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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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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说:“既期倬来,当为设宴,可去吩咐。”廉昭心说我没提过自己的字啊,表舅是怎么知道的?哦,估计是详跟他说过了。斜眼一瞥桓范,意思是:你瞧,我说赶紧过来,还能赶上饭点儿吧,真要去瞧杀人,估计就不赶趟啦。

等到饭食摆上,是勋居中而坐,是复、是详西首陪侍,廉昭和桓范算是客人,就坐在东面。是勋一边吃,一边随口询问廉昭的家庭状况,以及“师从何人,治何经典”,廉昭每见问,必要放下筷子,避席作答,礼数周全得有些过份,瞧得是勋都有点儿没胃口了。

好不容易等吃完了饭,按照是家的习惯,仆佣不撤食案,却奉上清茶。廉昭大喜,说:“此即茶耶?甥初次得用。”是复忍不住就一咧嘴,心说这乡巴佬……是详来到太尉府也好些天啦,既得是勋青眼,又跟是复打得火热,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当即笑道:“伯父最好饮茶,期倬在府中,自可放量多饮也。”

是勋说:“茶须食后用,不可空腹。”随即就问廉昭,说你们是何时进的洛阳城啊,所见所闻,有什么想说的吗?廉昭赶紧放下茶杯,侧身避席,拱手道:“甥等午后入城,但闻西市行刑弃市,一日而杀三十数吏,未审有诸?”

是勋转过头去望向是复,是复赶紧回答说是,总共三十二名,卑者也就县中科掾、廷掾,最高是一名县丞,都是在此前的粮运问题上,或者党同马伯庸上下其手,或者监察不力,犯渎职之罪,所以押来都中明正典刑。

廉昭皱眉问道:“即渎职,亦未当死罪也,而况弃市乎?似有非刑枉法之弊,大人何不谏阻至尊?”是勋还没回答,是复先不耐烦了:“小吏之罪,有司判断,天子圣裁,家父焉得越权干涉?”廉昭反驳道:“太尉国之重臣,上佐天子,燮理阴阳,若有非刑事,何不可谏?吏虽卑,亦人命也,即黎庶且不可非刑处之,而况吏耶?”

是勋心说这就是一迂腐之人,瞥一眼是复,意思是不必跟他一般见识。照理说既然不打算呵斥廉昭,就应该随口说点儿别的,跳过这个话题,但他却偏偏注目桓范,问:“元则如何看?”

桓范就是一个跟着来蹭饭的,竟能得当朝太尉垂顾,多少有点儿受宠若惊——他还当是勋尊崇自己的曾祖、父亲,所以才会另眼看待哪——赶紧避席行礼道:“范乡野之人,非刑与否,国事也,安敢置喙?”

是勋双眼微微一眯,加重了语气:“但有所思,可试言之,无妨也。”在上位者的威势这一抖出来,桓元则多少有点儿觳觫,琢磨是太尉大概是想考较我,瞧瞧“骢马御史”的儿子会不会给他爹丢脸。因此大着胆子反问道:“范闻陛下西征关中,粮运事皆太尉佐太子筹划也,今刑彼等,太尉得无碍否?”不会连累到您吧?

是勋也不作答,也不移开视线,就这么一直冷冷地盯着桓范。桓范只觉后背冷汗涔涔,赶紧垂下头去。是勋一摆手:“日将暮矣。”示意是复:“可导客去歇息,明朝再会。”

廉昭心说哎,这还没有说到正题呢嘛,我干嘛突然间找上门来,表舅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哪?难道是我刚才的话得罪你了?还待开口,却见是勋一抖衣袖,直接起身,退到屏风后面去了。

廉昭无奈之下,只得与桓范一起跟着是复下堂。是复按照是勋的吩咐,给他二人安排了寝室,但是挺奇怪的,是府虽广,宾客也多,空屋并不充裕,却偏偏不把二人安置到一处,而且俩屋子还隔得挺老远。廉昭本想跟好友桓范说道说道,商量一下明日怎么跟是勋开口,谋求一个出身,见状无奈,也只好洗洗睡了。

桓范却不肯睡,一个人端坐在寝室之中,面朝门口。果然鼓打二更,首先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一名仆役的声音:“客已洗沐否?”桓范赶紧回答:“已净身心。”门外人再问:“可愿从吾一行否?”桓范缓缓站起身来:“烦劳引路。”

出得门外,只见那仆役提着一盏以薄纸笼起的烛灯,头也不回,当先向后院行去。桓范自后追随,时候不大,便行至一所屋宇门口。那仆役说了:“此吾主之书斋也,常人不可履足,客今破例,乃请自入。”

其实是勋的书斋虽然私密,也不是从来不用之待客的,关键是屋里锁着一些不可见人的东西,所以非请莫入。如今不仅是勋,就连是复也正在屋内,一起静静地等着桓元则。

桓范疾趋而入,拜倒在地行礼。是勋一摆手:“免。”指着旁边一张木凳:“坐。”桓范从来也没有坐过凳子,只好比照着是勋父子的样子,屈膝坐下,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神经彻底紧绷了起来。

是勋开门见山:“适在堂上,元则语焉未尽。今于内室,可放胆言之,吾不怪也。”

桓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拱手,注目是勋:“范大胆请问,今于西市处刑者,得非皆太子所命者耶?”(未完待续。)

第三章、纳头便拜

对于是勋深夜召见桓范一事,是复完全搞不明白用意何在,可是此刻听得桓元则一开口,他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去望一眼老爹,心说这家伙虽然是乡巴佬,倒是挺敏啊……老爹你怎么瞧出来的?

是勋缓缓颔首:“即马伯庸,亦太子所任者也。”

桓范就说了:“风传天子西征,太子多用私人以充粮道,今所刑者众,诚恐牵累太子,未知太尉可有对策否?”

是勋并不作答,是复却抢先帮老爹说了:“既为太子事,家父何必对策?”

桓范劝说道:“今太子之立,未足一载,若因此牵累而废,诚恐社稷动荡。太尉为国家重臣,细务不必纠,然此大事也,焉可不理?”

是复笑道:“所刑者皆小吏耳,何可动摇太子之位?”

桓范摇摇头:“微渐不杜,或成大祸,可不慎欤?况马伯庸微末下吏,而竟敢私售军粮,此事大有蹊跷。诚恐小人设谋,专为害太子也,则其必有后手,若不先为之防,待其发动,即大厦亦或倾覆也。”

是勋眉头微皱,心说有些事情还是略略透露一点儿给桓范知道吧,瞧瞧他究竟是不是可用之才——反正私室中事,也不怕他泄露出去,大不了一刀两断罢了。于是沉声道:“即郡县小吏,不经吏部,太子安可命之耶?”

桓范猛然间瞪大了双眼,心说我这条小命要糟糕啊!“哧溜”一声就从座位上滑下去了,再度拜倒:“范斗胆。敢请为太尉宾客。”我愿意跟着您干哪。您可千万别杀我灭口啊!

皇帝法外用刑。一口气杀了那么多太子所任命的官吏,此事虽小,却必然会影响到太子的地位,连自己这个乡下人都能瞧得透彻,堂堂是太尉,所谓最能断人心者也,怎么会瞧不出来?除非他也想换一个太子,才会不出面阻止。或者另谋良策应对。

如今明白了,此事不仅仅牵涉到太子,同时也牵涉到陈群——要是没有吏部帮忙背书,就连再小的官儿,太子也不是想命就能命的。是太尉与吏部尚书陈群是君子之争也好,小人之争也罢,反正根据传言,两人就政见上常起龃龉,所以是勋想要扳倒陈群,那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因如此。他才会袖手旁观,坐等事态发展吧。

其实是勋在这件事上究竟起了什么作用。哪怕桓范再聪明,终究置身朝局之外,他是根本搞不明白的。所以先在宴会后问是勋“得无碍否”,只是随便抖个机灵,希望给对方留下好印象。此际来至私室之中,直接道出自己对此事的分析,怕有幕后黑手要对太子不利,用意也相同无二。是勋要是说我已有计呢,就当自己因为关心所以才提醒一声,要是说尚在计议呢,就可以趁机提几条计策出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

然而是勋直接说了:“即郡县小吏,不经吏部,太子安可命之耶?”等于摆明了说,陈长文也可能是受害者,同时暗示,我对此事乐见其成。这种话倘若泄露出去,肯定会影响到是勋的声誉啊,而且更往深一步想——谁敢保证这幕后黑手不是太尉本人?!

我靠那么大的秘密都告诉自己了,自己还有机会走得出此门一步吗?还是赶紧磕头表忠心,直接上贼船的为好!

桓范跪下了,是勋面上微现笑意,略一欠身,伸手虚搀:“元则既肯相助,吾当受纳。”心说瞧见没有,这才叫霸王之气一放,小弟纳头便拜——可我若头上不是戴着当朝太尉的冠冕,一言而可决人生死,又何来此等便利?

三人即在书斋中密谈半夜,不提。且说第二天起来,是勋再度召见廉昭,问他:“期倬愿在舍下攻读,以待科考,或直荐为郎?”廉昭大喜,急忙拜谢,说:“昭愿为郎。”

汉代的选官制度主要是察举,但并不是说除地方官或三公举荐外,士人就别无晋身之阶了,尚有荫补和赀选作为补充——此二道都直通诸郎。郎官就表面上来说,是备守卫门户和出充车骑,其实低级的可以算是内廷机构的预备办事员,高级的如侍郎、议郎、中郎等,则为君主顾问。

所谓荫补,即高官显宦(一般指为二千石以上官员满三年者)可荫其子弟为郎,相当于对其常年奉公的奖赏,同时也免其后顾之忧。赀选则是捐钱得而为郎,就理论上而言,跟卖官鬻爵没有本质区别。

只是低级郎官几无品秩,相当于官场上的实习生,跟后来清朝的“侍卫”绝然不同——就连最低等蓝翎侍卫都算六品官儿了。必须实习过一段时间,成绩优异,才可能由郎中令(后改光禄勋)给他一个正经入仕的机会。

是勋虽然创建了科举制,但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科举本身存在着一个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重乎文字,而轻乎实用——其实这恐怕是社会科学领域一切笔试无可避免的毛病了。即便不似明清时的只重进士科,只考四书五经,哪怕一篇策论写得再天花乱坠,实际办事能力究竟如何呢?终究在试用之前,谁都保不大准啊。

所以他保留了荫、赀为郎的制度,给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一个学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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