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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著,手持的长柄枪随即朝道三的胸部刺了过来。
道三闪过,立即回以一枪。
「啊……」
对方的武器被击落了,他翻身下马,拔出大刀。
「来吧!不!先报名来!」
「你是谁?」
「我是今天的先锋大将竹腰道尘。」
说完之後——
「道尘,是我。」
道三入道将枪换到左手,右手持著大刀。
在这瞬间,道尘的头已经离开了身体。
道尘那无首之身发出一阵叫声,不!那也许是鲜血溅出体外之声。然後,这无首之躯依然像活人似的前进了两、三步,往河中走了过去。就在此刻,道三左手的枪柄突然被人击落。
那是义龙最得意的部下——豪杰长井忠左卫门。
「喂!你为何砍落我的枪?」
道三拔起大刀相对。
这时,忠左卫门的枪忽断成二截,他被人踢中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道三的周围陷入一片混战。
根本无人有余力来保护道三,大家各自挥动大刀与自己眼前的敌人厮杀。
「嗯!这样也好。」
道三轻笑。
长井忠左卫门起身之後,拔起大刀。
「道三殿下,你要有所觉悟。」
他朝道三斩了过来,但偏右了点。
「蝮道三讨死的时候已到,有谁快去告诉我尾张的女婿。」
他大声地呼叫。这时,刀又从左边过来。
「小真木源太,为我持最後的一刀吧!」
道三这时出其不意的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刺入。
「你……你们这些家伙,岂能明白我这大恶党的心意呢?好吧!你来吧!我让你斩了我的头,你们两人自己去分吧!」
刀依然插在他的腹部。一代枭雄斋藤道三将脸朝向长井忠左卫门。
这时,忠左卫门将刀刺入他的身体,小真木源太也举刀斩下他的首级。道三的首级就这样落地了,他的身体在河中溅起了水花。
76、女婿的决断
信长在大良口作战时,传令兵又前来报告。
「殿下,不会有误,敌人继续渡河,道三殿下的本营一片混战。」
「当真?」
「是的,没有错。」
「啊!蝮岳父他真……好吧!赶紧到河的下游去,但是要记住不可发射枪弹,否则有可能打到入道这一方的同志。」
信长对部下发布命令之後,自己率先出发。
「好!我们要一口气突破敌人的阵营,往河川下游,等到达目的地後,再改变方向,与敌人决一死战,明白吗?」
「是!」
「既然明白,就跟我来吧!」
对於大良口的敌人,他们此预期的还要早一步就予以攻击歼灭。信长毫无顾虑的在马上抽了一鞭。
这比他预定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
雾散了,朝阳光芒四射。本来接下来的是一场渡河战,而现在敌方却已渡过河,真是危在旦夕了。
威风凛凛打头阵的信长之後跟著枪队,枪队之後又跟著洋枪队,他们手中散发出火把燃烧的味道。
从大良口到道三的本营之间,需要经过一个向左急转的弯,右岸又是个森林,使得前面的视线被遮挡。
渡河时可说是个掩护物,但现在对他们而言,却是个大大的障碍物。
「快点,但千万不能让队伍乱了,我们要如此地突破敌人的中心,减弱敌人的势力。」
这个团体肃然地前进,这种无限的重量感,令人有一种备受压迫的感觉。
这时,他们前进了一半的距离。
突然从森林的那一方出现三骑人马,正朝著挂有五个木瓜之旗的信长方向前来。
洋枪队的右边小队,立即以枪管对准三骑人马。
「等一下,不要射!」
信长把速度放慢下来。
「停下!报上名来!」
他的声音宏亮如昔。这时骑士中的一位缓缓朝向信长面前而来。
「我是来找织田上总介信长殿下,谢谢他前来救援,我是斋藤道三的家臣堀田道空。」
「原来是道空先生,我是信长。」
听到信长的话後,道空立即下马,在乾涸的小石堆上单膝跪下。
「现在斋藤入道道三已经被斩,战争已经结束了。」
「什么……入道殿下已经被斩?」
「是的,战争也已经结束了。」
「唔——」
信长的眼神锐如电光,他仰脸望著青空。
「被斩死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睨视著虚空,片刻後,说道:
「死在谁的枪下?」
信长眼睛微微泛红地反问。
「是长井忠左卫门与小真木源太。」
「是谁取走他的首级?」
「小真木源太。」
「遗体呢?」
「被投入长良川的清流中。」
「哈哈哈!你们大家都听到了吧?信长的岳父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受到任何的损失,现在连他的葬礼也都已经结束了,这真是奇了,哈哈哈……」
「尾张的殿下,我要说的还是现在入道殿下已经被斩……」
「等一下,我不需要接受你的指挥,而且我们到此会战,也不是为了吊祭他。」
「是的……」
「各位,我们赶紧返回大良口。既然要帮助的人已经讨死了,那么这场战争也将失去意义。道空,後会有期,希望在尾张再见!」
「是……」
这时道空已抬不起头来,就如道三所言,这个大呆瓜已经了解道三讨死之心,对於此事,信长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此时,丹羽万千代突然出来进言:
「既然已经来到此地,难道就这样……」
话未说完,信长即驳斥道:
「笨蛋,这裏会有义龙为我们收拾的,走吧!我们渡河回去吧!」
既然决定要走,他们的速度也如来时一般快速。
「道空,再见了。」
不等对方的回答,信长即调转马首离去。
望著这只机敏的队伍,堀田道空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入道殿下,你的目的是要引出女婿信长,我也把你的话转告给信长殿下……信长殿下也确实完全接受您的托付,您可以安心了。」
77、卖针线的藤吉
道三的远见与信长对战术的眼光同样锐利,这终於使得尾张的势力毫无损伤地结束了这一场战争。
无论任何战争,只要入侵他国,即使战争获胜,己方所受的损失也一定十分庞大。
胜利了!只要听到这个消息,当地的土豪、武士及百姓们,都会为胜利者欢呼。但这却会引来入侵者的激流。
如果当时信长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那么这股激流将会影响他的势力。
道三即明白这一点,所以决定早点求死。而信长也十分明白道三的用意,因此很快地命令军队渡河。
毕竟胜利一方的势力还是很可怕的。
当信长的军队渡到河中间时,义龙的先锋部队也及时追赶而来。大良口之渡,又有如呼风唤雨似的。前进时打头阵,後退时,他却坚守後面,这即是信长观察「人生五十年」所得到的信条。
所以来到大良口时,他先让洋枪队到达对岸。
其次是弓箭队,之後是枪队。最後他利用事先已备妥的小舟渡河。这时,义龙的军队已经到达了河口,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别让信长逃跑。」
「——那个大呆瓜只有一人,他渡不了河的。」
约有三百名士兵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追赶到河中。
信长站在小舟上冷眼旁观著。当追兵接近小舟时,信长开始举手指示最先渡过河的洋枪队向河裏射击。如果当时信长让洋枪队殿後,那么这将可能成为「尾张的憾事」。
此刻,洋枪队已拿起了点火把,正等待他的指示。当命令一下,第一队开始「嗒嗒嗒」地发射,接著第二、三、四队也采取行动。等第四队结束射击後,第一、二队又接著不断地射击。终於,河面上的敌人一一的倒下,就此消失。此时信长已悠然自得地站在对岸了。
不!不仅是大良口的渡河,其後在渡木曾川时,他也曾遭到野武士的袭击。下了清洲城,到处呐喊著「——义龙胜利」。不用听也知道,岩仓的城主,织田伊势守的部下现在已经在附近村落展开纵火的暴行。
这可以说是一个四处充满饥狼饿虎的战国时代,如果信长的军队受到打击,甚至还要派出救援部队的话,那么他们也一定无法重返尾张的国土。对於这一点,道三与信长同样具有卓越的战略眼光。
「阿浓,岳父蝮是自己讨死的,我也无可奈何,看来我还是睡我的午觉吧!」
信长带著毫发无伤的军队返城。现在他似乎已经忘了今川、吉良、斯波三者同盟之事,又移住到清洲城的本城。他沉默著,像是心有所思。
弟弟信行,依然与柴田权六继续策动著。
由於让林佐渡进入那古野城,因此他们的实力略损。尤其信长出击美浓而传来义龙胜利的消息後,对方更是充分显现蠢蠢欲动的迹象。
但是对方也不希望由自己一方先揭出反叛的旗子,因此也忍耐地等待时机的来临。但是自始至今,信长所采取的各种方法,只不过是要对方睁大眼睛,放弃这种蠢蠢欲动的想法。
「父亲蝮死後已经成佛,你多为他诵经,我到外面走走。」
从美浓回来至今已有一个月,小麦已经收割,农事告一段落,百姓们都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五月中旬的时候。
信长如此告诉浓姬後即出了城,跟随其後的,便是担心信长的前田犬千代、丹羽万千代、毛利新助等小侍童们。
「离我远些,今天我想一个人走。」
他们只好保持距离地跟随在後。强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草帽上,在别人的眼裏看来,他像是游手好闲的武士,轻轻松松地朝五条川的东边走去。清洲城位於五条川之西,东边建有市场及商店,地方逐渐地扩大。
现在这条街的商店超过三十家,这是由於信长政策所反映出的繁荣。
信长不喜欢按著世间的常理与人类智识来行动,他认为战术战略及政策与道德礼仪没有两样,所以不喜欢依常识来行事。他认为如果受限於常理,则很难向前跨越一步,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