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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声咆哮,终于使小玉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看到小玉伤心的样子,我的心,马上软了下来,说到:“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不应该那么大声,可你也别这样子对待自己啊!”
小玉望着我,越哭越大声,最后冲到我怀里大哭起来:“什羽,我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我现在好害怕,好害怕,我只剩下母亲一个了。”
“别担心,你不要再干傻事了,让我回去好好想个办法,好吗?你明天一定要准时来上课,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小玉在我怀里哭了整整半个钟头,她心里很清楚,她在某种程度上依靠了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男生。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不想知道这是否是青春期萌发的标志,她只知道我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信赖和值得她去相信的人了。
冷静之后,小玉向我吐露了这几日辛酸。原来,小玉没去学校的这几日,看到母亲脸色越来越差,便想买点营养的东西给母亲补。家中实在拿不出钱,小玉便想到了卖血,而医院有明文规定是不可以卖血的。后来有一好心人士急需用血,就出于人道主义给了小玉一定报酬,从那次以后小玉便开始了并不寻常的卖血。抽完了那里抽这里,这里抽不到抽那里,身体各部位可以抽的地方几乎都可以看到针孔穿过留下的痕迹。每次小玉出门时,总会担心母亲会不会在家中干傻事,每当早早回家后,看到家中母亲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一颗心才会平稳下来。
我下定决心帮助小玉,不是因为我和小玉之间情感似乎在常人看来已经超出了友情,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清楚记得小玉父亲临终前的嘱咐,我十分明白小玉此时此刻多么需要自己的帮助,是多么离不开自己的支持。
回到家中的我沉重推开了门,让我史料未及的是,母亲愤怒的坐在沙发上,我这才想起今天的一切。我走了过去,欲解释原委,却被母亲劝住:“你想搞什么,我不想知道。你最好给我好好读书?不要想七想八的,知道吗?”
我听了很生气:“什么想七想八的?想七想八应该是你吧?我今天在医院里面碰到小玉了!”
“真的吗?小玉人呢?难怪你会丢下我,去追那女生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不是这样的。最主要是我找了她那么久都没找到。加上她母亲死了,所以……”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反正我也没什么意见!”母亲对小玉的喜爱由此可见。
“还是母亲您讲道理。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说吧?就知道你那么乖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客房吗?我想把小玉和她母亲接来我们家住,要不现在她们家没有经济来源,我担心小玉还要读书还要工作,身体受不住的,可以吗?”
“这个嘛……”何母迟疑了一下说:“可以是可以,我是没什么问题,最主要是要问一下你父亲的意见,他说的才算数。”
我赶紧走了过去,对着父亲说:“父亲,我知道您是最有爱心的。你向来就觉得小玉是个好女孩,你就帮帮人家嘛。”
父亲看到我认真的眼神,深深觉得如果不答应我,还不知道我又会做出什么事情,说:“少这卖乖了。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好好读书,别再去管一些无聊的事情。”
我完全没料到父亲答应得这么爽快,连忙点头。我便打开门,朝小玉家跑去。
母亲笑说:“老伴,你看这孩子,好像有点长大了。”
“是吗?!”父亲也笑了。
我敲打着小玉家门,这次敲门心情平缓且充满信心。我深深的感到自己终于慢慢的成长为一个男人,我终于可以帮小玉做点事了。打开门的小玉已经换睡衣了,看上去还是那么清纯,只是此时的小玉脸色是那么缺乏血色,体质看上去是那么虚弱。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好消息马上告诉小玉了,说:“我和家人商量好,我们家还有一个空客房空着,你和你母亲就先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吧!”
小玉突然明白,原来什羽今天指的就是这个。小玉说:“这样不太好的,还是不要了吧。”
我对于小玉的拒绝,有点生气的说:“你不替自己想想,也替你母亲想想,好吗?把她接过去我们家,我妈近期公司比较有档期,可以陪你母亲,而你也可以上学?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你也不想想这个房子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呢?你能承担得起吗?快回去整理东西吧。”
小玉想想,确实有道理,点了点头。
遇见萤火虫第十三章
13
第二天,在母亲的帮助下,小玉将家中的贵重的物品搬到了我家,而且将其中的绝大部分遗弃了。果然,在何母的档期空闲时间照顾和耐心开导下,小玉母亲的病情一天天好转,能下床活动,平时还会和何母闲聊,一同上街买菜,还闹着要出去找份工作。还是小玉好说歹说,才劝住母亲多调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周末,什羽和小玉相邀去秦峰公园。公园内的花看上去是那么鲜艳,显然是刚重新更换上去,两人沿着小路边走边聊。
小玉说:“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
“谢谢我什么呢?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呢?”
小玉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我们的家早就要毁了!如果没有何阿姨,我母亲的病也不会好得那么快的!”
“别忘了,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的。”
“真的是因为答应我父亲而已吗?”小玉一问令我蠢蠢欲动,但我坚持不能因为感动在此时乘虚而入。
小玉接着说:“自从我父亲逝世后,我便少了一个亲人。而你的关怀,就让我重拾自信,让我感觉到生活其实还有很多值得自己珍惜和欣赏的。”
“这样啊!”
“我很想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好吗?”
“什么事情?你想问就问吧。”
小玉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说:“你喜欢我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虽然曾经有几个女生开玩笑的说过类似的话,但我很清楚的明白小玉是认真的。可是,对于如此突然的问,我确实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小玉见我没有作答,抬头准备要走。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幸福可以离自己那么近,甚至是属于自己的。我拉住了小玉的手,把小玉转了过来,她那纯美的外表及善良的心确实打动了我。我渐渐靠近了她,我轻轻的在小玉额头上吻了一下,我望着小玉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小玉望着我,点了下头,眼睛闪烁着泪水。我们拥抱在一起,那一刻,虽然我们都仅仅只有12岁;那一刻,虽然在过路的大人们看来,小孩子思想怎么那么的不成熟;但至少在那一刻,我们的心真实的交汇在了一起;而那一刻,仅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正是从这天起,我们彼此在内心里都默默承认了这种超出友情的情感。从那天起,我们开始相互依赖对方,信赖彼此,共同学习,甚至共同创造下一秒的生活。送小玉回家的路上,我玩笑的问了个问题:“如果哪天我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你还会对我那么好吗?”
小玉笑笑回过头来对我说:“会啊,我一样会对你好的。”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小玉摇了摇头说:“我也可以喜欢别的男生啦!”说完,便跑到了我前面,回头做了鬼脸。这,就是她,12岁纯美天真的小玉,一个经历了一些本应该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经历的人。
转眼就到了六年级下半学年,这是大人们眼中的人生第一步,是众多老师检验自我教学水平的唯一指标,自然不仅家长重视,老师也极其重视。这次,初招成绩的好坏与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有的老师甚至扬言:学生总体考得不好的就可能面对辞职的悲壮话语,足以见得教育问题由来已久。
在初招的那段日子,尽管我放弃了许多玩耍的机会,但由于天生与读书无缘,各科都是半桶水,成绩不上不下,停滞不前反而有些后退,父母亲也是无可奈何。而反观小玉,成绩一直稳居年段三甲,虽然年段只有两个班级,区区70多个人,但这样的实力足以让小玉在初招取得稳定的好成绩。
意外的事,就像老师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说来就来。教育局新政策的出台,便使得原本可以轻松考进理想学校的同学失望不已,家长的如意算盘纷纷落空。自己的子女只能填报自己所在户口片区的学校,而且最终还将通过电脑自动派位来安排学校。这个消息一出,对我来说再开心不过了。因为倘若按成绩,想和小玉读同一间学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分区派位,在同一片区,就只有两所学校:一所传统名校——胜利中学,一所普通高中——银惠高中。这样一来就加大了我们在同一学校的可能,虽说还得通过电脑那东西说了算,但这总比按成绩考入的希望大多了。我是为数不多听了此消息后心里乐滋滋的人。而小玉则是显得很不在乎,她觉得成绩好坏读哪所学校似乎并不影响自己,她能做的那便是努力读书,她一直以来读书靠的是老师,还有自己的坚持努力。但这样就便有机会和自我同校,小玉也是高兴。
凡事有利也有弊,当一切事态还未按正常路线进行时,往往会受到一定的排斥或者遭受非议,教育部举措