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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三卷冰山底下绽放的玫瑰--杨逵和他的文学世界 作者:石一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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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924年8月抵达日本,到1927年9月返回台湾,杨逵在东京度过了三年最为艰苦的漂泊生活。初到人地生疏的日本,正值世界经济大恐慌日渐严重的时代,日本的失业人口在1924年已高达七十万左右。一年前遭遇大地震的东京,大街小巷到处是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小屋和行色匆匆的路人,灾难的痕迹随处可见。杨逵在这里的求学,不同于当时大部分读书的留学生,他必须通过半工半读的方式,甚至是“九工一读”的方式,自己负担生活和学习,而他所面临的日本社会现实,又使这种个人奋斗显得异常困苦。由于杨逵在台湾时中学尚未毕业,没有直接报考大学的资格,他只能先行进入补习学校。 
  这段时间,杨逵白天到处找工作,靠打零工勉强度日。从泥水匠,木工,玩具厂小工,电杆工人,到邮局分发信件,当送报伕,他什么工作都干。日本帝国议会议事堂重新建造的时候,为了每天一元的日薪,杨逵也曾肌肠辘辘地挑着沉重的混凝土,一步一颤地爬上高高的鹰架,把混凝土灌进钢筋和钢筋之间。大风刮来,残留的水泥吹进杨逵眼睛,刺痛得他无法睁开双眼。剧烈晃动的鹰架木板桥,让杨逵像水蛭一样整个人贴在那块木板上,才幸免被风刮下来摔死的厄运。做送报伕,辛苦奔波了几天,他不仅没挣到钱,反而被报馆老板骗去了五元钱的保证金。最为穷困潦倒的日子里,杨逵连房租都付不起,陷入了早上喝开水,中午吃番薯凑合一顿,晚上又空肚子苦熬的困境。好不容易从一位同学那里借到五角钱,竟然靠它度过了一个星期。 
  杨逵来到日本,为生活所迫,首先投身的是社会,而社会亦是学校。苦难的人生磨砺,使杨逵对社会人生的真实层面有了更为广泛的了解,原来不只在台湾,日本人剥削台湾人,即使在日本,也存在着阶级剥削的悲惨事实和“人吃人”的可怕现象。这种深刻的生活经验,愈来愈唤醒了杨逵的民族意识和阶级意识,这也是他后来的创作能够超越狭隘的地域观念与民族意识,站在被压迫人民联合起来的立场上,去拥有广泛的社会关怀面的重要原因。 
  去东京求学,杨逵的父亲原来希望儿子学习医学,但杨逵却为解决许多人生问题与社会问题,而选择了文科,并陷入了“九工一读”的苦境。后来,杨逵的兄长曾来信劝说,如果杨逵放弃文学改学医学,他可以通过借贷供弟弟读书,这样才能改善经济状况。而对于杨逵来说,他之所以“到日本志愿读文学,就是想用写小说的方式把被歪曲的历史纠正过来”。(杨逵:《殖民地人民的抗日经验》,原载《中华杂志》252期,1984年7月;收入《杨逵全集》第14卷(资料卷),(台南)国立文化资产保存研究中心筹备处2001年12月版,第48页。)当医生本不是杨逵的志趣所在,何况他一直钟情于文学,所以矢志不移。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杨逵不断地挨饿,不断地打工,仍然坚持了工余时间的功课补习。 
  1925年冬天,杨逵先是通过了颇有难度的专检考试;又根据自己的经济状况,报考了私立日本大学夜间部的文学艺术专科。日本大学位于东京市区,这是一所学风相当自由的学校,选课空间大,又没有硬性的考试制约,学生生活很是惬意。由于时局动荡,没有人愿意躲在象牙塔里,学生多半参加各种聚会。杨逵入校后,对文学艺术科主要讲授的现代文学、电影、戏剧等项,反而降低了研究的兴趣。 
  他不愿坐在教室里听那些刻板的课程,更热衷于博览群书和参加社会活动。他经常呆在图书馆里,如饥似渴地阅读世界文学名著,特别是阅读那些充满社会性、思想性的著作,希望为人生打开更大的天地。每每夜晚从图书馆出来,走在满天星光下,无论多么疲劳,内心总有一种声音在激励着他: 
  多多充实自己,及早回台湾加入民族运动的行列,台湾会用得着我的。 
  1925年前后,在世界性的社会主义思潮激荡下,中国大陆、朝鲜、日本以及台湾都卷进了激烈的思想论争之中。杨逵在那时开始接触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并了解两种世界大事:一是中国的国民革命运动,二是大战后的民族自决运动。这期间,日本的社会运动也如火如荼地展开,有关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论著大量流行;在社会主义者幸德秋水、安部矶雄、山川均等人的领导下,劳工运动依次进入不同的发展阶段。1923年7月,日本共产党非法结社;1925年12月,日本的社会主义者成立了农民劳动党,虽在两个小时之后即被日本政府取缔,但不久又出现了劳动农民党、日本劳农党、日本农民党、关西民众党、社会民众党等众多团体。那时的日本大学有很多思想研究的组织,受其影响,杨逵一方面致力于组织文化研究会,而读书过程中所讨论的,不只是文化问题,更重视思想研究。他逐期阅读发行于东京的《台湾民报》,从中了解台湾的社会运动。读书方面,杨逵先读了日本著名的无政府主义者大杉荣的几本著作,接着读了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著述,思想上颇受震动。不久,马克思主义逐渐盛行,杨逵又开始接触了《资本论》,从中受到科学社会主义的影响。杨逵的思想发生急遽变化后,即把参加社会运动当作思想的实践。当时,日本大学有很多学生运动、社会运动的组织,这些组织除了研究社会科学之外,还很注重社会问题的考察。正如杨逵所谈到的那样: 
   
  入学不久,我即参加了由学生所组成的工人考察团,到浅草地区的一间寺庙考察“工人集中区”,也就是一般所谓的贫民区。那里有一大堆的工人挤在寺庙的地下室,天寒地冻只有草包可以御寒,冻死了不少人。这使我对于社会的黑暗面,有了刻骨铭心的印象。杨逵:《我的回忆》,原载《中国时报》1985年3月13日至15日;收入《杨逵全集》第14卷(资料卷),(台南)国立文化资产保存研究中心筹备处2001年12月版,第60页。 
   
  正是在深入社会底层和参加社会运动的过程中,杨逵深刻地认识到实践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性,体会到社会运动所产生的力量,这促使他走向一生的行动家。1927年的五一劳动节,在日本皇宫的“二重桥”前,杨逵参加了“打倒田中反动内阁”的示威游行,揭开他一生社会运动的序幕。后来杨逵又投入声援朝鲜人反对日本侵略政策的演讲会,在高喊示威口号的时候被日本警察抓走。这是杨逵生命史上的第一次被捕。留学日本的三年,杨逵正是在思想和行动的结合中接受了科学的社会主义,并形成他一生信守不渝的世界观。 
  作为一个文学青年,杨逵没有忘记他最初立下的文学志愿。1925年10月,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运动开始蓬勃起步,左翼作家的文艺作品一时成为文坛主流。杨逵得风气之先,很快融入这样的文学运动。他不仅大量阅读了日本进步作家的作品,接触了普罗文学家所创办的《文艺战线》、《战旗》等杂志;还结识了秋田雨雀、岛木健作、叶山嘉树、洼川稻子、前田广一郎、德永直、贵司山治、中野重治、宫本百合子、武田麟太郎等日本著名作家。与日本文坛的往来,丰富了杨逵的文学经验,也使他和日本进步作家结下了深厚友谊。在杨逵最困难的时候,宫本百合子曾送给他十元生活费,这令他深为感动。他还直接参加了日本新剧领导人、普罗文学作家佐佐木孝丸主持的“演剧研究会”,以戏剧为武器,直接影响于社会。 
  1927年9月,杨逵的处女作《自由劳动者的生活剖面——怎样办才不会饿死呢?》,以“杨贵”本名发表于东京记者联盟机关志《号外》(月刊)上。杨逵拿到了七元五角钱的稿酬,这是他最初的文学试笔,也是他第一次领取稿酬。但这篇处女作给杨逵带来的,不是甜美的回忆,而是一种余悸犹存的感觉。那时,为生活所迫的杨逵,每天在日本帝国议会议事堂的修建工程中当建筑小工,繁重的劳动和恶劣的工作环境,让他差点丢了命;他的处女作就是在这种惊恐之中写出来的,作品内容也正是反映自己这一时期的打工生涯。杨逵于30年代发表的成名作《送报伕》,呈现的仍旧是这段日本生活的经验。事实上,杨逵后来所拥有的“普罗文学健将”之称,究其源头,还是得力于当年日本普罗文学运动的影响和奠基。 
  1927年,台湾社会运动的发展达到顶峰,农民团体、工人团体、文化团体纷纷成立,斗士的需要也就显得非常迫切。杨逵在东京,经常接到各种团体负责人的来信或电报,催促他返回台湾参加社会运动。那时,他虽然学业尚未完成,但也觉得情势迫切;于是,带着飘泊东京的人生历练,怀着新的思想主张与实践经验,响应台湾农民组合召唤的杨逵,于1927年9月踏上了返回台湾的道路,准备迎接一场更为艰辛的战斗。在归程中,杨逵脑海里所浮现的是这样一幕: 
   
  我满怀着信心,从巨轮蓬莱号的甲板凝视着台湾的春天——这宝岛,在日本帝国主义的统治之下,表面虽然装得富丽肥满,但只要插进一针,就会看到这恶臭逼人的血脓的迸流!杨逵:《送报伕》,《鹅妈妈出嫁》,(台北)香草山出版社1976年5月版,第135页。 
第一章 风雨人生:世纪台湾的长跑者(上)  
四、时代前沿的革命伴侣  
  1927年,在台湾民族运动的历史上,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头。 
  1927年,在杨逵个人的生命史上,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和新的起点。 
  从社会形势来看,一方面,台湾的工农运动在台湾文化协会的大力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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