中不能确定哪一家。乃趁其通报时,同时入屋搜查。在顾姓的家里,搜出发报机,即将顾及一张姓青年逮捕,押至宪兵部;我也同去,帮其审问,故未用刑。

  据顾供称:他名顾一帆,是报务员,也是负责人,张颐是他的译电员,系属国府行政院秘密电台。其幕后人即孔祥熙,每日报导上海经济情形。他所来往之人,多系金融界大人物及钜商,顾经常向他们探询经济情报,他们只知顾是与政府有关的联络人,并不全知顾有电台与重庆通报。顾所供出有来往的十多人,确皆上海金融界巨子。我恐彻底追究下去,可能破坏政府财经讯息,影响抗战力量,乃对日宪说:“顾只每日抄报经济消息,等于通讯社广播商情,毫无军事价值。孔祥熙是国府财经专家,并非拿刀拿枪之人,如果追捕有关人员,他们都是金融界大亨,并非顾的情报员,惊动社会,反而影响人心。”

  日宪见非恐怖组织,对治安毫无影响,也即不予重视,停止追究,将顾、张交给我处置。顾以为我破坏其工作,对我颇不友善。我不便向其解释,任其回家。从张颐口中透露,顾仍续与重庆秘密联络。张颐为常州人,乃一纯洁青年,我即收为部属,一直随我做文书工作。我离大陆后,失去联络。上级以我对此事处置适当,予我特别嘉奖。

  (四)又一天,黑氏曹长邀我去宪兵本部帮助审案。我在审问室隔壁稍坐,见一瘦高混血青年,坐立不安,猛吸香烟,神态紧张,不时向审问室窥探。后来知系“抗团”叛徒郑有溥(化名老万,中俄混血儿)出卖了北平、天津的抗团组织之后,来沪继续引捕同志。

  迨我走进审问室,见一青年(后知名罗长光),刚刚用过刑,满身血污,低头悲愤,日宪仍续向其追问余党。另一青年(后知名申质文)正被绑在台上刑审。日宪用竹片扎成的劈剑,坚实而有弹性,用力猛打,打得血肉模糊。尚有几个绑着的,已经用过刑及正待宰割。这班热血青年,多是平、津名门富贵子弟,自动组织“抗日除奸团”(简称“抗团”),其轰烈事迹,我早有所闻。戴先生提及其可歌可泣、搏杀汉奸的壮烈事迹,曾热泪披脸。我面对义如手足的同志,还有什么好审哩?又不能表明身分,对其同情慰问;只好问其身世及参加抗团经过,敷衍一番,并略予精神安慰。我回家之后,立报上级,上级亦即示覆“设法营救”。我即向日宪献议:“这班血气方刚的青年,冲动无知,受人利用,其情可悯。要捉的已捉到了,他们所做的事,也已说了,漏网的已无作用。多予刑杀,反而引其更多敌忾仇恨,更多捣乱。不如给其自新之路,责其亲人管束,以表“皇军”宽大。幸日人接受我的意见,未再用刑,保住全部生命,陆续保释。有一部人员,如谭礼等交给我用,罗长光回上海圣约翰大学修业,后来赴美国深造,现仍为纽约圣约翰大学教授,但因刑伤脑神经,成为癫痫宿疾,须经常服用镇静药,有时虚弱病发,昏倒咬舌流血,不省人事。

  几十年来苦撑执教,我经常与其函电联络,每经纽约必去看他,予其精神支柱。申质文虽未被打死,但腿弯肌肉被打溃烂,结成硬疤,失去弹性,伸缩不灵,行动跛跚。其他同志都被打得遍体鳞伤,遗留终生疤痕。未被捕的女同志石厚英、陈莲珍等,我代其掩护,逃过难关。(五)又一天,浅野曹长邀我去宪兵本部帮其审案。我见一清秀青年正被刑审迫供,该青年神态倔强,不肯供出同党,日宪要我接代审问。我即将其解绑,停止用刑,善言劝慰,他才答话。据告:他名孙郁文,浦东人,在上海洋人家为西崽,暗代苏北新四军采购物资,为小人出卖被捕。并称:“托买物资的人多在苏北,有时来上海,住无定所,无法引带捉拿,所买物资,一批一批随买随运苏北,无法缴出存货。至于交易商店,并不知道我为新四军办货,我不能乱攀害人。”我向日宪解释:孙的话实可相信,硬打硬逼,逼不出什么的。

  日宪根据内线密报,仍续追缉余党。押去孙家及接头处搜查,在接头处碰上一位曹姓青年,性情刚烈,跳出窗外当场跌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