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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三卷冰山底下绽放的玫瑰--杨逵和他的文学世界 作者:石一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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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使他更憎恶他父亲的强横霸道,剥削穷人。我们应该协力把日本人赶出去,这样才能开拓我们的命运。 
  你们是应该有田种的。这是你们的权利,我将帮助你们去争取。 
  (《模范村》) 
   
  土生土长的知识分子陈文治,开始利用农闲时节给村民讲课: 
   
  台湾人是中国人,日本人曾经把台湾占领了,叫台湾同胞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大家希望能够做自己的主人,不要让人家管,不愿当人家的奴隶,这也是不教自通的道理。 
  (《模范村》) 
   
  在日本殖民当局疯狂推行“战时体制”,台湾处于最黑暗的殖民地岁月的时候,坚守“首阳”之志的“我”这样期待着: 
   
  我真巴不得自己写出充满光明、喜乐的作品的日子早些到来,并且以我的真正明朗的作品愉人并以自愉。 
  (《泥娃娃》) 
   
  这些觉醒的知识分子,无异于社会光明的希望;这些行动的知识分子,正是社会改革的力量所在。 
  第二类人物塑造:农民形象与土地情结。 
  杨逵推崇知识分子的启蒙价值,但他心目中的真正英雄是普通民众。只有人民大众,才能真正成为社会生活的基础,才能真正承担推动历史发展前进的动力。杨逵的大众主要是农民。日据时期的台湾处于封建性的农业经济形态,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再加上日本财阀的疯狂掠夺,在土地上劳作的农民却耕者无其田。农民靠种地谋生的基本生存方式,与土地资源被殖民统治当局残酷剥夺的现实发生尖锐矛盾,殖民地台湾的土地争议事件屡屡出现。杨逵从日本留学归来,即是听从台湾文化协会的召唤,返乡参加农民组合运动。这期间,他了解了殖民地台湾最广大最深刻的苦难命运,也从参加农民组合的社会运动中,发掘到一种源自乡土和民间底层的最鲜活的革命力量。殖民地台湾的社会解放运动,必须以广大乡村和农民的普遍觉醒为标志。杨逵一生对农民和土地情有独钟,视劳动为人生第一要义。每每陷入人生困境,政治信仰与文学追求无法兼济天下的时候,他总是选择了“归农”,一如伴他度过漫长岁月的首阳农园和东海花园,这也成为他人生理想实践的另一种场域。 
  杨逵笔下的农民形象,往往离不开土地情结的缠绕。农民与土地的天然联系,使农民对殖民统治的反抗多从土地权利的争取肇始。《送报伕》中,父亲杨明的反抗,正是源于“我的土地,我要自己耕种才能生活”这种朴素的农人信念。杨明坚决抵抗日本制糖公司变相掠夺台湾土地的阴谋,直到被关押、殴打乃至含悲而逝。憨金福的土地有着父子两代的血汗,却被地主阮固霸占,再作低价转租日本产业公司。作为农村小人物的憨金福,虽然无奈于不公不义的现实,但心中一直藏着愤怒和仇恨。一旦他们觉醒,就会表现出不可遏制的潜力和强烈的反抗性,如同《模范村》的农民所盼望的:“还不如来个天翻地覆,把世界翻过来,统统死光了好些,省得活受罪。”《模范村》里的贫苦人,接受了留学生阮新民的思想启蒙,聆听了乡土知识分子陈文治的现实教诲,他们决定团结起来,投入到赶走日本殖民者、争取自身权利的斗争之中。这种农民式的觉醒,正是杨逵小说寄希望于大众发生的结局。 
  农民自身的传统美德和优秀品质,农民从劳动创造中获得的朴素而鲜活的人生理念,农人生活对于象牙塔里的知识分子的另一种精神启蒙,都与土地相关。杨逵的小说歌颂土地和劳动,歌颂像土地一样质朴的农人,又常常把它当作比照知识分子或其他阶层人生弱点的一面借镜,用来进行自身反思。在《归农之日》里,小商人李清亮因杂货店倒闭,与妻子阿却拉着堆满家财道具和婴儿车的板车,上山归农。却不料路途崎岖,脚下一滑,连人带车摔倒。在即将跌下悬崖的危急时刻,是一个很像山贼一样的农人舍命般地救了他们;安家之际,又有朴实热情的农家阿婆无私地帮助了他们。对照自己过去经商时某些利己主义行为,夫妻俩发出由衷的感慨:“农人是好人,我一直到二十岁还是个农人的孩子,而且也是个农人。”他们把归农之日的经历看作农人给他们上的第一课,“觉得自己要坚强起来,而且在心中发誓,非得做些事情来报答他们的亲切之意才行。” 
  《蚂蚁盖房子》虽是一篇没有发表的小说,却完整地体现了杨逵关于农民、土地与知识分子的深度思考。小说中已经六十八岁的老农民金池爷爷,勤劳、求实、耿直,说话单刀直入,不乏农民式的哲理思考,对蚂蚁的劳动尤其称赞。他用一生积蓄买来五分山地,自己开垦,自己盖屋,种菜种粮,养鸡养鹅,不仅丰衣足食,还帮助意欲继续开荒种花、却犹疑不决的归农文人“我”解决了缺粮断顿的燃眉之急。小说特别写出了知识分子与老农民之间的“互看”: 
  老农民看归农的知识分子: 
   
  光读书,拿书本做靠山,一肚子优越感;开口闭口就说“我是农人”,做起事来却完全没有农人的样子,连农人一半也没有!……吃东西挑剔,像戏子(演员)一样老是在意衣着,简直就像人的价值是用衣著来衡量的!杨逵:《归农之日》,中文版本原载《台湾文艺》革新第10号(第163期),1979年7月;收入张恒豪编《杨逵集》,(台北)前卫出版社1991年2月,第221页。 
   
  而当归农的“我”与金池爷爷有了深刻交往之后,他发现这位老农民有许多优良品质: 
   
  虽然他没有知识,但从前也是有学问的,连现在也常在休息时讲些孔子、老子、墨子的学说。不过,他的职业是日薪工人,就是所谓的苦力,也就是所谓的下层阶级。 
  和那些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自吹自擂,自称是“知识分子”的比较起来,他的态度其实更体面。而且,他为人表里一致……对自己不懂的事……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一旦理解之后,他就会言出必行,决不敷衍了事。杨逵:《蚂蚁盖房子》,收入《杨逵全集》第13卷(未定稿卷),(台南)国立文化资产保存研究中心筹备处2001年12月版,第245—246页。 
   
  起初,归农的文人不屑于地里的蚂蚁,认为人才是万物之灵长;对金池爷爷赞美蚂蚁勤劳、并要他以蚂蚁为师的告诫很不以为然。可当他眼见老人在五分地上创造了丰收的奇迹,做了土地的主人之后,他不由发出了心底的赞叹: 
   
  说起来,这位老人就很像蚂蚁。他像蚂蚁一样,一点一滴存钱买山地;也像蚂蚁一样,如今在自己努力盖好的家中,储藏了丰富的粮食。而我现在还在租来的漏水小屋里,无所事事地一天过一天,为了卖两百公克都不到的杂鱼干浪费半天的时间。 
  我为自己瞧不起蚂蚁,自傲为万物之灵的生活态度感到懊悔。杨逵:《蚂蚁盖房子》,收入《杨逵全集》第13卷(未定稿卷),(台南)国立文化资产保存研究中心筹备处2001年12月版,第260页。 
   
  透过上述描写,杨逵对农民的优良品质的赞美和对知识分子自身弱点的审视批评,不言而喻。 
  第三类人物塑造:女性形象与大地之母情结。 
  杨逵对女性的感受和认知,从小受到性格坚毅的母亲的影响;长大后则与他和叶陶的终生为伴直接相关。女性的温柔、宽怀、坚忍和无私奉献,以大地之母的形象,成为他对女性的内心记忆,也温暖了他风雨坎坷的一生。在参加社会运动的过程中,杨逵有关两性平等、共同奋斗的女性意识逐渐形成,并与他追求自由、民主、平等的新社会理想联系在一起。特别是与他和台湾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人物叶陶的结合,更让他领略了新女性的精神内涵和情感世界。叶陶一生跟着杨逵出生入死,经历种种磨难,仍然相濡以沫,无怨无悔,更让杨逵深知女性人生之伟大,生命力量之坚忍。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怀着崇敬的心情去写女性,那些坚贞的妻子和勇敢的母亲,自然成为他笔下的大地之母形象。 
  杨逵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离不开女儿、妻子、母亲三种角色。一方面,杨逵写出殖民地台湾女性更为深重的人生命运悲哀,女人的卑下地位使她们经受多重压迫。原本纯真可爱的乡下女儿阿玉,现在面临的是一连串的厄运:相依为伴的水牛被殖民当局强行征集出口,自己被卖到地主家里当丫环,而未来的命运则是被地主蹂躏做妾(《水牛》);《蕃仔鸡》中的下女素珠,《毒》中写到的妻子,都没有逃脱被日本老板或工厂主强奸的命运;还有半年之内三个孩子相继夭折而祈求灵签保佑的効嫂(《灵签》),以及因为生出了先天性眼疾的儿子而痛苦的妻子(《难产》),她们都苦于生命孕育的悲剧和难以平复的女性心灵创伤。杨逵对这类女性形象的塑造,更体现出一种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 
  另一方面,杨逵着力塑造了那种坚忍的、负重前行的、默默支撑了家庭和人生的女性,其中又以母亲与妻子的形象而见长。作者在她们身上寄寓的,是真善美的生命理想,是男女平等相处、夫妻相濡以沫的现代两性观念。 
  杨逵小说中的母亲,多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母亲形象,大地之母般的宽怀、坚强,构成她们主要的性格特征。一如那个八十五岁的高龄仍在砍柴背草、料理家事,却从来没有年龄困扰的乐观阿婆(《才八十五岁的女人》);又如那个独自在家生活、苦苦等待被强行应征志愿兵的儿子从前线归来的瞎眼阿婆(《犬猴邻居》)。特别是《送报伕》中杨君的母亲,更集中了殖民地台湾无数不肯屈服的母亲形象,成为一种时代精神的概括和写照。 
  《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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