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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四合 作者:尤四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11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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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套的东西就是齐全,但凡戏文里有的这儿都有,连嫁妆和花轿都精巧到家。公主抚掌赞叹,“十二哥您真好,这东西撞进我心坎里来了。上回的毛猴儿【民间工艺品】我叫人镶了个玻璃框子,放在匣子里埋没了,搁在案上常能瞧见。这个也得拱起来,将来公主府建好了要带过去的。”
  弘韬又笑开了,“不害臊么,建什么公主府,着急嫁人?”
  “你闭嘴,不说话能憋死你?”自己手足,黑灯瞎火里不拘谨,袍子一提,公主一脚丫子踹了过去,“您可悠着点儿吧,朝廷要往北边派人驻守,阿玛问打算派谁,二哥哥说‘左不过老六老七’。这么些亲王里就你俩闲着,不派你们派谁?北边这会子天可冷啦,重冰积雪,非复世界。去了不能揉鼻子,一揉就掉啦!”
  弘韬大吃一惊,“点了我的名头?定下了?”
  固伦公主扭过身去,曼应道:“定倒没定下,不过也差不离了。”
  弘韬骇然问弘策,“你听见没有,朝廷往宁古塔派戍军呢!”
  这件事军机处早就议了,于他来说没什么可意外的,“前儿接了封密折,说副都统不法,把那边弄得狼烟四起。披甲人和旗丁眼看要反,得有个管事的过去料理。”
  这可不是好玩的,京里养尊处优的宗室,哪个去过那苦寒之地?命大的,办好了差事回来也许有封赏;命不济点儿,在那儿不是冻死就是被反贼打死。即便能逃回来,差事办砸了,皇上不给好果子吃,一样活得窝囊。
  这么一来觉得事儿不小,定了定神上前拉他,“咱们这就去见皇上,想法子推脱要紧。”
  他们疾步朝延爽楼走,公主把嘴噘得老高,“弘韬这人缺心眼儿么,我还有事儿请教十二哥呢!”
  寇海觑了她一眼,“主子,十二爷没指婚,也没听说有相好的,您和楼侍卫的事儿人家拿不了主意。要不还是找十三爷吧,您和他交个底儿,请他促成也一样。”
  “他?”公主嗤了声,“他今儿查案子,和街面上放印子钱的打了一架,这会儿正思过呢,指望不上他。”说着垂头丧气往另一边去了。
  天都黑透了,水榭上宫灯高悬。沿着回廊进延爽楼,外面太监宫女往来,透过窗上绡纱能看见楼里境况。人聚了不少,一屋子黄带子。太上皇坐正座儿,怀里抱个奶娃子,想是皇后的第二子。祁人抱孙不抱儿,太上皇当初何等了得的人物,如今也显出老态,两鬓花白了。
  他们进门,恭恭敬敬扫袖打千儿,“儿子给皇阿玛请安。”再微偏过身,对侧座上的皇帝行礼,“臣弟给皇上请安。”
  太上皇一笑,“都起喀吧,没外人,别拘着了。”一个一个儿子看过来,“老十一还没到?”
  皇帝应个是,“大约有什么事耽搁了。”
  弘韬坐在圈椅里朗声笑:“他能有什么事儿,天生的手脚慢。上回高师傅做寿,吃散了席他才来,师傅和师母愕着,不知道怎么支应他。他一看人都走了大半了,也没脸坐下了,随了份子独个儿上德胜楼叫了桌菜。吃完回府还吹呢,哎呀今儿去得忒早啦,人都没来齐,等半天凑不满一桌,不耐烦先回了,半道上遇见勒敏,在外头吃了一顿。正说呢,勒敏打门上进来,咋呼着说他是水濑托生的,去得晚舔盘儿底。瞧瞧,闹了个没脸。”
  大伙儿听得直摇头,太上皇的这群儿子,一人一个脾气,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大家热闹说笑,有个人却游离于尘世之外。皇帝转过脸看,弘策在他右手的座上品茶,低垂着两眼,手指一下下抚那荷叶把盏。官窑瓷器胎子薄,上面覆一层淡绿的釉,灯下有琉璃般的浮光。弘策的手指很美,纤细白洁,与那茶盏相得益彰,乍看之下,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①披甲人:降人,民族不一,平时耕田打猎,战时披甲上阵。
  ②旗丁:女真人。
  
第6章

    因为耳朵不好,他的世界一直很安静。听不见曲乐、听不见流水落叶,也听不见风声雨声。六尘①中缺了一尘,天宇静阔,心似阑海,虽生在帝王家,却比旁人多几分澹宁,因此也更显得踏实可靠。

    要同他说话,必先叫他注意你。皇帝探手在他肘上一碰,他立即放下茶盏转过身来,碧清的一双眼,能洞穿人心。

    “安灵巴武午时处斩了……”皇帝慢慢转动扳指,今天是喜日子,谈这样的事虽扫兴,但一国之君,要操心的委实多,桩桩件件压在心头,松泛时也不得松泛。怕搅了太上皇雅兴,只低声询问,“生出什么枝节来了吗?”

    弘策道:“皇上放心,即便有枝节,也断不会在今天发作。这桩案子到这里就结了,前头的事能掩则掩,老荷塘里的淤泥,要兜底翻腾,您看见的就是碗墨汁子。”

    皇帝点头,怅然道:“《魏郑公谏录》上说,‘为君极难,法若急,恐滥及善人;法若宽,则不肃奸宄’,朕如今就是这样境况。皇阿玛有了年纪,朕既当了家,好些事不能再劳烦他老人家。天下太平却养着硕鼠,面上看一派花团锦簇,底下一包烂草料。”

    弘策道:“古来就是这样,朝政棘手,并不是咱们这会儿才有的。国家富庶,捞银子的虽多,但有法纪,尚且不敢过分肆意。安灵巴武正/法,对众臣工是个警醒,皇上只需再观望,源清则流清,横了心治理,不说全然杜绝,扼住七八分还是可以的。”

    皇帝微微转过头,烛火映照下,两道浓眉渐渐蹙了起来,“治贪是老生常谈,皇亲国戚提溜出来做筏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又怎么样?掌纛旗主带头叫板,朕不杀他们,怎么对天下人交代?”

    弘策仍旧是淡淡的模样,略顿了下,吮唇道:“可徐徐图之,一把揪了难保不牵筋带骨,左手整顿右手提拔,窟窿方不至于太大。重任不可独居,故与人共守之。皇上圣明烛照,心里必定有自己的打算。臣弟妄言,失当的地方,您一笑便罢了。”

    这个兄弟向来不一般,京里养成的大爷们,走鸡斗狗卖呆玩女人是行家,真要议事,得力的只有两三个。如今他从喀尔喀回来,就算有耳疾,依旧是个可倚仗的栋梁之材。皇帝沉吟了下又道:“察哈尔戍军要扩充,军需得跟上。这趟派人过去配个火器营,大小弄他几十条枪,不为旁的,就盯着察哈尔亲王。自打上回喀尔喀出了事,朕一直在盘算,像那些散放的家畜,不给它画圈儿,它就作践庄稼。依着你看,打发谁去合适?”

    原先大伙儿都议协理宁古塔的人选,如今又要挑察哈尔么?弘策眼里是没什么分别的,去哪里都一样,朝廷养了一帮子挂对②蒙事儿的宗室,他们能心安理得吃喝,自己不能。他一直不明白当初皇父把他送去治理喀尔喀的缘故,似乎有好些内情瞒着他。以前耳朵灵便的时候都没能问出缘由,现在染了疾,想尽办法治不好,索性安稳做他的聋子,再也不想打探了。

    他微挪了挪身子,“蒙古那片我待了十来年,过去上手也快,皇上不用问别人,明儿我收拾起来就动身。”

    皇帝压了压手,“你别忙,朝里那么多人,何至于非要你去。前儿弘巽还闹,要上宁古塔,消息一进畅春园,皇太后心疼得什么似的。朕是想调他去察哈尔,步军统领耿礼随行,你瞧成不成?”

    弘策是明白人,既然让弘巽去察哈尔,宁古塔那头就得另琢磨人选。他应了个是,“北边也要紧,几万的披甲人和旗丁,闹起来不是桩小事。臣弟听您示下,若要派遣,即日便可出发。”

    皇帝颔首笑道:“这个也不忙,先命卢渊过去善后,历年的人头册子一本本翻查,稳住了军心,剩下的再办不迟。”

    大人们议论,那边孩子在太上皇怀里扭起来。老爷子问怎么了,小阿哥穿着开裆裤呢,两腿一撇,热热闹闹往地心撒了泡尿。那泡尿尿得好,一点儿没沾太上皇的身。孩子嘛,但凡讨了巧就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太上皇一乐,赏了阿哥一柄小倭刀,也不等了,吩咐跟前总管:“弘阳还不及个孩子呢!他来了别让他进园子,就在九经三事殿候着。这满屋子人,哪个像他似的?回头别又说车轱辘坏了,不顶用。一家子等他一个,他好大的脸面。”说着起身领众人出门,走了两步回过身来补充了句,“打发人去申斥,狠狠的申斥。给他留情面,愈发纵得他了。他福晋也是个死的,两个稀松二五眼③,凑在一块儿倒也妙!”

    瞧着不像大动肝火的样子,却也没谁帮着求情。宴席设在西花园,大伙儿簇拥着太上皇过去,刚进垂花门,花香伴着脂粉香扑面而来,后妃命妇们早到那里了,人人锦衣华服珠翠满头,见了太上皇乱哄哄见礼纳福,果真一派熏灼气象。

    老太妃们不进园子,因为太上皇和皇太后之间容不得别人。倒不是皇太后计较,是太上皇下的令。帝王要对一人钟情,就得亏待一大片,太上皇这辈是这样,皇帝这辈也是这样。宇文家的男人雄才伟略足够担负起江山社稷,唯独情上将就不得,长此以往,内闱扰攘在所难免。

    作为小辈,对皇太后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被冷落在别处,心里有些抵触是必然。不过都在场面上行走,笑容如同随身携带的一条汗巾、一个手串,只是必须,无关痛痒。

    喝酒听曲、说笑解乏,挺好的天伦之乐,对弘策来说却隔着一层。人多了看不清口型,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他在人群里不起眼,不愿意参与,永远很安静。其实这样也不错,好的坏的全听不见,六根清净了,反倒可以看见大世界。

    只是喝得有点多,屋里气浊,独个儿出去透透气。

    今天是十六,月亮大得仿佛就在眼前。他靠在廊下的雕龙抱柱上,抬手松了领上一颗钮子,五脏六腑回过了气,顿时充盈起来。眯眼往远处看,甬道上一个人抚膝过来,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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