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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亲家母为人出事公道啊。”张秀英与她一说一唱起来,摆明了颠倒是非,欺负秦湛蓝这个最软的柿子。
秦心漪哭得更悲怆了,含泪的眼光偷偷打量向湛蓝,眼中是表露无疑的奸诈和得逞。
这一个个女人怎么都这么爱哭,秦湛蓝自认为没人比她更委屈的了,可她一滴泪都还没掉呢。
她是向来不想跟他们母女计较的,能避就避,能让就让,可她们一次次欺人太甚,真把她当软柿子随意的捏吗?
她站出来,脆弱弱一声,“心漪,是你自己当初寻死腻活也不肯嫁给明臻的,要不然,今天被剪成秃驴的就是我了。”
她说着,冲明臻一笑,神态靓丽,明媚鲜亮。
真是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女人,靳明臻不由得又把她纤柔无骨的手握紧几分。
这话教谁难看,当然是教靳荣最难看,自家儿子被生生嫌弃了不说,这会儿还敢来找自家儿子算账?
对于父母最大的褒奖,莫过于生得最好,可在秦心漪母女眼里,他二儿子不正是不如那个小白脸好,才被抛弃的么?
“年轻人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咱们做长辈的也跟着掺和胡闹么?亲家母,我看啊,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好点的理发师给心漪把头发给理顺了,不要耽误了拍婚纱照。”
这次靳父终于给力了一次,这话一出,让张秀英母女又羞又恼,只得把一肚子气给生生咽回去。
靳荣久混生意场,即便是说着这不悦的话时,眼尾都拖着深深的笑意,毫不违和。
张秀英自是听明白了这话里意思,靳家长辈不买账,这好处啊是一丁点也讨不到的,秦湛蓝这小婊子愈发能耐了呵,她狠蹬了秦湛蓝一眼,与靳荣说了声,“今天打扰了。”便气冲冲带着秦心漪走了。
秦心漪心有不甘啊,回头望了秦湛蓝好几眼,嘴里碎了口,“该死的秦湛蓝。”这才磨磨蹭蹭上了车。
——
第二天,湛蓝去了一趟公司,本打算去公司收拾下东西,再到财务部去把解约金领了。
可徐航告诉她,可以留下了,公司高层有了新决定,要留下她,而且要重点栽培她,把她栽培成一线艺人。
这祸福转换得也忒快了点,是秦震元突然大发慈悲放过她了吗?
湛蓝一时有点无法相信,跟徐航打探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徐航吃惊地看向她,“你是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我听上面说,好像有个有钱的老板出了巨资包装你。”
有钱的老板?
除了秦震元,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他终于意识到亏欠她这个女儿太多了嘛?
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冯冉冉,冯冉冉在电话那头为她欢呼,“我都说了,这特么就是一个拼爹的时代。湛蓝,你终于守得乌云见日出,马上要出人头地了。”
这的确是个拼爹的时代,好多跟她差不多的小歌星都给人做了干女儿。
只有她傻傻的,坚守着底线,在最底层默默奋斗着。
不过,好在那个亲爹终于把她当女儿看了,心中多少也是欢喜的。
冯冉冉约她到金鹰国际购物中心吃饭,shopping,好好庆祝一下。
昨天她帮照顾了母亲,今天确实她该好好请她搓一顿,打了个电话给看护,说是晚一点过去。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二人就碰了面。
金鹰国际购物中心位于岚城市中心一带,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奢华大牌,还有各家口味极佳的餐厅。
这里有家叫做“红房子私房菜”的菜品很有江南水乡风味,刚踏入古色古香的餐厅,两个亲和的女服务员就把她们领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前。
接过服务生的菜单,湛蓝开始点餐,雅致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应在硬纸菜单上,她点菜的心情都不由得更加愉快起来。
“清蒸螃蟹,红烧鳗鱼,四喜丸子,还有酸萝卜老鸭汤,嗯……”她从菜单中抬起脸来,“冉冉,你看还要——”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冯冉冉看向她,她的视线错过她,盯着斜对面那家珠宝店,冉冉疑惑地挑了下眉,“怎么了?你要去卡地亚买珠宝?那的东西贵得太离谱。”
“哦,不。我好像看到了靳明臻。”
“不会吧?”冉冉吃惊地脸往后扭去。
刚才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走进了对面那家卡地亚,一个男人粉西服九分裤十分摩登,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觉得很像靳明臻。
她跟肖韵琛处久了,不管在何时何地,即便人潮如涌,她也能凭着直觉一眼就找到他。
可她跟靳明臻才处了多久呢?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信心。
“可能是我眼花了。你看看还要不要再加点,今天我请客。”
说着这话时,她的眼神却忍不住往走道对面那家卡地亚瞟去。
刚才她看到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朝另一个男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亲昵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搂搂抱抱地拉进了那家珠宝店。
这顿饭,湛蓝吃得心不在焉的,一半时间用来猜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靳明臻,另一半时间用来猜测那两个男人是不是gay?
是gay吗?不会真的是gay吧?
叫来服务生,正打算结账时,那两个男人又从珠宝店里走出来,粉衫白皮鞋的那个男人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包装盒,脸上和悦的笑着,只有收到情人礼物之后才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那一对亲密的男人之中,不偏不巧,有一个就是她的老公。
☆、98。098对付另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冉冉没注意到湛蓝的异样,吃得饱饱的,打了个饱嗝,就拿着手机浏览着网易新闻,看到一则惊天动地的新闻,忿忿鸣不平地说道,“现在那些男同志们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是gay还娶老婆,把女人取回家里生完孩子就出去和男朋友鬼混,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那些同妻真是太可怜了,国内就该立个相关法律,让那些骗婚的gay们受到严惩。”
冉冉那一番滔滔不绝的抱怨,听得湛蓝是浑身冒冷汗,握着钱包的手满满的都是手汗。
靳明臻就属于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吧?
靳明臻是属于那种男女通吃的双性恋吧?
五雷轰顶的感觉,湛蓝有点儿蒙圈了。
看着那对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远,湛蓝仍是有点回不过神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耐心地问了一声,“小姐,还买单吗?偿”
“哦。”湛蓝这才从震惊中回到现实里,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钞,就呆若木鸡似得往外走去,搜索着熟悉的目标。
后面是追出来的服务生,“小姐,找钱。”
冉冉觉得湛蓝怪怪的,人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包还落在卡座里。
“你吃了一顿饭,怎么就跟丢了魂似得?”
冉冉把湛蓝的包塞回她手里,湛蓝拽紧了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哪怕她发现他跟许晴有一腿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心神不宁过。
可如果说靳明臻是个gay的话,而这个男人还天天与她同床共枕,她总是有种排斥的感觉,大概她还不是那么的腐女。
“冉冉,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会那个特别喜欢看耽美漫画的宿舍长吗?”
“记得啊。怎么提起她了?”
湛蓝抿了下唇,还是说道,“那你还记得她说的关于gay的特征吗?”
“大概就是肌肉男,性感,有洁癖,对时尚元素比较敏感,还有一般长得都很帅之类的。”
其实冉冉说得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再问一遍,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而已。
对号入座的话,靳明臻完全能对得上号,小马驹是生下来掩人耳目的吗?把她娶回来也是掩人耳目的?
突的想起,靳明臻第一次对她说过的话——于我来说,娶谁都没分别。
哪个男人会愿意被另一个男人拍打下屁股啊?肯定是不正常的男人吧。
靳明臻是吻过她没错,那大多可以称之为戏弄,可她从没见他支起小山丘过。
面前的湛蓝神情愈发不对劲,冉冉又追问道,“到底怎么啦?突然问起这个?”
“哦,没什么。就刚才听你说起同妻的事,她们是挺可怜的。”
倘若靳明臻真是个gay,那么她也就成了同妻了,不过好歹她没那么可怜,没给靳明臻生孩子,也没有喜欢上靳明臻。
一想到“喜欢”二字,整颗脑袋就像是缺少睡眠一般,嗡嗡作响地疼。
——
从医院回到靳家大宅,小马驹正牵着鳌拜在门口遛圈。
黄昏时分秋光正好,暖暖的,打在一人一狗身上挺和谐的。
鳌拜抖擞了一下身上蓬松的红毛,阳光下,那是一身咆哮的红,集霸气潇洒然迎风而立,小马驹见秦湛蓝回来了,有些不好意地上前,怯生生叫了她一声,“姐姐……”
自打上次,他拿苹果摔了她脑袋后,爸爸告诉他,很可能会把她砸成个傻子,以后他就得终身伺候秦湛蓝了。
他才五岁,正是谈恋爱遛狗的年纪,怎么能把大好光阴,浪费在照顾老年人身上呢?
鳌拜也被大主人管得严厉,现在看见这个女主人也是毕恭毕敬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吐着湿漉漉的大舌头,朝湛蓝“挤眉弄眼”。
这孩子叫她一声姐姐,她就觉得心口软软的。
其实这声姐姐,对于她的身份来讲,还是挺尴尬的,她明明是他后妈,却被叫成了姐姐,硬生生差了他爸爸一个辈分。
“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好不好?”
湛蓝走到他身旁,揉了揉他那头天然卷的头发。
“不叫你姐姐,难道你要我叫你妈咪?”
靳思承小脸一板,老气横秋的样子,小眉头蹙得紧紧的,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厌恶她的情绪。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得寸进尺,靳思承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叫我姐姐,总感觉我真的嫁给了一个老年人。”她的手指探向小男孩的眉心,捋平了那些生嫩的褶皱,见他小腮帮子还有点鼓鼓的,又哄他说,“上次你给我榨的苹果汁很好吃,再给我榨点呗。”
一听有人夸他,他就乐了。
笑容在小孩的眉眼间绽开,“好吧好吧,我今天不想榨苹果汁,我想榨香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