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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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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而不嫁,在这世道,终究没有好的下场。
  
  我有些不知道,沈四娘,算得上是太勇敢,还是太软弱。竟会任由那人如此磋砣她一生。沈四娘三个字从此深埋我的心间,每次翻想,心底总会有股无奈之感。。。一直淡淡徘徊,不肯离去,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母女连心,我明白,这些是我在她殁去那日暗藏的情绪。
  
  人虽未在李府,心中却甚是挂念身子渐渐好转的婆婆,就怕这易发病的孟春天气,不小心让她复发。虽早己使人经心照料着,然心中却是不大放心。
  
  又找了几个婆子,依着我从医理书上学的一些按摩手法,教了她们,让她们早晚各为婆婆施一次,这才放心。
  
  回至李府之时,一切总算平稳。
  刚进院门,听人报,相公己有些时日未住府中,又遣人去处宅看,却是外宅也没有人。
  
  相公这倒底是去哪里了?怎地一声不响便消失了!
  
  不多时,有小厮敲门,说是老爷让他带给我的。
  
  收到的是一份授命诰文,上言羌人来袭,相公文武兼修,最适监军之职,即日任命向西进发。急急向下翻看日期,竟是今日。
  
  我气极跺脚,相公何时文武兼修,竟瞒了我要西进!那是什么,那是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地方,是成片倒的,他一个文官去那里做何!?真真气死我了!也不告知我一声便这般无声无息走了!
  
  大力推门,向马厩行去。
  那里,有相公上次送我的白驹,便是在寺院之下其骑的那匹,如今我驭马虽不太稳,却也无甚大碍。
  
  “大少奶奶!”
  随意摆手让那马夫免礼,夺过他手中的缰绳,脚踏马蹬骑了上去。
  
  心中盘算一番,一路疾驰从西侧官道追赶,应是在长廊坡处可遇上。
  
  果然。。。追至长廊坡,一队长龙铠甲森森,持刀戈斧钺急急西进。
  “等一下!等一下!”
  
  握紧缰绳,总算来得及!
  “娘子!”相公一身文官便衫行在队伍中间,却是坐着马车,见我来了朝我桀然一笑,露出欣喜,跳下车来。
  
  见他那动作,我方下马便失形捶他,刚刚也不叫停马车才跳下来,他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些!
  
  “让你胡来!让你瞞我!让你胡来!让你瞞我!”边骂我边捶,刚刚吓到我了!
  相公无奈一笑,只得抱紧我,“娘子!是我错了!再这般下去,你那悍妇之名怕永远也除不掉了!旁人都在看呢!”
  
  使力瞪他一眼,我犹在生气。
  “谁让你瞒我的,难道你有皇命在身,我还会不让你去不成!我是那般的女子吗?”心中气苦,掉下泪珠子来;要是伤着了;我怎生是好!
  
  相公摸摸鼻子。“那日见你伤心,想等到了军营再通知你的,哪成想你如此敏捷,这刚行军不过几里,便知晓!”
  
  “你还竟还有如此想法!”
  
  相公讨饶,“没有了,我错了!”
  摸出身上娘亲留我的佩,这佩那日不知为何无缘无故回了那箱笼里。问了相公,相公没有立时回我,而是沉默许久,方回我道是二公子找出来的。
  
  “这佩你戴着,记住不能伤一丝一毫。”将佩挂于相公脖劲,我轻声吩咐。
  “知道,伤了自己也伤不了它!”知道相公故意曲解我的话来逗我开心,我却开心不了。
  
  又细细嘱咐他自己小心,这才不舍放他离去。相公归队,这才发现那些个高头大脸的士兵个个都是一脸暧昧。。。有的甚至对着相公做出粗俗的手势。
  
  相公却是一笑,转头深深望我一眼,方才离去。
  见队伍越行越远。。。渐渐变得只剩个小点,我又骑着马远远追了一段路,最后告诫自己不能如此任性,让相公不放心。
  
  就算追得再远,也改变不了结果。转头策马朝李府驰去。。。此一去,相公生死未卜,我只能日日烧了高香供在案上,希望老天爷别再夺去我不能缺少的依靠。
  
  
 

家书

  相公去西陲己差不多三月。每每用膳之时,望着饭桌上闲置的另一副空空碗筷,越发想念的紧。
  
  方才惊觉他的音容笑貌在不知不觉间己深深隽刻心间,就算不在身边,我也能分毫不差描摩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似根本不曾离开过。
  
  然,午夜梦回,心中缺失的那块,除非相公身在身旁,怕什么也弥补不上。
  
  仲春,柳绦千垂,万物冒绿。一日小多与我道,有个算卦高人忽地前来,正在前庭的宴客厅里等候。听说此人通神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算得五百年。
  
  见小多一脸神迷,心底不住发笑,世间如果真有能算得上下五百年的人,怕不是人,而是仙了。不过来得正好,我正四处寻不着这紫云道士。
  
  见到那紫云道士时,我了然为何小多提及这道士一脸神迷。
  
  我没想到紫云道长竟是如此年轻。
  
  些时虽着不显眼的灰色道袍,但生得玉面琼貌,怕这世间再难寻着这般人物。跨过门槛时,他正微笑着端坐堂下平和地看了过来,那圣洁纯净的笑竟让这金壁辉煌的厅堂此时,不由得暗上二分。
  
  或许大家对这如雷贯耳的紫云道长都显好奇,除掌家的三房,就养着身子的婆婆也在小青掺挽之下,蹒跚行来,更不用说平时就爱凑热闹的二房。
  
  “女施主,贫道见这屋顶紫云环绕,忍不住前来观上一观。”
  
  那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
  
  微微一笑,我道:“道长来得正好,小妇人有一卦不解,还望不吝赐教。”
  
  那道长点点头,半眯了眼。
  “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是微颔首。
  
  这时,婆婆插话,“且慢,媳妇儿啊,老婆子可否听上一听?”这个要求让我微愣,早些时候,我并未瞒婆婆那佩中之事,禀说之时,婆婆脸上神情淡淡,似毫无兴致,我以为婆婆对那卦不感兴趣的。
  
  不过既然想听,并不是不能听。
  三人遂找着一僻静厢房,我将脑海里的东西画出来。
  
  越画至后,紫云道长脸色愈郑重。
  搁笔之时,他道,“施主所画之物并非卦象,而是天命。欲知天命,必先起卦!”
  
  “哦?”天命?这让我有些吃惊。
  
  我话音刚落,三副骨卜现于眼帘。
  “请默念心中牵挂之事,摇卦六次。”
  
  牵挂,最牵挂的莫过于相公在西陲之时的安危。摇罢。
  紫云道未问我所求为何,便言,“此为骞卦,上卦坎为水,下卦艮为山,山在水下,有如淹之礁石,险在前也。”
  
  这话我却是听得懂。急急问道,“道长可是在说相公有危险?”
  
  “然,也未必然。利西南。此卦存在两个变爻,一为六二,一为上六,六二为铺,上六为主。意既,王臣骞骞;匪躬之故。往骞来硕,利见大人,终有贵人助也!”
  
  这话,我听不明白。
  询问道长何意,道长高深一笑,“施主请放心,所求之事虽有险阻,但定无忧也。只是往后切记困而往西南。切记切记!”
  
  说罢微微一笑,宽袖微拂,踱出门外。
  眼见袍角消失门板之后,那头婆婆忽地一脸凝重,站了起来,道,“这位道长,正北之向可是凶贞?”
  
  微微一笑,道了句是,然后消失门外。
  追了出去,欲问个究竟,然屋外不过片刻,竟连片袍角也不曾寻着,只得清风煦日朗朗照于阶前。
  
  “婆婆,此为何意,为何北向是凶贞?可是相公有危险!”
  婆婆脸上虽云淡风清,但抓着我的手却比平时紧些,“无事,就算有事,老婆子也定不会让它发生!”
  
  说罢,沉默片刻,唤了小青径自离去。
  
  不多时,小多来报,说那道长被请去各处解卦,明明卦图一样,偏解出来的不同。又见我脸色稍稍沉郁,边跺脚边忿忿道,“大少奶奶别往心里去,也不知他是何江湖术士,如此一番招摇撞骗。解不了二房的卦便装神弄鬼对人直道切莫切莫。后又说花钱消灾,骗了各房大半银钱赚得银盘满钵这才离去!哼!下次再让我看见,看我不撕了那张烂嘴,胡说八道!”
  
  呃…。。这个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莫非真如小多所言,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其实我所求之事,他算对一半,只是相公此时身处西方,而非西南,但行军打仗,谁也保不定他不会往那西南方去。
  
  西南…西南。。我忽在想起那日看的稗官野史,那骥王起兵之地缘山不正处西南吗?西南起兵,京畿败兵。
  
  京畿…不正是正北之向吗?
  莫非…想至这里,我这心是咚咚咚的跳得快速。
  轻拍自个儿头颅,我暗笑自己想相公是想疯了,这毫无关联之事,竟一阵胡思乱想,还视为不吉之照,确实是有些过度担忧了。
  
  起身,“小多,走,牵了童儿和玒儿去天龙寺为相公祈福去。”
  
  小多应了一声,让奶娘打点好行装。
  走至院门,却不想有一人一身婢子青装,婷婷立在院门,显是候了许久。
  
  这人怎地来了?
  
  身子微愣,转头去看小多。
  却见小多此时正睁着大眼看那紫鸢,眼中十分不满。
  “怎地还杵在这里!”
  
  紫鸢没有理她,而是急切看我,“大少奶奶,婢子有事禀报。”
  淡淡扫她一眼,径自出门。我想不出她有何事要禀,先不说我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单看她对相公有觊觎之心,我就不想见她。
  
  走得几步,衣角被人扯住,恼怒转头。
  
  紫鸢可怜兮兮瞧我,“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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