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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森回忆录:抗战敌后工作追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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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宪根据内线密报,仍续追缉余党。押去孙家及接头处搜查,在接头处碰上一位曹姓青年,性情刚烈,跳出窗外当场跌死。搜出的书籍,多系左倾作品,信件笔记,亦系左倾笔调,我还记得其中有一文写着“……光耀的红星,高悬在你的头顶,指引着你前进的方向。……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等句。日宪见逼死人命,追不出什么结果,内心亦似感动,即停止追缉,将孙郁文交给我处理。

  我把孙郁文带回文德里,与大家同住。他只受过小学教育,但能言善辩,满口共党惯语,文笔尚流利,完全共产党人笔调。谈起共党整风运动,历历如身受,对民运工作、苏北土改等情,也讲得绘形绘声。看他即非吃共党奶水长大,也受长期共党思想训练。他说曾见过粟裕、谭震林等,对谭的歌唱尤津津乐道。实一可爱青年,我把他和老部属同样看待。以后我回浙西后方,他还来找过我,停留短时间,仍回上海。从此无消息,未再联络。

  孙郁文是否共产党员?我没有问过他。不过他曾介绍共产党人王志成、梅光迪来见我,听说梅光迪还是常州地区地委书记。王、梅也都能言善辩,王更显露锋芒,我们见过几次面,只是交换意见。他们的用意,似想利用我的关系,对其工作便利;大家同为抗战,我也愿被利用。约略记得我曾希其运用共党感导技术,改造太湖湖匪及舟山群岛海盗徐小玉、黄荣轩等成为抗日游击队,为国家效命。但他们表示:盗匪只为财货,想改造他们为国家效命,非常困难。对他们谈主义、政治,听不进去,只有大势对其不利时,才能相机利用。

  (六)游击队虽不能攻城略地,与日军正面作战,但到处滋蔓,摧毁伪地方政权,阻扰其搜括物资,破坏其“以战养战”,对其威胁甚大。日军仅占城市与交通线,不能控制全面乡村,不能达到亡华目的,故实施分区清乡。以日军为主体,配合伪军、警,逐村逐镇清查户口,连环保证,确属本地良民;凡被认为非本地人的可疑分子,或被认出系游击部队,或地下政权,即予拘捕或格杀。一时风声鹤唳,地下工作人员无法立足。

  妻之表弟沈雄飞,也是吴继敏的表弟,为浙江省文工大队领导人,受浙西行署节制,在浙西敌区组训民众,建立我方县乡组织,破坏伪方地方政权,阻扰敌伪搜括物资,因清乡无法立足。沈与徐躬耡、吴继敏夫妇有联络,由徐、吴那里,知道我们虽在虎口,却平安生存。沈秘密来沪访妻,要求来我处避难。我为掩护袍泽,在公在私,责无旁贷,乃接纳其要求。当向日宪伪称:有旧部自愿来投,协助沪市治安。日宪一听能将暗的破坏力量,化为明的协维治安,自乐接纳。我即允沈雄飞率领干部十余人来沪避难,同住文德里二号。其部众则散伏民家。

  我略与沈等交谈,发觉共党色彩甚浓。他们所写的文件都是共产党用词笔调。我私告妻,她初不信,嗣经亲加考察,才知久别之后,其思想起了变化。好在大家都在同一抗战阵线,加以至亲关系,相处尚称融洽,只是我们内部机密之事,不使其知道。在我处避难期间,大家无事可做,嘱各多自看书学习。其中有一同志盛孔嘉,曾患重病,我要求宪佐医官李霖,高价配服良药,医好其病。另一同志张君瑞,还不满二十岁,与在绍鲁淹死的王毅新很相像,聪明活泼,我把他视如子弟。他们在我处避难八个月,平安回去。

  中共统治大陆之后,所有党员及运用人员,必须坦白陈述历年工作情形。沈雄飞等因在我处避难八个月的经历,被认为与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有勾结,又与日宪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中共认其交代不清,严加追究,加上种种捕风捉影罪名,百口莫辩。沈竟不耐疲劳审问,自承与我们(指军统局)有工作关系。被打成“反革命特务”,押送苏北农场“劳动改造”二十二年。

  直至一九七九年,我妻回国探亲,始知沈竟蒙此不白之冤,才助其洗清罪名,获得平反。事后,妻不解地问沈:“想当年,我们因怀疑你与共方有关,还处处防着你,你怎么会和我们有工作关系?又怎么糊涂到会自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让自已平白受这二十多年的苦难,弄得家破人散呢?”沈苦笑着摇头说:“唉!德姐!你未身历其境,怎能想像得到当时的情况?几日几夜的疲劳审问,那惨烈的实况,实非有血有肉之人所能忍受。连家里的人都劝我说:『你认了吧!何苦这样受罪?』我也想:『大不了是死!』所以,不管他们要我认什么,我就全认了。”现在中共给其海盐县“人民代表”荣衔,在原籍安度晚年,他也常为地方做些公益事业。他能得凶恶的日人托庇八月,而竟被效忠的共产党迫害,苦役二十二年。真令人呼冤,欲哭无泪! 







 
  
 


上海之二 惊涛骇浪




    伪特工总部对我谋害及我逃过大劫

  伪特工总部头子李士群,先后兼任伪警政部长、江苏省长,权力正达高峰;自沪区及若干单位被其破坏之后,大部人员被其收为羽翼,正意气飞扬志满意足。他见我来沪成立行动总队,大杀敌伪,李本人及其爪牙,更是我的击杀目标,乃引起他的注意,正欲积极对付我。迨我被捕,认为心腹之患已除。嗣见日宪不杀我反而优待我,将宪佐给我做护卫,我的旧部亦陆续来到我的身边,误以为我在日宪孕育之下,培植独立系统,将来可能与其分庭抗礼,故向日宪请求将我移交给他使用。几次请求,日宪都不理他;要求见我,亦被拒绝。据伪方传说:李竟视我为“人才”,愈得不到我,愈想要我。我在人质之下苟活,已经战战兢兢,今又夹入政争,何其多事和不幸!后李决定对我的手段:如果不为其“所用”,即除了我。于是就对我展开了种种阴谋:

  (1)有一天,张森林来文德里求见。张是金华净明寺训练班的学生,我尚认得他,是被廖公劭挑去的十名学生之一。廖带他们去杀汪精卫失败,所有人员或被捕或投伪,张是被捕投伪者。他要求和我单独谈话,我延其入亭子间面谈。他表示有办法去苏州杀李士群。我对张说:“我自被捕之后,即与重庆断绝关系,现在日宪手中偷生,无意杀李。你想杀李,你自己去杀吧!”他一再表示仍为我的忠实学生,愿为国锄奸,有把握用枪或毒药杀李。但在我的“慧眼”里,马脚百露,故始终拒绝。他坚求要手枪、毒药,我答已经“封剑”,没有这些东西。最后要我出去辟旅馆长谈对策,我仍拒绝。照我估计,他身有藏枪,在我屋内有宪佐护卫,不敢行动,如果出去外面,必有接应埋伏;我如给其枪、毒,证据俱在不容申辩。日宪非真爱我,是在利用我,见我仍通重庆,将任由伪方处置,或索性置我于死地。

  (2)上计不得逞,伪方竟派我前杭州站工作员严伟,携带手枪、电台、密码本及我的亲笔信数封,来上海日本宪兵本部告密。严伟于二年前在杭州被捕,曾据内线查告:严当时表现得极有风骨,准备慷慨就义;旋被押解去沪伪特工总部,关了数月,派回杭州民生路四十六号伪特工分部谢文潮处工作,与胡朴人同志一直暗有联络(胡二年前亦在浙游击区被捕。二十九年当我初抵沪时,他正被关押在伪特工总部;一年前脱险回后方,此时在东南办事处毛万里部工作)。我被捕后,曾数度与严伟联络,察其言行,似仍忠贞,故曾予其工作任务及与其多次通信。岂知他此时竟已变节,甘受伪方利用(事后得知:在此同时,他亦出卖了他的老朋友和上司胡朴人。胡派赴杭州的一组工作人员,十余人全被他一网打尽,捕以向伪方献功)。

  这天,黑氏来接我去宪兵本部,不说什么事由,神态异于平常;我向他探询,他总强颜低头,支吾不答。我知不良之兆。暗示我妻:恐有不寻常事故发生。

  我被带至宪兵本部一室稍坐。这时,特高课长大塚,已调南京派遣军总部,新任特高课长薮田,为人正直,不苟言笑,不像大塚油腔滑调。翻译徐中斌邀我入隔壁室,薮田、严伟已在座,桌上摆着手枪等物。严伟当面指证我给他这些东西,要他蒐集情报,暗杀李士群,并准备建立电台。我坚决否认有此事及给他各物。薮田指着信说:“这亲笔信总是你写的吧?”我仍否认,我说:“是摹仿我笔迹伪造的。”薮田面色凝重,并不相信我的话,反责我不诚实。于是,我即被扣押宪兵本部。当晚,晚饭相当丰盛,徐中斌向我暗示:这是最后晚餐,明日即将处决。

  日宪为观察我家小动静,当晚派徐中斌去我家。徐对我妻态度很冷漠,一问三不知。妻见我深夜不归,心神不安,请徐代为接通电话,想和我讲话,询问究竟。他却只拨三个字(这时上海电话是五个字),即说:没有人接电话。妻见此光景,猜知必有意外事故;待徐走后,急与杨凤吉将家中再加检点,不使留有半点不妥。但二人当然忧心如焚,彻夜未眠。候至次晨,仍不见我归去,亦无电话,料必事态严重,总希有一确息,妻只好去楼下宪佐办公室找徐中斌,求他代为接通电话。这次,徐虽仍懒洋洋爱理不理的样子,电话倒是接通了。我也被告知接听,但告诫:“只能说平安无事,其他不得多言。”妻问:“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大声答:“我不能回来!”妻又问:“为什么不打一电话回家?”我大声答:“我不能打!”并立即挂了电话。

  妻当然立刻了解发生严重事故了。但她除了设法通知原布置在附近,暗作警戒的殷启明,注意文德里进出情况,随时准备应变,及秘密知会心腹人员徐志达,提高警觉,严密戒备外,因未明情况,也只能焦急地等待事态明朗,而不能有任何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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